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惊雷起，天下娇]
第72节第七十二章算计
？
她弱弱的提醒，现在她们三个啊，可都是弱女子，真要惹怒了余墨，那绝对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放心！墨宫主不是愚蠢之人。云州百姓水深火热，我相信，墨宫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马小雅回首，向着红绫笑一笑，她这话说得很委婉，也说得意思很明白。
红绫听不听得懂，她不管，但余墨，却一定能听得懂！
水深火热啊，那身为女子之身的绯儿，与青鸾，也同样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马小雅笑眯眯，余墨僵持的眼底，就慢慢露出了苦笑，果然这女人，不是那么省油的灯。
他原本有些举动，就是想最后再争取一回，谁知道，人家又哪里怕过你了？
瞧这模样，哪怕是泰山压下来，山河水倒流，她都不会有关点害怕吧？
耸耸肩，将长剑收起，“失礼了。”
马小雅却抬抬眼，“没有下一次！”
余墨淡然，绿腰一颗心，直到此时，才真正放了下去。
红绫扯了扯嘴角，也跟着露出一抹苦笑。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吐槽一句：姑娘，您这是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绝招么？可是就这样的杀贼匪首，您这样激一激，也不怕真给激出个好歹来，这一条小命就交待了？
但事实情况就是，姑娘很厉害，姑娘赌赢了。
绿腰却实实在在跟着想骂娘了。手心里长鞭也不知道是雨水是汗水了，就那么松松再握握，竟有些心悸！
额的娘！
跟着姑娘走，果断处处皆惊险啊！
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拦路的墨宫主，浑身的怨念，几成实质。
“马姑娘，你倒是养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余墨淋雨很久，总算是认了输。
他这一出声，倒是将之前满身的杀气，卸了不止一半，整个人也变得不再那锋锐，反倒显出了一丝难得柔和。
隔着雨幕，他向前进了两步，与马小雅四目相对，周身气场，也还算是很强吧。
马小雅撇撇嘴，“我的丫头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不过墨宫主要是不打算让路，就在这里站着吧！”
她声一扬，吩咐绿腰，“绕过去！”
若有所思又看一眼红绫，有些事，当着红绫的话，她不能直说……这并不是说她不信红绫，而是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然，绿腰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但到底又知道多少，马小雅也根本没有告诉过她。
“墨宫主！请！”
得了主子授意，绿腰立时马鞭一甩，就要绕过去，余墨缓缓一声，“慢！眼下这雨夜不好走，天女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余某也正闲着无事，不如也一起跟去凑个热闹？”
他这话，与其是在询问，倒不若是在表明态度吧！
马小雅眉眼一闪，“也好啊！墨宫主挺大度，可是，你就不怕，这一路上，我瞅着机会就杀了你，替我那没出世的孩子报仇么？”
仇人在前，伸伸手即可，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马小雅若狠起来，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
当时，这时的表象，也不知道是在做给红绫看，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
而这样的狠意，余墨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索性他什么也不想，抬眼道，“不怕！不过我却更多的觉得，这一路上，若是有可能，我也会忍不住杀了你，替我飞花宫无辜而死的众人报仇！”
唔！
好吧！
这仇上加仇，彼此都是仇人了……
如此这么开诚布公，道出自己最深处的想法，马小雅顿时就哑然失笑。
看一眼红绫，笑道，“行吧！但愿我们之间的相处……能够平安无事！你上来吧！”
她身子一动，将跟前的车门挪开了一处，绿腰愣了，红绫也愣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不是她们不明白，而是这事情的转换，太过出人意料的纯粹了。
刚刚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真可以眨眨眼，就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么？
绿腰虽然略有了解，但这时，也总觉得很不妥。她正要开口，红绫却先一步回过神，急急劝道，“姑娘不可以！“我们这……他，这万一出个啥事怎么办？”
绿腰抽抽脸，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姑娘，这果断是在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啊……这一路去往云州还很长，万一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六王爷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还有世子爷，也得绝对不放过她吧！
想想姑娘对世子爷什么心思，绿腰清楚，可绿腰更清楚的是，世子爷对于姑娘是什么心思……那是说出来，就觉得不能再装傻的节奏。
余墨撇她一眼，忍不住就觉得，他真有这么可怕么？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他冲口而出，简直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明明是这个扮猪吃虎的女人，是用尽了手段，威逼利诱的将他迫得很郁闷，却怎么到了这里，到了这两个丫头的眼里，他就是成了坏人，而这个特狡猾的丫头，就变得这么弱势了呢？
余墨简直就是很不服，非常的不服啊！
咳！
“这个事，它是这样的啊……”
绿腰面对余墨宫主一脸的纠结，外加抽搐，心下忽然就想到自家主子的各种手段，也顿时觉得……咳咳，这个大男人，还真是够可怜的。
于是，忍不住就接了一句，想也不想的道，“呃，墨宫主会不会吃人，我是不知道，可是……奴婢是怕我家姑娘要吃人啊！”
嗷嗷嗷啊！
这话一放完，便觉一道白眼飞过来，绿腰顿时一缩脖子，马小雅这个气头，这死丫头，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呢？
又瞪一眼余墨，马小雅索性将马车门让得更大：“墨宫主虽然入了杀手一列，但到底这骨子里还算是光明磊落的。再说了，他要真想杀我，就凭你们两个，拦得了吗？”
不是她靠不住这两个丫头，实在是……她说的都是实话。
余墨此刻，倒是真有些瞠目结舌的，差点就要死不瞑目了啊啊啊！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什么叫坑死人不偿命？继续看！
果然六王爷看上的女人，绝不会是什么头脑简单之辈！
这一趟浑水，余墨还没有开始入局，就已经觉得浑身发冷了。
……
于是，就在两个丫头，既警惕，又怨念的眼神中，向来冷酷如冰的墨宫主，硬着头皮飞身上了车，绿腰向着车内挥了挥拳头，终于又将马车缓缓赶起，红绫呆在车厢，暂时充当了一个监督者，或旁观者。
余墨上了车，又碍于红绫在场，不得已再次端起江湖第一杀手的架子，毫不客气的问，“有衣服换吗？”
实则心里，是跟猫爪儿一般挠心的痒！
额日额日额日！
常年纵横江湖，驰骋风云，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雁打瞎了眼。
他这是，是真真的后悔，他怎么就偏偏惹了这个女人呢？
眯了眼睛，又上下打量着马小雅一身的男装，心里一股不平之气涌上，脱口一句，很嫌弃说着，“你穿这一身，真是小白脸。”
马小雅正在拿衣服的手，就抖了一抖，淡淡道，“墨宫主这是在羡慕么？”因为你老了，再也变不成小白脸，所以你就要如此抵毁他人，来抬高自己？
手里的衣服扔过去，外加毛巾一条，倒是很齐全。
余墨顿时愕然的抽了抽脸，轻咳一声也没多话，捡起那毛巾就擦脸。
马小雅抿着唇，也懒得理他，只是那一双眼睛，渐渐泛起的冷凝，切切实实泄露了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但又非常冷静！
既来之，则安之！
这事情，也正如苏非之前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若是大度一些，就不能将孩子的死，算在余墨头上。
可若不算，她心头又咽不下这口气。
再加上他们之间这种不能言明的关系，马小雅很快又将这份不该有的恨，压了下去。
冤有关，债有主！
一切……自有人承担！
“姑娘……”
红绫这个憋屈的丫头，于是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明明仇深似海，却偏偏能同坐一辆马车，外面难道不是在下雨，而是在下刀子不成？可就算是下刀子，也只会让两人越来越一山不容二虎，就算公母也绝对不可以啊，但偏偏这两人，却相处得很奇葩。
余墨擦了脸，也真的非常不扭捏！
他撇开这女人，一身的狠意不想，还是能很快融入其中的。
想了想，他让红绫了一块布，就着马车里的狭小空间，很快便也算是当着马小雅的面，换好了衣服，擦干了头发。
而对于这一切，红绫脸红得砰砰乱跳，不敢随便看人，马小雅却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既然能够收服余墨，就能够将那名震江湖的飞花宫，再一次日益壮大！
届时，那便是她手中，最有力的杀器装备！
尔后，宫祈佑还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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