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祖是怕我们给小蓬莱丢人吗?”玲珑道“就算这里遍地黄金捡起来就送我,我也不会要的。我才不会这样自降身份,又不是乞丐。”
说着,便看了徐四九一眼“有些见了钱就走不动路的人,就说不定。大师伯可要特别小心叮嘱。到时候真丢了人,尊上们脸上没一个好看的。”
徐四九娇笑说:“小师叔说得是。小师叔虽然家门不幸,可还有一张嘴呢。可有骨气了。”
刘小花对她们拌嘴已经习以为常,充耳不闻地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城中的街道、楼宇、连同楼上的招牌,都是金的。其中还有各色宝石为点缀。临街的店铺门都大开着,能看到里面货架上堆满了东西,还有些碎金子,就放在柜台上。
可却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她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响动。
这种沉寂的安静,平白让人觉得背发寒,有一种哪里藏着什么怪物在监视他们的感觉。令得人连呼吸都不由得谨慎起来。
一直走出了这条街,才终于隐隐听到有人的声音。似乎还有弦乐歌舞。
有了声音,大家到了一下子都松了口气。气氛也有所缓和。
章凤年对这里到是熟悉。带着他们七弯八转就来到了一片热闹的客栈前面。
客栈的门口停满了马车。
有些人正在大呼小叫地把这些马车都挪到后院去。看上去生意非常好。
里面鼎沸的人声,到是让这座城显得并不是那么怪异了。
客栈附近还时不时有行人路过。有小孩子看到陌生人,好奇地打量他们。
还有个小孩子胆子特别大,地来仰头看刘小花,一个一个地打量他们所有人,然后问:“你们是从外面来的?你们好脏啊!”
他穿的是金线织的衣裳。胸口坠着大宝石。
这里每个人差不多都是这样华贵的打扮。
有个妇人很快就出现,把小孩拖走了。很不好意思地连连向这些‘乞丐’致歉,还好心问他们,要不要去她家吃点东西换身衣服“我家里还有些穿旧的衣裳。可以送给你们。”
刘小花不好真要她的东西,看她的打扮,她说的旧衣裳想必也是十分华贵的。谢她说:“不用了。”她也没有强求。
遇到了正常的人,一直很紧张的周青也松了口气,对刘小花说:“我还以为这里是鬼城呢。城门口那么奇怪,怪吓人的。现在一看,想必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所以没有人在意关不关门的。”
刘小花拿了何文儿的玉佩来看,那玉佩也并没有半点异样。这只是寻常的地方。
客栈里的伙计远远见到有客人了,立刻就热情地迎上来,一点也不因为这群人像乞丐而嫌弃,问章凤年:“客官几位?是住店吗?”
刘小花觉得,这里简直像是世外桃源一样。每个人品德都这样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表而看不起别人。
章凤年掏出八个字来,来给他“三间房。住三天。”
伙计收了钱,喜气洋洋地大声唱歌似的吆喝“有客至,共八位,房三间,住三天~”
里面立刻便有应和的声音。一层层往里传唱。
这时候,那些在玩闹的客人,瞬间都安静下来,异常整齐地向门口几个人看过来。但不过是瞬间的事,立刻他们又继续喝酒谈笑去了。
刘小花被这动作吓得退了一步,忍不住叫了一声章凤年:“师兄!”
章凤年却并不以为然,跟在伙计身后向里走。
玲珑也被那一下吓得够呛,站在门口不大想进去。因为不愿意跟其它二个人讲话,相比较而言,反到不那么讨厌刘小花了,拉住她的袖子一步步往里挪。
徐四九和何文儿也立刻围上来。浮生和程正治、周青走在后面。
刘小花像一只带着小鸡的母鸡,强做镇定领头向里走。
在经过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时,她假装不小心,扯了他一根头发。
那男人痛得‘哎呦’一声站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刘小花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挤出一脸笑,陪礼“我们不是有心的!”对玲珑皱眉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刮到人家头发了。”
玲珑目瞪口呆“我……!”其它几个人都看着她,哪怕她再迟钝,也只好把要反驳的话咽下去。
不甘不愿地说“行了,是我不小心的,对不住了。”一脸‘你来打我啊’的表情瞪着人家。
那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脸上几块刀痕好不吓人,可也只是看了她们一眼,怨道:“你们走路看着点呀!”就扭头继续喝自已的酒去了,到也并不跟她计较太多。
“看吧,没什么好怕的。都是人。”刘小花对因为害怕簇拥在她身边的几个人说。
“听说鬼是没脚脖子的。”程正治低声说:“我看他们都有脚脖子。”
几个人脸色这才好一些。周青问他:“你听谁说?”
程正治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故乡的传言。”
何文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伙计安排的三单房,都在二楼,可是,是分开的。
少年们一间,少女们一间。两间比较近,中间只隔着一个房间。可章凤年那间却有点远。
“我们不能住近一点吗?”玲珑不满地问小伙计。她总觉得有点害怕。
那伙计为难地抓头说“可都住满了,叫人家再挪位子,人家也不乐意吧。”
见玲珑不满,只好硬着头皮说“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吧……”却一脸很是为难的样子。
程正治见他难做,便摆手说“算了算了。就隔了几间,有什么好怕的。声音大一点叫唤也能听得见。”
那伙计立刻喜笑颜开,说:“多谢多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要真是去找客人说,怕客人还会骂我呢。”
玲珑见程正治开口,便也不再说什么。
正说着,章凤年就已经进屋子去了。
刘小花看到楼下有客人陆续走了,问伙计:“他们不是住店的吗?”
伙计笑说:“不是。他们是住在附近的人,来这里打发打发时候。客人也早些歇着吧。我们这个地方,晚上不怎么太平,要是有什么响动,客人也请不要介意。不理会就是了。”
再三嘱咐了几遍,才离开。
男女各自进了屋,还没坐下,就有敲门声,那伙计端着茶壶点心上来了,笑说:“官人的房钱里就有送点心,包膳食的。再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就章凤年那几个钱,叫了三间房,还能包吃。
何文儿立刻接过来,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嘱咐伙计:“既然不要钱,那你多拿点吃的来。什么好菜,也全送上来。”
玲珑嫌她丢人,瞪了她好几眼,她只当没有看见。
伙计到是不计较。殷勤地说:“成。客人稍等。”
徐四九送他出去关门了,可回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刘小花问:“你有哪里不舒服?”
徐四九结结巴巴说:“没。没了。”
“什么没了?”玲珑嫌她话都讲不清楚“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何文儿一口塞的全是吃的,含糊地说:“对,你再一惊一乍的,仔细小师叔祖给你一耳巴子。”
玲珑脸一下垮下来。狠狠地坐到一边连东西都不吃了。
刘小花问徐四九:“怎么了?”
徐四九要哭的样子,说:“人全没了!!”
刘小花连忙走出去一看,楼下真的是人去楼空,最后几个客人,正摇摇晃晃地出门去。
外面残阳如血,很快天就要完全黑了。黄金的街面,映着那斜阳的光辉,分外刺目。
几个店伙计正在楼下收拾东西。搬着门板打算关门闭户。
见到刘小花出来,立刻笑问:“客人要什么吗?”
刘小花笑笑,装出镇定的样子,说:“不要什么。”
伙计却也知情趣,立刻一拍脑袋说:“哎呀,客人是不是见他们全都走了奇怪?其实是我们这里最近有人办喜事,包了这边请三天饭。他们都是来吃席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玲珑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伙计笑起来,说:“客人难不成以为我们是黑店吗?这里金玉满地,我们又何必要谋别人的钱财呢。便是这家客栈,也并不是为了赚钱。是我们城中人为了方便来往过路的客人而设的,图个积德罢了。”
“你们这里怎么这么有钱?”徐四九趴在栏杆上好奇地问。
“老天爷赏饭吃。”伙计笑了笑。
“难道是从地里挖出金脉来了?”玲珑追问。
伙计惊道:“小娘子真见识多广。”
玲珑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在家时什么没见过。”
徐四九只是掩嘴笑,也不看看自已脏兮兮指甲缝都是黑的,全身上下比乞丐还邋遢。做出这娇俏的动作多碜人。玲珑白了她一眼,嗤之以鼻,转身就进屋去了。
徐四九正要进去,刘小花一把拉住她,对她便了个眼色。
徐四九比玲珑要多一些心眼,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还是留下来了。
刘小花拉着她,就住旁边走。
店下的伙计立刻问:“小娘子们这是去哪边?”
刘小花笑说:“我们去看看同来的人住什么样的地方,有没有比我们这里好,要好的话,我们就跟他们换。”
伙计笑说:“哪有再好的,都是一样的。小娘子不用去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刘小花说“我可不信,我师兄最偏心。素来不喜欢我们女弟子。说不定偷偷给你们加钱,让他们住好的呢。”说着,便向浮生他们住的屋子去。
伙计盯着她,见她走过了头还不停,急忙叫“是另一间!”
可她已经‘啪嗒’一声,把人家的屋子推开了。
里面没人。
然后她立刻就向前走,继续去推旁边那扇门,口里笑说:“看我,竟然找错了门。你说是住这间对吧!”
伙计‘不是’还没说出口,那门‘嘭’地被推开,里面也没人。
伙计明明说,这里住了人,才不得不让章凤年住得远。可这里分明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徐四九心里的弯弯绕绕不比别人少,可是胆子小,一见是这样,腿都有点发颤了。
刘小花回头看,伙计们都没有在做事了,一个个抬着看着二楼。脸上也没有笑意。猛地一看到,有点碜人。
她只做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哎?你们的客人怎么还不回来?是去街市上买什么东西了吗?”
伙计回过神,笑道:“可不是。幸好不在,要不然要骂小娘子了。这些人凶悍得很,小娘子切不要再乱进别人的屋子。”眼神却还是有些猜疑。
刘小花却兴起,说:“他们是去哪里逛,我们这一路进来,铺子里都没有人,想要的东西也买不成,我还想给师尊带新奇的玩意儿过去呢,不如你们带我去买些别处没有的东西吧?”
那小伙计见她一心全在买东西上,表情到是松快了一点,并不做他想了,立刻应承“明日一定带小娘子去。今日天色晚了。我们这里入了夜是不能出门的。那些出去买东西的客人,很快也要回来了。”
刘小花一脸败兴。说:“好吧。”
再不往前走,只嘀咕着“他们方才不是住这间的吗?”大声叫“师兄!师兄!我们要了三间房,是哪三间?我怎么找不见他们了!”
可章凤年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伙计三两步就上来,为难地说:“小娘子,你别叫了。这里还住了其它的客人。”
与她们隔着一间的门到是推开了,程正治伸出头问:“你叫什么呢?”
刘小花惊讶道:“原来你们是住这间,方才我找错了地方。”
扭头带着徐四九挤进屋子去了。
一关上门,徐四九就急着想说话,刘小花一把捂住她的嘴,指指门缝。
那个伙计还在门外。
周青反应最快,立刻笑道:“你们过来干什么?”
刘小花说:“原来你们这边跟我们那边是一样的,我还道会有什么不同呢。”
说着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伙计一时避让不及,站在门口与她面面相觑。干笑说:“小娘子还要不要什么?”一脸不自在。
刘小花问:“有没有纸笔借给我们用用?”
伙计说:“有的。”便下楼去了。
等他走了,几个人便佯做无事,说说笑笑,全打算去女弟子们那一间。
走在廊上,却突然听到楼下的门被拍得哐哐直响。
伙计跑出来,警惕地问:“什么人?本店已经关门了。”
外面有个听上去文弱的声音急急地道:“晚生是通城人,出行至郊外,突然起了雾,不小心迷失其中,跌跌撞撞找到这里来。请问店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伙计听了,松了口气,连忙叫了同伴来把门板卸下一块,让那人进来一看,原来是个书生,还背着个书篓子。脚上全是泥水,行色匆忙的样子。
见别人肯让他进来歇脚,连连做揖。回头看到满屋都是黄金为底宝石为点缀,目瞪口呆“这,这里是神仙所在吗?我一路来,都看到金玉为壁,辉煌异常。”
伙计大概是看惯了,对他的惊讶不以为然说:“行了,坐下吧。还好你来得早,再迟一点,便是叫破喉咙我们也不能开门了。”
要关门的时候,又瞧见有个妇人带孩子正仓皇地往这边过来,又连忙让她们也进来。
关上了门,叫厨房给他们煮了汤来驱寒。
徐四九小声问身边的周青“通城在哪里?”
“应该是在西边吧。”
刘小花看着楼下那对母女,她们虽然行色匆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可身上却没有泥水。
一脸好奇向下问问:“娘子是哪里人?也是迷路了吗?”
那妇人十分胆怯的样子,好半天才敢小心翼翼坐在黄金椅上,可虽然坐下了,故意离别人都很远,见有人与自已搭话,双手紧紧抓着自已的女儿,细声说:“我是带女儿回娘家,原以为天色还早,却不料天黑得这么快,夜雾起了,迷了方向。”
刘小花问:“你是哪里人”
这时候书生喝完汤,要被伙计带到房间去。那妇人在他途经之路,立刻站起身让开,想是在避嫌。
等书生走了,那妇人坐回来看了刘小花一眼,防备地答道:“青川人。”说完,没有再与别人说话的意思。想必是觉得刘小花这群乞丐看上去不像好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在这仙境里面。不敢与她多说话。
这时候,伙计拿了笔墨来,刘小花便也不再打扰她。一群人挤回少女们住的那间房时,玲珑正在吃点心。何文儿已经吃饱了,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
听说外面的事,玲珑表情非常震惊。
“可青川,是东南方向。与通城离得可远了,都不在一个治地之内。他们怎么可能在迷失之后,都很快来到这里呢?”
弟子们虽然害怕,但到底是比以前镇定得多了。玲珑声音微微的颤,问:“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不是人啊?”
刘小花从何文儿身上把玉佩摸出来。
那玉佩没有半点异样。
说明这里并没有任何妖邪。
程正治突然想到什么,兴奋地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跟你们说,在我家乡有很多传说,有一件与这个倒是有点像。”
一直没说话的浮生,凉恻恻地道:“殿下的家乡,不就是帝都吗?”
程正治眼色一闪,抓抓头,理直气壮说:“是啊。我就是在帝都听人讲的嘛。”
徐四九害怕地问:“你听人讲了什么?”
“就是说,有些人迷路了,会误入一个地方,那地方,虽然是夜里,可灯火通明得像仙境一样,要什么有什么。有美人,有黄金,什么都有。许多人流连忘返,不想离开。可如果有人去了却还是想走,仙境里的人也不会挽留,还会赠送金银什么的。可在那里呆一天,回到外面的世界来,却发现已经数十年了。有些人回了家,发现孙辈都已经垂垂老矣。亲戚们没有一个认识他的。”
刘小花一听便知道,他讲的是现代社会流传的古代鬼神奇志故事。
程正治兴致勃勃说:“你们说,这里会不会就是那样的地方?我们虽然是从正路进来的,可到了昼夜交替的时候,这座城却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会一下子,出现在好几个地方。那些迷路的人,误入这里。以为这里是仙境呢。可出去了的人,却再难找得回来。”
玲珑似乎不以为然,可大约是看在他是程正治的份上,没有说话。她这些天,完全是程正治的跟p虫。
周青却丝毫不客气,反驳说:“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地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几个地方呢。它就算长了脚,也不能会分身吧。”
程正治挑眉说:“这就是天道的玄妙嘛。”
周青嗤了一声说:“以前我们不知道修道的法门,便以为修士、仙尊能随手变幻出火焰冰寒,是因为天道所赐,受付了仙法。可现在,我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便知道其缘由。可见得,天下万物,都有其因果。若是讲不通的事都归于天道,那天道忙也忙死了?”
事实上,刘小花也比较认同周青的话。
不过徐四九却站在程正治那一边“大师伯祖也常说,天道玄妙。”然后向刘小花求证:“小师叔祖,您说是不是!”
刘小花认真想了想,说:“我也不大确定,可是我到觉得,也许这座城根本没有动过。要一座城动起来,也太无稽了吧?它又没有妖魔之气,怎么会自已移动呢?”
程正治不服气地说:“那你说这些在不同地方的人,为什么会这里?”
刘小花也答不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明白,既然不是术法妖邪的缘故,为什么会这样。
周青突然说:“也许是雾。”
刘小花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知道大家是怎么来的,就不妨从每个方向找到共通点。”他说着,看了刘小花一眼。
几个月来,刘小花对一些事情以及难题的处理方式,给其它人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像周青这种比较有心的人,也养成了一些习惯。
很多时候,在遇到一件难以解决的事情。大家都渐渐地乐于去用刘小花当时分析玲珑的灵台时的方式,把大的问题,分解成一个个小的。然后从最小的开始寻找答案。
“我们和他们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我们是怎么来的?”周青,他拿起笔,在纸上画,边画边说:“你们想呀,我们是坐车来的,经过了一片时霾,还被大师伯祖带着在城外打转转了几个月。而那个书生,他是迷路了,突然起了雾,找不见方向。才迷路了来到这里。还有那个女人。都是因为雾。我觉得,城没有动,是时霾。”
所有人立刻看向刘小花。
刘小花认真想了想,说:“也不是没可能。人孤身陷于时霾之中,不知道时间流逝也是有的。他们说自已只是刚刚才迷路,可能只是不知道自已在时霾呆了多久。时霾幼时,以声音为食,为了保持食物来源,不会让受困的人轻易饿死。没有饥饿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很长的时间,却以为只是很短的时间,也是可能的。”
程正治喃喃说:“那一切都是真的了?!”
“什么?”玲珑好奇地问。
“古代那些奇志故事。”程正治低头玩着桌上的一块宝石“古代也有时霾。人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去了仙境。那些鬼神之说才流传于世。不过后来的人都不相信。”
玲珑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也已经习以为常,反正程正治有时候就是这样神神哪叨的,所以并不以为怪了。
程正治却显得非常低落,一直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他这样的性格,竟然有这么沉默的时候,刘小花也感到意外。过去问他:“你怎么了?”
程正治看了其它人一眼,小声对她说:“我以为自已是穿越来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与我以前所在的地方,完全相反的世界。可是,也许我是错的。”
他看着刘小花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我可能是在一段失落的历史当中。这一切,在地球上发生过。可是就像恐龙,就像其它的所有灭绝的文明一样。因为某种缘故,这整个文明都消失了。只有一些个别的生物存活了下来。比如时霾。”
见刘小花只是怔怔看着自已,他失落地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个世界大概也没人明白我在说什么。”
却不知道刘小花心中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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