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说无凭,既然龙域的百姓没人出来过,那谁又能证明你的话”
布勤一时语滞,甲定漪却略带轻蔑的说,“没人能证明。【】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龙域的真正圣域在哪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彻底打败龙域。”
“小子,你太过狂妄了”宋掌门怒道。
“狂妄只是因为你们太过弱小时,用来掩盖自己的无知与恐惧的词语。”甲定漪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是一幅平静之色。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他就看着宋掌门说,“宋掌门身上,还带着我赠予的七彩琉璃宝莲吧”
宋掌门面色一变,问道,“你的意思是,七彩琉璃宝莲是你从龙域里带出来的”
见甲定漪笑而不语,宋掌门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又有谁能证明,你到底是从龙域那里夺来的,还是这宝物根本就是龙域所赠”
言下之意,甲定漪也许与龙域沆瀣一气,拿着这龙域抢走的七彩琉璃宝莲,到四方圣域行骗来了。宋掌门道,“给位掌门、长老,我们可要慎重行事。万一这又是龙域的一次诡计,想要这甲定漪做诱饵,将我们引入他们的陷阱中一网打尽,我们跟他去了可就凶多吉少了。”
罗掌门也想跟着落井下石,奈何心里太过恐惧甲定漪,又见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只好把心一横替他开解,“我觉得宋掌门未免太多虑了。天乐门就在煜火峰旁白,这么多年下来,老朽也是看在眼里,觉得甲门主不像是龙域的奸细。”
“哦我见罗掌门一双绿豆眼满是朦胧,以为已经老眼昏花了。原来不止是老眼昏花,就连心也花了。”宋掌门道,“该不会是见龙域势强四方圣域势若,想要投靠龙域吧也是了,煜火峰在四方圣域之中本来就是名气最小、实力最弱的一个,要是得了机会投靠个强者,脱了这四方圣域的虚头,实实在在的拿些好处,倒是比现在这般屈于人下的好。”
“宋掌门,你莫要欺人太甚”罗掌门气红了脸,更像是萝卜樱子了。他也努力做出怒色,“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没有偏袒任何人。宋掌门莫要含血喷人,污了我煜火峰的名声”
布勤摇了摇头,萝卜樱子就算发了怒,也只是愤怒的萝卜这种等级的。
宋掌门又冷笑两声,“煜火峰的名声还需要我来玷污吗恐怕早让你们自己用完了吧对你来说,名声这种东西,哪有金银宝物,来的实在贵门要真是在乎脸面,先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了。”
她说完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甲定漪。
罗掌门怒气更胜,只是平日里心平气和惯了面对甲定漪,他不敢不心平气和。如今发起怒来,竟然让他有点力不从心。罗掌门大口喘着气,摸着自己的胸口,郁愤难平的说,“宋掌门你、好,我不和你一个女流之辈争一时之气。既然宋掌门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拿了人家东西还要往人家脸上吐吐沫才叫脸面,那在下就奉陪不起了。这天乐门的事,和攻打龙域的事,我煜火峰这小门小派就不跟着掺和了。还请各位自行安排吧”
说完,罗掌门一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回头,一是因为还在生气,二是因为不敢回头。他尽全力走出了甲定漪的视线,还好他没有叫住自己。
甲定漪似乎看他们斗嘴得了乐趣,与布勤一起嗑起了瓜子。见罗掌门走了,他拍拍身上的瓜子皮,道,“罗掌门走了,还有哪位想走请自便。”
“哼。”宋掌门冷哼一声,头一个走了。剩下的三三两两,有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都不大敢表现出来,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拳,才不慌不忙的走了。
他们一走,布勤先大大叹了口气,“哎”
甲定漪听得新鲜,难道布勤还能担心上正经事
“着讨伐龙域的计划一日没有定下来,就要多吃一日天乐门。”布勤对着堂外的弟子喊道,“那个谁吩咐下去,今天开始,门里不吃肉了,直到四方圣域离开为止。吃什么吃萝卜樱子吧,我记得山后的菜地有不少。还有蒲公英。来个群英荟萃吧不对,不吃肉也不行啊,吃什么肉呢”
宋掌门走出大堂后,没有冲着自己居住的客房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另一边后山。到了后山,她举目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干巴身影,矗立在树下怎么看,都像是一截已经枯死的朽木。
那朽木转过头来,竟然是刚才与宋掌门大吵了一架的罗掌门。他此时看到宋掌门,不但没有瓷牙咧嘴,反而笑意盈盈,“宋掌门,你来了”
宋掌门点了点头。
罗掌门又问,“里面怎么样是不是散了”
宋掌门答道,“你我都走了,甲定漪一个人,又如何能将事情办的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罗掌门心有馀悸的摸摸胡子,“幸亏没有掺和进讨伐龙域的事。我要快马加鞭,马上回煜火峰去。等他们出发讨伐龙域了,我再出来。”
“胆小鬼。”宋掌门不屑的说,“你到底为何这么怕那个甲定漪若是不想去,直接说就好了。你好歹也是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天乐门门主。”
罗掌门摇了摇头,“宋掌门是女中豪杰,这一生恐怕也没畏惧过几个人。所以这怕的滋味,恐怕你是不知道的。这其中缘由,我也不能告诉你。若是甲定漪死在与龙域的对战中,也许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也不想听。”宋掌门更加不耐烦,伸出手道,“你答应我的,当初从我这里骗走的七彩琉璃宝莲种子呢”
罗掌门从怀中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小圆球,扔进了宋掌门手里。宋掌门一接到那个小球,就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罗掌门叹了口气,刚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就见宋掌门又回来了。
“怎么七彩琉璃宝莲有问题这就是当初我骗打赌从你那里赢来的那颗。”罗掌门道。
宋掌门摇摇头,示意他跟过来看。二人走了几步,只见漫山遍野上,都是天乐门的弟子,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罗掌门惊道,“他们在干嘛该不会发现了我们在此密谋,前来监听若是一两个杀也就杀了,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人,都杀了,尸体怎么办”
宋掌门瞪他一眼,“你为何如此胆小你看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二人屏息细看,虽然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但眼神和听力都还不错。看了一会,终于看出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了。
一个天乐门的弟子将手中的灰色虫子举高,不顾虫子死命的挣扎拍翅膀,兴奋的大叫,“我抓住了太好了晚上有肉吃了”
宋掌门与罗掌门对视,难道天乐门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家里一个妹妹结婚,这几天都比较忙。明天也不确定能不能更新,我会努力的
、生变二
四方圣域的弟子,不远万里来到天乐门,本是做了一番生死大战的准备,谁知道不但没有任何紧张气氛,反而养尊处优了起来。他们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练练功,就是等着吃饭。
这里的饭格外讲究,似乎天乐门的门人每日里不做别的,用尽所有心思研究吃食。所以四方圣域的门人,每日里最期待的,就是用膳时间。
他们今天也早早进了饭厅等候,只见天乐门弟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端了个亮堂堂的银盘,上面盖着银盖,任谁也猜不出今日的菜色来。领头的天乐门弟子立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左护法亲自吩咐,今日主菜是群英荟萃。”
每桌上都摆上一个盘子,几十个盖子同时掀开,想象中的金光和白气并没有出现,只有一盘红绿相间的菜叶。
“这是什么”
“群英荟萃,名号还挺大,可怎么看着像”
报菜名的弟子又说,“这几日火气太大,左护法吩咐了,特地在后山日月精华之处,采集了不少萝卜樱子和蒲公英,做了这道凉拌群英荟萃,以映衬四方圣域弟子的光辉。”
映衬了自己的光辉,四方圣域的弟子们嚼着满口的苦菜叶子,突然怀念起自家菜色来。
甲定漪走过饭厅,见里面没了往日的喧闹,一幅哀默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着罗掌门的住所走去。罗掌门正在屋子里美滋滋的收拾东西,一转头就撞上了那个要人命的罗刹。
甲定漪目不斜视的问,“罗掌门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哪啊”
罗掌门一口气提了上来,却卡在喉头,吐也吐不出来。甲定漪才问了一句,他就已经急出了冷汗,好不容易蹦出个“我”字,却被口水呛了喉咙,咳了起来。
“想必罗掌门是在准备讨伐龙域的行李吧就算你心急如焚,也要小心身体,万一咳坏了身体,就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甲定漪居高临下道,“东西让门下弟子收拾就好,要是你叫不动煜火峰的弟子,我就让天乐门的门人来为你收拾。”
罗掌门急忙道,“不不不,甲门主误会了。昨日你也看到了,我与那平涟湖的宋掌门实在不和,若是与她同行,恐怕到不了龙域,我二人就会大打出手。到时候别说讨伐龙域了,恐怕会先折了自己的气势。倒不如、倒不如我做个后应,在后方听从甲门主拆迁。”
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仿佛一只剧毒的蛇吐出了慑人的信子。他了有兴趣的说,“我倒是很想见见,罗掌门与宋掌门,谁的武功更高一筹。你们两个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打起架来必当非常有趣。”
“甲门主莫要开玩笑了。”罗掌门尴尬的笑笑,“若是因为在下与宋掌门的一时之争,毁了甲门主的伐龙大计,那可就罪过了。甲门主放心,后方有我支援,必当叫大军无后顾之忧。”
“呵呵。”甲定漪使出了杀手锏:呵呵一笑。表示完对罗掌门话的轻蔑,甲定漪脸色渐冷,“萝卜樱子,我已经没耐性与你周旋。明日伐龙大军必须出发,四方圣域哪怕少了一个人,我都拿你是问。”
听到甲定漪站在自己面前,也依旧称呼自己“萝卜樱子”,罗掌门愤怒之余,也为自己悲哀。更悲哀的是,甲定漪竟然要将四方圣域全都算到自己头上来。兔子被逼急了也要咬人,萝卜樱子被逼急了,也会变成愤怒的萝卜,保卫自己。
罗掌门也动了怒,“甲定漪,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煜火峰的掌门,哪容得你如此放肆若是我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就等着天下武林视你为公敌吧。”
罗掌门的威胁轻飘飘的,还未飘到甲定漪身边,就被他随手一挥,落地化为灰尘了。甲定漪道,“罗掌门请自便,四方圣域的掌门,被人欺负了,还跑到天下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求个公道想想就有意思。”
罗掌门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自己变成了一颗只有两尺长得萝卜樱子,脑袋上海长着一根绿色的长毛,这颗萝卜樱子蹦蹦跳跳的来到众人面前,毫不惧怕身边围着数量众多的武林人士,擦了擦眼角的泪,嘤嘤嘤的哭诉起了甲定漪是如何欺负他的。
罗掌门打了个寒颤,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象。他叹了口气,甲定漪说得对,难道自己真向外界求助,说自己被一个堂堂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被一个不过建派三年的天乐门门主挟制不说别人会不会信,就算信了,那让煜火峰的脸面往哪里放
甲定漪等答案的等得烦了,发了最后通牒,“我已派人去通知四方圣域的人,你最好做个表率。否则”甲定漪没有再说下去,他乌云压顶般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掌门心中懊恼,那颗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算是白白浪费了。
不光罗掌门收拾了行囊,布勤也在收拾。这两天就要出发了,他想着甲定漪定然忙得很,就勤劳一回,自己动手收拾吧。他才叠了两件衣服,就感觉身后有一个目光,盯得他发毛。
布勤转过身,见段无颦正单手扶着门框,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见是段无颦,布勤立刻露出了笑容,“颦儿,快过来。”
这几日天乐门里大小事不少,布勤回来后都没有时间与段无颦详聊。如今见段无颦难得主动来找自己,布勤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招呼他到身边来坐。
见段无颦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布勤主动问道,“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段无颦竟然扭捏了起来,末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娘,这次讨伐龙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布勤道,“你是担心有危险吗放心吧,有你爹甲定漪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段无颦抿了抿嘴唇,才说,“就是因为他在你身边,我才会担心。”
布勤一愣,“你这话是何意”
“其实这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段无颦下定决心,说出了心中隐藏许久的念头,“只是以前我怕,若是你与甲定漪撕破了脸,你我二人,轻则没了容身之所,重则可能要丧命于他手。”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布勤道,“你还在怪甲定漪,在煜火峰里,将陆英志留在了充满尸人的隧道中他向我解释过了,是英志他,被咬伤了自己要留在那里为我们争取时间的。我也觉得对不起英志,但这件事真的不怪甲定漪。”
布勤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劝动段无颦,他眉头紧锁,反而更加忧愁了。孩子不该出现的叹气声却出现在了段无颦口中,“娘亲,是我太过自私了。我担心他知道我将真相告诉了你,会对我下手,所以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本来打算一直禁声的。但你此番出走,终于叫我忍不下去了。我怕这次前往龙域,你会有去无回。”
布勤越发疑惑,“你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段无颦道,“那日我们从煜火峰逃出来后,龙鼎进入了你的归墟之内。在我们养伤之时,住在煜火峰山脚之下,我不止一次看到,月色之下他举着寒刃,想要穿破你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亲戚们都走了,今天开始应该能正常了~
、往日故事多
从煜火峰中逃出来后,他们在山间找了间茅草屋,留下养伤。刘善急于去寻刘家人,将他们安排好后,就匆匆离开了。留在山间的,就只有甲定漪、布勤、段无颦一家三口,还有一只相当于家庭宠物的土熊呸呸。
在茅草屋里的半个月,是这几年来,段无颦过的最舒心和温馨的日子了。他们真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到树林里设陷阱打猎,再采些野菜,做两顿可口的饭菜。
吃完晚饭,一家人无所事事,干脆在院子里摆上靠椅小桌,喝着林间采来的野菜煎的茶,望着满天的星光。段无颦记忆深刻,有一夜里,甲定漪忽然说了一句,“现在的星空,不同了。”
多愁善感的简直不像甲定漪。段无颦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比较的到底是何时的星空。只是那句话,一直莫名其妙的刻在段无颦的脑子里,也许是那时,甲定漪的表情竟带着一丝纠结。
段无颦也算了解甲定漪,知道他杀伐决断果敢的很,就算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会显露出来。此时纠结犹豫的他,竟然透露了一丝脆弱。
当天晚上,段无颦就明白了,甲定漪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心中犹豫的,是杀与不杀。
茅草屋简陋,只有一张床,他们三个晚上就挤在一起。甲定漪睡外面,布勤睡在中间,段无颦则靠着墙。夜里他正睡得迷糊,忽然心头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段无颦动了动眼珠,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没有睁开眼睛。
一道清冷寒光正映在段无颦闭着的眼睛上,他受了巨大的惊吓,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虽然逃离了龙域的魔爪,但段无颦还是提心吊胆的,心里总是怕龙域的人再找到他们。如今深夜里兵器独有的寒光出现在眼前,他又怎么能再装的下去
但他做起来之后,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甲定漪正举着一把曾亮的匕首,对着布勤的胸膛,慢慢的太高。看他的样子,竟像是想要拉出足够的距离来,好一击刺穿布勤的心脏。
甲定漪发现了段无颦,目光像道利箭,刺向了他。比起匕首上映射的月色寒光,似乎甲定漪的眼神,要冷上千倍。段无颦看得害怕,想要摇醒布勤,却别甲定漪用匕首抵住了喉咙。
甲定漪看了看布勤的睡颜,又对段无颦摇了摇头,收回匕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躺了下去。他只留了个背影,却依然看得段无颦胆战心惊。那一夜,段无颦辗转反侧,却再也难以入睡。
听段无颦回忆完,布勤才意识到,段无颦正是从那段日子开始,与甲定漪不和的。他本来以为,是甲定漪忙于建立天乐门,疏远了段无颦,才叫他心生不满的。却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的缘由。
但若是真如段无颦所言,甲定漪那时为何要取他性命
段无颦见布勤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我怕就怕,他与龙域有何瓜葛。当初是他将你我从段家绑了出来,后来遇到朝芩,上了雾灵山。我与陆英志被朝芩抓进龙域,又过了两年,你们也来了。这每一桩每一件,何不与他有关”
布勤自然知道,在遇到自己之前,甲定漪只是个炮灰角色,连个名字都没有。那个时候就连布勤都不知道龙域,何况甲定漪呢布勤心乱如麻,依旧强颜欢笑道,“那山间闷热,蚊子多,也许只是他想帮我杀蚊子呢顺便练练武功。”
段无颦道,“如果是这样,他也不必心虚。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格,这些年来,无论我怎样对他挑衅,他都不吭一声。”
挑衅你指的挑衅,是无缘无故的冷哼一声,翻个白眼,另外加赌气不吃饭这不是小孩子经常闹的伎俩吗你的挑衅就是耍孩子气
“所以这次讨伐龙域,娘亲万万不能去。我不知道他有何阴谋,但再回到那个地狱,实在冒不得这个险。”
布勤犹豫片刻,说,“我先考虑考虑吧。但这次前往龙域,我与甲定漪已经商量好了,你年纪小,就留在天乐门吧。”
“娘,难道你看不出,他就是头白眼狼吗”段无颦激动了起来,“你又何必与他为伍这天下男人这么多,离了他还怕找不到别人吗我看师父就不错。”
“师父你说的是伏青”布勤尴尬的说,“虽说受受相遇,必有一攻,但是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还是先让我静一会吧。”
段无颦倒也懂事,知道这事对布勤冲击太大,就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静一静。布勤呆坐在床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回想起甲定漪一次次的恐吓与威胁,竟然别有一番情趣。至少带给布勤的,不是恐惧,而是乐趣。
颦儿不会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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