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第140章黯然伤神下一章:第142章救人一命
鄢纯然的全身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冷意,因为满腔的怒火,早已经从她的体内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张扬到了每一寸皮肤内。【】(hua.’).访问:.。
她的指甲长长的渗入皮肤内,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鄢纯然眯起眼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呛声道,“娘娘,您身为一个长辈,晚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不关心也就罢了,又何必在这里幸灾乐祸!难道,您就不怕哪天得了报应,一个不小心的毁掉了自己的貌美如‘花’吗?”
玥贵妃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一阵红的。
倏然,她扬起右手,对准鄢纯然的脸颊,狠狠的摔了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声,‘阴’郁的传开。
在场的人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慑住了,绝大部分的人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除了凝香,以及青桐以外。
青桐最先出声,她忙跑到鄢纯然的身边,担心问,“主子,您的嘴角流血了!”
旁边的凝香早已按捺不住,一听青桐这么一说,目光看了去,顿时只觉得血液直直的往脑‘门’上冲,冲去了她所有的理智,冲起了她所有的怒火。
鄢纯然擦去嘴角的血液,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眸光刚好触及到她那头,毫不犹豫的开口,“你们两个都退下。”
凝香一愣,接收到鄢纯然警告的眼神,纵然心中不服,却不得不放弃。
青桐领会过来,及时拉住她的人,心中想着,还是主子聪慧,若不是她及时的开口,恐怕护主心切的凝香,估计这会早已经冲到玥贵妃的面前,指的她的鼻梁早就开口大骂起来。
鄢纯然冷冷的看向玥贵妃,“娘娘,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对臣媳动手,实在是有失肚量!您若是真这么介意,又何必落井下石?”
“再说了,人的容颜美不美是其次,关键的在于内心!残缺的容颜,内心美丽,他依旧是美丽善良的。”说道这里,鄢纯然故意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可若是有人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拥有的却是一颗蛇蝎的心,那无疑是丑陋不堪的。”
如此不加掩饰的暗示,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听的出来。
玥贵妃的脸‘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一双眼睛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对鄢纯然的恨意。
鄢纯然毫不畏惧的迎上她‘阴’鸷的目光,继续道,“这一次的事情,臣妾会一五一十的禀告给父皇,让父皇替臣妾做主!”
没想到鄢纯然竟然想要闹到皇帝那里去,玥贵妃心中不免有些心慌。
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她刚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必然会对她很失望!说不准还是失宠?
联想到这里,玥贵妃不禁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你在要挟本宫?”
鄢纯然冷笑一声,“岂敢要挟娘娘。只是若是有人触及了臣妾的底线,臣妾就没有什么是不敢的!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一句,鄢纯然径直转过头,‘挺’直了腰杆,大步离去!
原地,玥贵妃气的浑身颤抖,双手狠狠的攥紧,眼睛瞪着那离去的背影,眼‘露’凶光,‘毛’骨悚然,“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容不下你!”
她们都过于投入,谁也没有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皆被有心人看到了眼底,放在了心底。
……
话说,鄢纯然回了栖凤殿,凝香从‘药’箱盒里面取出‘药’酒和棉‘花’,青桐则是小心翼翼的涂抹着膏‘药’,一边还不忘吹吹风,就怕疼的过于厉害了,刺‘激’到了皮肤,引起疼痛感。
凝香看到自家主子右脸颊边上那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气的上跳下窜的,“主子,您刚才为何不让奴婢出手?那玥贵妃真是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待您,真是要她好看。<strong>hua.</strong>”
她一时说的太‘激’动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刚说了什么敏感的字眼。
好在青桐也没在意听,一边涂抹膏‘药’,一边回着说,“凝香,还好你刚才没有干什么?若是你参和了进去,玥贵妃抓住了把柄,主子就是想要救你,也未必救得了你。”
鄢纯然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冷瞥一眼发愣的凝香,说话有些吃力,“还是青桐明事理一些,你们两个人成天在一起,怎么就没有互相感染到一些呢?”
“好吧,你们都嫌弃我。“凝香不满啊。
鄢纯然无奈的摇头,没有做声了。
因为真的很疼就对了,足以说明,玥贵妃她下手下的有多重了。
擦完了‘药’膏,鼻尖满满都是沁人心脾的‘药’香味,莫名的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就在这时,耳边听到凝香与青桐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太子。”
鄢纯然身子一振,倏然睁开眼,便撞上了一双璀璨如蓝宝石的丹凤眼,它的眼底带有很多种情绪,怜惜,心疼,温柔,还有愤怒,却独独没有惊讶。
鄢纯然倏然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开口,“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凌逸风示意旁人退后,自己走到她的身边,指尖抬起她垂下的脸颊,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就那样没有遮掩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到了这个份上,鄢纯然也就不躲了,就那么迎上他的目光。
半响,他开口说,“疼吗?”
鄢纯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说,“当然疼啊。”
“你真傻!”
“你才傻呢!”鄢纯然说完就愣住了,回眸认真的看向凌逸风,“你怎么不问我这是谁‘弄’的?”
凌逸风垂下眼眸,冷漠至极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哦!”凌逸风无情的笑了一下,‘阴’森的开口,“我亲眼看到的而已。”
“什么!”鄢纯然差一点被这个答案给整的崩溃了,随后又说,“当时你在场吗?你藏在哪里啊?不是,你都看到了,为何没有来救我啊?不带你这样的人啊,真是不靠、谱。”
“你知道了,是不是?”倏然,凌逸风吐出几个字。
鄢纯然回眸,见他格外的认真,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中有了数。
安静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凌逸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也不算是知道,只是猜测的而已。”鄢纯然叹了一口气,复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所以,你愿意让我得到确定的答案吗?”
“那个重要吗?”
“不重要了。”鄢纯然摇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勉强你!”
“也许,事实会很残酷,你也愿意去面对吗?”
“残酷也好,不堪也好,可那是事实啊.不得接受,也要接受,不是吗?”
这样的回答,终究还是想要‘弄’清楚的。凌逸风知道了。
他垂下眼眸,显然很犹豫,鄢纯然也知道他正在进行思想斗争,也不催促。
良久,凌逸风无声的叹气,伸出右手,缓缓的,缓缓的摘下了鄢纯然从苏醒过来,便看到他一直带着的黄金面具。
当障碍物褪去,真实的面目,就那样公然的摊开在大白天。
凌逸风屏住呼吸,握住面具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流‘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然而,意料中的尖叫声,并没有来临。
反而是,无声无息的沉默,沉默的过于令人发慌了。
“你这个样子‘挺’好。”良久,鄢纯然突然笑了起来,如此说了一句,“至少,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在脑海中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凌逸风,看到她此刻这种似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的反应会不会太过于异于常人了?
他如今的模样,十个里面九个人看了都免不了要晕厥过去,就连他那尊贵无比的父皇,雍容华贵的母后都是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
偏偏这个跟他最为亲近,最应该错愕的‘女’人,偏偏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来的镇定。
凌逸风发现,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看不透。
“之前你那模样太恐怖了,让我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来着。如今‘挺’好,我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你去勾搭别的‘女’人了!以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挺’好!”
“傻‘女’人!”如今他变成这个模样,‘女’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就连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表妹也如此。也只有她才会拿这样的自己当一回事。
“你才傻呢!我可是聪明的很!”
鄢纯然说着说着,嗓子就沙哑起来,眼眸渐渐湿润,红红的,却让她一个劲的忍耐着。如此倔强,如此美丽的‘女’子,除了鄢纯然以外,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吧。
凌逸风倏然间就笑了,满是疤痕的脸上,因为这种笑容,挤成一团团了,看的不免有些狰狞。
可是,如此的容颜,在鄢纯然眼底,却是她见过最美,最安心的一个笑容了。
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心疼,“凌疯子,还疼吗?”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却勾起凌逸风满身心的酸涩,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却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魅‘惑’一笑,“不痛。”
“可是,我疼!”
凌逸风一紧张,“纯儿,你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心疼。”
“傻丫头,你这样可是不对的。”
“我不傻!这一路,你都经历了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一听?如果你愿意的话。”
凌逸风避重言轻的说了一些,最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两个人相对无言。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鄢纯然故作轻松的揽住凌逸风的肩膀,大声的说出一句,“相公,往后就跟着娘子‘混’,姐罩着你!”
凌逸风嘴角一扬,“那好,我往后就有劳夫人费心了!”
“没问题,跟着本夫人‘混’,包你有饭吃,有水喝。”
凌逸风手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中带,紧紧的将人拥入怀中,不想再放手。
他觉得,能够拥有怀中的人儿,是他此生最庆幸,最美好的一件事。
‘床’榻上。
鄢纯然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白皙紧致的身子。
凌逸风目光灼灼,火焰一样的看着,满身的痕迹,清晰的映入眼帘,却再也不会成为彼此亲近的理由。
鄢纯然将人推倒,火热的热‘吻’,缠绵于嘴‘唇’,缓缓的往下游离,一点一滴的烙在那或深或浅的痕迹上,似乎是想要给他无尽的安慰一样。
暖心的柔动,甜腻的倾动,凌逸风感动的想要有一种落泪的感觉。
燃烧在持续……
今夜,两个人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份坦然,更多的是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了。
次日。
皇上身边的卫公公来栖凤殿传话,让太子妃去御书房一趟。
那时,凌逸风已经不在,鄢纯然稍稍整理一番后便去了御书房,具体的说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只是在周边伺候的人,听到有过发怒的责备声,以及细微的哭泣声。
事后,鄢纯然独自一个人,在宫殿的长廊处迎风而立,漂亮而晶莹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宫外的天边,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
“主子,外面风大,还是回殿休息吧。”青桐关切的声音,从背后没有征兆的传来。
鄢纯然淡漠的收回目光,不发一言。
青桐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的是凝香欢喜雀跃的兴奋声,“主子,好消息,特好的消息!夏朝那边来信了。”
鄢纯然瞬间回眸,眼底有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她上前一步,“在哪里?”
凝香冲到她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送信之人正在宫‘门’外等候。”
“宫‘门’?为何没有进来?”
“这个奴婢不得而知,只是那边传来话,说是有人来了。”
鄢纯然一听,早已经将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忘得一干二净,也顾不上寒冬腊月天,提起裙摆,就朝着宫‘门’那边奔了去。
一路的奔跑,浑身的血液为之沸腾,寒气退去,剩下的是满满的期待。
匆匆忙忙的跑到宫‘门’口,两旁的‘侍’卫正‘欲’拦截,凝香不禁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太子妃。”
这么一喝,‘侍’卫身子一抖索,吓得直接下跪行礼。
鄢纯然因了提醒,顿住了脚步,淡淡的说,“听说有位夏朝的信差来了?他人呢?在哪里?”
‘侍’卫很是诧异,忙回,“回太子妃,刚才太子回宫,已经将人带走了。”
什么!鄢纯然微愣,凌疯子带走了人,那应该是在东宫吧。
到了东宫,凌逸风在书房与人商量事情,有人则告诉了一声,说,白青带着人去了栖凤殿。
如此一来二往的,等鄢纯然见到人,已经是在半个时辰以后。
送信之人,鄢纯然很熟悉,是玥哥哥的亲信,南铁。
当南铁将一个‘精’致而冰冷的紫檀木雕‘花’木盒,一个柔软的包袱,以及一封信笺‘交’给她时,那沉甸甸的重量,好像是来自远方故里的一份牵挂,一份想念。
莫名的,没来由的,鄢纯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这种强烈而凶猛的感觉,差一点导致她在旁人面前,狼狈落泪的局面。
好在鄢纯然即使半抬起头,才没有让这一幕发生。
她问,“玥哥哥有没有让你带话?”
“王爷说,公主看了他的信笺就会明白。”南铁说着,补充一句,“不过,属下想,主子应该会希望公主好好的。”
好好的。对啊,应该是这样的。
“凝香,你带南铁去吃点东西,容本宫先缓缓。”
“是。”凝香点头,带着南铁去准备吃的。
鄢纯然坐在桌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方才缓缓的解开柔软的大包袱。
触及的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手感极佳,‘摸’起来软绵绵的。
鄢纯然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件昂贵的貂裘披风。
“好美的衣裳啊。”旁边的青桐惊喜的发生一声感叹,“主子,您要不要试一试看合适不适合?”
鄢纯然淡然一笑,摇头。不用试也知道,那必然是按她的尺码所量身定做的。
拿过包袱旁边沉甸甸的木盒子,木盒子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是却足以容纳下许多的东西。
一本古老的‘药’典,一部失传的琴谱,一条素雅而‘精’致的白‘玉’珍珠项链,外加一对相配的珍珠耳环。
而当鄢纯然看到木盒子里最后的一样东西时,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脑海中,她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下雪天气。
离宫多日,在外面游历一番的玥哥哥终于回到了夏朝,第一时间,就是过来找她。
玥哥哥是极其宠她的,不仅给她带来了许多民间的东西,其中有一只‘精’致的木雕,当时一看了就觉得特别欢喜,而且还给她讲了许多游玩中的故事与经历。
她听了以后,兴奋的不得了,嚷嚷着说,自己也要去江湖上面看一看,也想要去见识见识一下,快意人生的畅快感觉。
那个时候,江湖对于鄢纯然来说,只是一个熟悉而渴望的名字,一个陌生而令人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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