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道他根本没死对、对我就猜到,他拥有这世上的一切、拥有神一般的能力,为何要选择死亡”

  “他不是选择了死亡,而是选择了回归。【】只有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才会以为,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才能让你摆脱蝼蚁的身份。”

  龙主嗤笑道,“哦既然这样,你又为何偷了我的龙鼎今日又为何杀上门来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在石林里,开启了千人坑。你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将龙鼎拿到手吗”

  “我不需要了。因为我知道了,星空原来每天都不一样,这就够了。”甲定漪说完,就凝出一道紫色灵气,向着龙主额头打去。

  龙主单手一拂,就将这道紫色灵气打到了一边。

  甲定漪手下不停,不过眨眼工夫,就又打出十道灵气。这十道灵气分别向着龙主不同部位打去,却被他扫出一道气墙,统统返了回去。甲定漪躲过自己的灵气,又一掌打了过去。

  “本座没兴趣跟你玩闹了。”龙主干脆不做闪躲,一掌打了出去。

  甲定漪一下打出十余米,摔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血气上涌,险些晕了过去。刚才与三护法对阵,他已经受了伤,如今被龙主一掌打中,身上再没有力气,剩下的唯一感觉,就是归墟之中的剧痛,几乎让他丧了求生的意志。

  “龙鼎越来越近了哈哈哈哈”龙主高举着双手,似乎在为自己庆功,“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龙无涯,还是我赢了”

  “眼前的场面真是熟悉啊。”虽然躺在地上,甲定漪还是强提着一口气说,“当年也是这样,假的云尊老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死在了我手里。原来傻子都是一样的,无论武功高低。”

  “你不必拿话激我,不出一刻,你必死无疑。我从来不与临死之人计”龙主忽然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蜡黄色的手掌上,从中心慢慢泛出一种诡异的紫色来。

  “也许是他就脑子就不够用,创造出的人物来,各个都长了狗脑。简单又低劣的手段,却是对付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傻瓜最好的方法。”

  “这是”

  “墟毒。”甲定漪淡淡的说,“想必你躲在这个大棺材里这么久,早已经忘了,外面的武林中,还有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无论你墟境多高,墟气多么充足,只要中了墟毒,再妄自动用墟气,都是死路一条。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无论你有何等本事,都只能遵守他定下的规则。”

  “只要、只要我能等来龙鼎”龙主冷笑起来,“等来龙鼎,我一样能活下去。你却不同了,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龙主依靠着管子,慢慢挪下高台,看来他是想亲自动手,掏出甲定漪的心脏。待他慢悠悠的挪到眼前,甲定漪竟然爬了起来,摆出一副要与他斗下去的姿态。龙主不屑的笑了一声,刚伸出手,没想到竟然被甲定漪一把抱住了。

  甲定漪就像完全不会武功一样,市井里打架一般,死死的抱住了龙主。龙主狠狠的一掌打下去,几乎打碎了甲定漪的胸骨。他连打三掌,刚要打第四掌,忽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

  提供他生命延续、如同他命根一般的管子,竟然被斩断了一根。而斩断那根管子的人,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

  、大结局

  甲定漪看清了,眼前那个没出息的哭着的人,就是布勤。他很想伸出手去再摸一摸布勤的脸,在布勤清醒的看着他的时候。这是他很少做的,虽然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拍拍他的头,却从没有在布勤清醒的时候,温柔又深情的抚摸过他的脸颊。

  在生命的尽头,他终于能这样做了。虽然手上的血染红了布勤白嫩的脸庞,混合着鼻涕和眼泪,让布勤看上去可笑了不少,但甲定漪依旧这么做了。

  布勤握住甲定漪抚着他侧脸的手,含糊不清的说,“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甲定漪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用说明,他知道布勤懂他的意思。归墟已经被墟毒浸透,又被龙主击碎。死亡对他来说,连时间问题都算不上近在眼前,他甚至都能看到死亡的样子。

  布勤虽然看懂了,却只是摇头。他反过身,将甲定漪背在背上他以前背了自己那么久,终于轮到自己背他一回了。一背起甲定漪,布勤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隧道冲去。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他看得出,圣殿眼看就要塌了。

  无数碎石从天而降,地板也开始下陷。布勤堪堪躲过,就在他将要冲进隧道里的一刻,却被眼前的剑挡住了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雾灵剑,只不过上面沾满了鲜血。

  持剑的,正是朝芩。他已不复今日布勤见他时的光彩,鹅黄色的衣衫与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迸溅上的鲜血。而那把雾灵剑,从剑锋到剑身,满满的,都是赤红的血。血液还未干枯,甚至有种流动的异彩。

  “朝芩你剑上是谁的血”布勤大惊。

  朝芩暗淡一笑,“是师兄的。”

  “朝暮的”布勤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设定:朝暮中了尸毒,于是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并让朝芩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没错是师兄的。”朝芩忽然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布勤背上的甲定漪。

  布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问道,“你要做什么”

  朝芩步步逼近,说,“师兄为了破坏千人坑,才中了石林里的尸毒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师兄才死的。我要他陪葬”

  话音刚落,朝芩已经一剑向甲定漪刺了过去。布勤急忙闪躲,匆匆与朝芩过起招来。他想解释两句,可惜他武功本就不如朝芩,此刻又背着甲定漪,还要小心落石与凹陷,根本分不开神。

  朝芩招招致命,见布勤全力相护,干脆喊道,“好,既然如此,你就与他一同去死”下手不再顾虑,干脆攻起了布勤来。

  布勤捉襟见肘,才短短十几招,就已经被朝芩捅出了几个血窟窿。虽然并未伤到要害,但这还是布勤头次与人打斗受伤。好在他现在全神贯注的抵御,身上的疼痛倒不觉得了。他忽然感到背上一轻甲定漪竟然挡在了他身前。

  甲定漪如同一座巨山,岿然立在他身前,正挡住了朝芩的攻势。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是靠着一点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才挡了几招,他就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朝芩的对手。他干脆放任朝芩的剑,向着自己砍来。

  朝芩见到甲定漪,已经红了眼睛,根本顾不得什么招数,见他露出破绽,干脆举剑就砍却被突然闪出来的布勤,双手抓住了。虽然如此,剑身依旧没进了甲定漪的肩头。若不是布勤突然发力,恐怕甲定漪此时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虽然双手满是鲜血,但布勤好歹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急忙喊道,“住手石林里怎么会有尸毒这根本不可能”

  “石林里,已经有不少人中了尸毒了。”朝芩看着布勤手上的血,握着雾灵剑的手,突然轻了些。

  布勤脑袋一片混乱,突然清明了起来,“我知道了他们都是被朝暮传染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传染,但一定是因为这样,朝暮才会让你杀了他,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是师兄让我杀”朝芩不愿再说下去了。

  布勤心下不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朝芩杀了甲定漪,只好说出了真相,“尸毒根本无法解除。你所谓的痊愈,只是将你身上的尸毒,转移到朝暮身上去。也就是说,是他承担了你的毒。”

  “不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是我”朝芩手中的剑终于落地了,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的痛苦,“我害了他我杀了他”

  朝暮临死前,没有将真相告诉朝芩,恐怕就是怕他失去活下去的**。布勤知道朝芩知道真相的后果,但他无法以甲定漪的生命,来换取朝芩多活一刻的执念。

  布勤下定决心,又背起甲定漪,同时摸出了甲定漪后腰上的三根长针他知道甲定漪的习惯,这是他防身的最后一招,后腰上总要放三根长针。长针在手,布勤准备刺进朝芩的穴位中他现在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一旁,毫无反击之力,只要弄晕他,就能将他一起带出去。

  可是长针还未出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布勤就背着甲定漪滚到了一边大殿已经塌了一半,还在持续坍塌着。更可怕的是,布勤终于知道了,圣殿为何突然坍塌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蛇头,出现在布勤的面前。

  那是龙域里的黑龙

  黑龙只停顿了一刻,就伸长脖颈,突然向着大殿里还完好的石柱撞去。被他巨大的头颅一撞,石柱就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布勤看得出,不用它多撞几下,恐怕承重用的石柱就都会断裂,整个大殿就会彻底塌陷。

  布勤不敢耽搁,背上甲定漪,捡起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就向朝芩砸了过去石块准确的命中了他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他也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布勤狂奔过去,拽起朝芩的小腿,背着甲定漪拖着朝芩,就向外跑去。

  前面还算顺利,但跑了几百米,布勤就觉出不对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们。隧道里一片漆黑,但那东西越追越近,布勤已经能感觉出来了那应该是黑龙。若论跑,他肯定跑不过黑龙,更别说此时还背着一个拖着一个。

  布勤急中生智,以前在龙域的时候,曾见过龙炎至用灵焰引导黑龙。甲定漪教过他使用灵焰的方法虽然他之前从未成功过,但此时只能拼一把了。他用力回想方法,将灵气击中于指尖,“噗”的一声,比小指大不了多少的灵焰,出现在了指尖。

  布勤连忙将这一点点灵焰丢了出去灵焰只引起黑龙短暂的注意,布勤还未跑出十步,黑龙就又追了上来。虽然还是用尽全力向前奔跑,但布勤心里已经知道,恐怕今天要葬生在这里了。以前他总期望,万一不小心死了,说不定能穿越回去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如果死了,就彻彻底底的死吧,他不能想象,没有甲定漪的日子。

  布勤已经跑得精疲力尽,却依旧无法脱离黑龙巨大的蛇头的追逐。突然,他被蛇头拱了起来,飞向了半空中布勤不受控制的想,最终的结局是被吃掉,还是被摔死

  然而他没有等来任何一种结局。他们被高高抛起,下落的时间却不长,没有摔倒深渊里,反而是落到了又硬又滑的鳞片上。不仅如此,布勤还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像是一只小手。

  果然是只小手,它的主人还是个小孩,却是个英勇无比的小孩了。布勤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段无颦。段无颦不仅一个人到了龙域,还带来了他们在煜火峰下发现的那只黑龙体型足足是龙域里这只的两倍。布勤一直以为,只有甲定漪能驱动黑龙,没想到段无颦竟能将黑龙带来这里。

  “颦儿,你怎么”

  “先别说话,抓稳了。”段无颦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沉稳与冷静,“两只黑龙相遇,不知道会发生怎样一番大战。”

  布勤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才说,“定漪伤势十分严重,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它们俩打架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段无颦说,“想要救他,只能用龙域的紫煞水。娘亲还记得吗你们第一次来龙域时,你就浸泡在紫煞水里。”

  经他一提醒,布勤才想了起来,“对,英志说过,龙主一直依靠着紫煞水。我要带他回大殿去。”

  段无颦看着布勤,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好。”

  说完他吹响了手中的断魂笛,笛声断断续续,却空灵悠长,瞬间充满了整个黑暗的空间。他们身下的黑龙忽然扬起头颅,仰天长啸了起来。这是布勤第一次听到黑龙的叫声,倒真像是以前在电视里听到的龙啸声。

  他们的黑龙长啸一声后,急速向前冲了过去。龙域的黑龙目光凶狠,也弓起身子来,想要挡住来者可惜在另外一只同类面前,它的身躯过于渺小了,往日里唯我独尊的性格并没有帮助它。被布勤身下的黑龙一撞,它就像只蛇宝宝一样,滚了下去。

  “定漪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救你了坚持住千万不要离开我”

  甲定漪在陷入更深的昏迷前,听到了布勤绝望的呼喊。

  清凉的风慢慢拂过他的额头,刺眼的阳光经过窗纸的过滤,也轻柔了许多。甲定漪在从未体验过的舒服和自由中醒来,头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力气很小,甚至不能支撑自己坐起身来。他又平静的躺了一会,才攒足了力气,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非常熟悉的小屋里。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插着许多极细的管子,其中正流淌着紫色的液体管子的另一头,正连接着一只巨大的透明管子,里面也装满了同样的紫色液体。他缓了缓气,将身上的管子都拔掉,才一步一趋的走出了房门。

  旺盛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等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才发现,阡陌相交的小路上,正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老少,正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不远处还有人赶过来,大声喊着:“快来看啊,有人裸奔。”

  “在哪里身材怎么样有腹肌吗”

  听到这个声音,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熟识的很,这个声音,正是布勤的。果然,不出片刻,就有一个圆头圆脑、傻愣愣的人钻出了人群。一脸的兴奋突然变成了呆滞,又转而变成了泪眼婆娑。

  布勤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一样看着甲定漪。甲定漪张开手臂,布勤这才像被敲醒了,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他抱着甲定漪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流泪。甲定漪温柔的揉揉他的头,捧起他的脸来,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点头,只有一个人站出人群,说,“你们想怎么样感动都好,先穿件衣服再说吧。”

  说话的人正是初五。他遣散了大家,与甲定漪他们一起返回了先前的屋子。待甲定漪穿好了衣服,布勤才说,“那天颦儿赶来,我们想用紫煞水治疗你。可是大殿已经损坏,幸亏初五听到圣殿中巨大的轰鸣声,赶过来查看。我们一起将你带出了圣殿,来到了龙域,用能找到的所有紫煞水为你疗伤。”

  甲定漪点点头,问道,“我躺了多久”

  “一个多月了。”初五答道。

  布勤纠正他,“是四十九天。”

  甲定漪沉默了一会,拉住了布勤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布勤知道,甲定漪是在对他说,自己让他担心了。

  看着二人浓情蜜意,初五只好说,“你们先休息吧,我改日再来拜访。”

  “等等。”甲定漪叫住了他,“如今圣殿已毁,龙主已亡,你们有什么打算”

  初五苦笑着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布勤也对我们说了许多外面的事,我这才发现,我们少了许多东西。特别是,我们没有生育的能力。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龙域的子民就会灭亡。如果出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总之,我会留在这里,等彻底解开龙域的秘密再说。”

  甲定漪点了点头,难得的说了声,“谢谢。”

  初五也只是回以点头,便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甲定漪与布勤都陷入了沉默,布勤眼巴巴的看着甲定漪,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自然,他知道甲定漪的身体状况,期待的肯定不是**之事。他想要的,是甲定漪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

  甲定漪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颦儿呢我想见见他。”

  布勤撅起嘴愤怒的出去了,一会进来的,却是绷着脸的段无颦。

  段无颦道,“听说你想见我。”

  甲定漪伸出手,“我的秘籍呢”

  “你把秘籍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想被发现吗”段无颦无动于衷,“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甲定漪没有再追问,而是说,“他,没有看到吧”

  “没有。如果可以,我都不想看到。”段无颦皱了皱眉,忽然放软了语气,“之前,是我错怪你了。现在我也知道,你和娘亲,是真心实意的。”

  甲定漪淡淡的笑了,说,“你没有错怪我。那个时候,我确实是起了杀心。反正龙鼎会吸干他生命的精华,早晚也是死,不如剖开他的归墟,将龙鼎取出来。”

  压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传开,段无颦轻声道,“但你最终没有下手。还为了救他的性命,不惜开启千人坑,还以命相博,杀了龙主。”

  甲定漪望着窗外,说,“我以前做了许多事,就算伤害了布勤,也从未向他解释过。唯有这一次,我不想他误会我,让他知道我死亡的原因。现在我却后悔了,以他的狗脑,根本理解不了。所以,这件事”

  “我知道,我会瞒着他的。”段无颦反问,“你不怕,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甲定漪邪魅一笑,“这不是很好吗他永远也拿不准,我到底是不是像他爱着我一样,疯狂的爱着他。那他就会永远像只祈望主人爱意的小狗一样,乖乖的听话,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

  段无颦一阵恶寒,道,“再没有人像你一样变态和无聊了这不是爱情,只是变态而已。”

  “你才几岁,就谈什么爱情”甲定漪抚了抚段无颦的头,“记住,这是我能教给你,最重要的一课。拿不准、求不得,才能让他永远离不开你。”

  段无颦绷着脸冷哼了一声,扭过头走了。但他心里却牢牢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直到许多年后,他才发现,这六个字也是因人而异、还要拿捏得当,才能见效。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

  自然,那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眼前的事,就是他看着布勤守在门口,像是只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一般,一看到出来的甲定漪,就飞扑了过去。而甲定漪也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笑容,温暖的简直融化了千年的雪山,而他这样温暖又温柔的笑,永远只对着一个人,他的布勤。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正文完结了。

  后面还会有番外的,把没交代的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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