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贱人,我不是贱人。”
不是,不是。
她不是贱人,她不是贱人。
她是大周天女,是大周可以兴天下的天命之女,她怎么可能会是贱人
不是
不是
她嘴里不停的叫着,身上却烫着厉害,就算是高热陷入昏迷,她也仍旧心心念念的记着贱人这两个字,地一嗓子一酸,差点眼泪就掉下来,转身冲着靳方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她都病成这样了,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能救她吗那你还一直傻站着,你到底还能不能了”
马小雅,大周天女。可谁能够料到,她最后的爱情,竟会落到如此凄然的这一步
王爷怎么可以那么做
心里酸涩得厉害,生生的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负心的男人,这世上有很多,可地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曾经引以为天神般的大周王爷,竟然也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小雅一旦没有了可以利用的地方,就已经再也不是他眼里最爱的人了。
冷心,绝情
王爷,你这样做,就敢保证当日后的午夜梦回之际,就一定不会后悔吗
“闪开碍手碍脚的东西,你不是跟你家主子已经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我的病人,也自有我来救,还轮不到你操心滚”
靳方黑着脸将他一脚踢到一边,刚刚那一幕,他完全就是一个现场的目击证人,宫祈玉那般冷酷无情,甚至连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大周天女啊,你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可实际上你看看你过的这些日子
亏你还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要为他拉什么同盟军,这全都是狗屁
“滚再让我看到你,信不信我直接毒死你”
弯腰在女人床前坐下,靳方细心将手里刚刚煎好的药,一点一点的给她喂进去。
她昏迷着,高烧不退,是他一路背着她,在这淮阴府里暂时的寻了一间客栈,又忙里忙外的帮着她买药,煎药,他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
“她有心结,你这样喂药,她喝不进去的。”
地一被踢得摔倒在地,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他与锦朝为生死兄弟,锦朝死了,留了这么一个妹妹给他,可是他好没用,他护不好她,也救不了她。
她这么难过,这么心如死灰,又哀伤绝望,他要怎么做,才能去真正的让她开心
“唔对了,既然你这狗奴才,是打死也不会走的那种,那就麻烦你现在出去,帮她找个伺候的丫环回来吧,她这样的情况,也需要有人来帮着她。”
喂水喂药什么的,他都可以帮着做了,可是洗衣擦身,这难道也要他做吗
靳方想着,忍不住又抽抽嘴,耳朵根诡异的泛了红。
可惜,他这张脸本来就黑,红不红的也看不出来。
地一没注意这些,一听之话,立时起身就往外扑去,“好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麻烦你好好守着她,一定要守好她”
眼里抹了一把泪,地一爬起身,跌跌撞撞就拉门出去,靳方撇了撇嘴,“看在你这么狼狼的份上,这次就先饶了你。”
其实地一也蛮可怜的,从前那么忠心耿耿,呼风唤雨,现在却这么失魂落魄,甚至都被人给赶了出来。
果然啊,这一场场的人生际遇,向来就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卡”
正想着,刚刚才关上的房门,突然间又猛的打开,靳方顿时就不高兴,“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这里还有病人”
这么一惊一乍的,手里的药碗也差点没拿稳。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担心了,所以才”
闯进来的人,顿时就一连声的跟着道歉,不住口的说着对不起,那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几乎就于瞬间卑微到了尘埃里去。
靳方一怔,“咦不是让你出去找个丫环吗怎么这么就快回来了”
手里的药碗一放,靳方也有些头疼,这女人一直高热不醒,什么药都喂不进去,就算他不世神医吧,也救不了这样不合作的病人。
没办法,他跟着也极是烦燥的挠着头,地一已经几步跑进去,眼里闪着亮光道,“要不让她试试”
手一伸,将紧跟着在身后一身绿衣的俏丽女子给拉了过来,靳方一看,顿时就皱眉,嘴里跟着喊道,“喂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过了我是说了要让人找个丫环来帮忙,可也没让你随便就拉个人来吧那我现在问你,你知道她底细吗你知道她可靠吗万一对天女不怀好意,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简直就让人没办法去放心。
“这个责任,我负”
冷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气,生硬的又说一遍,“这个责任,我负”
姑娘是她的小姐,姑娘还是她的恩人,她绿腰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死在姑娘后面
“呀,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插手了吗我让你进来了吗你来路不明,又身份不明的,你给我出去,出去”
靳方顿时就惊讶的喊着,不由分说就抓了他的手腕往外扔去。
他还是那句话,天女身份贵重,不容有失。对她来说,这所有一切身份不明又来意不明的人,统统不可近前。
“刷”
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骤然射在他的脚前,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再敢动她,你试试”
门外走廊脚步重重,一道黑衣黑裤的人影,慢慢的踱步过来,浑身上下全是生人勿近的森寒气息,如山一般的气势,瞬时就扑面而至,压得靳方顿时就后退一步,狐疑的视线看向一旁脸色黯然的地一,也毫不客气的问道,“这是谁难道又是你们的什么人,三番两次的都要来不放过她吗”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毁了容的女人,你们王爷容不下她,难道连你们也要跟着赶尽杀绝吧”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进来的这个绿衣女子,还有随后跟着来的这个黑衣男人,指定也都是他们一伙的人
“不想死的话,让开”
天落沉沉的冷着脸,他的脾气没有地一那么好,靳方如此多的废话,这要搁在之前,直接就拿刀上了,可现在为了夫人的安全,他将所有的一切,都生生忍了。
迈步进门,绿腰已经扑到了床前去看,止不住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靳方喊了一声,“喂,你干什么离她远点”
也要跟着往前扑,天落身一闪,已经挡在他的跟前,冰冷的目光慢慢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他,片刻,凉凉一句:“哪只手”
嗯
靳方愣住,“什么哪只手”
一共只有两只手,还有哪只手
“哪只手”
天落冷然,再次问,目光中寒冽的目光闪烁着,杀气腾腾,又咄咄逼人,靳方瞬间就懂了。
卧艹
尼玛没你们这样的
双手速度的立时向身后一背,气急败坏的道,“不过就是抓了她一下而已,你还想要把我手剁下来不成我可告诉你,你们的天女大人,她身体可是非常的不好。不仅是余毒未清,甚至她体内还被人下了蛊你要真敢剁了我的手,我保证,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救活她”
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都手都要赔上,靳方顿时就觉得这一身黑衣的男人好可怕。
如此护短的暴戾性子,这是跟谁学的
靳方活络的心眼,嗖嗖的转动着,寻思着人家仨人呢,他才一个人,论武力是不行的,那就智取吧
“喂那个人你不是神医吗你给我过来好好给我说说,我家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心神大拗之下,绿腰也仍还惦记着这边的事情。
耳听得靳方这么一说,她立时就出声,将这个黑如铁炭一般的男人,从天落的魔刀之下救出去,立时又问,“你说小姐她中了蛊,你确定吗”
绿腰一脸紧张的盯着靳方看,似乎是生怕他说谎,或者是说话不尽实一般,她现在也并不是全然就相信他,可若不信,小姐又能由谁来治
蛊这东西,并不是人人都会解。
“我说话,你怎么就这么不信我说她中蛊了,她就是中蛊了,时间大概就是十天左右吧。你们细细想想,十天之前,你们在哪里”
靳方皱着眉说,这世上最难打交道的一种人,就是病患家属,特别就是属于那种胡搅蛮缠,又非常不讲理型的。
你跟她说是中了蛊,她偏偏问确不确定,就算你说确定了,她仍旧还是怀疑于是,“你若不信我,你可以另找大夫来看。当然了,这世上能够认得蛊术的大夫,我想,大概也寥寥无几。”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寥寥无几,而是根本就没有。
寻常人,谁总会拿毒虫来研究
“废话少说就算是中了蛊,又怎么救”
听他越说越离谱,绿腰气得顿时就柳眉倒竖,冲着他喊着,“我家小姐是跟你手里见到的人,你若是救不活她,那你就是害她的杀人凶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绿腰这么一喊,靳方顿时给气乐了,“喂,我说你这女人咋这么不讲理凭什么我救不活她,我就成杀人凶手了这还有天理吗照你这样说话,那世上的大夫不还都死绝了”
救不活人就得死,这世上病人千千万,这大夫早晚得死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谁敢保证,你这一辈子,就不失一回手
“这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救活她,救不活,你也就别活了”
绿腰仍旧蛮不讲理的说,又顺便给一旁的天落使个眼色,顿时一把锐利的刀锋,就凉嗖嗖的压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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