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芷的心如春天的雪般融化了,融化在情人温暖的怀抱里,融化在惊心动魄之后的依赖中,这一刻,张芸芷心里真希望是永恒。
张芸芷不愿睁开眼睛,口中柔声呢喃道:“寒哥……”
“嗯!”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张芸芷的心融化了,化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痴迷。
张芸芷转过身来,把头深埋在林寒的胸前,紧紧地拥抱着他,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美丽的脸颊,如雨般溅湿了林寒的衣襟。
林寒用手轻抚着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好啦,一切都过去了,没事儿了。”
林寒一边轻柔的安慰着怀里的张芸芷,一边环视四周,寻找着江中落水的人。
那个装着鹦鹉的精致的小鸟笼,放在旁边刚才张芸芷坐过的那个木桩上。
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微笑,开心的看着他俩的人,他正是曹运福。
◇◇◇
原来他们抵达码头的时候,曹运福执意要送林寒上船,林寒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陪着自己到趸船上。
林寒听到张芸芷尖叫声的时候,他和曹运福一前一后,正走在通往趸船的跳板上,正好和一个下趸船的人擦肩而过。
林寒当时感觉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看着眼里的,那确实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林寒救人心切,快速冲到趸船上,正好看到那个出手相助的学生,被人一拳击落江中。
此时的林寒,就像疯了一般的扑了过去,出手势如闪电,右手一把抓住了攻击张芸芷的那个家伙的肩膀,往回一扭,左手一拳打在他的肋骨上,然后一脚侧踹,直接把他踢进了江里。
由于林寒出手实在是太重了一些,那个人在江面上冒了两个泡儿,就没了踪影。
那个抢张芸芷鸟笼的家伙,则被曹运福一把抓住了后衣领,往后一拉,转过头来,曹运福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痛得这家伙立刻跪在了甲板上。
曹运福回手待要取腰间的手铐时,被这家伙猛一挣扎,竟然挣脱了去,这家伙忍着脸上的剧痛,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江里消失不见了。
◇◇◇
刚才出手救张芸芷的学生已经被船上众人七手八脚的,从江里面捞了起来,
这个学生浑身是水,冷得直打哆嗦,有气无力的靠着舱壁,坐在趸船的椅子上。他不断地喘着粗气。
看来那一拳打得不轻,他竟然一时站不起来。有个中医模样老者,正在旁边询问他的情况。
这时有一个水警,从趸船的办公室里慢悠悠的走出来。
他走到曹运福身边,昂着头,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曹运福一巴掌打在脸上。
然后就听到曹运福的怒吼:“你他妈的刚才干什么去了,赶快去打电话,找医生和人手过来。还有,马上给那学生弄床被子过来。”
这个水警被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曹运福发火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是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一点头一哈腰,嘴里应着,赶快跑去办公室打电话。
曹运福看着怀抱佳人的林寒,说:“还好我们及时赶到,不然芸芷小妹今天可能就要受委屈了。”
张芸芷这会儿也缓过了来些,听曹运福说话,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从林寒的胸前抬起头,转过身来,看着曹运福,微微有些脸红的叫了一声:“曹大哥。”
曹运福笑着点头说:“现在你没事就好。唉,可惜刚才让那个家伙跑掉了。”
临江门码头,就在市区,很快就有岸上的医生和一队警察赶了过来。
医生赶紧给那个学生检查身体。现在他身上裹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感觉温暖了许多。
那个带队的警察,看样子是个小队长,一眼看到曹运福,心里就一阵哆嗦,知道今天摊上大事了。
他赶紧跑过来,立正敬礼,大声说:“报告曹队长,水警二支队一小队队长罗牛山向你报到。”
曹运福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命令那个罗队长,赶紧组织人打捞和寻找那两个落水的歹徒。虽然他知道从他手里挣脱的那个家伙,应该已经从水里跑掉了。
这会儿,张芸芷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林寒,特别说了这只鹦鹉今天的奇怪表现。
林寒听张芸芷说,那个领头的董家昌有可能是日本人的时候,他倒没有感到很惊讶。
他头脑中闪现的,就是刚才在趸船跳板上和他擦身而过的那个人。
虽然只是擦身而过,当时那个人冷峻、毫无表情的脸,给林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他却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但是他始终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来。
经过医生简单的治疗,那个学生已经能够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动。看得出来,他平常也是一个积极锻炼身体的人,身体素质非常不错。
曹运福正和他在说着话,说得那个学生连连点头,后来,好像还有些开心的样子。
林寒没有去留意他们在说什么,他现在的心中只有张芸芷。
他满眼柔情的看着张芸芷,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张芸芷白了他一眼,却又一头钻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他。
林寒一只手搂过她的腰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说着话儿。林寒知道,惊魂未定的张芸芷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安慰和体贴。
曹运福很识趣,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只是不断的在询问和安排事情,这时,江面已经有水警的巡逻船开过来,有人下到江里,在打捞人。
“曹大哥。”曹运福听到林寒喊他的声音,忙转过头来。经过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林寒和曹运福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曹运福看着林寒和张芸芷并肩站在一起,张芸芷梨花带雨之后的脸上,带着羞涩,手里还提着那个小鸟笼。
林寒说:“曹大哥,刚才芸芷已经把今天的情况详细告诉我,这里面涉及到了日本人,我觉得他们对芸芷动手,可能还不仅仅是这只鸟儿的问题,说不定和我们查的假钞案还有一定的关系。”
张芸芷听到他们说正事,就走开了,来到那个学生的面前,向他表示感谢。
林寒和曹运福就在一边仔细的分析着案情。
这时,今天迟到的最后一班轮渡终于开过来了,靠在趸船边。等候已久的乘客们,都争先恐后的上船去了。
那个水警小队长罗牛山,带着轮渡的船长走了过来。
曹运福对船长说:“今天这轮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延误这么长的时间?”
轮渡船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和身上都油腻腻的。他说:“长官,今天这船在对岸都是好好的,不知为什么油泵就突然出了问题,听船员说今天有不认识的人来过。”
船长顿了顿又说:“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坏,但是没有抓到搞破坏的人。”
曹运福和林寒一听就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人家事先谋划好的,轮渡延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项安排而已。也说明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
曹运福说:“林先生……”
林寒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说:“曹大哥,以后不要这样叫我,就叫我小林好了。”
让曹运福称呼林寒为“小林”,他还是不敢的,他很清楚林寒在徐中来心中的地位。
曹运福还是叫林先生,这一次被林寒很真诚的阻止了,说:“曹大哥,就叫我弈秋吧,先生实在是不敢当。”
在那个年代叫一个人的字,是一种很亲密的体现。曹运福知道林寒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亲近的人,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曹运福说:“好吧,弈秋兄弟,船来了,我们先送芸芷妹妹回家,再探讨这个案子。”
那个年代,嘉陵江上是没有桥的,错过了这班轮渡,今天就没法过江了。
林寒点点头,没有反对,带着张芸芷和曹运福一起上了轮渡。
◇◇◇
张校长家的客厅里,林寒、曹运福和张校长正坐在一起在喝茶,张校长已经很清楚曹运福的身份和来历。
旁边的桌上放着那个精致的小鸟笼。那只鹦鹉正埋头吃着它丰盛的晚餐。
林寒和张芸芷一起出现的时候,还让茉莉丫头好一阵欢呼,只是看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就有些儿怪怪的了。
茉莉丫头也不小了,怀春少女的心是最容易相通的。
他们匆匆在餐厅吃过晚饭。张芸芷就一头扎进了张太太的卧室里,还关上了门,母女俩在里面嘀咕了好久,也不见出来。
回家的路上,林寒就怕张太太担心,还叮嘱张芸芷,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妈妈。
张芸芷当时还笑着调皮的说,今天发生的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告诉妈妈的。
看着张芸芷那甜蜜的笑容,林寒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反对,只是微笑着搂了搂她的肩,那一刻,浓浓爱意已尽在不言中。
林寒把今天在趸船上发生的事情和那只鹦鹉的异常情况,原原本本的给张校长说了一遍。
听说这只鹦鹉竟然会说日语,张校长还是感觉很惊奇。他早年曾经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虽然回国多年,对日语是还是很精通的。
于是他对这只鸟儿,说了一大通日本话。
那只鹦鹉却只顾着低头吃自己的美食儿,一声都没有吭。
张校长无奈的看着这只鸟儿,摇摇头,望着林寒和曹运福。
林寒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略做思忖之后,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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