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示嘉奖”
秦业喜笑颜开,忙上前谢恩。【】殿内众臣俱暗自叹息,圣上为了区区一个采女,如此抬举此等小人,大齐危矣
秦业既得了赏,便更欲表现自己为君排忧解难的忠心,他又上前奏道:“李采女为陛下添了一位小皇子,按制也该提提位份了。”
果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圣上暗自点头,笑问道:“以众卿之见,该是什么品级合适”
下面鸦雀无声,无一人出头说话,圣上的脸面挂不住了,火自心头起,脸也沉了下来。
秦业见此,少不得又上前奏道:“启奏陛下。当日臣就说过,以李采女为百姓社稷的功劳,就该封为妃位,如今有了小皇子,更是实至名归”
御史大夫本就是有些火暴性子,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结。便跑上前去,揪着秦业就打了起来,口内直道:“没想到我御史台的清名,今日竟要毁于你这个小人之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为天下除此奸佞”
此时也有几人上前去拉偏架,秦业被打得挣脱不开,口内直道:“什么御史台清名我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只为了自己流芳百世。处处与圣上做对,自己倒是得了忠义之名,却陷圣上于不义”
大殿内乱成一团,圣上忙命人将他们拉开。秦业趁机跑到圣上脚前,跪在地上,哭道:“陛下,他们竟然就在圣驾面前,肆无忌惮地殴打臣子,哪里把您放在眼中,臣被打事小,可是臣心痛您的圣颜受损啊”
圣上也被撩拨得心中火起,怒道:“朕敬重你们乃是国之栋梁,没想到竟是给朕敬出一殿的祖宗来”
众大臣吓得心肝俱裂,慌忙跪下来,道:“臣不敢”
圣上见众臣皆臣服脚下,始觉得此刻是这段时日来最为畅快的时刻,他转身坐在龙椅上,笑道:“李采女本就出身高贵,如今又诞下龙子,提提位份也是该当的按制:出身勋贵之家的妃嫔,如果产下龙子,不得封高位今日也不必封她为妃,一个九嫔之首的昭仪,也不算过分吧。”
御史大夫抢上前去,痛声说道:“圣上之言不妥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李采女德行有失,当不起在圣驾面前侍奉的荣耀不要说昭仪,便是采女也称不起来。”
圣上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御史大夫厉声道:“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御史大夫面无畏惧,直起上身,昂然道:“请圣上免了李淑妍采女之位另外,李采女失德,不配亲自教养六皇子,请陛下将其交于宫中有德妃嫔教导”
圣上怒极反笑,说道:“好一个诤臣为了自己那点清名,屡屡忤逆朕,你还真以为朕拿你没法”
“哈哈,历史真是有意思”御史大夫干脆站起身来,大笑道:“景帝时,魏贵妃不也是这般一步步走到高位,祸国殃民可笑,当年锦乡伯为此差点死谏,他如何想到,今日他的曾孙女竟要步魏贵妃后尘了。”
圣上大怒,道:“免了他的官职把他拖下去。”
众臣都叩头道:“求圣上饶过御史大夫并请圣上下旨,废去李淑妍采女之位。”
圣上气得一甩袖,不再理会众臣,直接出了朝堂。
大殿之上的众人,只得自己起了身,秦业免不了又被大臣暴打一顿,大家都装没看见,最后还是太子得知此事,命人把他抬回了家。
圣上听说后,愈发生气,怪那些大臣总刻意与自己作对。
一时发狠道:“我乃是一国之君,我偏要抬举他,看你们如何”
圣上令人把银子给秦业送去,又另派御医日日上门诊治。
秦业感激涕零,上表道:“臣谢陛下隆恩,唯愿早日养好身体,为国尽忠”
但是秦业没敢收下金子,因为“臣在圣驾面前倘被人打成这样,如果真收了银子,怕是他们就敢借着谋财害命的名头,取了臣的性命”
圣上见此,越发觉得自己的龙威被人挑衅。
不得不说,秦业的话,对圣上影响颇深,令他如梦初醒,不由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生活。
圣上时至今日才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委屈的很。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处理政务,往往到了掌灯时分,方才歇息,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忧国忧民,竟无一天轻松快活过。
这期间还为了得贤圣之名,做任何事都要细细思量,就怕落了不是,可就是这样,还每每总被御史言官们鸡蛋里挑骨头,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想自己也操劳了十多年,大齐被自己治理的一片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政治清明,此时便是享受一下又如何
如今不过是为了一个李淑妍进宫的事,就与他们不知打了多少嘴仗,又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至于这样吗这圣上做的,反不如平民百姓,至少他们纳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必象自己这般费力。
圣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于是,他宣布:李采女升为昭仪之位,不必再议,着礼部安排一切事宜。
说起来当今圣上,也是有为之明君,大臣们不甘心历史重演,坚决反对,一时君臣就僵持了起来。
圣上一怒之下,不再上朝,倒要看看这些老匹夫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初时众臣倒也有些惊慌,不过幸好今年风调雨顺,边关又有杨家父子,朝中倒是一时无重大特殊之事。
众大臣按部就班地处理日常事务,若有棘手之事,则交于内阁及太子处理,偶有一两件不好抉择之事,就由太子去请圣上拿主意。
圣上虽然说不管朝中事,可毕竟是他的江山,当然也不能真就丢开手去,只是憋足了气不上朝,倒也不是真当了甩掌柜,有些事该管还是要管的,不过渐渐的,太子来问的事情就少了。
因为李淑妍份位不明,皇后及诸位管理宫务的妃嫔女官们,对于如何安置李淑妍也着实费了脑筋
先不说她的采女位份,保不保得住,只说一个采女是不能单得一个小院子的,可她手中偏有一位小皇子,又怠慢不得。
圣上强令皇后,按昭仪的规格为李淑妍布置一切。
皇后当即就拒绝道:“如此名不正言不顺,请恕臣妾不能从命臣妾为皇后一日,便要赏罚分明、办事公正。如真开此先河,以后臣妾再难管理后宫事务”
圣上无奈,只得将命道:“以后李采女的一切用度,皆自朕的份例中出。”
皇后笑道:“如此倒也使得。只是李采女不是一宫主位,那丽春阁却是住不得了。”
圣上气道:“你别欺人太甚既然如此,那李采女就住在朕的寝宫好了。”
皇后便落了泪:“臣妾嫁给陛下也有二十年,生儿育女,总是恩爱一场难道陛下一点都不顾念你我夫妻之情,竟要置臣妾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自来皇帝寝宫,只有皇后才能住得,圣上不过是一时气话,见皇后悲伤欲泣,忙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朕只是一时气话罢了,只是李淑妍也实在是太可怜了,这还是月子里呢,总不能就让她去住宫女的房子。”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怕陛下舍不得李采女受委屈”
圣上忙道:“到底是何办法,说来听听。”
皇后笑道:“臣妾可以安排一人,去做丽春阁的主位,李采女便依附于她,倒是不必搬不出,至于是住正殿侧殿,则由着她二人商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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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元帕事发
圣上闻言眼睛一亮,却又摇头道:“如今能做一宫主位的人,皆有自己的宫室,如何调她去呢”
“这也不难,圣上可以挑个老实本分的采女,暂升了她的位份,调到丽春阁就是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圣上动了心,忙回到丽春阁,征询李淑妍的意思。
圣上认为,若是抬举了其他宫里的采女,同居一处,李淑妍少不得立规矩,整日不得自在,倒不如抬举丽春阁的宫女,仍是以李淑妍为主。
李淑妍无奈,只得同意。
宫里的人,李淑妍自认目前还无法掌控她们,这人选便只在自己的两个婢女中挑选。
平心而论,李淑妍更倾向于单纯又忠心的寇儿。但经过反复思量后,她选了莺儿。
莺儿在圣上面前做的那些小动作,李淑妍也是有所觉察的,看圣上反应,似也不屑于要她,且她年纪与自己相仿,不再年轻了,以后更不会得圣宠。如此一来,她为了后半生过得好,必会紧紧巴着自己才行。
寇儿则不同。她向来是个单纯的,又一心忠于自己,对圣上并不怎么热络,圣上反而对她高看一眼。
虽然她此时尽忠自己,但时间长了,为了圣宠,未必不会与自己反目成仇,且她又是豆蔻年华,虽不如自己美貌,却胜在青春逼人。最后自己不仅少了一个忠仆,还多了个情敌。
与圣上议定后,李淑妍分别找了莺寇二婢谈心。
对莺儿道:二人要同心协力扶养六皇子,以后在宫中互为臂膀。
对寇儿则道:不忍她活泼性子,生生葬于宫中,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将她嫁入官家,一夫一妻的生活才有滋味。
莺儿自然喜之不禁,连声道:要与小姐共进步,自己一辈子都尽忠于小姐。
寇儿听了,也道一切悉听小姐安排,但想到当日圣上,如天神一般救了自己,心里不由怅然若失。
过不几日。莺儿被安排侍了寝,第二日便被从宫女提为了金御女,此时众臣倒是没怎么吭声反对。
李淑妍难免心里难受,圣上安慰她道:自己并没有宠幸莺儿
李淑妍这才心里方好些,自此金宝林与李采女便居于丽春阁,不过李采女仍是居于阁内正室,金御女居于侧室。
圣上自不再上朝理事,倒是过得极快活。大多时间在丽春阁内。与李淑妍一同逗着六皇子,偶尔也会临幸其他妃子。
因为圣上正与群臣怄气,故妃嫔们不敢去撞这枪口,比之从前更为温顺。
圣上初时还觉有趣,可总对着一水儿的温良女子,便觉得无味。
倒是尚在禁足中的柳美人。自那日后,便对圣上不假辞色,反让圣上觉得有趣得多,便时不时去撩拨一下,更为得趣,不久便解了其禁足令。
六皇子满月后,圣上便赐了名字:辉。皇后及二丫都暗道:果然如此。
于是民间关于李淑妍及六皇子的议论,也愈演愈烈,也越发的荒诞不经。
大多说李淑妍就是狐狸精变的。世上再没有那样妖媚的女子。所以才会把阅尽天下美人的圣上,迷得神魂颠倒,以致不再上朝。
但更多的是谈论怀胎四月就生下的六皇子。
圣上当日在李淑妍进宫一个月后,正式对外宣布李淑妍有孕一个月。后来李淑妍生下六皇子,圣上也没对外言道,李淑妍早在进宫前就珠胎暗结之事,如此一来,倒象李淑妍真就怀胎四个月便产子了。
不少人虽明知这其中定有故事,但也有不少愚蠢之人,想不到那里,又想显摆自己的见多识多,便吐沫星子四溅,满口的胡话。
据说当日六皇子出生时,圣上便如着了魔一般,提了剑便要砍人。
后来天下之母、贵不可言的皇后娘娘,跪到圣上面前,合帝后二人之力,才勉强镇住那般魔力,就这样还听说有个妃子娘娘,因离得产房近了,被生生吸出一口血来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很快京城倒真就流传出六皇子是邪魔歪道的传言来。
还是因为朝中大臣见传得太不象样子了,命人拼命压制,流言这才平息一些。
不过京城不少百姓之家,因为自己住得离皇宫太远,怕沾不上帝后的福气,寻道人求和尚的,弄来些符咒,门前屋后贴了不少。
外面虽传得有声有色,但宫里众人却片字不闻。
李淑妍月子里,日日关在室内不得出来,如今满了月子,便每日带着人在丽春阁外散会步,运动运动。
这日却与柳美人不期而遇。
柳美人先是开口讥讽金御女,有名无实,枉为她人做嫁衣裳,堂堂一位御女,竟居于一个采女之下,真是可笑可叹
莺儿也是一肚子委屈,本来她就是李采女的婢女,居于侧室也就罢了。
可是自己明明也是圣上的御女,那日虽背了侍寝的名头,圣上却没碰她,此后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寇儿自然要上前去帮腔,柳美人直接让人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似笑非笑着瞅着李淑妍,说道:“什么东西,总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宫女罢了,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李淑妍气得浑身发抖,回头便在圣上面前,说柳美人所居住的霞云轩适于教养孩子。
圣上也觉得,这小小的丽春阁,挤着一位御女一位采女也就罢了,可再加个小皇子,确实是太挤了些,可要逼走柳美人,他心里倒是有些不舍。
李淑妍也知最近柳美人侍寝太频繁,故才助长了她的气焰,如今见圣上犹豫,便起了醋意,在圣上面前阴阳怪气,捻酸撒娇。
柳美人得知后,便主动去求皇后:搬去与赵婕妤同住,也好照顾于她。
赵婕妤当日被圣上一脚,踹得口吐鲜血,幸好救治及时,且年纪又轻,好好调理,倒于性命无妨,至于落不落下病根,却一时不好说。
李淑妍见逼走了柳美人,心中很是得意,再看霞云轩比丽春阁大了好多,越发惬意。
李淑妍既然生活舒坦了,便有精力思考圣上当甩手掌柜的事。
她原本以为,圣上自此不上朝理事,那帮子老臣必地妥协,让自己成为昭仪,故一开始也不十分劝圣上,哪知她都出了月子了,还不用朝堂上有动静,眼看着就到了新年。
她心里不免发急,这样子下去,圣上岂不是要被架空了,权力全都要集中到太子手中了。
于是李淑妍便小心劝说圣上:不要意气用事,自己早前就说过,只过圣上能许她母子二人,相陪圣上一生,没有名份了心甘情愿。
圣上叹口气,不是他不想回归朝政,他闲得时间太长了,倒是真有些腻味了,只是现在没有台阶给他下啊,只能找机会了。
转眼过了年,就到了春天,为保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没仅老百姓要祭春神,朝廷每年也要由圣上主持祭春神。
所以圣上的机会来了。在大臣的再三劝说下,圣上终于出现在公众面前,当然为防节外生枝,圣上没有再提立李淑妍为昭仪之事。
自此圣上也上朝处理政务,但此时他也乐呵不起来。
半年的时间不算长,可也足够众人养成了不再一味依赖圣上的习惯。
一些事情,大家先自己斟酌着办理,拿不准的就交于太子办理,太子办理不了的再呈给圣上,如今太子也基本历练出来,等闲用不到去麻烦圣上。
圣上愈发觉得没趣,更加沉溺于后宫玩乐。
忠义侯府则忙活着小公子周岁宴。二丫看着儿子也抓了一柄小木枪,不由暗叹:果是将门出身,以后又是个让人操心的。
到了第二日,忠义侯府便收到杨家父子特从边关送来的礼物。
原来,此时东临国原国主已经回到国都,换成燕王四处逃亡。
燕王心中大悔,直恨当年不该将杨浩放虎归山知他非平庸之辈,却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克星。
若论起来,燕王比平庸的东临国王要英明许多,奈何一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众臣对原国主的忠君之心,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根除,见风就发。
二来则是,东临国主虽平庸,却也是个宽和的,对于众臣拉帮结派,汲汲苟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在他手中讨饭,总比在精明的燕王手下要活得轻松得多。
杨浩在信中言道:只要东临国主稳定了大局,大齐便可撤军回来,多不过一年的时间。
二丫心情激荡,也就是说不到一年时间,杨浩便会回京,二丫心里暗自祈祷杨浩早日平安归来。
此时,宫里又出了风波,李淑妍撞到圣上与莺儿在自己床上欢爱,气得上前打骂莺儿,于是李淑妍元帕造假一事,便被成了金御女的莺儿揭了出来。
话说那日柳美人好一顿冷嘲热讽,莺儿的心里的委屈也越发如滚雪球一般,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若她仍是个宫女也就罢了,便是小心伺候李淑妍一辈子,也不敢有一丝反抗。
但她偏偏运气好就成了正七品的御女,那可是位比县令的品级啊,这远远超出当日身为奴婢的她,畅想未来成为姑爷妾室的远大理想,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七二章再遇老道莺儿是感激小姐的,品级虽比李淑妍高,她却只能住侧室,圣上也不看她一眼,这些她都能忍。
偏当日初为御女时,李淑妍谦逊地要以她为尊,她习惯性地拒绝了,自言一生都为李采女的侍女。
李淑妍也认为,莺儿此时的一切荣光,皆是自己所赐,客气两句,便心安理得地使唤于她。
莺儿初时是感激李淑妍,但时日长了,想到自己明明比她品级大,却要被她当奴婢一用的使唤,心里就有了怨气。
偏那日,圣上来看儿子时,李淑妍正好出去采花制胭脂。
莺儿留下看着六皇子,见圣上来了,她便也在一旁,哄逗着小皇子。
也不知是莺儿一片慈母模样类李淑妍,还是春夏替换之际,人较为容易发情,总之,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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