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翩然舞踏的公主

  ———我没有记忆、我没有归所

  ———我不知这是何处、我不知欲往何方

  ———我是战士、我也是公主

  ———我将凯旋、但却无凯旋之地

  “啊…”

  她从短暂的沉睡中醒来,断垣残壁,她努力挣坐起来却因疲倦而险些摔倒在地,体力正从她的身上缓缓流失,在多次降临到现世后她已无法再回归那个不知名的空间,虽然想要尽可能的用人类的办法入睡、但到头来却因无法得到安全的住所而惶恐不安的苏醒,正如现在一样

  她身上的深紫色华贵礼裙依旧一尘未染、她手握的不灭之刃依旧不存在半点折痕,可她的身体却实在已经坚持不住了,刚开始还能轻松自若的进行反击,后来就逐渐开始只能防守,现在更是连遇上他们都只能勉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此来保证她不会倒下

  “哈……”

  她扶着墙一点点的往旁边挪步走去,腹部的伤口还在阵阵发疼,虽然说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治疗但想要完全康复是不太可能的,不断的移动早就将内部的伤口拉扯至一塌糊涂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一片迷茫的在这未知的世界中醒来,既没有伤害过谁也未曾主动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但是人类的憎恨却一波波的向其涌来,仿佛她是这个世界所不需要的产物一样

  “好痛!”

  她娇呼一声,不行,身体的疲累导致她连对疼痛的免疫力都复不存在了,本来就生而为女子,一旦剥开衣物露出的仅仅只是属于普通人的胴体罢了,若不是大剑和礼装阻挡了足够多的伤害,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硬拖着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离开了曾被她摧毁的建筑物里,刚才她在睡眠时曾感觉到了有几束光射进了她的眼睛里,那光总是能追踪到她,如果不快点的话马上天上就又会出现那群能够发射爆炸物的不明物体了

  没有人会怜悯她、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她只能仓惶的在这庞大的城市中不断躲藏

  ———不能与人类接触

  ———他们会杀了自己

  她也许是不怕死的,但这也不代表她就会老老实实死在潮水般的憎恶之下,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有什么是在等待着她、或者她要去等待的

  所以她在尽可能绕开所有人类的情况下撑着病体已逃了两天两夜,可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她除去简单的包扎和日常的睡眠外就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更多的调理,她没有对于这方面的认知、也没有人来教会她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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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再度醒来时她已经处在了一间颇为破旧的小房屋里,房间上挂着一块看不清字迹的牌匾,她突然想起最后她似乎是因为实在走不动的缘故所以昏倒在了巷道里,那么是谁将她抬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

  “咔”

  木门被推开,顶着一头乱糟糟天然卷的男人提着两壶烧酒走了进来,还没等他往房里走几步路便看见她提着大剑一脸的冷淡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

  “在我家,小屁孩半夜三更开完舞会不回家睡觉,还一路晃悠到了京都来,真嫌身子不够廉价的话100日元一晚干不干”

  也许是岁月的推移在他脸上糊了一大把面粉的缘故,现在他说起黄色笑话来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

  舞会、京都、100日元,这些词她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没人会和她提到过这些,听起来似乎像是什么物品一样,是武器吗?还是说是某种通讯用的口令?

  “我说过了,这里是我家,朱雀街1034号”

  男人将手中的烧酒放下,挂在腰间唯一能充当保命工具的木刀也被他卸下并搁在了沙发的另外一边,她见男人是这种散漫的态度后也不由得继续愣在了原地,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能喝酒吗”

  出于好奇她将鼻子凑到已被打开的酒壶上闻了一下,然后就被那种呛鼻的气味给呛的“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武器!”

  她将大剑横指着男人的鼻子高声逼问着,但男人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他只是从茶几底下掏出两个酒杯、然后给酒杯里装满了酒

  “半夜不回家的女孩居然不喝酒,阿银我真是扫兴啊”

  男人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后便一口将其中一杯酒喝进了肚里、家……这个词她竟意外的明白

  “我没有家”

  “正巧,我也没有,要不阿银我吃点亏然后成个……算了,要是被他知道又要被训了,阿银我感情债可是早就背了一口袋了”

  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嘀咕了一句“想起他连喝酒都喝不香了”后便将酒壶重新密封起来

  “然后呢,深夜一个人在外乱逛是因为什么,现在是凌晨两点,阿银我可以转职成心灵电台的大哥哥了”

  男人继续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白烂话,但……这意思是说她可以找他诉说吗?诉说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然后……

  ———然后……请求他告诉自己一个答案

  “我……”

  不知道为何,她见到他时就觉得有股莫名的舒心感,于是她开口,然后用清脆的少女声线诉说着自己从现界后所遭遇的一切,先是在一个名为澳大利亚的国家因震动而醒来,然后从此以后就不断的在人世间降临

  ———炮火声将她的辩解淹没

  ———那仇恨的目光让她的心灵也变得冷酷起来

  她不曾残害过任何一位生命,但人类对于生命的漠视却让她也随之变得暴虐起来,她的剑足以使大地出现沟壑、天空分为两端,她的礼服既是最坚硬的铠甲,疾病和伤痛都无法侵蚀她的思维

  ———但她不是

  “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吗?”

  话到最后她不由得多加了一句,于是男人笑笑,那笑里不带着什么轻薄的恶意

  “有啊,我是带把手的...呸,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喝醉了,尽说胡话”

  男人吐了口唾沫后将话咽下,妈的,一个好好的开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看见了这个吗,这把剑陪伴了我的半生,从没有谁能够将其从我腰间卸下,不管到哪、眼前的人是谁,我都带着它形影不离,如果说法律有保障的话我早就进监狱和阴天火三兄弟住一块了”

  (注:阴天火三兄弟、出自动漫《笑对阴天》)

  男人的语调中不带有一丝自卑和惶恐之情,相反他能够落地有声的将话说出了口

  “我生来便自由、谁敢高高在上?”

  “那么你呢、外面来的小女孩,你要什么?”

  不想和人类作对、但却遭受到了人类无辜的恶意侵蚀,她如果不是对这个世界残留着希望就应当数数离去才是,可是她在今夜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样孤独的活着,在这个没有同类的世界里活着

  “……我希望来此寻求一个归所,我绝无恶意,为此即便要我将“暴虐公”和”十番“解除也没有关系,我想要能够平等交流的人、能够听我说话的人”

  她没有家、也没有回去的归所,这个世界是她瞳孔中唯一存有着颜色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她想要活下去,在这里、以一种新的身份

  “那么就去找,用你这种姿态去找”

  男人的声音本已因岁月的洗礼而变得有些沧桑,但此刻所说的话中却带有着他青年时期的温和坚决

  “隐藏自己的过去也好、掩盖住自己的獠牙也好,不要忘记你曾受到的苦痛和仇恨,但是你不能去恨、不能去报复,就这样直挺挺的如同一个傻瓜一般将其全部扔在脑后”

  “等遇上了能够接受自己的傻瓜后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然后……然后等到他们有危险时再抠着鼻子耍帅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告诉他们一切有你”

  “会有的……不管你是何种颜色,是金也好、是银也好,只是单单愿意陪伴在你身边的蠢男人”

  因为他曾经也是如此,有人不计前嫌、有人翘首以待,但最后他依旧是他自己,一个过去曾为修罗夜叉自以为没有人会再靠近他的野兽之流

  ———但他此刻站在这里,剑锋不减、少年风华

  ———他是坂田银时、京都过去的白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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