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因国事繁忙,妹妹进宫也未有空见她,所以一处理完事情便匆匆来到皇后宫中。
皇后忙接了圣上进去,又亲自服侍他更衣,因提到新安公主今日进宫,忍不住笑道:“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今日她进宫来商量今年群芳宴的事,担心你这哥哥没钱了,要自己出钱办呢。”
新安公主是圣上的亲妹,自小得圣上的宠爱,与皇后嫂子也是关系融洽,因为今年的群芳宴由她来主持,所以进宫来讨嫂子的主意。
圣上笑道:“她今日进宫,偏我没时间见,想来没少在你跟前抱怨我吧。”
“今日倒是没顾上。她现在只顾着群芳宴的事情啦。”
“群芳宴有什么好操心的,有以前的例在那里,依例就是了,她自小身体又弱,让她少操心这些事。”
“我就说是亲兄妹,”皇后笑盈盈道:“她也是担心着你的身体,让我好好劝着你休养身体呢。今年又是打仗又是天灾的,新安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又担心国库没钱,要自己贴了钱办呢。”
自来群芳宴都是由国库出大部分,主办的人出些零散茶水酒席,因为大多是公主们来办,这几个钱也是不放在心上的。圣上见妹妹如此体贴自己,心中感慨谁说天家无真情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哈哈笑道:“哪里就穷成这个样子,让新安只管去办,钱自朕私库里出。”
皇后一边帮着圣上整理衣衫一边也笑道:“我也说用不着她如此,我这里还有些钱呢她又建议群芳宴与百花会摆在一处,我细想了想,倒也使得。今年年初不太平,如今事情都解决了,正该趁着群芳宴来告慰天下,我大齐朝已经走过风风雨雨,正往兴盛上走呢。但是这灾情刚刚缓解,又不宜大肆铺张,二者合一倒也是个好主意。因想着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我便同意了。”
圣上端着茶碗的手一顿,沉声道:“不妥,还是按例来吧。”
皇后疑惑地看着圣上,圣上道:“此时刚刚天下太平,一切还是依例来的好,变来变去,倒是让人心生不安。”
皇后眼眸流转,笑道:“既然您如此说,那我明日就寻了新安来亲自给她解释。只是她今日还为自己出了这个好主意得意呢,此前也有过先例的,世家高官们也未必会说什么,何苦扫了新安的兴呢,她还道这两日要与驸马一同商议出章程来呢。”
圣上摇头道:“梓童有所不知,今日北蛮国递了国书来,明年春天北蛮国的成王要来参加皇太子的册封大典。”
皇后接过圣上手中的茶碗笑道:“臣妾虽不懂国事,只是这本朝册立太子,他国来人朝贺也是应当的,这与群芳宴有什么关系”
“如今我大齐已与东临国缔结了盟约,最近几年应能同进同退,且又开了互市,北蛮国未免没有想法。看他未趁着咱们天灾**有所动静,看来也是想与我们交好,所以这个善意咱们得先暂时接下。”
圣上看着皇后仍是不解,便又解释道:“北蛮国的国书中提出想代成王向我大齐国公主提亲。”
皇后心中一惊,忙道:“我记得那成王乃是北蛮国储君,好像是两年前就娶了王妃的,算着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如今仪秋才十三岁,明年也才十四岁。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我疼着长大的,别说她年纪小,便是再大些,我也是不忍心让她嫁去他国。圣上统共才三个女儿,且那徐妃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是看在她这些年恭谨侍候圣上的份上,圣上如何忍得下心。”
圣上叹道:“她们身为公主,自小享受荣华富贵,此时也该承担起她们的责任。这次北蛮人定是打着咱们大齐朝粮食的主意,而我们大齐则缺了良马,两国联姻各取所得罢。”
皇后见圣上主意已定,便知自己此时说什么也不中用,于是道:“可是,仪秋年纪太小,我实在是不放心。”
圣上笑道:“所以这次群芳宴不能与百花宴合在一处,皇后就帮着挑些世家女好陪着仪秋一起嫁过去。此事先保密,等有了章程再说,也让仪秋好好过个年。”
皇后低下头恭敬地道:“圣上请放心,臣妾定不负圣命。”
圣上忙拦着皇后笑道:“此是你我夫妻在室内,何须如此多礼。”说罢便拉着皇后走向内室,皇后却微不可察地向后点点头,曹女官忙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日皇后侍候圣上去上早朝,曹女官悄声禀道:已经让人在徐程二妃跟前透了透口风。皇后点头笑道:“你亲自去接新安公主进宫,只说我有要事相商。”
皇后用过早膳,众妃嫔前来拜见,果见徐程二妃面色有些憔悴。她只装没看见,笑道:“今日我与新安公主有事要谈,你等无事就不要来打扰了。”说罢便让众人退了下去。
新安公主来前,已经让驸马帮着想了好些将两场宴会合一的好点子,没想到皇后却道圣上不同意二者合一。
她不由得怏怏不快道:“我这是给皇兄省钱呢,怎么就不行了呢,以前也有过这种先例的。嫂子,你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皇后只得道:“此次群芳宴,你皇兄自有用意”
“啊,难道皇兄要选妃”新安公主疑惑道:“不能啊,老祖宗可是订下了家规不许在群芳宴上选妃的。”
皇后连连摆手笑道:“你这刨根问底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真是怕了你了,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真相。”
新安公主忙凑过去,听皇后说完后,不由大叫道:“让仪秋去和亲,皇兄怎么舍得”
皇后忙拉着新安公主道:“你快小些声,这事儿朝中都不知道呢,这些国家大事,咱们后宅妇人如何懂得。唉,也是仪秋这孩子命苦,正摊上这么个事,不然高高兴兴嫁在京城,陪着咱们多好。”
新安公主也有些兔死狐悲,气愤地道:“和什么亲咱们不仅要赔进一个公主,还要赔进去我大齐多位世家贵女。罢了,一会儿我去看看仪秋。”
皇后忙道:“你可别告诉了她,你皇兄特意嘱咐道不可让她知道,也让她好好过个年。另外这事也不许对外泄露,省得到时世家女明日都许了人,仪秋就只能一个人嫁去北蛮国了。”
新安公主不耐烦道:“我晓得事情轻重,一个公主还不如几匹马重要。”说罢,就先告辞去了徐妃宫中。
皇后见她离去,令人拿了上次群芳宴上欲说给杨浩的那些女子画象看着,不一会就见有小宫女来悄悄禀报曹女官。
皇后笑问:“是不是新安忍不住说了。”看到曹女官点头,她又笑道:“新安自小得宠,心思单纯,没有心机,此事倒是有些利用了她,我这心中还真是有些不安呢。”
曹女官忙道:“这是娘娘一片爱女之心,新安公主也是心疼大公主,又被徐娘娘套话,这才说了出来。圣上向来喜爱新安公主,想来也不会怪罪于她的。只是两位娘娘便是去圣上处哭求也未必管用,倒是小心圣上怪罪皇后娘娘办事不慎。”
皇后叹道:“徐程二妃历来对我恭谨,我也是投桃报李罢了,此时说了便是没法改变,也胜于最终才知道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倒是平白辜负了我们往日的情分”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就见新安公主哭丧着脸进来,对着皇后说道:“嫂子,我没管住自己的嘴,竟是将和亲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忙道:“什么,你说了出来,在哪里说的,都有谁听到”
“就在徐妃宫里,只有徐妃和仪秋听到了,现在她们两个正抱在那里哭呢。”
皇后松了口气,安慰道:“她们早晚都得知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一会儿我会过去劝她们的,你这是疼侄女的一片心,圣上会体谅的,我也会帮着你说话只是此事到此为止,再不许提一字,知道吗”
新安公主忙道:“我记住了。也不知皇兄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去向他请罪去。”
“这倒不必了,他最近几日都忙的很,你不必等他,回头我会好好与他说的。必不会怪罪于你。”
新安公主也觉得此时避避风头也好,等皇兄消消气再说,有皇后嫂子在,她倒是不怕皇兄会与她心生芥蒂。
皇后送走新安公主后,便去了徐妃处。徐妃忙接了进去,又令人退下,拉着大公主跪下,哭道:“娘娘,您得帮帮嫔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舍得让她和亲。她还是个孩子啊。”
大公主只是低头落泪,皇后上前扶起大公主,拉着她坐下,又令徐妃起身道:“这乃是国家大事,那北蛮国要联姻,于两国百姓大有好处,圣上不能以己之私拒绝此事。”
大公主泣道:“母妃,这是父皇做的决定,您便是逼母后也没有用的,女儿身为大公主自然是要承担这个重任的。”
徐妃见女儿如此懂事,不由泪珠涟涟。皇后也心下恻然。
不想此时又听宫人传报:“程妃娘娘到”
话音未落,程妃已经走到殿中,她自昨夜得知和亲之事,便心中不安:仪华是嫡公主自不会下嫁北蛮,仪秋是圣上第一个女儿,自来极得圣上宠爱,如此一来自己所出的二公主仪雪便极有可能出嫁。
但是此事极为机密,自己一早就得知,只怕会犯了圣上禁忌,好容易自新安公主处看出些端倪,她知此时皇后必在徐妃处,便急忙来讨主意。
第一六五章第一淑女
程妃见过皇后,跪在那里也不起身,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公主们都还是孩子,此时怎能嫁人,她们又自小养尊处优的,是我大齐朝尊贵的公主,难道要跑去他国做妾与人争宠还求皇后娘娘劝劝圣上”
徐妃见来了个同盟的,也忙磕头求道:“还请娘娘劝劝圣上。历朝历代和亲,也没有都用真公主的,自宗室女或勋贵世家选就是了,再者妾可是听说了,咱们大齐如今第一淑女可是极贵的命格,说不定就是一国王后呢。”
因为前一届的群芳宴及百花会,李淑妍因才貌无双被一些风流少年权贵封就了“大齐第一淑女”的名号,还为她写了不少的诗词以做赞美,可惜因为李淑妍行事低调又在家清修一年,倒是让那些自诩风流人物的少年们一腔情意付了满江春水。
皇后叹口气,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我今晚会向圣上进言,只是圣上心中装着的是国家大事,不是你我只看后宅这片地,宗室贵女就该嫁到他国为妾吗徐妃你就少牵扯他人,我会劝着圣上些,但管不管用,我可不敢保证。”
徐程二妃忙道:“总要试一试,如果圣意不能改,也是公主的命圣上向来敬爱娘娘,如果娘娘都劝不进话,嫔妾们也只能认命了。”
皇后不由笑道:“你们说的倒是轻巧给我戴了这么顶高帽,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我便豁出这张老脸。只是你二人本是侍候圣上的老人儿,应是为其他妃嫔做表率的,今日却擅自打听前朝秘事,如今是仪态全无闹成这样,不能不罚。”
只要能保住女儿,罚了又如何,被皇后罚总强于被圣上罚,二妃忙道:“应该的,嫔妾领罚。”
皇后想想道:“将近年关,宫里宫外事情多,此时罚了你们倒是让你们躲了清闲,且大过年的也不好,不如等明年出了正月,你二人禁足两个月”
二妃急忙叩头领皇后懿旨。
果然晚上圣上一脸怒气地进了皇后宫中,却见皇后正穿了朝服规规矩矩地跪在阶前。圣上见此忙上前道:“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皇后低头答道:“臣妾是向圣上谢罪来了。圣上本是相信臣妾,才告诉臣妾和亲之事,可是今日却不慎走漏风声令徐程二妃得知,臣妾辜负圣恩,请圣上责罚。”
圣上看着一身朝服,却又素着脸儿的皇后,此时竟有些楚楚可人的情态,心中火气消了大半,忙扶起皇后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是新安不知轻重闹得。”
“圣上如此想,更是臣妾的罪过了。新安心思单纯,这也是圣上所喜的。臣妾本该想到她守不住话,可是因想着她素来疼爱几位公主,不免存了点想头告诉了她,不仅利用了她也让圣上对她心生芥蒂,竟是愧对了她的那声嫂子。”
圣上忙道:“梓童放心,此事我不会怪她的,明日我就赐她东西给她压惊你也是一片慈母之心,让仪秋心中早做准备也未尝不可,只是徐程二妃向来看她们是个好的,没想到如此不识大局。实在可恨,定得要罚。”
皇后忙道:“她们不过是一时心疼女儿太过,臣妾已经罚了她们,幸好此事未传开,否则臣妾的罪过就大了,明日圣上赐给新安的东西就自臣妾俸禄中扣罢”
圣上也知皇后向来赏罚分明,便也同意了。
皇后又道:“今日臣妾反复思量,这公主乃是圣上骨血,身份尊贵无比,那北蛮不过一蛮野小国,便是给了公主王后身份,亦是委屈了公主。如今说好听些不过一个储君侧妃,实际还不是个小妾,这让圣上的颜面搁在何处”
圣上皱眉道:“朕如何不知。可是我大齐地域广阔物资丰饶,良将亦多,可是却没有良马,如今对付东临国已是勉强。再者北蛮缺少铁武器铠甲不多但多良马,如今一座铁矿明晃晃开在他国门前,等他有了足够的条件开战,大齐不是等着挨打吗。”
皇后笑道:“北蛮要娶公主不过是为了表示诚心及做为盟约的见证,但他更重视的只怕还是公主带过去的嫁妆罢了。便是嫁个真公主却嫁妆稀薄,他必不喜,只要嫁妆够多,他未必在意是不是真公主,且如果那个贵女姿容无双才学过人,乃是大齐第一淑女,他必无话可说。”
圣上连连道:“不妥不妥,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要在大齐权贵之家选出一位公主来,只是要拿我大齐第一淑女去北蛮做妾,岂不是太抬举了他。”
难道大齐第一淑女比自己疼爱多年的亲骨肉还要尊贵皇后感觉此时的圣上变得有些陌生,爱情竟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冷情,李淑妍的魅力果然够大,瞧着她倒象个有野心的人,又对圣上影响如此之大,看来以后不得不防
皇后调笑道:“他北蛮自然不配我大齐朝的第一淑女,除了圣上也没人能配她。”
圣上忙道:“皇后慎言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可当不得这个玩笑,她一个伯府之女,再如何也比不得皇后。”
皇后不由咯咯笑道:“原来那位第一淑女是伯府之女,妾倒是不知呢。”
圣上也知自己失言,尴尬笑道:“你这个促狭儿,倒是捉弄起朕来了。”
皇后正色道:“宫中已好几年未进新人了,如今好容易有能得圣上喜欢的女子,自然要纳入宫中,以便圣上朝事烦劳之时,也能轻松一下。至于和亲之事,臣妾仍是建议圣上不要真嫁公主,为了不使大臣寒心,他们的女儿自然不能选去和亲,如今只能自宗室及勋贵之家先出,他们大多未建寸功,却享受朝廷供奉,只怕也是心中不安,此时正好让他们也表现一下忠心,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大多只是撑着个空架子罢了,真能出位公主也是他们的荣耀。”
圣上摇头道:“如果不嫁公主,自然要选宗室勋贵最出色的,岂能如此便宜了他。”
皇后掩口笑道:“陛下,臣妾还有话说。此次挑选和亲之人,却有几个人需排除在外的。一个便是那川阳侯府的刘楚玉,她家如今倒是勋贵中较有出息的,且她哥哥又是熠儿的老师,将来少不得重用,如果选了刘楚玉倒是寒了他的心。还有就是永宁侯府,那是高宗懿宸皇后的母家,一向守本分,且又是我杨家老祖宗敬国夫人出身之处,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不想让她家骨肉分离。”
圣上点头赞叹道:“皇后如此不忘本,朕岂能不随你之意”
皇后施礼谢过,又笑道:“圣上如此体贴臣妾,臣妾岂能不投桃报李,那绵乡伯府的李淑妍乃是如此优秀的女子,那北蛮国不配,自然也不能选的。”
圣上忙笑道:“真是我的贤妻只是李淑妍进宫的事朕自有主张,皇后无需操心。”李淑妍是如此有才情又聪慧的女子,身上又有一股傲气,如果能不以圣上的身份,而单纯因为自己来征服了她,岂不是佳话一段。
皇后假意道:“这还没进宫呢,圣上就如此护着她,臣妾可是要吃醋的。”
圣上哈哈笑道:“你是朕的皇后,任谁也不会超过你的。”说罢拉着皇后共入鸳帐。
第二日圣上临上早朝前,对皇后说道:“我想了一下,除去你说的那几个人,倒是紫凝是个尖儿,且她又是宗室之女,最是合适不过的了。这些年瑞王实在嚣张的不成样子,去年浩儿的事,朕可是没忘,这次也让他心疼一次,就当是为浩儿出气了。”
皇后忙道:“只是为了浩儿的那点委屈,而如此对待紫凝,臣妾实在不忍心。”
圣上笑道:“如今也是没办法。瑞王的势力越发大了,也得警醒他一下。皇后聪明,此事还请皇后帮着促成,务必要紫凝心甘情愿的如此瑞王也没话说。”
皇后弯眼一笑:“圣上放心,臣妾必会完成圣上的旨意。”
圣上笑了笑,放心地去了朝堂。对于这个皇后,他非常的满意,姿色才情俱佳,又聪慧机敏有些手段,难得对自己一片真心,又心地善良,后宫在她的掌管下,温馨而宁和。
圣上走了后,徐程二妃忙来给皇后请安。当听到皇后说圣上改变了主意,要自宗室勋贵中挑选公主,且如今已初步订下是紫凝郡主。二人皆松了口气,自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二人虽对紫凝郡主有些小愧疚,终是喜悦占了上风。
可是等皇后说出那几家排除在外的权贵之家时,二人脸上却是有些不好看。川阳侯府和永宁侯府都是有情可原的,可是李淑妍明显的就是圣上偏心。
向来心直口快的程妃冷笑道:“怪道咱们后宅女人都能想出的法子,偏圣上此次就没了主意,非要拿亲生女儿去抵,原来是投鼠忌器。这还没进宫呢,就将圣上魅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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