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初战
起初他并不知道来者何人,有小倌前来禀报流扇,说是有一只硕大的帆船,向他们驶来。【】流扇趴到窗口,只看了那来船一眼,就愣住了。
他转过身,对甲定漪说,“人家杀上门来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担。我先去睡了,除非船坊着火,否则,别来烦我。”
流扇不是最爱凑热闹每日里都嫌坊里不够热闹,没有客人争风吃醋打架闹事。今日倒躲了起来。
若是放到往常,甲定漪定然要细细思索一番,只是眼下,狗闹家人找上们来,竟然能扰乱了甲定漪的心思。
但想到狗闹少爷那张痴迷于自己的脸,甲定漪只冷笑了一声,就下楼“迎客”去了。
刘家两位夫人独自登坊,将家丁和胡进宝留在了自家船上。
刘大夫人见前来迎接的,只有一位相貌俊朗的翩翩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般的瘦弱少年。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让狗闹要死要活的,正是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青年。
“你是宵声坊的主人”
“坊主不在,有事找我就行。”甲定漪明知故问,“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大夫人开门见山,“前几日,有位刘姓少爷在你这里花了五万两银子。”
“没错。”甲定漪示意他们入座,又招呼身后小倌沏茶来,才说,“几位是刘家人难道觉得这钱花的不值,想拿回去”
大夫人笑道,“我们刘家有头有脸,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只要我们闹闹高兴,也不算什么。”
想到“闹闹”两个字,甲定漪忍不住露出一丝轻笑。
“你笑什么”二姨太说,“没时间跟你废话,快叫那个姑娘出来,叫什么来着甲定漪”
“姑娘”甲定漪皱起了眉头,“布刘狗闹跟你们说的”
大夫人说,“闹闹他确实对你家姑娘有意。叫她出来,若还算是懂事的姑娘,我们刘家自然给她个名分。是钱是物,也少不了你们的。”
“呵。”甲定漪轻敲着桌子,“给个名分你们还未问过,那位姑娘,是否愿意。”
二姨太轻蔑一笑,“能进我们刘家门,是她几辈子的福气。别说只是个风尘女子,就算是名门闺秀,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嫁入刘家的。”
“这个福气,我领不起。”
“若是得罪我们刘家,这宵声坊,也休想离开江川。”二姨太越说越激动,“再说你只是个龟奴,也要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吧”
甲定漪听得心头恼怒,脸上却带着冷笑,“想必,刘家这种名门望族,没听说过宵声坊的名声吧”
大夫人与二姨太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宵声坊,乃是一间相公馆。”甲定漪一脸笑意的说,“我,就是甲定漪。”
“什么”大夫人和二姨太同时惊诧的喊道,“你就是甲定漪”
甲定漪似乎很满意二人的反应,点了点头。
“你怎么证明”二姨太实在不敢置信。
甲定漪轻浮的说,“狗闹右边屁股上,有一颗痣。”还在段府时,他就已经将布勤看得“一清二楚”了,别说哪有痣,就连哪颗痣上长了毛,他都知道。
“放肆”二夫人喊道。
“你要我说证据的。”甲定漪倒是心平气和,“若是不够,我还有证据。他**长两寸三厘,当然,这是未硬之时。”
“够了。”大夫人手掌猛击桌面,脸上已经满是厉色,“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钱”甲定漪似乎玩上了瘾,“钱算什么,等我进了刘家门,刘家的财产,不都是我的了吗”
“你可还知道廉耻为何物”二夫人又喊道。
“在这种地方,不需要廉耻。”甲定漪玩味的说,“若是进了刘家门,许会用到。还看二位夫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二夫人沉色道,“莫要痴人说梦,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刘家的门。”
“老二,算了。”大夫人说,“甲公子,我也能看出,你对小儿并无心意,只是当作风月场的买卖罢了。既然如此,刘家愿意再出五万两,只要你劝得犬子,不再对你用情。”
“夫人怎知道,我对狗闹不是真情实意”甲定漪问道。
“看来是我的心意不够了。”大夫人又说,“十万两,如何”
甲定漪憋住笑,故作严肃,“夫人还是请回吧。莫要让这世间纷乱,污了这份纯净。”
大夫人冷笑,只丢出三个字,“五十万。”
甲定漪立刻答道,“好。”
大夫人起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甲公子莫要食言,否则不仅是你,整个宵声坊,都要沉没在这江川里了。”
“我还从未食言过。”甲定漪说的倒也没错,他答应布勤的,都做到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并非他当初许诺的那样。
“好。我看公子,也不像那之人。”大夫人起身,“甲公子,请随我回府吧。”
甲定漪走到门口时,叫来了刚才跟随的小倌,嘱咐道,“告诉流扇,我刘府了。”
听到这话,走在后面的二夫人的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皱。她看了甲定漪一眼,像是有什么心事涌上心头,连甲板都差点采空,险些跌进水里。好在甲定漪扶了她一把。
二夫人却不受他这好意,只冷眼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就上了刘家的船。
甲定漪倒也没生气,笑吟吟的也跳上了刘家的船。他脸上的笑意,一直保持到了刘家。
甲定漪去过的大家大户,也就只有段府。但段府比起刘府来,简直是农家小院比上皇宫。刘家不仅占地广大,朱门青瓦,楼台亭阁,样样不少。建筑装饰倒算不得惊奇,只是家里有不少珍奇花草,还有许多连甲定漪也没见过的动物。
他来到后院,就见树杈上端坐着一只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小像只奶狗,形态却似熊一般,却是前肢长后肢短,立坐在树上。身上是银灰色的短毛,连一双眼睛也是银色的。爪子还不短,正懒洋洋的从树上抓树叶吃。最怪的是他的鼻子,甚为尖长,倒也不影响他吃树叶。
不知为何,甲定漪看怪物一双无辜的大眼,配上机械性咀嚼的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幅欠抽的模样实在太像布勤了。
甲定漪对那怪物招招手,它竟然伸了个懒腰,向着甲定漪爬了过去,还不见外的爬上了他的手臂。蹲坐在他的肩头,那怪物又伸手去拽树叶吃。”
大夫人都忍不住说,“这土熊,除了闹闹,平日里从不与人这么亲近。”片刻,她叹了口气说,“许是你身上沾了闹闹的气息,它才与你亲近。”
甲定漪没有接话,只是心想,这土熊与布勤如此相似,说不准有什么亲戚关系,难怪只叫他碰。
他随着两位夫人走到狗闹房前,就觉得不对,因为狗闹的房间,窗户都是被钉死的,就连门上,也有一只硕大的门锁。
甲定漪只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回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龄相仿的夫人。她说,“闹闹在里面,你进去吧。先劝他吃饭。”
甲定漪点头,临进门前,他又听到大夫人开口。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大夫人说,“若是耍花样,刘家有的是手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甲定漪未回话,走进了房间。
狗闹少爷的屋子里,各种古董家具、珍宝摆设,样样不少。光看摆在桌上的红珊瑚,就足足有半人高,枝杈均匀,赤红如血,一看便知是不是凡物。
“三娘四娘五娘,我都说了,我不想吃饭。”狗闹少爷以为是娘亲们又回来,恹恹的说,“也别拿物件来哄我,见不到定漪,干什么,我都没兴致。”
甲定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本来骑在他肩上的土熊,自己爬了下来,慢吞吞的爬进了狗闹少爷的怀里。
狗闹少爷发现是土,情绪稍微好了点,“呸呸,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娘亲们不是不让你进屋吗”
“呸呸你起的名字”甲定漪问道。
狗闹少爷吓了一跳,抱着呸呸转过身来,惊喜的喊道,“定漪你来看我了”
才三日不见,狗闹少爷就形容枯槁,脸色蜡黄,一张好好的肉嘟嘟的脸,没了往日里的白嫩。
甲定漪冷眼看着他,“长本事了学会绝食了”
狗闹本以为会得到甲定漪的关怀,没想到只得到了冰冷的一句质问。
看狗闹眼睛中的期待都被失落取代,甲定漪叹了口气,端来桌上放着的白粥。狗闹又瞬间兴奋了起来,以为他要喂自己,没想到甲定漪自己吃上了。
那米粥熬得稀烂软糯,似乎味道不错,甲定漪喝的津津有味,看着狗闹少爷喉头微动,他问道,“想喝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将最后一口粥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的,甲定漪口齿不清的说,“自己想办法。”
无论什么样的傻小子,在**面前,都能表现出惊人的智慧。狗闹少爷脸上一红,就抱着甲定漪,嘴唇凑了上去。
可惜终究功力不够,傻小子只顾得品尝那日思夜想的香唇了,粘稠的米粥顺着二人的嘴角,全数流了出来。奈何粥水再甜糯腻人,也没有二人舌头滑软。本来是狗闹占便宜,谁知刚张开嘴,就被甲定漪反客为主,抢尽先机,将他软舌勾了出来。
唇舌搅动间,狗闹少爷早已失了分寸,全身上下软趴趴的,唯有一处坚硬如铁。
甲定漪也有些沦陷,他调整呼吸,慢慢将狗闹拉开。再一看狗闹,满脸通红,眼中还带着迷惘的光芒。
他探到狗闹少爷耳边,轻声说,“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娶我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整章的内容,其实就是为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这句话啊
太喜欢这句话里透出的撕逼感了
、新娘不是我
甲定漪交代完这句话,狗闹就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此话一出,俩人都愣住了。狗闹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呵。”甲定漪拍了拍狗闹的头,“你这狗脑,还能记得这句话。不过说反了,是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这话什么意思”狗闹少爷虚心求教。
“我若为王,身后必为你留一席之地。”
狗闹少爷点头又摇头,“不对啊,怎么像是我要是成了大王,就叫你当王后”
甲定漪若有所思的说,“哦是这意思看来有个狗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对我耍心眼了。”
狗闹尤不知惹了大祸,反而沾沾自喜,以为甲定漪夸他聪慧。狗闹想与甲定漪诉诉衷肠,说一说这几日自己是如何对他魂牵梦绕的,怎奈甲定漪已无留意。
“好了,我走了。”甲定漪起身,不忘嘱咐他一句,“别忘了,答应我的话。”
狗闹万般不舍,怎奈甲定漪去意已决,他只好一路送到了门口。
刚一出门,甲定漪就被刘夫人们团团围住了。
二姨太问,“怎么样闹闹怎么说”
“他已经吃饭了。”甲定漪伸手,“给钱,我走人。”
“慢着。”大夫人说,“既然人是我们接出来的,自然也要刘家送回去。”
闭口不谈钱的事,甲定漪倒也不恼,上了刘家的马车,一路往川江赶去。刘家倒是尽心尽责,一共五艘大船,护送他回宵声坊。
只是护送完成后,五艘大船却未离开,而是将宵声坊围在了中间。
甲定漪问道,“刘夫人这是何意”
大夫人答,“这川江上不太平。你和闹闹也算是朋友,刘家自然有保护的义务。宵声坊何时离开,我们自然会送上说好的那五十万两,并亲自送出川江口。”
“这江川风景秀丽,我倒想多留些时日,游玩一番。”
“甲公子想留些日子,刘家也不会失了地主之谊。”大夫人喊来管家,“这五艘船就留在这里,若是甲公子想去哪,都跟着伺候好。若是甲公子出了闪失,唯你们是问。”
“大夫人放心。”管家又问道,“只是慕名来拜访宵声坊的贵客们不少,人员往来的,难免出了差错,不知”
“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这样,就莫要闲杂人等靠近宵声坊了。”大夫人又对甲定漪说,“甲公子放心,坊里这些日子的损失,自然由刘家来负责。等你们离开时,连带那五十万银子,都会一并奉上。”
“那就多谢了。”甲定漪说,“不送。”
直到刘家人都走了,流扇才从二楼出来。一见甲定漪,他就唉声叹气的说,“早就告诉过你,莫要招惹刘家人。现在好了吧,宵声坊成了瓮中之鳖。”
“说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的,也是你。”甲定漪倒一点都不忧心,反而问道,“你与刘家有何瓜葛”
流扇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又立即掩盖了过去,“我与刘家有何瓜葛我连江川的岸都没登过。”
“不止江川的岸,我进坊的这两年来,你从未登过陆地。”甲定漪问,“你在躲什么”
流扇哈哈一笑,“你也未曾上过岸,你又在躲什么”
“谁说我没有上岸,今日不就进了刘府吗。”
“你既在躲人,又在找人。刘家那少爷,真是你要找的人”流扇问,“你和他是何关系难不成是情人”说完这句话,流扇又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是。”
“为何不是”
流扇道,“还有人让你动心我毫不怀疑,若是对你有利,你可以一把大火烧了这宵声坊,连眉头都不皱。”
甲定漪沉默片刻,道,“他对我很重要。如果这种方式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那也没什么。”
“你的意思是,出卖你的身体,换来他的忠诚”
“宵声坊确实该烧了。”甲定漪四处张望,似乎在找火烛。
“其实,我倒是赞同你嫁入刘家。”流扇马上调转话头,“想我宵声坊,还未有小倌嫁入过高门大院呢,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甲定漪道,“你只是想借此事,光明正大的进出刘家吧”
“我真是后悔当初收留你了。”流扇起身,“我去为你准备嫁妆了。”
不仅宵声坊准备上了嫁妆,刘家也准备上了婚事,只不过对象并非甲定漪,而是刘家老爷领回来的一位姑娘。
刘老爷只叫去了大夫人,与她密商。
其余几位姨太太,都守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大夫人出来。
三姨太问道,“老爷领回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二姨太说,“我刚才听老爷叫她,龙姑娘。”
“龙姑娘”四姨太惊道,“刘家都要断子绝孙了,龙家还不放过我们”
二姨太瞪她一眼,“什么断子绝孙,这种话以后少说”
“可是几位少爷,都是去龙家娶亲,就送了命。”五姨太悠悠的说,“非要我们刘家最后一个男丁,也”
五姨太说了这话,二姨太倒没怪罪,反而安慰她道,“放心吧,老爷定然有他的打算。”
她如此柔声安抚,全是因为,五姨太生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刚刚成年,就前去龙家提亲,完成两家每隔一代的联姻,可是孩子走了两个月,就了无音信了。
刘老爷前去找人,最后只找回了尸首。另一个儿子,才及弱冠,就被龙家接走了,数年后送回来的,也是一具尸首。
之所以每隔一代才联姻,正是因为,成了龙家姑爷的刘少爷们,没有几个能长寿。按理来说,刘家只剩了一个独苗,应该能躲过这门亲事,可没想到,人家龙家的姑娘,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光刘家姨太太们忧心忡忡,大夫人也是如此。
大夫人也算个女中豪杰,早年陪伴他四处跑商,这些年才守在刘家,不再出门。可就算如此,此刻刘老爷带回了位“龙姑娘”,光听这姓,她就再不复往日的大气自如了。
大夫人顾不上慰问刘老爷路上辛苦,开门见山道,“老爷,我们好不容易才保住一个孩子,怎能还与龙家瓜葛”
刘老爷年过半百,脸上满是风霜。他这一叹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以为我想和龙家有牵连他们半路上截住了我,要是不把这姑娘带回来,我就回不来了。”
见大夫人忧心忡忡,刘老爷又劝道,“我见这姑娘,模样还不错,就是脾气大点。但配上狗闹,也算合适。”
“若只是娶个媳妇,又算什么就算是有那诅咒,我也不在乎。”刘夫人终于说出她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刘家的儿子们,真的是因为娶了龙家的女儿,就莫名丧命的吗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曲折”
刘老爷欲言又止,最终说,“我们刘家,能有今日的地位财富,全是依靠龙家。龙家也同样有求于我们,他们不会真让刘家断子绝孙的。”
“好。既然她要嫁进来,那我就将她当刘家的媳妇看待。”大夫人说,“若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刘家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夫人,她毕竟是个女子,我这个当公公的,自然不好管。”刘老爷顺着她的话说,“但你也要小心,龙家人,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
大夫人灵机一动,就计上心头。她一出门,就说,“走,跟我去会会,这位龙家小姐。”
大夫人撂下话,就带领着四位姨太,奔着客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龙家都是属黑寡妇的~
、情敌见面
客房里的龙姑娘,正靠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嘴里叼着根白薯干,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早有准备,几位刘夫人推门而进时,她也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上下打量着她们。
她这副傲慢态度,再加上过于妖魅的长相,让几位刘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非常不好。
不过等这位龙姑娘开口之后,非常不好的印象,就成为了彻底的厌恶。
“你们就是我未来的婆婆”龙姑娘嗓门不小,声音却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叫龙吟霜,我的相公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大夫人也上下打量她,客观来说,这姑娘确实美艳动人,一双大眼含桃花,高挺鼻梁搭着小巧的鼻间,尖尖的嘴角总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妆容妖艳,说起话里表情又咄咄逼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家闺秀。
二夫人火气最冲,却被大夫人拦住了。
“龙吟霜我未听说过龙家有这个名字。”大夫人说。
龙吟霜倒是不恼,放下双腿,站了起来。她这一站,几位刘夫人又是一惊,原来这位姑娘甚为高挑,比狗闹还要高上半头多。
她笑吟吟的说,“我还没听说过刘狗闹这个名字呢。”
大夫人不动声色,“狗闹没怎么出过家门,你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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