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是个很俏丽的女孩,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望着人的时候,特别无辜,说话也是慢声细语,整个人如一枝带露的海棠,清新脱俗。【】很难想象,她竟是来自救济区,只能怪张冰头上有几个不争气的哥哥,但张家对张冰宝贝的厉害,宁愿花钱也要送她去好的学校,美其名曰是让她受到更好的教育,但别人私底下都说,这是张家让张冰在学校里多结识些有钱人,就指望她将来嫁个好人家,把全家人都接走,无论怎么说,张冰的美貌为她赢来了“救济区公主”的名号。
原本的傅棕宁对张冰一见钟情,俩人有限地说过这么几句话,傻小子动了真心,以为自己有机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了盆绿公主,却遭到严厉的拒绝,顺道收了张好人卡。
想到这,傅棕宁忍不住想笑,真不知道本主是真傻假傻,明明亲眼目睹过有豪车接送张冰,那女孩又怎么会看上一穷二白的他?
若仅仅是这个,傅棕宁也不会介意,毕竟谁都有犯傻的时候,但是他已经回想起来,在本主出事前,张冰曾来找过他,确切的说,正是张冰怂恿原本的傅棕宁去森林里杀一种叫“人面花”的食人花,结果本主差点死在那。
人面花是森林深处的一种食人花,整个花盘有人脑袋这么大,花色异常鲜艳,称为“人面”却并不是说花盘上有人的脸,而是这种花会散发出一种有毒花粉,能让人产生幻觉,将娇艳欲滴的花盘,看作美女的脸,诱惑人一步步接近,然后用带刺的根茎将人撕碎,再一块一块吃进去。
想到曾“亲身”经历过的画面,傅棕宁直犯恶心,虽然只出现在记忆里,但他还记得那有婴儿手腕粗的根茎,一圈一圈缠上他的胳膊,逐渐收紧,勒的皮开肉绽,接下来,胳膊被拧成了麻花状,骨头碎裂的声音一点点传进耳朵里,想到这,傅棕宁双手微微发起抖,皮肤上似还残留那股钻心疼痛。
又说了,原本的傅棕宁愿意博心爱女孩一笑去拼命,他也无话可说,但他现在记起张冰偷偷来找他时所说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张冰平时是个很矜持的女孩,再加上家人对她的保护,她很少跟救济区的男孩们接触,其实说到底,骨子里还是有些瞧不起的,这是漂亮女孩的特权。还有傅棕宁送盆栽的那次,张冰明明已经严厉拒绝了,还说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傅棕宁以后不要再找她,但是没过多久,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连态度都软化了,说什么喜欢勇敢的男人,要是傅棕宁能摘下人面花的花盘,她就同意俩人先从朋友做起。
尼玛,这不糊弄傻小子吗?
其实说到底,最让傅棕宁在意的,还是傅久安卖了异能核的事,傅久安只要再等上几个月,若是还不自动觉醒异能,他就可以去政府机构免费进行人工觉醒,身怀异能的人,将和过去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但偏偏就是这时,傅棕宁出事了。
傅棕宁越想越不对劲,他心里装了事,原本想立刻就去找张冰问问的,可傅久安强烈反对,毕竟晚上的救济区治安可不太好,再加上即便他现在去,张家也肯定不给开门。
傅棕宁郁闷的躺下了,心烦意乱,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觉都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张冰的事,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行,折腾一宿也于事无补,不知不觉间运起了《真元静功》的口诀,慢慢的平静下来,眼前的光芒由点连成片,最后越来越亮,身体里的气也越加充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些气息竟开始慢慢运转起来,所到之处一片舒畅。
练了一宿静功,再睁眼,只觉神清气爽,心绪也平静了,甚至还能思考下待会怎么试探张冰。
早上,兄弟俩一块吃饭,傅久安偷偷看了眼哥哥,见他气色不错,也不像昨晚那么毛毛躁躁,心中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哥哥昨晚非要去哪,所以也无从劝慰,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哥,你知道吗,咱们白矿星那位大少爷,前一阵非要去外面杀怪,结果遇见危险了,昨晚才找回来人。”
“什么大少爷?”傅棕宁脱口而出,接着反应过来这种不指名道姓的称呼,说的唯有是战丞,他握筷子的手顿住,上面夹着的鸡蛋,噗地掉进粥里,溅出了几个白米粒,“你是说战丞?”
本来直接称呼星主儿子的名讳也没什么,再加上又是自家人面前,但傅久安隐隐在哥哥这句话中,听出一股熟稔感,像是在提一个久不联系的朋友。
“恩,就是他。”傅久安说完,一直留心对方反应,他说这件事,也不单单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最近察觉出哥哥整天神神秘秘的,看状态也不像去矿场工作,再加上储物间里的剑被动过,他怀疑哥哥又去外面了。
不过傅久安又不全然相信这种猜测,毕竟哥哥之前差点死掉,最后是卖了自己的异能核才给哥哥救回来,这件事在对方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这才刚过两个月,哥哥的心得多大啊,能毫无压力地又往外面去作死,不是说哥哥怕死,而是如今这条命的价值不同了,哥哥不会白白辜负,再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
傅棕宁忙着惊讶了,也没因傅久安提到外面而心虚,自己明明前天就回来了,怎么战丞偏偏要在外面躲两天?这两天他吃什么喝什么?傅棕宁还记得,当时以为转天就能获救了,自己还特没出息地将星辰骑士上的食物吃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汗颜,估计那会真是累糊涂了。
“你在跟我说说,人找到了?死了没?”
傅久安摇摇头,“消息并不太多,只说那位大少爷前几天去森林,然后失踪了,昨晚报道说找到人了,然后又提到遇见怪兽袭击,听那暗示肯定是受伤了,不过既然报道出来,人应该没什么大碍。”说到这,傅久安偷偷看了眼傅棕宁,然后又说:“你说他武力等级这么差,还偏要去外面,这不是作死吗?”
傅棕宁哪知道这是弟弟在含沙射影,还颇赞同地点点头,“恩,真是作死。”
傅久安试探完,见哥哥反应称得上正常,略路安心,只当他最近恋爱了,才神神秘秘早出晚归。
等弟弟去上学,傅棕宁给自己收拾一通,刮了青冉冉的胡茬,露出光洁的下巴,又略略整理了头发,虽然他对张冰没任何想法,但毕竟是本主曾经喜欢的人,他不想太过邋遢。
收拾完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具身体和原本的傅棕宁模样很像,所以他适应起来非常快,每天照镜子也不会觉得违和,只不过这具身体的本主一直生活在救济区,又长时间给人做牛做马当矿工,不自觉就带上一股自卑,走路时也总含胸驼背,如今里面的灵魂换了,虽模样没变,但气势变了,和人对视时,并不说多锐利,但总是有股漫不经心,再加上修炼静功后,神采奕奕,这样一看,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之后傅棕宁也离开了,从门口叫了辆车,去记忆中的方向,虽张家也是生活在救济区,但这救济区也老大了,要去张家,坐车就要一刻多钟。
不一会,到了地方,傅棕宁站在楼下仰望十四层,只见一片整齐的黑光玻璃,别说是十四楼,就是往一楼的窗户里看,都什么也看不见。
他走到楼下,按了门铃,铃声响了半天,也无人应答,按说张家每天都会有人在家,毕竟张习上头有个残疾的哥哥,直到铃声结束,仍是没有回应。傅棕宁不死心又按了两次,即便真是那个残疾哥哥还没起,这么半天也该给吵醒了,可是应答器里静悄悄的,就像是根本没人一样。
这时,有个中年人从外面回来,要进这栋楼,路过傅棕宁时,一边掏钥匙,一边盯着他猛瞅。
傅棕宁见状,忙问,“请问,您知道十四楼的张家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他家没人啊?”
中年男人开了门,才回头看向傅棕宁,他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怎么,你不知道?他家一个月前就搬家了。”
傅棕宁闻言,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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