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年轻时候就十分信佛,到了晚年更是如此,尤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早有了去太庙住一段时间的想法。【】。しw0。
听了骆昭翊的话,太后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偏头问:“皇帝,你觉得呢?”
“自然是听母后的意思。”文帝向来孝顺,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太后开心就好。
陶母连声恳求道:“太后……”
但她还未说什么,骆昭翊便冷冷道:“陪祖母前往太庙是陶韵的福气,陶夫人看着不怎么情愿的样子,莫非以前对待祖母的恭敬谦孝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不,臣妇绝无此意……”陶母哪敢应这话啊,立即换了副恭顺的表情,“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这是韵儿的福气。”
太后点了点头,有意无意道:“你安心便是,哀家不会拖着陶韵一直在太庙里,就算陶韵耽误的起,老二也不可能一直没正妃啊。”
陶母自然连连应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头。
太后摆了摆手,陶母识趣的领着陶韵退下,陶韵临走前,似有若无的瞄了一下穆双涵,穆双涵几乎立即感觉背后一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一样,那源自陶韵冰冷憎恶的目光。
穆双涵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话,后面对陶韵的处置都是骆昭翊的主意,可陶韵显然都记在了穆双涵头上,所以说有时候恩怨情仇就是这么点事,诸如陶韵此类的是把旁人的幸福当做自己痛苦的根源,殊不知是自己在妄求。
“廷儿,陶韵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太后转向骆廷,叹了口气,“哀家再给你挑个贴心可人的侧妃……”
“祖母……”骆廷无奈苦笑,老人家就是喜欢拉红线,太后也免不了俗,但……
骆昭翊瞥了骆廷一眼,轻轻哼了声,起身却道:“祖母,这事委屈的是二哥,侧妃的事不如就让二哥自己决定吧,让他选个自己喜欢的人,选好了再来告知祖母和父皇赐婚,如何?”
骆廷苦笑渐去,回头看了看骆昭翊,表情有点奇异,有点复杂。
骆昭翊挑了挑眉,冷淡的偏过视线——看毛看,孤就是顺口,又不是帮你!
旁观的太子妃:“……”太子的傲娇病是好不了了!
太后闻言,朝骆廷投来询问的眼神,骆廷点了点头,“祖母,太子所言,便是孙儿想说的。”
“也罢,就让你自己做主吧……”
太后说话间,文帝忽然捂着嘴咳了几声,面色有点不太好,太后连忙道:“皇帝,怎么了?”
文帝在凤仪宫吐血一事都瞒着太后,太医是去了凤仪宫,但没多久又回去了,被文帝封了死口,说也不敢说一句的。
偌大的皇宫其实也就几个人知道,但知道的人都不敢跟太后说的。
“只是昨夜没歇好,小毛病罢了。”文帝笑着摇了摇头。
太后满是忧虑,一听就赶人了,“那快些回去歇着吧,让太医去给你看看,小毛病可别折腾成大毛病了!”
出了长寿宫,文帝也没多说什么,交代几句就匆匆走了,看方向不是御书房,而是凤仪宫。
骆昭翊垂了垂眼眸,骆廷若有所思,“皇后娘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向那样,你也清楚。”骆昭翊轻描淡写的带过。
骆廷点点头,没再多问,只道:“小七,方才多谢了。”
骆昭翊嫌弃的看他一眼,“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是省省心吧,弄得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别等你小侄子小侄女出生了你还没定下来!”
骆廷无语,什么叫这把年纪了?他才二十六好不好?
穆双涵面瘫脸,悄悄的掐了骆昭翊一把——能要点脸吗?
骆昭翊拍拍她的手,像安抚撒娇的小狐狸,“别闹。”
穆双涵:“……”
骆廷看着他们,忽然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别当我不存在啊!”
穆双涵微囧,骆昭翊理所当然的道:“那是你存在感不够。”
——这种熊孩子就该一天被揍个十遍八遍的!
骆廷翻了个白眼,腹诽完了,才皱眉提醒:“老三那边,真疯还好说,若是……你觉得他会甘心去太庙吗?”
“你说呢?“骆昭翊反问一句。
“若是装疯,自然不会,”骆廷话出口,才有些恍然,“你是想试探他?”
骆昭翊:“算是吧。”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骆苍……小七,你悠着点。”骆廷不太赞同。
骆昭翊抬了抬眼,淡淡道:“有些事情再拖下去不是办法,何况……也等不了了!”
骆廷沉默了一会儿,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罢,你向来有主意,有什么事……若是信得过二哥,尽管开口便是。”
骆昭翊十分欠揍的笑了,斜睨他:“免费苦力自然不会放过,怎么,你还想撂挑子偷懒不成?”
骆廷:“……”这死小子!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穆双涵,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说起来,还有件事要麻烦太子妃……”
“二哥直说便是。”穆双涵点头。
“是静仪……”骆廷轻叹,顿了顿,才认真道:“静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不撞得头破血流就不肯回头,她啊,是我一直想保护的妹妹……太子妃跟她交好,多劝劝她,趁早改改那性子吧。”
穆双涵怔了怔,总觉得他的话意味深长,“二哥为何不自己去找公主?”
骆廷摸摸鼻子,似乎有点尴尬。
骆昭翊嗤笑,在一旁闲闲的说:“他上回又去找静仪说招驸马的事,被静仪胖揍一顿轰出来了,啧啧,那个鼻青脸肿啊……”
穆双涵:“……”公主霸气!
“不过你怎么想的,挨揍不还手?”骆昭翊意味不明的问。
“她要反过来比我大个五六岁,我铁定还手,做哥哥的么,哪能跟妹妹计较,”骆廷转身,头也不回的摆手,“也就是我,摊上你们这些弟弟妹妹,一个个的欠收拾……”
他声音渐远渐小,依稀听得最后一句,仿佛是叹声:“静仪啊……”
穆双涵听着那叹声,只觉得五味纷杂,她也许一辈子也体会不了那种复杂的感情。
所以她偏头,面露不解的看向骆昭翊,若有感情,为何深藏不觉?若无感情,又为何一叹三苦?
她真是一点都不理解二皇子心里在想什么。
“二哥这人,管闲事也是分人的……”骆昭翊只说了这么一句,揉揉穆双涵的长发,又笑了,“别想了,脸都快纠结成麻花了!”
穆双涵就叹气,“殿下,你心真大,这么多无厘头的糟心事,你还能笑得出来……”
“没办法,”骆昭翊一本正经的说道:“无论有什么烦心事,只要一看到你,我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好了。”
穆双涵瞪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嘀咕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骆昭翊冷静的想,回去得给德福涨月钱,收集那么多夫妻情话小册子也是不容易……
文帝去凤仪宫呆了一会儿,出来后,途经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碰上了淑妃。
因为骆苍的事,淑妃看着憔悴了许多,也瘦了些,行礼后,略带哀婉的说:“这个方向……陛下是刚从凤仪宫出来吧,不知何时能去臣妾的长春宫坐坐?”
文帝瞧了瞧她,点点头道:“走吧,正好朕有事跟你说。”
淑妃又惊又喜,细看去,却又是惊比喜多。
文帝在后宫的时候大多去凤仪宫,已经甚少去别的地方了,长春宫一个月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淑妃也就是;表面上看着风光,相比之下,皇后虽低调,却真的是集帝宠于一身。
长春宫内,淑妃亲自奉上茶,“陛下想跟臣妾说什么?”
“母后要去太庙住一段时间,为大景祈福,届时会将苍儿一道带过去……”
“啪嗒——”淑妃手一颤,杯子摔在了地上,她惊了下,连忙命人来收拾一下,重新倒了杯茶放好,“陛下恕罪,臣妾失态了。”
文帝端起茶抿了口,“无碍,坐吧。”
淑妃松了口气,“陛下,苍儿还未清醒,在府中静养的好好的,这一去万一再出事怎么办?臣妾于心难安啊!”
“朕会安排人手护送,还有太医跟随,太庙清静,想来对苍儿的病情也有好处。”
淑妃见他语气坚决不容改变,沉默了会,又笑了,“既然陛下决意如此,臣妾只好遵命,只是恳求陛下……能否在苍儿出宫之前,让臣妾去他府上看看?”
这要求不过分,文帝应了。说完了事情,文帝便有起身离开,淑妃自是低眉顺首的恭送,不过才走了几步,一缕幽香窜进文帝的鼻子里,他脚步一顿,“这香……怎么跟皇后宫里的一样?”
淑妃没抬头,只委委屈屈的说:“臣妾是想着,陛下会不会喜欢……”
小小的争宠手段,文帝从前见多了,也没当回事,转身走了。
淑妃站直身子,眯着眼睛轻轻嗅了嗅,自嘲似得笑,“呵,我的陛下,这都是你逼我的,可别怪臣妾狠心啊……”
另一边,骆昭翊牵着穆双涵慢悠悠的往东宫走,说起来,大婚前后一直琐事繁多,他们很少有这样单纯散步的机会。
“殿下,不去看看皇后娘娘吗?”穆双涵想了想,还是将这话问出了口,毕竟不管是不是,这母子都快二十年了,而且皇后那模样……说实话也挺可怜可悲的。
“等她醒了再去吧。”正好,他也想跟皇后正经的谈一谈,不过,骆昭翊也挺纳闷的,“你不讨厌她吗?”
穆双涵一怔,慢慢摇摇头,说也奇怪,皇后也吓过她,而且一直那副冷漠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她总是没办法真正讨厌皇后,或许……是因为她在皇后身上看的到骆昭翊的影子?
“真难得。”骆昭翊随意地摘过一朵花,随意的地别在她头上,随意的地仰脸,目光却时不时的游移过来。
“难得?这话是夸我呢,还是嘲笑我呢?”穆双涵伸手去头上摸索。
骆昭翊懒洋洋的瞧着她笨拙的动作,似笑非笑,“一半一半吧,夸你珍稀的善心,嘲笑你多余的善心。”
穆双涵好不容易够到了,拿下来一看——一朵蠢蠢的大红花!
“……”她面无表情的飞了个眼刀过去:“说人话!”
正好走到了东宫门口,一直红毛绒球扑了出来,却原地打转,爪子刨啊刨——坏蛋主人在,不敢靠近涵涵……
穆双涵眼睛一亮,弯腰,顺手把大红花插小狐狸头上。
——天啦撸,涵涵送我红花了!
小狐狸眼泪汪汪的盯着她,小爪子捂着嘴,尾巴摇得翘上天,眼里直冒红心,高兴疯了的捂着大红花在地上打滚,滚够了飞快地跑去找它的小伙伴炫耀去了——大白,看我看我,美么美么?
大白虎望天——丑疯了!!!好吧,其实咱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
骆昭翊瞥穆双涵,穆双涵却没眼看他了,捧着脸望着那两只,“多可爱的一对!”
“你觉得狐狸跟白虎能生出什么来?虎狸吗?”骆昭翊式冷嘲热讽开启,很是嫌弃的说:“蠢死了!”
穆双涵:“……”
骆昭翊接着才一副“勉强指点你”的语气,端的是冷艳高傲:“所以自己生一个吧,至少生出来不会是蠢货。”
穆双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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