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清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很是凉快来着。【】
竹屋内的气氛,却因为凌逸风摆着的一张黑脸,温度变得格外的冷冽。
鄢纯然就站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凌逸风,她是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可是为什么?她貌似没有得罪他不是?
鄢纯然静静的看着凌逸风,没有说话,凌逸风却是一声冷哼,甩个俊脸不看人。
鄢纯然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觉得呆在一个地方,没有多大意思。于是乎,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才刚走两步,右手被拉住,一股蛮力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面拉,动作快的让人始料不及,径直撞上他的胸口,疼的那个肉痛啊。
“你要去哪里?”头顶,某人硬邦邦的声音传来,鄢纯然也是火了,当即抬起头,不满道,“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出去走走行不行?”
“谁说的?”凌逸风的眉头纠结成一团了,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鄢纯然冷哼一声,“还需要说吗?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
“原来你也知道!”
“放手!”
“妄想!”
“凌逸风,你闹够了没有?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就算是她误会了他,他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部吧,真心的无语……针对某人这游离的状态,凌逸风很是无奈,冷冷的说,“让你亲我一下就这么困难?”
鄢纯然一听,眼睛瞪的老大,一脸错愕的看着不爽到极点的人儿,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根本就没有说……额,难道刚才的那个动作指的就是……末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凌逸风那张帅的不得了的俊脸,脸蛋瞬间红的不像样子。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不愿意?”某人阴冷的声音,幽幽的传出。
鄢纯然皱眉,大方承认,“对,不愿意!”
这么霸道又粗鲁的人,她才不亲呢?真的是!
话未落,双手间传来剧痛,痛的令人很是揪心……心中大喊道,“浑蛋!”
下一秒,凌逸风倏然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闪人了,留下一个背影。
什么人啊,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呢……真心的让人受不了!
就这么的,凌逸风那号人物一出去,到了晚上都还没有回来。
竹屋前,鄢纯然站在那里,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心中腹诽道,这个男人不会是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吧。
目光瞄了一下,这四周漆黑黑的架势,鄢纯然心中忐忑。
又等了好一会,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鄢纯然不免有些欢喜,却是故意摆着一张不以为的脸蛋,半讥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落下,脚步声倏然一顿,鄢纯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人走进看清他的模样,顿时又惊又讶,“白青。”
可不,来的人正是白青,“属下参见太子妃。”
“在外面就免了这些规矩好了。”鄢纯然本就不喜这些,到了外面更是。“你是来找你家主子的吗?他还没有回来!”
白青是他的贴身侍卫,知道这个地方,并不奇怪!
她一心以为是来人的,结果白青却说,“回太子妃,属下是奉太子命令来传话。”
“传话?”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临时有事回去了,并让太子妃您先在这里好好休养几日。”
“凌逸风人呢?”鄢纯然反问一句,“回安县了?”
白青点头,算是回答。
“安县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并无!”
“是吗?”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是某个人闹脾气以后所采取的幼稚反击呢?
若是这样的话,鄢纯然真的会很无语……继续保持沉默……算了,走了更好,她刚才不用来伺候他这个大麻烦精!
……
墨色如染,清风依旧……
安县衙门内,烛光通明,森严的守卫将四周团团把守,没有上级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就在今晚上,徐县令在这里宴请安县众多出色的商人……目的不得而知……眼下,徐县令高坐在台面,安如均紧跟坐在第一排,其后依次坐着七八个面色红润,富态满满的中年男子。
桌边的美酒佳肴,已然解决了一大半,个个都喝的五六分醉意。
不算宽裕的房间里面,充实满满的,气氛虽不算是非常热闹,也算是和睦来着,一片祥和之色。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安如均看了徐县令一眼,徐县令接到指示,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干咳一声,众人皆顿住,齐齐看去。
过多的目光,让徐县令看的有些无语,但是眼下任务在身,就算再多的不适,也必须给忍住了。
端过一杯美酒,沉声道,“首先,敬各位一杯,谢谢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此赴宴!”
“怎么会?县令设宴,是草民等的福气!”
“对,没错!”
“就是!”杂乱的附和声,纵然带有几分醉意,却还是让凌逸风觉得满意来着。
“那我们就一同干杯!”说完,徐县令当即喝了酒,众人自然跟随。
酒杯放置,徐县令睁着还算清明的眼睛,扫过旁边的众人,说,“实不相瞒,今日请众人来,不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是有一事想要请各位帮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疑惑,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想到,这县令有什么需要他们这些商人帮忙的。
当然这其中总有一两个例外,默不作声……
有人放下酒杯,问,“县令有话直说!”
徐县令顺势接过话匣子,道“各位员外想必也知道,如今安县城内是一片萧条之意,送走了洪水,却迎来了瘟疫,导致黎明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到这里,故意叹气一声,面色带有无尽的忧愁。
众人一听,同样无奈,没了喝酒的兴致。
“天灾**,令人防不甚防!”
“可不是!就因为这场瘟疫,让我损失了近千两白银!”有男子抱怨道,随即问,“敢问大人,这瘟疫何时能够散去?也让我等心中有数不是!”
“瘟疫一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发生以来,本官一直配合太子的调动解决问题……”
“太子?太子不是早就走了吗?”有人又说。
“胡说!太子殿下一直就在安县,从未离开!”徐县令脸沉下来,反击一句,说的男子脸红不已,连连赔不是,“草民不知,恕罪恕罪!”
“张员外,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眼前的可是县令大人,而不是那人神神秘秘的太子殿下!老夫看你是喝多了,连人都搞不清楚了!”好笑中带有几分嘲讽的声音,是来自左边第二排的大肚皮中年男子。
那张员外一听,反应过来,说,“对,林员外说的一点都没错!太子殿下没有在这里!他不会知道,我干嘛这么紧张!”
“就是就是!“林员外哈哈大笑,“县令大人,您说我们说的对不对?太子殿下应该没有在这里!”
“对,太子殿下不在这里!”徐县令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众人一听,各自放松下来,林员外说话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要我说,这事情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解决下来,就是无能太子给弄的!”
“我听说太子凌逸风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空挂着太子头衔的风流公子,简直是比我们还要风流快活……”
“张员外,这传言不可信……”徐县令提醒一句。
“别的能不信,这个我相信,这个还是我在京城当官的亲戚说出来的,绝对的错不了!”张员外拍着胸脯,坚定不已。
“你这亲戚胆子倒是真大……就敢在背后说太子殿下的不是!”
“可不是!胆子真大!”说到这里,有补充一句,“不过,他说的也挺对,太子本就是无用!”
兴许是喝的多了,众人的话题全部围绕着他们口中的风流太子说了起来……好不乐融。
“我听说,他曾经因为一青楼女子,在青楼与人大打出手,一时间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件事情,我也从听说过。看来,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看你们这么说,这太子殿下这般无用,为何一直稳坐东宫位置不倒?”
“这个都不知道,你就太蠢了!这太子殿下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萧皇后,可是萧丞相的亲妹妹……萧丞相在朝中位高权重,门第有多,想要扶持太子,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原来如此!看来,这外戚的作用就太重要了!”
“难怪!那若是有一天,萧丞相倒了的话,太子也就跟着无用了,不是!”
“你说的什么傻话!萧丞相怎么会倒?”
“所以,结论就是,太子有没有能力不要紧,关键是朝中要有人撑腰!”
有人连连点头,说,“没错!还有一个是要会投胎!”
“哈哈哈……这个绝了!若是我投胎时,投到皇后娘娘的肚子,指不定太子的位置就是我也说不准!”张员外哈哈大笑一番,逗得众人一同乐得起来。
只除了无奈摇头,无比同情看着众人撒泼的徐县令,以及头皮开始发麻的安如均。当然,这一次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物!
果不其然……应验很快的得到了证实!
“噢!原来坐上太子之位,还有这么多的门道,本太子今日算是长了见识!”倏然,一道玩味而慵懒的声音,在热闹非常的此刻,清晰的传出来。
“这是自然!”本能说完,开始意识到声音不对,随即循声望去……门口处,一身墨色锦袍,面相出众,气质邪魅的颀长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一双狭长而美丽的丹凤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众人,勾人摄魄……不过是一眼,张员外就觉得周边的温度冷的好似万年寒冰一样,一股凉气从脚板速度蔓延至全身,心慌不已,嘴唇蠕动一声,“你、你是谁……”
张员外一句,道出众人心思……
而原本高坐在座位上的徐县令,面色微微苍白,忙起身请安道,“下、下官给太子殿下请安!”
安如均亦跟着下跪,沉默不语……
气氛,遽然冰降到极点……宛如万年冰窖一般。
酒精在一瞬间全部褪去,在场的所有人面色惨败到极点,个个瞪大眼睛,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忙跪地请安,异口同声,“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凌逸风冷眼扫下跪地的众人,众人只觉得一道道刀刃,正在凌迟着自己的浑身……心惊肉跳……凌逸风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走,脚步声好似重重的踩在众人的心里,喘不过气来……坐在徐县令刚才坐的位置,凌逸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寒光一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员外身上……好像是猎人看到感兴趣的猎物一般的充满攻击性,风轻云淡的丢出一句,“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中,所有人都开始慌了,开始心惊胆颤……很明显,太子殿下是听到了刚才的话,可是究竟是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殃及到自己,根本就不得而知……砰的一声,张员外吓的跪了下来,惨败不已,“太、太子饶命!草民一时、一时糊涂……”
“糊涂……怎么糊涂了……”凌逸风不为所动,眼底掠过一抹寒光……“徐大人,这污蔑本太子,该当何醉?”
徐县令身子一颤,“回太子殿下,按凌国律例,罪当当诛!”
“啊!”张员外面色全无血色,惊吓的说不上话来……裤裆口湿了一地,显然是吓得撒尿了……“来人啊,将此人拉下去斩首……”阴寒到极点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修罗一样,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很快的,有人将吓得全身无力的张员外无情的拉下去,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便听到外面一声惨叫声,伴随着窗外那溅起层层高的鲜血,染红了窗纸,在如此夜色当中异常刺眼,异常冷暗。
而被遗留下来的众人,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各个诚惶诚恐……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就怕性命不保。
凌逸风摆着一张脸,瞄向房间内的摆设,凉凉道,“徐大人,你在这衙门里好酒好肉,怎么也不叫本太子一同来参与?”
徐县令身子抖索,语气结巴,佯装害怕,“太子饶命!”
凌逸风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如刀刃,“如今,百姓陷入水火当中,你身为一门县令,还有心思在这里美酒要有的享受!简直是罪无可恕!来人啊!”
“太、太子殿下,下、下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下官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安县的百姓……”
“原来,这吃着佳肴,品着美酒,就成了为黎民百姓……”凌逸风一副了然的模样,盯住徐县令,“看来,你是真把本宫当成无能太子了,是吗?”
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下面跪了一地的商贾,一阵心惊,一阵心慌……“下官不敢!下官真真切切是为了黎民百姓,也是为了太子殿下!”
“这会,又是为了本太子,本太子从不知你的嘴巴这么能说会道!”
“不,太子,下官句句属实!这里面的都是安县最有名,最出色的富贾……今日设宴,完全都是为了朝廷之事!”徐县令说到这里,又问地上的一干人等,“你们说,对不对!”
有关于性命的大事,众人自然不敢有半句否认,当即连连承认,“对,没错!”
“混账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欺骗本太子!”凌逸风斥责一声,当即站起,恨恨的踢了徐县令一脚,徐县令身子一踉跄,直接倒地。
这一幕,可把剩下的那些人给看傻眼了,心中无不颤抖来着。
看来,这太子殿下是个无情的角色!
徐县令怎么说都是一朝廷之人,他都这般对待,他们不过就是普通的商人,地位远不及,怕是要面临更严峻的处罚!
天啦,早知道今天会掉脑袋,打死他都不会过来……此乃众人心声。
不论心中多么煎熬,多么后悔,如今却是想走走不了,留下来又怕性命不保,苦啊,悲也……“来人,将这些个人全全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草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众人都慌了,吓得要哭了!
“太子殿下”徐县令颤抖的爬到凌逸风的脚步,慌张道,“太子殿下,请听下官一言!”
“拖走!”
“太子,请留人!”安如均端正的开口,“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凌逸风眯起眼睛,“哪来这么多的误会?”
“太子有所不知,如今瘟疫盛行,众人人心惶惶……眼看着国库吃紧,徐大人忧虑不已,特找来县里面各位善心的商贾,前来为朝廷募捐善款!”
“募捐善款?”凌逸风挑起眉头,“这个借口说的很有说服力!”
安如均铿锵开口,“太子,草民句句属实,还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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