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乡本想试探她是否身怀武功,于是出手扣住她身子,不料她却丝毫不介怀,反而顺势窝进自己怀里,给了慕南乡机会将她骨骼摸了个遍,心下疑惑已被证实,心中暗想,这姑娘倒似乎并不在意我知晓其中秘密。但见这丫头窝在自己怀里,倘若是真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倒也罢了,然而并非如此,照她猜测,应在十四岁上下。
慕南乡见她非但不离开,反而抱紧自己,便打算将她丢到门外,也好瞧瞧她身手,哪里知道,这姑娘闭上眼睛仿佛打定主意被摔一般,就这么直直落下,若是这般倒也罢了,也不过是摔一跤,却不曾料到竟有两只暗箭射来。
当时,阿笙也发觉自己被当了靶子,正想脱身,不过不等她行动,便被人捞了去,心中暗想,这女人倒也没那么心狠。这姑娘到底是闫甄特意托付的人,此刻又住在房主屋檐下,慕南乡只用了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决定出手。不过,倘若能够料到这丫头的身手比自己预想的要高出许多的话,慕南乡决计不会出手救她。
文水心只经历了短暂的惊讶,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她走向慕南乡。
“别碰她”阿笙对文水心说。
文水心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当下迅速出手抓向阿笙胸口,不料也仅仅扯下她肩上衣料,这是她没料到的。她见阿笙往里屋逃,不再大意,立即凝神追上去,迅速闪到她跟前,不过一招便将她捉到手里。文水心一手掐住她细腰,一手抓住她前襟提在半空中,眯起眼睛看着阿笙略显惊恐的小脸。
“大姐姐这是作甚”阿笙拍着钳制住她的手喊道。
文水心哼了一声,将动弹不得的阿笙放在桌上,又回身走到慕南乡面前,伸手就要去解开慕南乡穴道,她伸手向其腰侧点去,不料,所触之处,中指上好似被针扎了一般,她连忙抽回收看去,果然指腹有一血珠。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慕南乡软了身子向地上倒去。文水心慌忙伸手抱住她,瞧见她脸色泛青,分明是中了毒,她心中焦急,抱了她就往屋子里跑,只留下阿笙在桌子上叹气,“都说了别碰她,可不能怪我。”
文水心扶着慕南乡躺下,急忙去解她衣裳,慕南乡虽中了针上的毒,却也解开了穴道,她皱着眉头伸手阻止文水心的动作,说道,“别慌,不是要紧的毒,你去把包袱里了凝气丹和辟毒丸拿来。”文水心闻言,忙照着她的话取了药丸子来,看着她服下药,“好些没有。”
“刚刚身上没力气,现下好些,毒不重,你去看着那丫头,我将毒逼出来就好。”
文水心瞧她说的不经意,也知道她不愿让自己担心,于是在一边等了一会,看着她运气驱毒,面色渐渐好转,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阿笙好好得坐在桌上,竖着耳朵聆听屋外的动静,她察觉文水心向她走过来,便撇了撇嘴。
“你到底是何身份”文水心立在她身前,冷着脸居高临下得望着她。
“大姐姐身上的毒针可不是我扎的,”阿笙眨着眼睛,表情很是无辜,“我不过是乘他不备,点了她穴道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的毒针,本来没扎进肉里不碍事,可是姐姐你自己将它逼进去的,我还好心提醒了呢。”
文水心盯着她,直到将她有些心虚,这才哼笑了一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阿笙心头一松,又嬉笑起来,“姐姐别担心,外面那些人进不来。”
“我并不担心。”
“那姐姐是担心大姐姐咯,这就没法儿了,我可不会给人看病。”
“你知道针上有毒?”
“原先倒是不知道,我不过是瞧见大姐姐的情况仿佛中毒一般。”
“不过,姐姐现在有心情与我在这聊天,我想大姐姐的毒,大约不打紧吧。”
文水心侧首打量了她一圈,“所以我问你,你到底是何身份,我可不相信五六岁的小孩有这般见识。”
阿笙眯起眼睛嘻嘻笑起来,显然并不打算回答,文水心也无意多费心思,虽然并不知晓她虚实,但她相信阿姐的判断,既然阿姐受她暗算都未言明对她下手,便依言,只看着她就是。
文水心合上眼睛倚靠在椅子上,阿笙唤了她一声,见她不再搭理,心中稍稍不痛快,瞥了眼她的侧脸,心中暗叹,这人生得好生英秀,若是眉眼再长开些,必然更秀美,又见她鼻梁挺直,偏偏鼻翼轻轻张翕,合着时而闪动的细密的睫毛,平添了一股可爱劲,明明不大的年纪,偏偏此时正襟危坐,方才自己对她的疑惑故作不答,也不见她在意,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阿笙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偷瞧她几眼。文水心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得到正被人打量,正要睁眼瞪她,忽然听见一阵咳嗽,便立即站起来向屋内奔去。
“阿姐”
刚进门就看见慕南乡撑着半边身子,嘴角残留了一丝血渍,床沿上也显现着污血。文水心飞奔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靠着床靠,提着袖子就要给她擦拭嘴角的血。
慕南乡躲开,“是毒血,别污了衣裳。”说着,自己抽出一块手帕擦拭,也不知是被慕南乡的模样吓着了,还是怎的,一直不哭不闹的小顾,突然哭了起来,慕南乡闻声正要抱起她,思及现下的情状,只得让文水心抱起她哄着。文水心抱着她颠了颠,手上一股湿热,她无奈得摇了摇头,“这丫头偏要忙里添乱。”边说着边转身去给她换尿布。
“的确是没看顾好她,恐怕也是饿了。”她想起身拿羊奶去温热,刚移动身体,便有些不适,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想,这几日接连变故,身体竟有些不堪,以后可不能再如此大意,想到大意,便想起阿笙来,回想起刚才这丫头诡异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上动手脚,即便是没这一身伤,要想躲开恐怕也不容易,到底是谁家有这样的身手,她想起寿族的人,寿族人自有一方领土,很少出世,族中多有活了两百岁的老妖怪,传言,修炼的内功心法延年益寿,耄耋之年叫人瞧上去仿佛刚过而立,文家先祖与寿族曾有些交集,只是记载得并不明确,如今知晓寿族存在的人也并不多,慕南乡也只是猜测,但也自觉得猜得□□不离十。
“心儿”
“嗯?阿姐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阿笙在哪里。”
“还在那里,我去提了她来。”
文水心出去很快又回来,只见她一手抱着小顾,一只胳膊夹着阿笙走进来,将阿笙丢在椅子上。
阿笙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文水心瞧见,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快,原来竟自己冲开了穴道。慕南乡倒并不惊讶,“闫甄何时能回来”
“她不是留了信给你们嘛,又没给我留。”她满脸不高兴。
“我瞧你也不像需要我们照顾的样子,闫甄的话几句虚几句实我也没功夫分辨,明日,我们就会离开。”
“不成不成,我怕火,灶都点不着,闫甄哪次不是离开个三四天不回的,大姐姐你们走了,我可要饿死了。”阿笙两手拍着桌子很是不满。
“阿笙,你这动作是小孩子做的,你消停会,我瞧着别扭。”慕南乡揉了揉太阳穴。
“大姐姐,你在打趣我吗。”阿笙跳下椅子走到她床前,“原来你发现这条暗道啦。”她指了指慕南乡右手边的位置,她老成地叹了口气,“闫甄这个叛徒,瞧姑姑回来怎么收拾她。”她走到文水心身边,拽着她的袖子摇了摇,“你也要走吗。”
文水心瞥了她一眼,眼中的意味明确。
阿笙满脸可惜,“看来,你和我姑姑是无缘相见了。”
文水心本想回她,我与你姑姑要何缘分,不料怀里的小顾又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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