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古神君鬼孩清童刚想对春竹说出,女娲神府的原委时,只听到水中一阵巨响,水花四溅,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泄露天机者,死。【】”
春竹和赤发獐微微一惊,鬼孩清童却笑嘻嘻地说:“老潭主,是我,鬼仆清童。我和我家主人来看你啦,出来见个面吧。”
那个苍老的声音停了一下又传了出来:“鬼仆清童?是赤峰小友的鬼仆?赤峰小友在哪里?”他没有等鬼孩清童说话,又说道:“玉星子小友这是怎么啦?他受命于女娲娘娘,生生世世把守女娲神府洞口。今天是不是贪杯误事,怎么把一只獐子和一个御仙殿的弟子放了进来?”
鬼孩清童嘻嘻一笑说:“老人家的慧眼今个儿没睁开吗?你的好友来了也不认识了吗?”他指着春竹说:“这位就是我上一世的主人,他身边的这位是我主上一世,从苍鹰的抓下救下的獐子精赤发獐。你都不认识了吗?”
苍老的声音说:“这只小獐子我还是认识的,这一位御仙殿的弟子吗?”蓦地一股水柱从水潭中升起,水柱瞬间幻成一只巨臂,硕大的手,忽的奔上岸边,一把抓住春竹,把春竹攥在手中,擎上半空。
鬼孩清童拉住张皇失措的赤发獐,微笑地看着,握在那支大手中的春竹。春竹没有显出惊慌的表情,很自然,没有挣扎,甚至还带着笑意。他知道挣扎也没有用,他无论如何也不是这只怪手的对手。既然如此,何不顺其自然。
那只由水组成的大手,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放下春竹,大手也化成泉水流回潭中。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果然是赤峰小友的再世,骨骼清奇,绝非凡夫俗子所能拥有。只是缺了赤峰小友仙法,而让玉阳子小儿教了些不中用的东西,略显美中不足。”
春竹不高兴地反驳道:“老仙翁此言差矣,我御仙殿的法术,精妙绝伦,惊世骇俗。只是小子我学艺不精,有污老仙翁的法眼。岂可一概而论,评谪我恩师的仙法如何?”
那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着说:“好,好,玉阳子小儿有徒如此,不枉他清修一场。只是御仙殿鱼龙混杂,都是什么肚肠,也不是你能摸得清的。算啦,我不跟你说啦。本来小友来此,当现身一见,只是我这一睡不知过了多少光景,还有他事要办。以后有缘,自会再次聚首。走啦。”
春竹清童刚要出言拜别,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和玉星子说起我,免得麻烦。记住了吗?”言罢,洞中金光一闪,旋即恢复平静。
春竹躬身一揖说道:“拜送老仙翁。”
赤发獐战战兢兢地说:“这就走啦?”
鬼孩清童说:“走啦,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相见?”
赤发獐连声道:“还是不见得好,还是不见得好。他的仙法太强了,吓得我都要尿裤子啦。”
鬼孩清童揶揄到:“他是太古神君,你见到高兴才对,怎的会怕成这样?没道理。”
赤发獐出了口粗气,拍了拍胸口,安抚下紧张的情绪说:“你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曾跟着赤峰大仙拜见过暖鼋神君自然不怕,像我这种不过千余年的小妖,见了太古神君岂有不怕之理。哎呦娘哎,刚才吓得我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啦,只知道浑身发抖。”
春竹轻轻一笑说:“这个太古的暖鼋神君,与女娲娘娘又是什么关系?”
鬼孩清童说:“暖鼋神君是为女娲娘娘主管沐浴的神兽。女娲娘娘在此处修行时,常在此池沐浴。一年冬天,鹅毛大雪满天飞舞。当时不过百岁的暖鼋神君,害怕天冷水凉,冻着女娲娘娘,便在水潭边升起篝火为女娲娘娘取暖。
“女娲娘娘念其心诚,便点化了他,赐他仙术,命他为掌管沐浴的圣兽。后来,女娲娘娘补天,金身融进苍穹,补住天上的窟窿,神体则遨游于天地之间。数万年间,据说女娲娘娘的神体也曾来此沐浴,但,是真是假只有暖鼋神君知道。我等魔和鬼是无从知道的。”
赤发獐突然说道:“哎,怪啦。女娲神府是神、魔、人三界的禁地,非机缘巧合的有缘人,是不能进来的。我等为何能来到这里?”
鬼孩清童微微一笑说:“傻瓜,单凭你个老怪物,再修行一万年也进不来这里,你是沾了我们主人的光。主人上一世是大仙,自是有能进入这里的机缘。”
赤发獐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的,看来我这回真的选对了主人。谢天谢地。”
一直站在一边默默思考的春竹,突然叫道:“坏啦,又耽搁了不少时辰,玉星子师叔又该收拾我啦。你们两个在这里给我想个,明年能战胜御仙阁的白袍尊者春海的法子,我得回去受罚啦。”说完,飞也似的跑啦。
鬼孩清童和赤发獐相视一笑,鬼孩清童开心地说:“我上一世的主人又要回来啦!”
赤发獐张口吐出一个火球,悬在半空中,他又暗使玄功,他吐出的火球,随着他的意念,在女娲神府随意飞舞,甚是壮观。过了一会,他收回火球,极为兴奋的说:“是啊,这回跟对了主人,说不定将来,我赤发獐也能名列仙班。”
鬼孩挖苦道:“你个死獐子,老怪物,原来投到我主人的门下,心里还打着小算盘。你也太能算计了吧?”
赤发獐却得意忘形地说:“不是我会算计,是苍天垂怜,给了我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缘,让我有了问道修仙的点化人。”
将来能点化他的人春竹,现在却心惊胆颤的站在玉星子的门口,想要从玉星子的房间内,偷偷拿出那本,玉星子让他抄写的经书。玉星子此刻正眯着眼睛,躺在逍遥椅上昏昏入睡。本来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可是,玉星子的酒葫芦却长出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春竹慢慢的推开房门,走到桌子前,伸出手轻轻地去拿那本经书。酒葫芦的塞子,突然弹起,向春竹激射而来,同时,酒葫芦里喷出一股酒箭射向玉星子的面门。
玉星子和春竹同时惊叫一声,玉星子惊叫一声后,双目圆睁,接着他又看着春竹哈哈大笑。
春竹此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酒葫芦的塞子,上下翻飞的追打着他,他捂住头顶,塞子就打他的脸部,他捂住脸部,塞子又会打他的后脑勺,他捂住后脑勺,塞子又会打他的头顶。反正不管他怎么捂,总是有挨打的地方。
春竹知道再不求饶,自己会被这酒葫芦的塞子打成猪头。于是高声的叫道:“师叔,师叔,我错啦,我错啦,快收回酒葫芦的塞子吧。”
玉星子眯缝着酒意惺忪的眼睛,哈哈大笑着说:“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贪杯没有等你回来,独自睡着,你也不用来偷书,对吗?”
春竹一边躲避着酒葫芦塞子的追打,一边说:“师叔,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来偷书,我是看你睡着了,不想打扰您,只想把经书拿走,按照你的吩咐,重新誊抄一本。哎呦,打死我啦。”酒葫芦的塞子,瞅准机会,又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玉星子嘻笑着说:“虽然说的是假话,不过我爱听。可是这么开心的事,我好久都没有玩过啦,咱们再玩一会好吗?”
“哎呦,妈呀,痛。”春竹双手抱着头喊道:“师叔别玩啦,我挺不住啦。好玩的东西多了,我陪你玩别的行吗?哎呦,又打着我啦。师叔,疼。”
玉星子嘻嘻笑着说:“不,就这个好玩,我就是喜欢和你这个不听话的小滑头,玩这个,不行吗?你管得了我吗?”
“什么事让师弟这么开心呐?”门开后,玉月子走了进来。他一伸手,酒葫芦的塞子就到了他的手中。他看了一眼,头上起满大包春竹,又说:“原来是在和这个废物玩耍,你就不怕一失手弄死他,到时候没法和大师兄交代。”
他轻轻一挥手,酒葫芦的塞子就被他扔进酒葫芦的口中,春竹发现酒葫芦似是在发抖,好像很怕玉月子。
玉星子从逍遥椅上连忙站起来说:“师兄训示得对,玉星一时贪玩,倒是忘了顾忌。玉星以后再也不会犯此类的错误,请师兄放心。”
玉月子没有理会玉星子,而是关心的看着春竹,忽然抓住春竹的火焰胎记处。玉星子脸色一变,春竹心中也是一惊,暗道:“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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