国左尹伯郤宛被费】见第五部
第182章
伯家被灭门,只有个别人逃脱,除了伯嚭逃往吴国之外,伯家还有一个人逃去了晋国,此人名叫伯牙。
后世有人说他“姓俞名瑞,字伯牙”,这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在警世通言中的杜撰,而在此之前的史书与荀子、琴操、列子等书中均为“伯牙”。
伯牙自幼喜好音乐,拜楚国著名琴师成连为师。学琴三年,伯牙琴艺大长。可是,他依然感到苦恼,因为对音乐的领悟还没有进入境界。老师成连自己也没有进入境界,因此也无法帮助他。
“孩子,我已经倾囊相授了。以你的资质,我已经没有办法教你了。还好,我的老师方子春是一代宗师,琴艺出神入化。他现住在东海的一个岛上,我带你去拜见他,跟他继续深造,你看好吗”这一天,成连总算想到了一个办法。
“好啊好啊。”伯牙非常高兴,尽管他从没听老师说过这个师爷。
师徒二人于是从楚国来到了齐国,一路向东到了蓬莱。
“孩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老师过来。”成连雇了一条小渔船,出海而去了。
成连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伯牙的情绪从焦急、伤心、失望到冷静。面朝大海,突然有一种赫然开朗的感觉。伯牙不禁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以琴声来追思老师。于是心手合一,声由心出,顿然感悟到音乐的真谛。在这里,伯牙创作了水仙操这首琴曲。
那么,成连究竟去了哪里或者喂了东海鲨鱼
原来,方子春只是成连编出来的一个人物,根本不存在。成连之所以要这样做,是要让伯牙独自去感受大海波涛雄壮之声,高山群鸟悲鸣之音,去激发自己的灵感。所以,他登船而去,绕了一个圈子上岸,然后回到楚国等待伯牙回来。
成连成功了,意思就是,伯牙成功了。
从楚国逃到了晋国,伯牙成了晋国的大夫。想想看,当年祖上因为逃难从晋国去了楚国,如今自己竟然又因为同样的原因从楚国逃到了晋国。
“世事难料啊。”伯牙慨叹,对世事有了更多的体会,对音乐也有了更多的体会。
可是,在晋国,自从师旷去世之后,再也没有好的乐师了。
伯牙的琴法带着明显的楚国风格,深邃悠远,寓意山水。可惜的是,晋国人完全不能理解,或者不能完全理解。因此,尽管在晋国也过得富足,伯牙却很郁闷,因为没有人能懂得他的琴声。
到晋国的第二年,伯牙得到楚昭王为伯家平反的消息,于是决定回一趟楚国,祭扫遇难的家人。
就这样,逃离楚国一年之后,伯牙又回到了楚国。
伯牙由汉江乘船东下,来到汉阳江口遇上风浪,于是停泊在一座小山下。
到了晚上,渐渐风平浪静,云开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专心致志地弹了起来。
一曲弹罢,长出一口气,猛一抬头,看见面前多了一个人。
“哎哟。”伯牙吃了一惊,只见这个人身材高大,手持一把锄头,正对着自己笑。
强盗伯牙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弹个琴还把强盗给招来了。
“哇噻,兄弟弹得真好啊。”这人开口了,竟然赞扬伯牙的琴技。
这个时候,伯牙再仔细看这个人,只见这人头上戴着笠,卷着裤腿,腿上都是泥,就是一个农民啊。再加上这人说话的口气,绝对不是强盗。
尽管这人不是强盗,伯牙还是很不高兴,自己的琴声如此高雅,竟然招来一个老农民,这跟唱歌把狼招来有什么区别
“你谁啊你听得懂吗”伯牙没什么好气地问。
“善哉,巍巍乎若泰山。”老农民并没有生气,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然听得懂,我从你的琴声中听到巍峨之声,就如泰山一般。”
“噢”伯牙愣了一下,这首曲子的曲名就叫高山,是伯牙在泰山所作的。
“那什么,你再听听这首。”伯牙就不信老农民真的听懂了自己的琴声。
伯牙开始弹琴,这是他新作的曲目,名叫流水,就是这一路坐船下来,观赏沿途风景,有感而作。
一曲终了。
“善哉,洋洋乎若流水。”曲声还没有散尽,老农民就说话了:“好曲子,意在流水啊。”
伯牙傻眼了,老农民竟然与自己心意相通。
伯牙心中一阵悲凉,在晋国一年多,晋国没有人能够听懂自己的琴声,这令自己非常惆怅。没想到回到楚国,这样一个老农民就能懂得自己。
“大哥,知音哪。”伯牙已经顾不上去管眼前这个老农民的身份了,他只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知音,这人真的懂得音乐。
知音,这个词就来自这里。
两人找了块石头,对面坐下,聊了起来。
原来,此人确实是个老农民,姓钟叫子期。
“这么说来,你是钟家的人”伯牙又吃了一惊。
“是,不过到我这辈,就已经是农民了。”钟子期笑笑说。
钟家是楚国的乐师世家,第三部中有钟仪,第五部中有钟建,都是楚国乐师。钟子期是这个家族的人,能够懂得音乐也就不足为奇了。尽管他本人已经是不会弹琴的农民,可是毕竟对音乐还是有一种天生的感觉。
两人聊得投机,非常高兴。临别,两人约定,一年以后的今天,还在这里相会。
一年之后,伯牙如期来到了两人相遇的地方。可是,江水依然,故人不见。
伯牙左等不到,右等不到,难道钟子期忘了于是干脆开始弹琴,希望琴声能把钟子期引来。可是,琴声没有能够再次招来钟子期。
伯牙等了一天,不见钟子期来,不禁有些失望,难道钟子期是这样不守承诺的人不像。于是,伯牙第二天在附近寻找钟子期。终于,他找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恰好认识钟子期。
“老钟啊老钟死了。对了,临死前他告诉自己的家人他跟一个晋国人有个约会,一定要把他埋在江边,等那个晋国人来。”这家的长者对伯牙说。
“啊,大哥死了我就是那个晋国人啊,告诉我,他埋在哪里”伯牙感到一阵深深的悲伤。
长者带着伯牙来到了江边,果然,就在当初两人相遇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座新墓。
“这就是了。”长者告诉了伯牙,匆匆走了。
来到墓前,伯牙放声痛哭。
哭过之后,伯牙取出琴,就在钟子期的墓前演奏那两首曲子高山、流水,两曲奏罢,泪水双流。
“啪。”伯牙挑断了一根琴弦,之后把整个琴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这是伯牙心爱的琴,这琴陪伴他半生,陪伴他走遍天南海北,他珍爱这把琴胜过珍爱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伯牙摔碎了这把琴
“知音已死,今后奏给谁听”伯牙喃喃自语,钟子期已经不在了,谁还能听懂我呢要这把琴还有什么意义呢
从那之后,伯牙再也没有弹过琴。
这就是流传千古的“伯牙摔琴”的故事。后来,人们在他们相遇的地方今武汉鬼山,筑起了一座古琴台。
后人有许多咏颂伯牙和钟子期这段知音友情的文章及诗词,譬如王勃的滕王阁序中就有“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而欧阳修曾写下这样的诗句:钟子忽已死,伯牙其已乎。绝弦谢世人,知音从此无。
第二二六章中央要乱了
太子晋去世之后,弟弟王子贵被立为太子。四年之后,也就是周灵王二十七年前545年,周灵王崩了,王子贵继位为周景王。
每当权力更替的时候,也就是权力斗争重新开始的时候。
小宗们想要全力控制年轻的周景王,而王族们又要开始争权夺利了。
不堪一击的王族
周灵王有两个弟弟,一个叫佞夫,一个叫詹季,两人一向就对小宗们不满,总想着夺回王族们的特权。
周灵王崩前的两年,詹季死了。詹季的儿子詹括来见周灵王,想起父亲的愿望没有实现,想想自己这个王孙的待遇还比不上小宗的儿子,心里就很纠结很窝火。
“xx的小宗们,什么时候才能干掉你们呢唉。”詹括自言自语,发出叹息。
所谓隔墙有耳,就在詹括的身边站着一个卫士,这个卫士是谁单靖公的儿子愆期。春秋时期,君主的卫士都由公卿子弟或者王族子弟担任。
单愆期把詹括的话听在耳中,记在心底。
等到詹括走之后,单愆期来见周灵王反映情况。
“大王,我刚才听见詹括在门外抱怨大王,还东张西望。他父亲死了,他一点悲伤也没有,这样的人,肯定要图谋不轨。大王,我看,咱们先下手为强,干了他。”单愆期比较年轻,说话不知道转弯。
“嘿嘿,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周灵王笑笑,他不喜欢单愆期,他也知道这小子就是单家放在自己身边的卧底。但是单家的实力太强,自己不敢轻易得罪他。
想想看,一个卫士,就敢来建议周王杀掉自己的亲侄子,这个卫士是不是也太牛了
周灵王当然不会听他的。
不过,不管周灵王听不听,小宗们已经认定了必须要铲除詹括。
等到周灵王崩掉之后,小宗们控制着周景王。
詹括加紧了准备,他要铲除小宗。而小宗们也同样加紧了准备,他们要消灭一切敢于对抗的力量。
周景王二年,摊牌的时间到了。
佞夫和詹括率先发难,他们率领家族力量攻占了蒍邑,以此为据点准备称王。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小了一些,六天之后,刘家、单家、尹家、甘家和巩家联合出兵,结果佞夫被杀,詹括仓皇逃往晋国避难。
又一次较量就这样结束了,王族不堪一击。
人人自危
尽管几次较量都以小宗的完胜而告终,可是,王族源源不断,只要他们对当下的权力利益分配不满,他们就会一辈接一辈地来争夺,就像愚公移山一样永不停息。
从王叔陈生到詹括,小宗们其实也已经看到斗争将没有尽头。
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既然周召毛毕这样的家族也有衰落的一天,谁能说单刘甘巩这些家族就能永远昌盛呢
周景王四年前541年,晋国和楚国召集诸侯国在郑国举行第二次和平大会,大会结束后,周景王派刘定公前往郑国,会见正在那里的晋国中军帅赵武。
照例,这是刘定公拉近与晋国个人关系的机会。刘定公和赵武相处得很融洽,两人所住的地方恰好在洛水入黄河的地方,于是两人同往河边观赏两河汇流。
“哇噻,壮哉。”刘定公大发感慨,似乎很激动,“伟大的大禹好伟大好伟大啊,要不是他老人家治水,我们现在都成鱼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衣冠楚楚,吃香的喝辣的元帅,你可要继承大禹的伟大遗志,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啊,我们可都指望着元帅了。”
马屁拍上,拍得很舒服。
“唉,我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说句实话,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是苟且偷生,朝不保夕啊。早上醒过来,不知道晚上还是不是活着,说什么为老百姓谋福利啊”赵武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让刘定公大为吃惊和失望。
赵武的原话是“吾侪偷食;朝不保夕;何其长也”左传。
朝不保夕,这个成语来于这里。
“元帅说笑了,天下之强,莫过晋国,元帅是晋国的首相,还朝不保夕的话,我们还怎么活啊”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刘定公连忙给自己找台阶。
“哼。”赵武闷哼了一声,满脸的惆怅。“晋国的中军元帅有几个有后的白天看似风光,晚上睡不着啊。”
刘定公没有再说话了。
晋国的权力斗争刘定公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赵武的话并不是故意说给他听,而是赵武真正的感受。赵武的话让刘定公的心情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想想王室这边,尽管刘家和单家现在权倾朝野,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完蛋呢
眼前,江水滔滔,洛水汇入黄河,滚滚而去。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看着河水发呆。
看似风光的人,有多少是晚上睡不着的
小宗内乱
王室的斗争告一段落,小宗们暂时感受不到来自王族的威胁。
管子说过:没有外患,必有内忧。
暂时摆脱了王族的威胁,小宗们的内部矛盾开始凸显出来了。
单靖公死后,儿子单献公继位。单献公很不喜欢自己的族人,认为这些人除了狂妄自大好吃懒做之外,没有什么优点。所以,单献公重用外来的士人,而疏远自己的亲族。
这样,单家实际上面临王室同样的问题:权力到了外人的手中,王族或者公族的子弟反而得不到保障。
既然是同样的问题,自然会有同样的解决办法。
周景王十年前535年,单家的公族们动手了,相比较,单家的公族比王室的王族更有实力,他们一举解决了问题,干掉了单献公,清理了外来势力,然后立单献公的弟弟为单成公。
单成公虽然被立为单家的家长,可是是被立的,心里免不得忐忑不安。结果,在畏惧中苦苦煎熬,四年之后就鞠躬尽瘁了。
单家的内乱仅仅是一个开始,小宗们纷纷开始了内乱。
周景王十五年前530年,原家、甘家和刘家也都出了问题。
原伯绞犯了单献公同样的错误,结果几乎遭到同样的下场,他命大一些,逃到了晋国。他的弟弟继位,为原伯路。
甘家的事情复杂一些,甘简公身为卿士,但是没有儿子。于是,他就立弟弟过为继承人。这一年甘简公鞠躬尽瘁,过就成了甘悼公。结果,甘悼公又犯了单献公同样的错误,他很讨厌公族们,准备铲除他们。甘家的公族急忙请刘家帮忙,刘定公这时候已经鞠躬尽瘁了,儿子刘献公在位。于是,刘献公出兵,把甘悼公给杀了,另立了家长。
刘献公摆平了甘家的事情,自己家里却又出事了。
原来,刘献公的太子献太子也在秘密筹划铲除公族,结果行事不慎,被刘献公知道了。于是,刘献公先动手了,废了太子,杀了太子的老师以及党羽瑕辛,此外,王孙没、刘州鸠、阴忌,老阳子等大夫也受到牵连,遭到免职等处分。
小宗各大家族都已经乱得可以了。
王子朝与老聃
周景王十八年前527年,太子寿寿终了。
周景王很伤心,暂时没有册立新的太子。之所以没有册立新太子,有两个原因,一是其他的儿子都太小,二是他很喜欢自己的弟弟王子朝。
周景王从小就生活在小宗们的严密监视下,从内心,他很讨厌小宗们,希望能够有机会铲除他们。因此,他更希望能有一个强势的太子来接替他,而不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太子。所以内心里,他更倾向于让弟弟王子朝做太子。
问题是,小宗们绝对不会答应让王子朝做太子。于是,周景王决定拖一阵再说,借口就是太子寿去世让他太过伤心,不忍心这么快就确定新太子。
王子朝,周景王的同母弟弟,聪明而且果断,一向以来,周景王就非常喜欢他。
小宗内乱,让王子朝看到了机会。王子朝知道,只要不铲除小宗,王族就永远衰败下去,自己这个王子也只能隐忍偷生,子子孙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要想让王族翻身,必须铲除小宗。
看清楚了这些,王子朝开始筹备了。
首先,人在哪里哪些是自己的人,哪些可以成为自己的人
如果说小宗是现在的主流,那么,王子朝能够团结的就是非主流了。
王族是王子朝的势力范围,这倒不是亲情或者血缘的问题,而是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王子朝所痛恨的,就是整个王族所痛恨的。所以,王子王孙们都是团结的力量。
大宗是可以团结的力量,尽管他们很没落,但是他们也是一股力量,并且,他们是坚定的力量。
除了他们,还有一批人可以团结,哪一批周朝王室有一批工匠,称为百工,平时专门为王室服务,拿王室的工资,享有不错的福利待遇。基本上,就相当于国营单位的员工。因为周王室的国力衰落得厉害,养这帮人越来越吃力。不久前,刘定公和单穆公主导,搞了一次国营单位的人员精简,结果一下子精简掉了一大批人。这些被精简掉的一个个怨气冲天,暗地里都在骂娘,恨死了刘家和单家。这批人,属于对社会不满的人群,可以团结。
王子朝一边拉拢力量,一边在物色人才。大夫宾起精明干练,跟王子朝的关系一向不错,因此成为王子朝的手下干将,平时混在一起,十分信任。
老聃,王子朝想起这个人物来,这个人有学问,而且还是大宗的后代,为什么不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呢
王子朝设宴招待了老聃。
自从太子晋去世以来,老聃与王室的交往一向就很少,他很享受守在图书馆看书的感觉。如今突然王子朝请他赴宴,尽管兴趣不大,可是无法推却,只得前来。不过老聃知道,王子朝和小宗之间明争暗斗,自己千万不要站队。
“老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王子朝很客气。
老聃照例也客气了一回,之后入席,也就是喝酒吃肉侃大山。除了王子朝和老聃,还有宾起作陪。
酒过三巡,王子朝就开始往正路上引了。
“敢问老先生,祖上是谁”王子朝明知故问,他早就打听明白了。
“啊,祖上是冉季载,因为是文王的老儿子,因此有一支以老为姓。”老子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因为冉季载当初官居司空,因此老子家族属于大宗,都是从西周迁过来的。
“啊,原来是季载的后代,怪不得这么有学问。”王子朝拍了个马匹,然后叹了一口气。“唉,可惜啊,大宗衰落得厉害,老先生这样的人才也只能在图书馆这样的小地方混日子啊。”
开始煽情。
“哈哈,话不能这么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道德经。”老聃回答得很轻松:知足常乐。
不上道。
“嘿嘿,话也不能这样说。再怎么说,大宗对周朝的贡献远远大于小宗。可是,小宗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总是欺负大宗,太不公平了。”王子朝提起小宗就来气,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继续煽情。
“嗨,算了。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道德经。”老聃依旧很坦然,意思是总会有人占便宜有人吃亏,吃点亏就算了,不必去争了。
就不上道。
王子朝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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