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悔在心里期待真正参与到shadoon的宠物,高兴的时候就牵出来溜溜,不高兴的时候就锁在笼子里。
只有当她真正参与到大家当中来,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暗影人的时候,她才有可能为自己博得话语权,而不再是一个无法左右自己人生的木偶。
她欣然点头,第一次燃起了斗志:“好,我会好好做。”
simon觉得自己果真没有信错人,赞赏地望着她:“很好。阿天会全程辅助你,有什么事尽管麻烦他。”
张忌天无奈地看着杨沐悔,假惺惺地扯起一个笑容。
真像是上天开的玩笑,每每当他要筹谋一个新的计划时,杨沐悔总是能毫无意外地插手其中。这个拖油瓶,他怕是甩不掉了。
散会,众人走出营帐。朱宪跟在杨沐悔身后,把头凑近了些:“我看你是疯了吧!”
杨沐悔不理他,径自朝前走去。朱宪伸手拉了她一把。
“喂喂喂。你怎么想的?”
杨沐悔不逃了,笑着回头,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哎哟喂,我的祖宗大哥,多大点事儿啊。相信我,好吗?”
朱宪狐疑地看着她眼睛,实在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经验之谈,走货可不比别的。万一出了岔子,罪责可全在你一个人头上。”朱宪好心提醒道。
“不怕,总要试一试的。”杨沐悔轻松地笑了笑。
朱宪觉得杨沐悔回来以后变得不一样了,不只是说她胆更肥了,而是像极了那个时候刚从人堆里被拉出来时的那个杨沐悔。
……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南城的夏日的阳光犹如一颗巨大的火球炙烤着训练场上的暗影部队。
训练场中间是一片足球场大的水滩,粗壮威猛的男人们排成整齐的一列。人人都赤-裸着上身,头顶驮着一个沙袋,围着水滩在跑圈。烈日下,他们的宽大的背部被烤得火红。
朱宪不时回头,顾盼队伍最后一排的那个女孩,杨沐悔。她还是个小姑娘,在一群男人中格外显眼,当然她没有和男人一样光膀子,而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
勉强跟着队伍跑过了一圈后,杨沐悔已经筋疲力尽。泥巴灌满了鞋子,沾满了她的半截裤腿,坐在泥泞中,大口地喘着气。
杨沐悔拖着软绵的身体拾起陷进泥里的沙袋。沙袋被泥巴包裹,变得更沉了。她望着前面张忌天的背影,咬了咬牙终于站了起来,学着男人的样子,把两只沙袋完全驮到背上。
此时队伍已经甩开她大半圈了,朱宪的对面远远遥望那个纤细的身影,心中满是不忍。她的白色的背心已经裹满了泥,白净的脸上也被汗水和泥渍糊得看不清了。可是她脚下的步伐却越踩越稳,一步一个脚印,好像充满了耐心,充满了斗志。对,还有那双眼睛,闪着光芒,再狼狈却不改傲气。或许这就是simon将她从人群中拉出来的原因吧!
……
朱宪转念笑了,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那好吧。”
说完,朱宪转头向北往山腰上去,杨沐悔却往朝西走了。
“诶,你去哪儿啊?”朱宪问。
“找人取经去啊!”杨沐悔抬了抬下巴,示意张忌天去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草草向朱宪挥了挥手。
杨沐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追住了张忌天。张忌天不理她,也不躲她,就让她这么跟着进了自己营帐里。
杨沐悔不自觉地直接坐上了他的床榻,张忌天也不拦,直接坐在桌子前面,斜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终于,杨沐悔待不住了。
“一直看我干嘛!”杨沐悔奇怪道。
“跑哪里去了?”张忌天转头,不看她,只问道。
“想知道呀?”杨沐悔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
张忌天不语,却也默认,心里知道这个丫头片子又该抖机灵了。
“呵,偏不告诉你。”杨沐悔大口大口地吃苹果,也不说别的。
“喂,你差不多点得了啊。刚刚一群人在外面等你半个钟头,你还没吃够?还吃?”张忌天对她这副不正经的猪样十分无语,也生不起气来。
“吃东西怎么了,我长身体呢。”杨沐悔不管她,继续啃苹果。
又红又圆的苹果被啃成一个细瘪的残枝,杨沐悔站起来给你自己倒了杯茶。张忌天坐在矮桌前,研究地图,还一边在一张白纸上自绘路线图,但草草看过去,好像比他刚刚说得还要繁琐、复杂许多。
杨沐悔走进瞄了一眼:“诶,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吧?”
张忌天讲图纸翻过来,反面冲上,不让她看。
“吃好了?”
杨沐悔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坐。”
杨沐悔乖乖坐在床榻边。
“说。”
“说什么呀。”
张忌天冲她瞪了一下眼睛:“不说,你就出去。”
“哎呀,行行行。”杨沐悔终于还是服软了,“很简单。宋可心给我的包的红包里不是有张支票吗?”张忌天点点头,“支票后面写了字,让我当天晚上十二点去拉斐尔见她。”张忌天点了支烟,听着杨沐悔说话。
“我去了之后上了她的车,车七拐八弯地进了一个小村里,旁边就是海滩。天特别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拿着她的钱和机票走,要么死。”
张忌天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问道:“为什么不走。”
杨沐悔不说话:“我不想……”
张忌天抽烟,不说话,多少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只听她又轻轻地嘟囔了一句:“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张忌天勾起嘴角,走到她身边,弯下腰,逼近看着她的眼睛:“傻不傻?”
杨沐悔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黝黑深邃,仿佛能装下整个宇宙……她呆住,前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
或许我是真的傻了吧,她这么想着。
张忌天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小嘬了一口烟,静静看着她。
“然后,然后……”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杨沐悔思绪骤然断了,一时有些恍惚,“哦……然后她就走了,她的司机”,“巴顿?”张忌天打断她,杨沐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巴顿。他拿出尼龙绳,要绑我。我当然不能乖乖待着啊~”杨沐悔从兜里掏出了她那把小勃朗宁,扬了扬“多亏了这个。”
张忌天眼睛闪出一丝惊奇的光芒:“你开枪了?”
“对,我看到子弹射进了他的左肩,不过这好像丝毫不影响他,他爬起来又追我。最后我没办法,就跳进海里了。”她说起来,风轻云淡,似乎被追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杨沐悔讲得口干舌燥,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大口。
“我屏住呼吸,也不动,就在僵在水底下待着。他朝海里开枪,开了五枪”她伸出手掌,比了一个五,像是有些得意地在炫耀自己的功绩,“他在海边待了一会儿,我在水里就要憋不住了的时候,他终于走了,以为我死了。”
说到“死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散去了。杨沐悔想起了冰冷的海水,和死黑一片的沼泽地,还有那两个人冷漠的背影……那时候,如果再多那么十秒钟,她也许就真的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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