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忐忑不安地被秦崇聿抱着一步步朝主宅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关着灯的屋子此时灯火通明。【
离那个屋子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脸色越难看。
不是害怕秦立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怕他对叔叔做什么。
“崇聿……”她自己没有发觉,说出的话,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秦崇聿低头看她,浓眉微皱,目光柔和,“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余生苍白的脸略显虚弱,笑了下,“没,没有。”
秦崇聿的眉头皱紧,“你……紧张?害怕?”在一旁的的长凳上坐下,他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抚了抚,心里有些自责,没想到他的话竟然把她吓成这样,“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我……”余生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不安地看着他,“崇聿,叔叔是个好人,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秦崇聿的手放在她飞速跳动的胸口,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谁也不会伤害余建勇,我跟你保证。”
余生的目光闪动,看着他竟说不出话,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男人急了,没轻没重地给她擦着眼泪,越擦她哭得越厉害。
原本是生气,气她大晚上出来也不穿件厚衣服,而且竟然还睡着了,生病了怎么办?
可这会儿看她被他吓成这样,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与自责,“骗你的,爸什么都不知道呢。”
余生的眸波动了动,可不相信,看着灯火通明主宅,摇着头,“你骗我,你爸什么都知道了。”
“没骗你。”
“那灯……”
秦崇聿朝主宅望去,“灯是我开的,找不到你,着急,谁知道你竟然跑到了这里。”
余生仍旧不信,小嘴咧着又要哭,“真的吗?”
唉!秦崇聿暗自叹了口气,这女人是水做的,到底是谁先说的,形容得可真形象!
最无法直视的就是她这眼泪,尤其是要哭不哭的模样,几乎都能把他的心给揉碎了。
“你信不信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把眼泪擦干净,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余生凝视着他,小嘴撇的更厉害,眼泪“哗啦”一下又流了出来,“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这次,哭得比刚才还要厉害,还要委屈,还要抓秦崇聿的心。
无奈,他只好任由她哭,等她哭累了再收拾她。
余生断断续续地哭了十多分钟,最后哭不出来了,自己擦了擦眼泪。
秦崇聿的脸色不好,背靠在长凳上,双手环抱胸前,见她斜看了他一眼,那小眼神,让他是又气又恨,“不哭了?”
她“嗯”了一声,又斜了他一眼。
某人火了,“你再这眼神看我,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一天下不了*?”
“哼!”余生下巴一抬,登时从他怀里下来,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她已经闪开。
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她挑衅地看着他。
秦崇聿压了压气,摆了下手,“过来。”
叫小狗的吗?哼!不去!
男人勾唇一笑,下一秒,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速度快得她连下巴抬起的时间都没有,人已经被他牢牢地禁锢。
他不由分说咬住了她的樱唇,为了惩罚她的忤逆,他用力地攫取。
余生瞪着美眸,没有回应他,也不挣扎。
终于,许是独角戏唱的太没意思,秦崇聿松开她,看着她被弄得红肿的嘴唇,得意地勾起嘴唇,“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许料,得到的竟然是她的一个大白眼。
蓦地,她捧起他的脸,贝齿轻轻咬住他的嘴唇,而后倏然咬紧。
“疼!”秦崇聿叫了一声,瞪着她,气呼呼地说:“你这是报复!”
这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嘴唇给他咬得都发麻了,要是不及时的推开她,难不成还给他咬出个豁唇来?
“从今天开始,不许你爬上我的*!”她倒有理了。
“我是你男人,我不爬你的*,难不成你想让我爬别的女人的*?”
“随便,与我无关!”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我会让你如愿的。”
秦崇聿将余生放在地上,气呼呼地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余生跺了跺脚,你最好是再弄出个孩子出来,这样一个孩子一个妈。
***************
丁思思怀孕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这却又流产了,弄得全j州都知道。
秦崇聿守在流产妻子*边,*未睡。
第二天,这样一则新闻占据了财经和娱乐版的头条,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秦崇聿坐在妻子的*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医院里,丁思思虚弱地躺在病*上,三十七岁怀孕到流产,从她知道到孩子来到她的体内,到孩子从她的体内有流掉,不过几个小时。
从天堂到地狱,有时候竟是如此的迅速。
在她还在憧憬着坐实了这个秦家少奶奶的位置时,他却一脚踹碎了她的梦。
那是他们的孩子呀,他可真残忍!
凌晨他来医院,还带了个记者,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
她笑,竟笑出了眼泪,从跟这个男人沾上关系开始,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就结束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劫。
桌上的报纸,她看了,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做?
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李峰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么冰冷僵硬,像个僵尸人。
“秦先生让丁小姐看样东西。”言罢,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金发的男人搂着丁思思,两人的动作亲昵*。
“秦先生想问问丁小姐,这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丁思思无力地看了一眼照片,“不知道。”
李峰没说什么,翻了第二张,“这个呢?”这个上面也是一个金发的男人,但仔细看去跟刚才那个男人颇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个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年纪大了一些。
“不认识。”
李峰合上手机,“秦先生说不着急,丁小姐可以慢慢回忆,不过怕是看守所里丁先生等不了多久了,听说昨天晚上他不堪忍受,用头撞了墙壁,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丁思思闻言,脸色大变!
“我爸爸,你们把我爸爸怎么样了!”
李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玩着手机。
“我真的不知道,去年我们分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去年夏天,丁思思在夏威夷游玩,两个白人前来搭讪,她见两人长得颇有男人味,就没有拒绝。三人玩了半个多月,很刺激。后来旅游结束,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也没觉得有什么,男欢女爱,在她看来再平常不过,无非一对一,多对一的区别。
去年秋天,她突然受到了一封邮件,一打开她吃了一大惊,里面竟然是她跟那兄弟俩的视频,之后她就接到他们的电话,约她去酒店。
在酒店她见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个金发的女人。
他们交给她一样东西,让她把东西交给j州的秦崇聿,之后就让她走了。
这也是丁思思跟秦崇聿能够有机会认识的一个原因。
“丁小姐还是想清楚,秦先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他们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酒店,我就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一个金发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两个男人,再之后,他们给我发了封邮件,说视频已经销毁,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我。”
李峰又打开了一张照片,“是这个女人吗?”
丁思思看了看,点头,“是,跟那兄弟两个应该是兄妹,他们长得有些相像。”
李峰沉思片刻,转身离开。
丁思思到这一刻才忽然明白,自己可能惹了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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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方文的婚纱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生意最火爆的,今天是朋友特意从外地赶来让他亲自为他们拍婚纱照,他从早上一直忙到了中午。
午饭还没吃上,秦崇聿却来了。
看了眼走进来的男人,付方文丝毫也不诧异,从他告诉余生那件事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晚,他以为他会在第二天一早就找他。
这个表哥,心思太深,猜不透。就像此刻,他只是坐在那里,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哥,你今天不忙吗?”
短而精悍的一个字,“忙。”
忙还朝我这里跑?付方文睨他一眼,继续选着照片,他要先做一遍筛选,把那些不好的直接删掉,然后再让朋友选。
秦崇聿点了支烟,在余生面前不敢抽,也虽然答应她不能抽,但不代表他不可以闻。
烟点着,他一直夹在指间,并没有放在唇边,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有些出神。
房间里的沉默有些令人压抑,付方文停下手里的活,“给你冲杯咖啡?”
“不用,就是路过,看看你。”
付方文“哦”了一声,没再言声,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可却心不在焉起来。
一支烟燃尽,秦崇聿将烟蒂放进烟缸里,站起身,“我走了,你忙。”
“好。”
走到门口,秦崇聿却停下,没有回头,“不小的人了,以后做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掂量掂量,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要想到日后会承担怎样的后果,你虽是我弟弟,但若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一样不会留情面。姑姑年纪大了,作为唯一的儿子,你该去她身边尽尽孝道了。”
付方文一怔,就见他消失在了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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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聿哥哥,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咖啡馆里,梁婉琼略显生气地质问。
秦崇聿勾出轻笑,“为什么你的电话我就非要接?”
“因为……因为我们……我们……”
梁婉琼的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原因,歪着头,樱唇嘟着。
“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秦崇聿问。
“还在昏迷着,医生说可能不会醒来了。”梁婉琼低下头,轻叹一声,都是她不好,害了妈妈,也害得爸爸*之间青丝变成了白发。
“崇聿哥哥。”她又叫道,而后咬了咬嘴唇,略显羞涩地看着他,“你会娶我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觉得他应该对她也是有意思的,不然为何不还她的项链?
那晚跟他*之后,穿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桌上的项链了,却因她走的匆忙,忘记带走,之后也没问他要,想要等着他还,可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他还,心里就想,他也许是想留作纪念吧。
纪念他们那难忘的一个晚上。
秦崇聿刚喝了一口咖啡还没来得及咽下,这一问,差点将他呛住。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所以才发生了关系,我没有非要你一定对我负责,可是我……”她哭了,梨花带雨,别人看着,好似这男人欺负她一般。
楼梯上走下一男人,看向这边,眉头微微皱起。
“阿宸,怎么了?看什么?”后面下来的中年妇人轻声询问,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黛眉微蹙,这不是梁市长的千金吗?对面的可是秦崇聿?这俩人又搞一起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生活可真糜烂。
“走了阿宸,一会儿你姑父要等急了。”妇人催促。
“姑姑,你跟姑父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说着率先下了楼,径直朝这边走来。
对面突然坐了个陌生的男人,梁婉琼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你是谁?”她很不友善地问。
兰程宸看了眼身边的秦崇聿,他悠然喝着咖啡,仿若没看到他一般。
但喝着咖啡的嘴角却微微勾起,这男人终于还是耐不住了,出现了,他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还你的东西。”兰程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在桌边。
梁婉琼愣了下,还她的东西?她不认识这个人。
看了看桌上精致的小盒子,她还是伸手拿起,打开后,脸色顿时僵住!
“你--”
兰程宸面无表情,“梁小姐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不是!梁婉琼看了眼秦崇聿,又看向对面的陌生男人,这项链明明是她跟崇聿哥哥醉酒的那晚落下的,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手里?
“这项链怎么会在你那里?”
兰程宸微微一笑,他长得很美,不似秦崇聿那么的阳刚,却也不失男人味儿,尤其笑起来,很迷人,“梁小姐走的匆忙落下了,一直没时间还给你,今日恰好碰到,就过来还你,是你的,就请收好,以后可别再丢了。”
言罢,男人起身欲离开。
“你站住!”梁婉琼倏地站起身,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看着他,活像一直小老虎,“你说清楚,为什么这项链会在你手里?”
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但梁婉琼不相信,那晚明明是崇聿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男人?
愤怒,羞愧,令她有些无地自容。
“梁小姐难道都忘了吗?”
那天晚上,对兰程宸来说,是个意外。
“崇聿哥哥,你等我一下啊,不许偷偷喝,我要去趟洗手间。”梁婉琼摇摇晃晃地从包房里走出来,去了趟洗手间。
“咦--”回来的时候她盯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每个关着门的包房,忘了自己刚才是从哪间出来的,仔细的看了又看,她笑着推开了一扇门,“崇聿哥哥,我回来了,我们继续喝。”
兰程宸作为公共人物,这次回j州姑姑家很低调,而且是悄悄回来的,来king是为了等一个朋友,朋友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虽向来有洁癖,但他并不是柳下惠,况且那晚喝了些酒。
后来*单上留有一些血渍,但他不是傻子,这女人,不是第一次,那层膜,是补上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给他的感觉很独特。
“我录有视频,梁小姐要不要看一看,重温一下?”
梁婉琼的脸顿时惨白,她极其无措地看向秦崇聿,“崇聿哥哥……”
秦崇聿放下咖啡,优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下嘴,“两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崇聿哥哥!”梁婉琼从后面一下子将他抱住,“我以为那晚上的人是你。”
秦崇聿掰开她的手,勾唇一笑,“可惜不是,不是吗?”
梁婉琼委屈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滚落,“我喝多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喝多了,在包房里睡了*,天亮李峰把我接走的。”轻描淡写的解释,却犹如一盆冷水从梁婉琼的头顶浇下。
“你是个好女孩,我不适合你,况且,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她叫郁盛。”
“可她已经死了。”
“不,她没有,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
“为什么你肯娶丁思思那个老女人也不肯要我?”
“因为你跟她不一样,她有的,你没有。”多么残忍的拒绝,令梁婉琼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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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一花店,因为名字很特别,所以秦崇聿停车下去。
花事未已,这样一个花店,足以令人驻足。
花店老板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素颜,短发,微笑着上前询问,“先生,是要送花给谁呢?”
秦崇聿的嘴角噙着笑意,“我太太。”
“通常玫瑰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先生可以自己看看,琼花,百合都不错。”
秦崇聿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大束红色的吉梗花上,走过去,抽出一支,放在鼻前闻了下,“要这个,二十八支。”
花店老板怔了下,下意识打量着跟前的男人,做工精良的银灰色西装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刚刚他伸手抽花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的是宝珀1735腕表。
就这一身行头,不下千万。
这个男人,即便不是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刚刚在说出“我太太”的时候嘴角是难以掩饰的幸福,他的太太,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红色吉梗花的话语:永世不忘的爱。
她一直都觉得这种花虽有美好的寓意,却也透着些悲伤的味道,可如今被这男人点名送给妻子,她却忽然觉得,这花,才是最适合祝福爱情的。
“要写卡片吗?”花店老板问。
秦崇聿想了想,“要。”
“那先生是打算自己写,还是由我代您写?”
“我自己来。”
花店老板微笑着将笔和卡片递上,她看到男人写道--
我去爬了,也爬上了,可她把我一脚从*上踹下来了,说我是你的,那你还要不要我?
第一次见到如此另类的留言,花店老板轻轻笑了,一个女人若拥有了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余生是在秦崇聿到家前的三个小时收到的这束花,看着卡片,她笑出声,当时儿子在她旁边玩儿,扭头问她:“妈妈,你乐什么呀?”
“安安,今晚你要睡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呀?”
“因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那秦叔叔比我还大呢,为什么他就可以跟你一起睡觉?”
“因为……因为晚上妈妈要收拾他。”
一听到是收拾,余平安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你要把他打成猪八戒。”
余生扶额,“好。”
吃晚饭的时候秦崇聿还没回来,余生带着余平安去餐厅吃饭,刚坐下,就听对面的赵兰说:“不知羞耻的东西!”
余生没开口,秦立却开了口,“你给我闭嘴!不吃饭就滚出去!”
赵兰“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为了一个践人自己饿肚子,再说这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吃饭?
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孰料,刚够着还没来得及夹起,盘子却被人拉走。
“妈妈,我最喜欢吃的青菜豆腐!”余平安弯腰对着盘子“呸呸”了两口,然后笑米米地说:“这个菜已经被我做上记号了,是我的了!”
赵兰的牙咬了咬,忍了,打算去夹另一道菜。
“妈妈,这个菜我也喜欢!”又是“呸呸”两口。
“余平安!”赵兰忍无可忍,筷子朝餐桌上一摔,站起身,“果真是个野种,一点规矩都没有!”
“啪--”
又是一声摔筷子的声音,秦立一声怒喝:“赵兰!”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赵兰冷笑,着看他,“你不会是以为这个野种是你的孙子吧?”
秦立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赵兰你如果再给我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秦家!”
“我胡说八道?你敢让他跟聿儿去做dna亲子鉴定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聿儿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亲孙子!”
“那照秦太太这意思,我这儿子应该是谁的?”余生突然开口,静静地盯着赵兰,眸波暗动。
赵兰的眼神有些闪躲,“是,是谁的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问秦太太,你刚才说的那么肯定,一准儿是知道的,不如你告诉我,省得我还要麻烦。”
余生的逼问使得赵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出餐厅。
望着她的背影,余生的脸色逐渐阴沉。
晚上八点,院子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余生已经洗完澡,穿了身睡袍站在窗户边擦头发,她看到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朝她看了看,然后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蹬蹬蹬”的声音,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
秦崇聿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下午订的花束,不禁眉头微皱,难道没送到?
余生没转身,依旧站在窗边擦着头发,放佛没听到他进来一般。
他脱了西服外套丢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洗了手,拿出吹风机,“坐下,我帮你吹。”
可她站着没动,依旧慢慢地擦着自己的头发。
秦崇聿的大手放在她的双肩上,笑着问:“还生气呢?”
余生扭了下,却没能摆脱他的大手,索性丢下毛巾,转身去了*上,直接躺下,拉起被子盖着,侧身背对着她。
“头发不干不能睡觉。”秦崇聿将皮凳搬到*边,“躺过来,把头躺在我腿上,给你吹干。”
“听话,这样会感冒的。”
等了几秒钟某人仍旧躺着不动,他弯腰打算将她拽起来,眼睛却瞥到了*头柜上放着的报纸上,那醒目的头版照片。
“生气了?”他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打开吹风机,认真地给她吹着头发,见她始终闭着眼,他就又问:“还真生气了?”
得不到回应,他轻叹一声,继续给她吹着头发。
余生在“嗡嗡”的声音中竟然睡着了,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她看了眼身边,秦崇聿不在,正要坐起来,却听房间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闻声望去,她看到他在沙发上坐着,跟前放着个笔记本,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眉头皱的很紧,突然,他将文件合上,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头扬起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揉了揉,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烦躁。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直起身,准备看电脑,却无意间发现她醒来,低声问:“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去书房。”
言罢,就要收拾东东西。
“公司很忙吗?”余生问。
“稍微有点,你先睡,我去书房开个会议。”
余生坐起身,调亮光线,“就在这里吧,我给你泡杯水。”
“好。”
余生给他泡了杯淡茶水,递给他后就重新躺在了*上,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工作。
这个会议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结束后秦崇聿又看了份文件,等终于合上电脑,已经过了零点。
他看了看时间,一脸的歉意,“这么晚了,我去冲个澡,你先睡。”
余生摇头,“等你一起。”
她发现,她很没志气,看他这么一辛苦,原本对他的生气全变成了心疼。
甚至看他这么的辛苦,她竟后悔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跟他学一样的专业,特别的羡慕那些职场玫瑰。
秦崇聿勾唇笑了,脸上的疲惫在一扫而空,留下的是化不开的浓情和幸福,本想过去亲一亲她,想了下还是作罢,怕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么晚了,她陪他熬到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简单而迅速地冲了个澡,秦崇聿回到*上,没等他抱起身边的女人,女人却已经主动将他抱紧,身体紧贴着他,窝在他的身上,说她是只猫儿,一点都没错。
“我想去读研。”冷不丁她冒出这样一句,着实让他惊讶不小。
秦崇聿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抬起头看着她,“上学?”
“嗯,学工商管理。”
“……”秦崇聿将她朝上抱了抱,“想上学当然可以,不学工商管理,还学你的专业。”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他又岂会让她学。
“不要!就学工商管理。”
“跨专业,你又没有一点基础,难度太大。”本想着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却说:“我可以学,你给我找老师,反正要到明年才能考试,一年的时间,我能学会的。”
“那也不行,我才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可我……”余生噘起小嘴,“我不管,我就要学,就要学。”
她带着哭意的声音传入耳膜,就像是他们的初次,疼痛中泛着甜蜜,那是幸福的,可也让人心疼与无奈,还是想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我就这段时间忙,等一阵子,理顺了就不忙了。”
余生抬起头看着他,任性地嚷着,眼泪流出,“我就要学!就要学!”
“好好好,让你学,明天我就联系老师。”
余生这才破涕为笑,换了个姿势,像个孩子,蜷着腿趴在他的身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有些硌,但很舒服。
自小她就喜欢这样睡在他身上,记得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还没这张*高,问她几岁,她说三岁,他那时候一度的怀疑她肯定以后长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五,一想起她以后那么矮,他就一阵阵闹心。
正长身体的年纪,他故意不好好吃饭,想着营养跟不上,这样自己将来就不会长太高,跟她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大的距离。
可谁曾想没过几年,她的身高“蹭蹭蹭”地上涨,跟拔苗了一般,虽然最后没突破一米七,不过却是最好的身高,如今她这样趴在他怀里,明显感觉,他的怀抱不够大了,不像小时候,能将她完全圈住。
“聿……”她轻喃。
秦崇聿浑身一僵,她极少的时候这样叫他,可每次都能让他浑身的血液倒流。这一声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下子直达他心底最最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禁不住想要将她抱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要是你爸妈还是不同意我们结婚……”一声轻叹,她的脸在他的锁骨上轻轻蹭了蹭,似是有些无奈。
“他们--”
还没等秦崇聿把话说出来,却听她忽然变了个人一般,无比坚定地说:“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张结婚证,就算是让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是小三,我也不怕,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这话虽听着让人心里难受极了,却也让人无比的激动幸福,他又怎会让她被人戳脊梁骨,她是他的太太,始终都是她。
“明天我们去领证怎么样?”
余生抬头望他,“明天?”
“对啊,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
他的情话,每一次都惹得她流泪,这个坏老男人!
余生抿着嘴点头,“好。”
这*,没有柔体的碰撞,*的摩擦,有的只是安宁与聆听。
她说,他听,抑或,他说,她听。
细细碎碎,是那些他们错过的四年,是那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就起*了。
“我穿这件怎么样?”余生拿着件黑色的衬衣比在身子前。
秦崇聿看了看,眉头皱起,“不好。”
“为什么?”
“穿这件。”秦崇聿拿了两件白色的衬衣,递给她一件。
余生看着他递来的白色衬衣,不接,他都穿黑色,为什么要她穿白色的,不穿。
“乖,听话,就穿这件。”
“不要,就穿这件。”余生转身就要脱掉睡衣换上这件黑色的衬衣,却听身后男人一声轻叹,将手里的两件白色衬衣重新放回衣柜,然后从衣架上取了件黑色的。
他不开心了?余生转过身,“好吧,听你的,就穿白色的。”说着,径直走到衣柜前,却发现跟刚他递给她的那件白色的衬衣放在一起的是他的白色衬衣。
印象中他就穿过一次白衬衣,还是他们登记结婚那次,还是提前一天买的,被她逼着穿的,当时他还嚷嚷,说男人穿白色衬衣太幼稚。
可这件白衬衣,她扭头看他,见他挑了挑眉毛,噘着嘴,她忽然想笑,就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好啦,人家错了,等领完证我请你吃好吃的!”
岂料,某人却说:“吃了你,比吃什么都好吃。”
余生嗔他一眼,“没个正经样子!”
秦崇聿从后面圈住她,在她的耳边十分*地说:“今晚洞房花烛,我们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放心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这龙潭虎穴。”
某人急了,“你别跟我说你还打算带他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儿子。”
“他是个男人!”
“男你个头,他才四岁!瞧你那点出息,儿子的醋你也吃,你丢不丢人?”
某男大言不惭,振振有词,“不丢人!儿子也是男人,我不许你对他比对我好,我不许你以后再跟他睡一张*,你的*上,只能我睡,你也只能让我抱着睡。”
余生有种想抽他的冲动,懒得搭理他,就拿起白衬衣,转身去*边换了。
秦崇聿也抓起衬衣跟过去,喋喋不休,“你还没答应我呢,不过就是你不答应也没事,反正以后我就是不许他再霸占着你,都霸占了四年了,以后想霸占,霸占他自己的老婆去,我的老婆,只能我一个人霸占。”
一大清早耳朵边就没清净,余生迅速换了衣服,去了隔壁的儿童房,打算去看看余平安是否醒来,却一推开门看到坐在*边的余建勇,显然,他是在等她。
“叔。”她关了门,走进去。
余建勇问:“起这么早,干什么去?”
“我……我出去跑步。”余生撒了谎,她突然不敢跟叔叔说她要去跟秦崇聿领结婚证,她怕他不同意。
余建勇睥睨了她一眼,“跑步穿着衬衣吗?”
“……”余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这身打扮,后悔刚刚信口开河了,完全可以说去找工作,可现在再说去找工作显然叔叔是不会相信的,她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你以为,你跟秦崇聿真能领了结婚证吗?你不止是异想天开,还是在做白日梦。”
“我……”
“死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害死了小存还不够,你还打算再把安安害死是不是?”
余生的脸色骤变,“叔,我没有,我……”
“我警告你,安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余平安被两人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爷爷,兴奋得不得了,“爷爷!”一下子扑在他怀里,“爷爷,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安安想死爷爷了。”
余建勇笑着抱着孙子,脸上没了刚才的冰冷,仿若换了个人一般,“爷爷也想安安,这不就来看安安了嘛。”
又看到余生,余平安叫了声:“妈妈!”
余生不自然地笑笑,打算出去,却听身后叔叔对儿子说:“安安,你妈妈要跟秦崇聿去领结婚证,你同意吗?”
余平安立马说:“不同意!妈妈我不许你跟秦崇聿结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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