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均铿锵开口,“太子,草民句句属实,还请明察!”
“那么,你口中的善款在何处?难不成是在你们的肚子里面?”
徐县令抓紧机会,连忙补充道,“太子,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末了,用手指了指所有人,一边不忘朝所有人示意。【】
所有人明显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明明就没有提及这个事情不是?
看着众人不为所动,凌逸风不禁一笑,“你瞧瞧,他们可是一脸的不知情!你这独角戏估计是唱不下去了!”
“太子,就让这个满嘴谎言的人拉出去直接拖出去给斩了!”白华笑嘻嘻的看向面色如缟的徐县令,一脸的吊儿郎当模样,眼底的寒意却是不容忽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徐大人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何时?”
“就在酒桌上……”那人诚惶诚恐的说,一脸的坚定,“太子没来之前!”
“对,没错!草民可以作证!”
“对,我也是!”
“没错没错!”
……
……
凌逸风冷冷的看着他们,突然勾起一抹笑容,“本太子听到的可不就这么一回事了!你们不是在议论本太子吗?”
“不……不是……我们是在说太子殿下很好……留下来跟我们百姓一起面对困难……”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是在说这个!”
“是啊,我们都觉得很安心!所以,我们都决定捐款!说着说着,太子您就来了……所以才成了误会!”
“对,误会误会……”
“徐县令,他们说的对吗?”
点名的徐县令连忙点头,“没错,的确如此!”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你们说说,你们打算捐多少?”
……
“五百两……”有人大喊一声,凌逸风挑挑眉头,笑的极度诡异,“你刚说五百两……”
那笑容魅惑无比,惊艳无比,但是在他们的眼前却成了催命符……那人身子颤抖一声,急忙补救道,“不,是五百两黄金。”
凌逸风佯装成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有人见到有松动的可能,急忙说,“太子殿下,草民愿意出两千两白银给朝廷……”
“我出四千两白银。”
“我出六千两。”
“我也是,愿意出六千两。”众人争先恐后的出价,就怕出的慢了,性命就不保了。
眼看着他们很是激动的模样,凌逸风淡淡一笑,“如此,本太子就替朝廷先谢谢各位了!”
……
一个时辰后
驿站内
烛光前,颀长的背影临窗而立,神色孤傲不定,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威严气势。
月色清冷,带有几分凉意……
白华走进来,不免微微一愣,随即朝着他的背影说,“主子,徐县令求见!”
凌逸风转过身,露出完美的容颜,大步走向座位上,“让他进来。”
很快的,徐县令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双手捧着银两的安如均,“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徐县令起身以后,恭敬道,“太子殿下,这一些都是那些人捐赠的银两……一共有九万四千九百两……”
安如均将银两全部放在桌上,凌逸风不过扫了一眼,兴致缺缺。
徐县令与安如均彼此对视一眼,难不成他还觉得少了吗?白华同样的看了凌逸风一眼,却没有任何言语。
倏然,凌逸风勾起一抹好笑的笑容,道,“还是这个办法凑效!钱财自动送上门来!徐大人都是有心了!”
徐县令不敢邀请,忙客气说,“这都是太子殿下领导有方!”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如今性命应该是暂且保住了。
“放心,银子追回来了,你的身家性命暂时安全!”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凌逸风似笑非笑,随即说。
“白华,从这里面取出两百两银子给徐大人,就当是本太子给的医药费!本太子那一脚,可是花了一些力气!”
徐县令一听,顿时傻眼,又是慌乱,急忙忙的拒绝,“太子殿下,下官受之有愧!”
凌逸风只是笑一笑,白华将两百两银子交给徐县令,冷冷道,“太子的命令,你敢违抗?”
徐县令自然不敢,当即接过,忙说,“谢太子殿下!”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从五个时辰之前提及。
五个时辰前,凌逸风正因为鄢纯然的事情而生气,却撞上了前来找人的白青,顺便的带来了一个令人异常愤怒的消息。
原本用来赈灾,用来修大坝的银子全部都悄无声息的不翼而飞了……更令人意外的是,周边的守卫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等发现的事情,已经太迟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白青自然是顾及不了其他,急忙跑来着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凌逸风自然是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心思,急匆匆的赶回了安县……站在空空无一的房间内,凌逸风很难不发火,当即命人传唤徐县令回话。
房间内,静谧异常……气氛带有几分诡异而冰冷。
徐县令低着个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安如均则是一脸沉默的站在那边,唯独凌逸风优雅的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茶,说话也是慢悠悠来着,“你说来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纵然没有说明,但是目标很明确。
徐县令身子一个颤抖,语气中带有几分害怕,“回太子殿下,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霍然跪下,惶恐不安,“下官有罪,求太子殿下降罪!”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眸,眼底寒光四起,俊美的无懈可击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浑身张扬着一股浓浓的冰冷气息,吓的人说不出话来,“你以为本太子会轻易原谅你吗?这么多的人守着一个地方都守不住,朝廷留你们又有何用处?直接拉出去废了!”
“太子开恩,下、下官知道错了!”
“为时已晚!”凌逸风冷冷开口,“来人啊,拉出去废了!”
安如均心一惊,大步向前制止道,“太子殿下,不可!”
凌逸风目光凌厉的扫过去,眉心不动,凉凉的说,“安如均,你别以为本太子不会将你怎么样?”
安如均面不更色,直接说,“草民自知身份低微,不足入太子眼。但是,草民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与其在这里追究责任,不如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知所谓!”砰的一声,凌逸风将茶杯丢弃在一边,狭长的丹凤眼里面寒光十足,阴测测的开口,“既然你这么自以为是,不如你来说说,这次的损失如何追回来?”
安如均表情一愣,这个问题着实有些棘手!
凌逸风摆着一张冰块脸,目光扫向在场的两个人,无情而没有余地的说,“不要说本太子不给你机会,有本事你就去把消失的银两给本太子追回来,本太子就留你性命!不然,你就等着被砍头!”
安如均从思绪中抽离回来,便看到凌逸风把玩着面前金闪闪发光的银两,笑得非常灿烂……却是淡淡的说,“怎么样?你可认输?”
“太子殿下果真是机智过人,草民输的心服口服!”背后,安如均面色平静的说。
……
原本徐县令的计划,是想要等到众人喝的醉酗酗时,再提及这个捐款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干人喝的多了,话也多了一些!齐齐把矛头对准了太子殿下,并且说了一大堆对太子不敬意的话……偏偏是把太子殿下给招惹来了!
众人哪有不惊慌的道理,最后,为了保住性命,纵然心动的要死,也不敢不从啊!
如今想来,估计他是早已经料想到,才会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如此缜密的计划,如此巧妙的出现,利用人心的恐慌,悄无生息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将利益扩张到最大化……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上一次,他领教了当今太子的小肚鸡肠,这一回,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到了不同……可见,眼前的男子,最擅长的便是工于心计……凌逸风将银两丢弃在一边,目光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清秀男子,“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安如均回望过去,倏然跪地,沉声道,“安如均从此愿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不错!不错!识时务为俊杰!”凌逸风非常满意,拿过五百两交给安如均,“这是你今日的报酬!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你就随本太子回京!”
“谢太子!”
“退下吧!”
安如均离开以后,凌逸风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收,神色间带有几分倦意。
见状,白华不免有些心疼,说,“主子,如今银两解决了,您不如早些休息!”
凌逸风却问道,“白青回来没有?”
“暂时还没有看到人影。”
“退下吧。”
白华点头,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声,“属下参见太子妃。”
凌逸风身子不免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门口,下一秒便看到鄢纯然一身男装的出现。
鄢纯然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丝毫无视旁边那灼热的眼神,看到房间内超级多的银两,不免放亮了眼睛,感叹道,“啧啧啧,果真是黄金屋呢。太子殿下真是有钱。”
“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让白青带话了吗?在那边呆两天再回来.
鄢纯然不以为然,“你可以回来,我就不能够回来?”
末了,视线又看向那白花花的银子上,看的凌逸风不禁问,“你喜欢银子?”
鄢纯然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废话,谁不爱银子?”
银子的好处有很多,谁不爱啊,她自然也不另外。
凌逸风狐疑的看着鄢纯然,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般,以往都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才是。
“不过,你非要这么高调吗?小心高调的被人抢了,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这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
“为何?”
“本太子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吗?”凌逸风低低的笑着,又道,“所以要是被偷了,还不是偷的你的银子?”
轰轰然的一声,鄢纯然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曾经有人说过,想要知道一个男人是否将你放在心上,就要用他的银子来作考量……如果一个男子舍得在你身上发银子,说明他在乎你,心中有你。那如果一个男子愿意将所有的银子给你,那就足以证明,你对她来说,很特别很特别……如今,他这般,她可以理解成这样的意思吗?鄢纯然不免多想了一会。
凌逸风见她发呆了,不免蹙眉,有些郁闷。难道,他在她面前就这么没有存在感?还是说,他的魅力正在往后退步?
“鄢纯然……”不悦的声音将鄢纯然从思绪中抽离回来,她看了凌逸风一眼,问,“安县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
“那你怎么忽然间回来了?”
“问你自己。”凌逸风的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双手环胸,慵懒的倚靠在窗台前,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鄢纯然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
“问我什么?”鄢纯然说完,又反应过来,顿时无语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你气跑了?”
“恭喜你,回答正确!”
恭喜你个大块头……
鄢纯然在心中腹诽一声,“简直就是个疯子!”
凌逸风顿时黑脸,一脸的不悦,鄢纯然习以为常了,很是淡定,道,“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你要去哪里?”看她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凌逸风不免开口问着。
鄢纯然回眸一笑,说,“隔壁!”说完,就径直闪人了。
因为银两充裕,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及时到位……史书记载:安县于农历五月二十三日瘟疫盛行,终于农历六月二十八日……太子凌逸风奉命修补大坝,完工于农月七月初二,于七月初四离开安县,回京奉命。
赶路的时间是漫长而枯燥的……不比来时的匆忙,回去的速度慢了一大半。
同行的人,不到十个人。张御医等人已经提前几日离开回京复命。
马车内,鄢纯然睡的很沉,旁边的凌逸风看着她的模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青掀开帘布,一不小心看到这一幕,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倏然,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白青忙低头,压低声音道,“主子,差不多就要到了。”
凌逸风看了一下外面的风景,说,“那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去做吧!你们先回去!”
“主子,需不需要安排人手在身边?”
“不要跟得太紧。”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来打扰。
说完,凌逸风随后抱起睡得正香的人儿,跳下马车,丢下一句,“走吧!”
末了,原地人影子都没有看到,白青随即唤来暗影,说明情况,便驾着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
户外,绿树层层,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好一片祥和之意。
鄢纯然是在一片浓浓的香味中醒过来的,而这香味则是来源于一米开外,那一团火前。
凌逸风悠闲的烤着烧鱼,也不看人,慵懒的说着,“既然醒了,就去洗把脸,吃点东西。”
鄢纯然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往溪水边洗了个脸,湖面中倒影着略带疲惫的自己,她对着里面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呵呵的笑了起来。
慢悠悠的走到凌逸风身边,凌逸风将已经烤好的鱼递过来,鄢纯然说了一声谢谢,随即喝了起来。
原本以为会很难吃,却不想是出乎意料的美味,不免感叹道,“你手艺不错嘛。”
凌逸风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鄢纯然纯当自己没有听到,又注意身边只有他们两人,不免好奇问,“白青他们呢?”
“走了!”冷冷的两个字!
鄢纯然微愣,有些意外,他们不是从来都不分开的吗?真是有些不正常来着。
“赶紧吃你的东西,等会还要赶路!”见她傻了的模样,凌逸风凉凉的说话来着,鄢纯然便不再说话来着。
解决了温饱问题,两个人开始重新上路,没有了马车,全然靠双腿走路,到是有些辛苦来着。
鄢纯然看着前方的凌逸风,恨恨的想着,人走了就算了,为什么连个马车都不留下来?
也许是察觉到背后有怨气,凌逸风刚好回眸,敏锐的发现鄢纯然脸上那带有几分哀怨的表情,只觉得好笑,嘴角上扬,道,“怎么?这么快就走累了?”
“才没有呢!”鄢纯然就是看不惯他样子,不甘示弱来着。
凌逸风显然是心情大好,“那就好!那就继续走吧!”
等人一转过身,鄢纯然的脸蛋瞬间就垮下来了,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双腿,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半个时辰以后。
鄢纯然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对着凌逸风的背影,大喊一声,“喂,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瞧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鄢纯然免不了呢要问一问。
凌逸风听后,回头,却说,“你知道什么?这是一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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