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珍珠馆内,玉钩轻卷水晶帘。
蕣公主早就起身了,坐在榻上研读《天仙驻颜术》。
忽然,她又听到一阵埙曲传来,正是姬蝉吹奏的那首云梦留仙曲。她心头一喜,猜想姬蝉肯定在附近等她。
蕣公主放下书,循着埙声来到了璇玑亭中,果然看到了姬蝉。
姬蝉见到她,上前一步,握住蕣公主的纤手,道:“蕣儿,你果然懂我。”蕣公主玉颜一红,眼波流转,更添无限娇媚。
半天,蕣公主才低声道:“我听到有人在吹云梦留仙曲,猜想肯定是你了,所以就来瞧瞧。”
姬蝉又拉住蕣公主的手,说:“蕣儿,我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蕣公主红着脸,浅笑如花,却又低头不语。
望着蕣公主,姬蝉有些失落和不解。他心里想着,既然上次对蕣儿表白,蕣儿也很欢喜,可为什么,当他每次再说一些亲昵的话,蕣公主的反应却很平静,或者只是用微笑来回应他。
蕣公主也觉察出姬蝉有点不悦。但她现在就是无法确定,对姬蝉的好感是不是爱,所以她的心里才比较冷静,燃不起更为强烈的热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蕣公主开口了:“姬蝉哥哥,下午你带我出宫去玩好不好?不过,我还要陪母后用午餐。”
姬蝉听了,开心地道:“好啊,最近正想出去散散心呢。等你用过午餐,还来这里。我会在璇玑亭等你,一起出宫。”蕣公主望着姬蝉,乖巧地点点头。
自晨起之后,姬貂便在抱朴厅中阅读诗礼之书。他也没有忘记昨日齐汾的邀请,待午时渐近,就命人驾一辆驷骑之车出宫,来到了上将军府。
齐府的中门大开,上将军齐汾与家眷等众人站在门前,迎接姬貂王子。
姬貂下了马车,看到了齐汾等人在门外迎接自己,也便走上前去,宾主寒暄一番。众人见他仪表堂堂,眉宇凛凛,有一种天生的贵族之气。
齐汾在前面引着姬貂。走入齐府,只见府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几个小花园点缀着草木山石,更增添了几分温润之趣。待众人绕过一座假山,便到了齐府的宴会厅——绮觞厅。
进入大厅,齐汾请姬貂王子上座,自己坐在下方。
袁夫人上前行礼。齐汾道:“此为老臣内人。本是家宴,人数不多,又皆为老臣的亲戚,所以女眷也就不避嫌了。”姬貂点头道:“正是。夫人免礼。”
接着,齐汾指着一个体魄威猛的男子道:“这是吾儿齐汝相,已经成家了。他一向驻守在都城南门:丽正门。今日听闻王子驾到,特来拜见。”姬貂颔首,齐汝相连忙下拜。
齐汾又命齐悦卿上前行礼,道:“这是小女齐悦卿,年方十六,尚待字闺中。”齐悦卿对着姬貂王子盈盈下拜。
姬兰凝望着她,笑道:“不必多礼。前几日,在祭天大典的宴会上见过齐姑娘。姑娘的舞姿曼妙,确实是出类拔萃的美人啊。”
齐汾听了,大为开心。他又一一向姬貂王子介绍了自己的妹妹,妹夫以及两个外甥。
众人都拜见了姬貂王子,之后,男眷和女眷分两排坐下。齐汾对姬貂王子笑道:“王子难得来寒舍一趟,我特意为王子准备了十道私房菜品,恭请王子品鉴。”
姬貂点头笑道:“上将军真是费心了。”
齐汾命人开始上菜。只见侍女身着绿衣白裙,清新别致,鱼贯而出,一共端上了十道菜品,分别是:有凤来仪、荷塘清趣、胭脂鹅脯、佛手萝皮、翡翠羽衣、凤衣串珠、天香蜜藕、紫苏蒸蟹、瓜盅醉鸭、花篮鳜鱼卷。看上去色香俱全,令人垂涎。
齐汾又命人送上陈年好酒一坛,让悦儿为姬貂王子斟酒。悦儿听到父亲的吩咐,便轻挥玉手,斟酒入杯。姬貂见悦儿秀美端丽,文雅脱俗,与母亲的气质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柔韧的力度,不禁倾心不已。
齐汾见状,笑道:“老臣的儿子已经成家,如今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女儿了。老臣的这个女儿,不是妄自虚夸,实在是聪明伶俐,动静皆宜。动则舞艺不凡,静则是弈棋高手。”
姬貂听了,瞪大眼睛道:“这样说来,齐小姐擅于弈棋?”
齐汾用力点头道:“棋术高明,老臣也甘拜下风啊。”
姬貂欣喜地道:“太好了,我也喜欢弈棋,以后若有机缘,一定要与齐小姐切磋一下棋艺。”
齐悦卿微笑颔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齐汾察言观色,看到姬貂欢喜的表情,明显是对悦儿心有爱慕,便道:“王子难得出来一趟,小女又整日在家闷坏了,不如用餐之后,相伴游玩一下也无不可。”
姬貂听了笑道:“若能与美人同游,更是妙极。”
齐汾心中大乐,向女儿施了个颜色,让她再来斟酒。悦儿玉面含笑,心中却是不屑,便装作没看见。
餐毕,齐汾又命人为王子送上醒酒茶。姬貂喝了,果然精神为之一振。姬貂道:“上将军,方才你的提议极佳,我想邀齐小姐同游轩辕湖,不知齐小姐意下如何?”
齐悦卿心想:“在家太闷了,茂哥又不来找我,不如就同这位王子游湖,散散心好了。”齐悦卿点头应允。齐汾更是对今日的安排满意无比。
姬貂扶悦儿坐上驷骑之车,朝轩辕湖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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