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迢迢体力好,喘一会儿就缓过劲来,而赵馨瑞已然脱掉高跟鞋,累得没有形象地跪坐在地上。@樂@文@小@说|
这时,骆迢迢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暨重的来电,他赶紧接通。
“brian,钟楼附近没有人,你现在在哪?”听语气就知道李暨重有些生气,这种时候他才会叫骆迢迢英文名,平时都叫小骆的。
“唔,我在……”跑的时候没太注意,骆迢迢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等等好吗,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地标。”
骆迢迢走出小巷子,环视一圈,才道:“我在广元大厦对面。”
“到有亮光的地方站着等我,我马上就到。”说完,李暨重便挂断电话,自然没有听到赵馨瑞对他的呼唤。
骆迢迢将手机收进裤兜,没好气地转身对赵馨瑞说:“别哭了,我爸已经挂电话,他听不到的。”
赵馨瑞闻言,委屈极了,哭得愈发大声。
暨重哥的这个养子最讨厌了!明明不是亲生的,他为什么能得到暨重哥的爱护!他就不能好好呆在长青做隐形人吗,偏要到崇海,还跟暨重哥住在一起,成为自己跟暨重哥之间最大的阻碍。
赵馨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妆都花了,完全没有刚才对待肖德初的趾高气昂,但智商依旧没有上线。
骆迢迢恨铁不成钢地对赵馨瑞叹了口气,凡是有点心计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都应该讨好他,让他不要把她与肖德初纠缠的事情透露给李暨重。
毕竟用身体换取女主角的位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即使这件事没有发生,也不是出于主观意愿。
就在骆迢迢脑补心机女遇到这种情况借机与李暨重发生点什么的一万种方案时,一辆黑色的丰田商务车停在他面前,车窗缓缓落下。
“上车。”李暨重冷冰冰地道。
“暨重呜呜呜呜……”
还没等骆迢迢打开车门,赵馨瑞便像看到救星一般,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恨不得扑到李暨重怀里。
李暨重见到闯进来的赵馨瑞明显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骆迢迢竟然跟赵馨瑞在一起。
骆迢迢无奈,从后门上车,坐到副驾驶后面的位置,对李暨重简短地解释道:“一个臭流氓想占她便宜被我看到,我把臭流氓揍趴就带着她跑了。”
赵馨瑞对骆迢迢的解释很不满意,故意夸大救人的事情不说,还隐瞒她受到的天大的委屈,这样根本无法引起暨重哥的同情心!这讨厌鬼一定是故意的!
李暨重不像赵馨瑞那样脑回路简单,他能从骆迢迢的言语中推断出许多东西,他转头看向赵馨瑞,发现她衣衫有些凌乱,□□的胳膊和脖子上还有淤青。
由此推断,那个纠缠赵馨瑞的流氓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思索几秒,李暨重果断打电话给赵馨瑞的哥哥赵碧城,也不管对方大晚上的睡觉了没有。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传来赵碧城懒洋洋的声音。
“阿重?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在家吗?我把安茜送过去。”
安茜原是赵馨瑞的小名,她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时候直接用小名当艺名,叫赵安茜,这些年来大多数人都叫习惯叫她安茜,她的真名倒没什么人记得了。
“我在家。安茜又去找你了?”赵碧城有些头疼,他搞不懂他妹妹为什么会钟情于李暨重那个性冷淡,即使李暨重一直在拒绝她,她还是锲而不舍。
“碰巧遇到的,太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李暨重在电话里不欲多说,道:“半个小时到你家。”
“好好好,知道了。”
两个人三言两语就敲定赵馨瑞的去处,当事人却不怎么乐意。
“暨重哥!为什么我们不是去你家?”
“这么晚了,就让我在你家住一晚嘛……”
“我不要回去!……”
“啊!我不要去我哥家……”
最终,赵馨瑞还是被打包丢在赵碧城那里,任她鬼哭狼嚎。
一路上李暨重都没跟骆迢迢说话,而骆迢迢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暨重冷冰冰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开口,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李暨重为什么生气。
李暨重和骆迢迢回到家时已经超过十二点,李暨重显得有些疲惫,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各自的房间洗漱。
骆迢迢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李暨重冷冰冰的表情,这还是两年来李暨重第一次对他摆脸色,就像往他心里泼了一盆凉水,让他感到不安。
李暨重一直以来都无条件的对他好,好到宠溺的地步,以至于他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李暨重的付出。
这样是不对的,骆迢迢提醒自己,李暨重的温柔像沼泽一样让自己无知无觉沉溺其中,稍有波澜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现在自己就像一颗幼小的藤蔓,攀附着大树,享受着大树的庇荫,却不能给大树带来任何益处。
骆迢迢回想这两年来李暨重为自己做的种种,不禁羞愧,除了过生日送礼物、偶尔下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好像没有为李暨重做过什么。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大概知道哪只股票在那段时间暴涨或暴跌,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李暨重才是毕业于斯坦福商学院的专业人士,哪里轮得到他瞎指挥。
他演技不错,吹拉弹唱不说样样精通,却也能拿得出手,但这依旧没有什么用。
不知道为什么,骆迢迢脑子突然拐了个弯,想起上辈子提出要包养他的富婆。
“除了不用暖床,这么奢华的生活好像跟被富婆包养没什么区别啊……”
思维朝着奇怪的方向延伸,李暨重健硕的覆着薄汗的躯体在脑海里浮现,濡湿的运动背心贴合在隆起的肌肉上,运动裤的松紧带勒着劲瘦强健的腰,细小的毛发从运动裤里钻出来隐约延伸到腹部……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ives为什么生气。”
说完,骆迢迢干脆利落地起身,跑到李暨重房门前轻轻叩门,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心里有什么疑问坦诚问出来就好了,ives是不会骗他的。
“ives你睡了吗?”
门内没有回应,骆迢迢咬牙又敲了几下,星期天李暨重不用上班,他就借用几分钟就好!
“进来。”这一次李暨重终于给了回应。
骆迢迢得到李暨重的首肯,才打开房门走进去。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借着走廊的灯光,骆迢迢隐约看到李暨重侧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部,露出修长的双腿和□□的上身。
骆迢迢将门关上,房间里恢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他看不清路,只能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床的方向走,在摸到床沿的时候,他抬脚跨过李暨重上床,直接在床的另一边排着李暨重躺下了。
李暨重仿佛把骆迢迢这个闯入者当成空气,丝毫没有为身边多出的温度动摇。
在床上沉默地躺了一会,骆迢迢终于适应黑暗,他侧头看着李暨重冷峻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往李暨重身边挪动。
“ives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骆迢迢半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与李暨重对视,“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柔韧的长发搭在李暨重赤|裸的胸膛上,随着骆迢迢的动作不断地摩挲赤|裸的肌肤,凉凉的,有些勾人。
李暨重伸手将他的长发拢到另一侧,才道:“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为什么?”
因为我到钟楼看到那里空无一人的时候以为你发生了意外,因为我想把你关起来不要再去参加什么拍摄和聚会。
那些担心和控制欲李暨重不会宣之于口,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我不应该大晚上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不是……”
“看来我以后得制定家规,规定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成年之前不能饮酒,否则要接受惩罚,特殊情况需要报备,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ives你这家长当得真□□。”
“是吗?事实证明你今晚的确遇到危险了。”
“我这不叫遇到危险,叫英雄救……美。”骆迢迢弱弱地反驳道,“赵馨瑞差点被那个流氓拖走,要不是正好遇到我,她就有麻烦了。”
“嗯。”李暨重不冷不热地应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ives,我好像要给你惹麻烦了。我揍的那个流氓叫肖德初,是盛世华歌的老板,我可能被他认出来了。”
说到这个骆迢迢就来气,如果不是赵馨瑞这个猪队友叫他的名字,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好吗!
“没事,如果被认出来了就找个中间人,约他出来一起吃顿饭和解。”李暨重听说过盛世华歌这个公司,因为它是中国娱乐圈的三巨头之一。
“这……和解好像不太可能。”骆迢迢心虚地将头埋到枕头里,小声道。
“嗯?”
“我临走前故意踹了他的叽叽……呃,很用力的那种。”
李暨重闻言有些诧异,他了解骆迢迢的性格,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即使见到肖德初对赵馨瑞有不妥的举动,也不至于为此下重手,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不过李暨重没有多问,只是把身上的被子匀开,将另一半被子盖到骆迢迢身上,道:“睡吧,别想太多。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噢。”
骆迢迢乖乖地躺好,闭上眼睛。
这不是骆迢迢第一次同李暨重一起睡,他以前也经常因为学习或爱好上的问题跑到李暨重房里向他请教,时间太晚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骆迢迢听着身边的呼吸声,想到李暨重刚才说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觉得能遇到对他这么好的人简直是上辈子积德。
有ives在,肖德初就不再会是个噩梦了吧。
想到这里,骆迢迢脑子一抽,突然凑近李暨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ives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李暨重感受着脸上残留的温度,侧过身揉了揉骆迢迢的头,道:“别闹了,睡觉。”
这回骆迢迢真的睡了,特别心安,不一会儿呼吸便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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