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尉县。【】小梅见她没去见刘夫人,还得了一串赏钱,便觉得这刘夫人也是个好人。二丫心想这钱有时也算是个好东西,用得好了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改观。
在二丫的期盼中,正月十五元宵节终是到了。并不是二丫非常爱过这个节日,而是这个年二丫觉得过得太沉闷了,除了去刘夫人那里,基本上就猫在家中,本来逢个一五还能有个集市,二丫因住在内衙进出不方便就一直没逛过,过年期间县衙不办公,除些值守的差役倒也清静方便出入,可正月十五前集市却又给取消了。
终于到了元宵节这天,晚上吃过元宵,二丫就询问小梅这里元宵有什么好看好玩的。偏小梅家住在城外哪有工夫来城内看灯,故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反倒是书琴神秘地笑道:“我倒是听我娘讲过,这里的上元佳节有个好玩的风俗。”
二丫忙问是什么风俗。
书琴笑道:“说起来小姐倒也可以听听。听说这里有个风俗,因为这天平时不大出门的女孩子们,也会上街去看花灯,于是就有年轻男子故意借机送女孩子灯笼等礼物表达情意”二丫和小梅正听得有趣,谁知书琴却猛地住了口,对着面有不虞的李县令说道:“老爷,书琴也是过节高兴就一时疏忽了,不该拿这种话来污了小姐的耳朵。”
李县令本就想止住她的,如今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好再责备她,便道:“也没什么,以后要注意些,说来这种风俗并独独是尉县,别的地方也大多如此”说完他就想起年少时的那个元宵节,他偶见了夫人王氏,念念不忘才让母亲去求的亲,如今过去近二十年了,连女儿都出嫁了,也不知家中现在如何。
二丫见父亲的神思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又恐误了时辰,忙叫着父亲全家一起出去看花灯。孙师爷自认是个老头子就不跟去了,在家看门,王桐本也不想去的,只是李县令担心人多走散了,让他跟着看护着二丫。
虽说这尉县穷苦,不过元宵节街上倒也是处处悬挂花灯,时不时有烟花燃放。李县令带着一干人等慢慢欣赏着眼前美景,一边又叮嘱女儿跟紧不要走散了。而二丫却也暗地里嘱咐小梅紧跟着父亲不要让父亲和书琴落了单,小梅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问只是连声答应着。因为元宵节的花灯彩绣也只张挂两日,平时哪里能看到这些,故没有什么要紧事大家吃完晚饭后都会出来观看玩耍,整个街上人来人住慢慢就有些拥挤起来。
二丫看着各色花灯,虽说这尉县有些穷苦,不过毕竟比平安镇要大上许多,因此无论花样颜色都比往年在平安镇要好看的多。况且在京城时,身居深宅大院,生活了十几年竟是没机会在元宵佳节出来游玩观看,如今只感觉那自由的气息,便是不看花灯也自醉。
不知不觉中,二丫就落在了后面,偏此时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张灯结彩的高处,正敲着锣吆喝猜谜可送花灯。原是那家人今年发了些财,便要在此处再讨个好彩头,聚拢人气。见有热闹大家便蜂拥而来,一时人声沸扬。二丫因不喜人太多扰了自己观赏花灯的心情,便急忙避开,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此时她才发觉已与家人走散,心中倒也不慌,一来自己不是小孩子,一个人也能走回去,再者此处人多,慢慢欣赏个来回说不定就遇上了。
二丫小心避开人群往前走去,不想就有那走路急的撞了上来,二丫没提防差点被撞倒,幸有人及时扶住她,二丫忙站好准备向那人道谢,一看之下心竟是漏跳了半拍差点脱口而出叫那人的名字,再细打量了一下才知自己认错了人。
那是一个身着墨蓝披风的弱冠男子,浓眉凤眼,此时正温润润含笑看着二丫,说道:“姑娘,此处人多要小心些”说着便作了个揖,仔细看了二丫一眼才向前走去。
二丫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人远去,心中暗道自己怎么就把那人看成刘栋了呢。当时那人的身姿形态倒真是有些象刘栋,二丫一直刻意不让自己想起那前世的夫君,哪知刚才竟一瞧之下还以为是他呢,心就有些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二丫甩了下头,按着心口告诉自己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何必为个不相干的人搅了自己过节的好心情
二丫边看花灯边找着家人,虽说满街闪烁的花灯照得这黑夜如白昼般明亮,但人太多了一时半刻也看不容易找到家人。二丫晃悠着转了好大一会,却发现自己又来到那高台处,现在那边人已是少了很多,二丫便走过去看那些彩灯字谜。围着台子转着看了一小圈后,二丫倒也猜出了一两个,只是她一个单身小姑娘不好出头露面的,便只躲在暗处看别人在那或皱眉或摇头的样子,心中暗自得趣。此时却听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是有猜出来的”
二丫一惊,却是刚才扶过她的那个男子。二丫忙摇头:“没呢,猜不出。”
那人便笑道:“我倒是猜出些,只是一个大男人提出那些个花灯不好看,不如你挑个喜欢的,我也上台露把脸儿。”
二丫倒也真看上一个扎着两只美丽蝴蝶的花灯,见此心中便有些活动,终是抵不过那花灯的诱惑,便将那上面的谜底说给那人,让他上台帮自己说出来。那人笑了笑,便上台作了些自我介绍,接着把谜底答出。二丫自信自己说对了,便在那人上台后也没再去多注意,又看向其他的谜面,正思索中就见那人提出花灯走来。
二丫忙接过花灯向他道谢。那男子便笑道:“不必多礼,这是自己猜出来的,我不过开了下口而已,对了,我姓程,两次与姑娘相遇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呢,我是初次来尉县的,你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
二丫忙道:“原来是程公子,我姓李。”这时就见程公子一只手却指向一边天空说道:“快看,很漂亮的烟花”就见天空上绽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如盛开在天空中的璀璨花朵。
第二十九章千里有缘
第二十九章千里有缘
二丫欣赏着美丽烟花心中感慨人们往往只注意那表面的光彩,却不想烟花过去是满地的硝烟残渣。
程公子转过头眼睛明亮地看着二丫,意有所指地说道:“没想到在这偏远地区也能有如此美丽的烟花,如此美丽的人儿。”
二丫一时不好接话,只好装作害羞地低头盯着花灯看,一时又羞恼地瞪了一程公子一眼,见他只眯着眼睛笑,便把视线转去一边,没想到竟看到书琴正朝这走来,便说道:“我家人过来找我了”急急提着花灯就走了过去,心中还想道这算什么事呢,初见还以为那程公子也算是翩翩正直的公子,哪知这会就显出轻浮的性子来了,话说得如此暧昧,幸亏自己是个老女人不只看表面现象,若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那心还不知被撩拨成什么样呢,幸亏自己一个闺阁小姐轻易也不会再见到他。
书琴看着二丫手中提的花灯,又把视线转向她走来的方向,不由取笑道:“这是哪里来的花灯,该不会是那人送的吧,看着倒也是个好才貌的。”
二丫不由辩道:“这可我猜谜赢来的,父亲他们呢”二丫也早过了这个新鲜劲,便将花灯递给了她。
书琴接过花灯看了眼,惊叫道:“这还是双彩蝶的花灯呢”又对着二丫眨眼道:“二小姐,这是不是那位公子送的,这可是有缘千里相会比翼一起飞的寓意。”看二丫有些着恼,书琴忙转开话题道:“那会人多没注意,竟让小姐走散了,老爷便让我们各自散开好找您,一会直接在北街头等着就行。”
二丫问明书琴也逛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耽搁时间,两人一起向北街走去。
李县令等人早就在那里等了一会,看二丫跟随书琴过来,便松了口气,又看书琴手中提着花灯,就都细看了一下,觉得做得很是精致漂亮。书琴又说起送灯笼的是位好看的年轻男子,二丫仍是说是自己猜谜得的,一路争辩着回了家。
元宵节过后没几天,李县令就开印办公,开始几日倒是也没什么事,可是这日下午李县令闲着没事,带着孙师爷和王桐城查看去了。晚上回来时,李县令的脸色已是变得铁青。
原来早在年前封印时,宋巡检就隐晦对李县令说过这尉县每到冬日便会有盗贼有没。因看其他人属官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县令便以为是宋巡检夸大其词,不过终是为了谨慎起见,每个镇子都下发了榜文,要做好防盗工作。
后见开始正常办公后并没有人来报盗贼之事,便把这事放在脑后。没想到今日去到一个小村子,却在与村人交谈时发现村中过年期间有不少人家被偷盗,且不只这一个村子,只怕整个尉县皆是如此。李县令便觉得自己失职,做事有些自以为是,因问村人为何不去衙门报案时,村人都说去了还要打点差人,丢了那些东西都值不了那些钱。李县令文人的热血便沸腾起来,既痛心自己没为民做个好官,又痛恨自己御下不严让差人鱼肉百姓。
在平安镇素来民风淳朴,虽然日子也不总是红火富裕,乡邻间偶也有龌龊发生,但这偷盗之事却是很少见的。因为现在基本上也算是安居乐业,好好种田一年下来虽也见不了几个钱,便温饱还是可以勉强维持的。这偷盗不说被逮着要押到衙门打板子罚钱,便是以后也没脸见人,为了那几个小钱也会拖累得儿女皆不好嫁娶,得不偿失,久而久之这偷盗之事便很少发生。
二丫就向小梅打听这冬日偷盗之事,小梅便一五一十地把她所知道的都倒了豆子。
这尉县虽临着与北蛮的边界,因土地贫瘠也不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多年前两国交战时倒也没多少战事到此,只是时常有些北蛮兵来此抢些东西。大家辛辛苦苦劳作一年的成果,就在这抢夺中化为乌有。于是就有那不爱吃苦的人也做起这无本生意来,等到后来两国休战交好后,这鸡鸣狗盗的习俗却仍是流传了下来。
平时这偷盗之事就时有发生,在冬日尤为严重。一般是七八人一伙,事先打探好那家的钱财米粮及牲畜所藏地,趁着夜深人静尤其是冬天天冷人不爱出屋的时节,或是撬门锁或是在那家墙上挖个洞,把财物顺了出来。先前出了这事,倒也有人去上报衙门,但往往还需要多次打点钱财,很多时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最终是不了了之。也偶有在那些人行窃被抓个正行送了衙门来,但那些人手中都是有些钱财的,不过是拿钱买了自己出来,之后就会更加偷盗好找补回来。所以大家便也只好忍气吞声各自看好自己的财物。
二丫听了义愤填膺,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暗骂人心不古。李县令和孙师爷最后终是商量出对策来,这对策大意就是:每村每家抽出一个壮丁来五人一组,到夜里轮流打更查看。被捉到的偷盗之人一经查实,便要打五十大板,并罚没银钱二十两。此事着落在里正和里胥身上,县尉和巡检不定期去乡下查看,若没按此办事,便要对里正和里胥进行相应处罚,若是一年当中未发生偷盗之事,也会对里正及里胥和村长有所奖励。
二丫见些心中才好受些,便专心忙自己的事情来。上次去刘夫人那儿时,秀儿特意告诉二丫刘大人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说是让自己准备点礼物。她也特意点明了不必让李县令知道,因刘大人一心要做个好官清官,不屑于那些长官过生辰就要下官们送钱送物的,故下边的人大都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到时也只是他们自己一家子一起吃个饭。只是二丫因刘夫人的原因,倒是可当做世侄女送点礼物来祝贺一下。
二丫早把这话告诉父亲,李县令也乐得装不知道上司的生辰,只让二丫自己看着办就行。二丫一时也想不出该送些什么才好。倒是书琴提议不如去外面集市上看看,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
二丫一听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去逛逛。这尉县城可就比不上柳州城繁华,店铺少了很多,来买东西的人也不多。二丫三人逛了半天也没个找到个能拿出手的东西。这时就见有一个新开张的铺子卖些笔墨纸砚,人也不少,三人就走进去看看。二丫看到一方砚台不错,正要细瞧时,就听旁边有人说道:“李小姐好眼光,这是歙砚中最好的金星”
二丫转头看去,原是一位英俊的青年公子,倒是看着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又低下头看那砚台,说实在她对此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瞧个新奇,看了几眼后便又把目光看向别处。
青年公子见二丫不怎么兜揽他,便又对二丫笑道:“小姐想买些什么,说不出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本店开张三日内都是有些优惠的。”
二丫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店的主人,怪不得对自己如此热络,只是她就是看看,还真没想到要买些什么。便笑着对他说道:“我就是随便看看,还没想好要买什么,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叫伙计的。”那青年公子听了只笑笑却也不走开。
反倒是书琴在二丫耳边小声说道:“小姐,这不就是送你花灯的那位公子吗”
二丫听了便又细看向那人,只是心时却疑惑这书琴不过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到底是书琴记性太好还是自己太健忘。细看之下便想起可不就是那位程公子吗,今日倒显得挺正派的,没了那晚的轻浮样儿
二丫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来是程公子,请恕我眼拙,竟是一时没看出来。”
那程公子倒也不在意,仍是热情地招呼二丫。二丫也不好意思太过冷淡便攀谈了几句。原来这程公子并不是这北山省的人,家中也是,他已是中了秀才,只是终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恰在此时家里欲把生意做到这里,便随着这此游历。二丫听了倒是蛮佩服程公子,一般的富贵人家的子弟都是终日在家享受,哪里肯吃苦,如此这程公子倒也是一个有志气的人。
二丫终是买了些纸张,程公子便道也不值什么就当是送二丫的,二丫不肯随意占人便宜终是付了钱,程公子便又送些什么小东西作搭头才罢。
在回去的路上,书琴和小梅就又借着那花灯之事不停地打趣二丫与那程公子倒是有缘,二丫说不过她们,又不好真拿出小姐的款来,便只好由得她们说去了,幸亏书琴也不是那嘴碎的人,一回到县衙便不再提起此事,小梅不过是随着书琴说说罢了,见此也就住了嘴。
二丫最终还是决定绣个青松不老山的小屏风摆件送给刘大人。一开始二丫就想到自己一个小姑娘家的身无长物,若是买东西送,一来显得诚意不足,二来花几个钱买来的东西也上不了台面,倒是自己的亲手做的实惠。只是自己能做的无非就是写个字或做个针线,只是自己也不小了,若是贸然送给一个男子总是不太好。反倒是李县令笑话她太谨慎,不过也因为二丫的字实在不出彩且也没什么好写的,若是做些扇套之类的带了出去也是不妥。二丫便想做个室内桌上的小屏风,因为室内小摆设除了自家内眷也不会被人轻易见到。
那小屏风恰好在刘大人生辰日的前两天绣好,二丫忙让人拾掇好,第二日便去了泽州府。
第三十章初见端倪
第三十章初见端倪
二丫的到来让刘夫人很是高兴,毕竟儿女都不在身边,刘大人又不想大肆操办,如此便只夫妻二人就显得没多大意思了。本想要叫二丫前来,倒又像是要李县令来送礼似的,她考虑良久终是没让人去接,谁想到二丫自己就来了。
刘夫人知道这定是秀儿告诉二丫的,虽是因此说了秀儿几句,可心里终究是高兴的,老爷过寿身边能有个小辈在跟前,意境总是好的。等看到二丫送的礼物后,刘夫人心中更是大乐,只呼二丫与自己夫妻二人有缘。
原来昨夜里刘大人还给夫人抱怨,说是家中小书房的桌上曾摆了芳姐儿绣的小摆件,来时忘了带过来了,年前去京城给老太太送年礼时曾让人捎话,让芳姐儿再绣一个带来,也有个念想。本以为生日前就能收到,哪想到现在也没个影儿。二丫送此礼物倒也可慰藉一下刘大人的思女之情了。
刘大人来到内宅见到妻子这里其乐融融给他过生辰的情景,心中的空寂便觉疏解不多,毕竟只孤单地夫妻两人过这个生日到底是凄凉了些。如此他在席间便也开怀了不少,对二丫倒是真正视同女儿一般,不再像以前只当她是下属女眷。
第二日,刘夫人便把打听到的那个陈姓商户家的事告诉二丫:那家世代为商,家资颇丰,家风也好没听说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倒是可以来住让他家帮着捎带些书信。
二丫哭笑不得,都已经捎过信的,况且也没什么机密事,哪用得着如此小心。她因想着要登门拜访,就让刘夫人帮着拿主意看送些什么好。刘夫人却笑道:“哪用得着你亲自去,我才已让人去请那陈家主母了。”
二丫一想便明白了,自来商户地位低下,刘夫人作为知府夫人如此举动倒算是抬举那陈家的了。在平安镇时士农工商的观念没那么强,只知那些商户有钱也常做些善事,所以商户的地位倒也没见怎么低贱,二丫长久如此就忘了这些规矩。
不多时那陈家主母就来了。看着四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倒也温柔可亲,全身装扮也不是一味金银绸缎,很是中规中矩。因当今圣上并不是一味的重农抑商,故世人对这商人便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在其穿着打扮上过分挑剔限制。再看她虽然眼中不时流露出些许的紧张,但到底也是大家主母,总体举止倒也算从容大方。
刘夫人见了心中便对这陈太太有了好感,态度也就带了些温和亲近。二丫先是向陈太太表示对她家年前帮自家带信的感谢之情,又与陈太太慢慢话些家常,增加一些了解。
那陈太太见此才放了心。她今日忽被知府夫人请来做客,心中就有些迷惑。因为他们做商人的地位低下,被官家的人打秋风的事多着呢,当初就被上任知府拿了不少银子去,幸好自家在京城也与一些贵人们相交,让人打了招呼才好些。而这刘知府到此,虽也照例送了些,却是长了个心眼并不敢比别家多送太多,免得再像上次那样打眼。只这刘知府倒像是个不贪财的主,送的虽是收了却也没再另外指了名头要钱,如此已是一年多了,倒也是各自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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