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儿虚弱无力的身影,齐汾感到很心疼。【】
他和扬亨是多年的知交老友了,扬之茂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也早就知道,悦儿喜欢扬之茂。也难怪,两小无猜一起长大,肯定会产生感情的。
他也不是不喜欢扬之茂,扬家和齐家也算门当户对,可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嫁给一个武夫。何况,悦儿生的花容月貌,怎么就不能飞上更高的凤凰枝呢?
齐汾暗自思忖,当今国后没有王子,姬蝉不过是国主的养子,而姬鸢年龄又小,长幼有序,未来的新国主必定是姬貂了。如果悦儿能嫁给姬貂王子,那齐家就可以光耀门楣,永沐王恩了。
齐汾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在他看来,悦儿现在不过是小孩子的心性,把过去的习惯和依赖当成了爱。而自己应该创造机会让姬貂王子与女儿多多接触。悦儿进宫确实还不太方便,但姬貂王子总可以出宫吧。
齐汾在大厅内左思右想,直到深夜才回房中歇息去了。
齐悦卿躺在床上,感觉大脑中如一团乱麻。
她痴想着,就算茂哥喜欢姬蕣公主,可姬蕣公主未必喜欢茂哥啊。况且,蕣公主是金枝玉叶,国主也未必肯让她下嫁。
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只是,悦儿总觉得胸口像堵了块石头似的,透不过气来。
悦儿又想,明天要不要去见茂哥呢?还是不要去了,否则扬家人都要取笑自己整天往扬府里跑了。坏茂哥,偏不去见你,看你会不会来见我。
悦儿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不知道几更天才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第二天,齐汾入宫上朝,随国主以及众臣商议政事。
待下朝之后,齐汾便让宫人将一张请帖送去燕碧阁,吩咐交给姬貂王子,自己在前殿外等候消息。
姬貂此时正在抱朴厅中练字。忽然,侍女前来禀报,前殿宫人送来一张请帖,是上将军齐汾呈给王子的。因为齐汾曾经担任过父王的贴身侍卫,所以姬貂与这位将军一向也比较熟络。
姬貂心想,齐将军无缘无故送一张请帖做什么?便命人将请帖呈上来。
姬貂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昨日老臣遥见王子,容仪举止,皆威严而有德则,令老臣仰止。明日午时,老臣设有薄酒家宴,乞请王子移驾前往。老臣齐汾拜上。”
姬貂看罢,心想:“齐将军一直忠心耿耿,又自小看着我长大,现在他设宴请我前去,怎么能不给他面子呢。”于是,姬貂便命宫人到前殿外,向齐汾传消息:明日姬貂王子将前往上将军府中赴宴。
齐汾听了,喜不自胜,他回到齐府后,忙命人将明日午宴的菜品名单拟好,送来给自己亲自过目。齐府上下也已收拾一新,等待姬貂王子前来赴宴。
晚饭时侯,齐悦卿借故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在闺房中呆着,没有出来用晚餐。齐汾无奈,便让夫人袁荷芳去劝劝女儿,让她明日好好表现一番,给姬貂王子留下个美好的印象。
袁夫人让婢女提着红纹食盒,走进了女儿的闺房。只见重帘未卷,帘幕低垂,齐悦卿梳着斜斜的发髻,斜倚在檀香木大床上。
婢女把食盒放下,退了出去。袁夫人走过来,坐在女儿身边,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悦儿开口了:“母亲,我现在真的不想吃东西,你怎么亲自送过来了。”
袁夫人笑道:“没关系,现在不想吃,过会儿再吃也无妨。我已命人放在食盒里,这样饭菜就不会凉了。”
悦儿苦笑道:“母亲,多谢你费心了。”
齐夫人问道:“怎么回事,又和扬之茂闹别扭了?”
悦儿低下头,不说话。
齐夫人说:“悦儿,你喜欢扬之茂,母亲不反对,可是,你不能因为喜欢他的缘故,而让自己变得意气消沉,茶饭不思。你若总是这副样子,别说是扬之茂,换成是谁都不会喜欢你的。”悦儿若有所悟,看着母亲。
齐夫人又接着道:“明日,你父亲邀请姬貂王子来家里吃午餐。不管你是否欣赏姬貂王子,母亲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还像以前的悦儿那样,面无苦色,中无怨心,笃定、自信。母亲相信,无论是谁都会喜欢悦儿的。”
悦儿听了,扑到了母亲的怀里,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袁夫人懂得女儿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没有说话,只是爱抚地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第二天早上,齐悦卿起身,梳洗罢,便坐在妆台前描眉、画眼、傅粉、涂朱,好好妆扮了自己一番。
齐悦卿对镜自照,见镜中的美人明眸皓齿,鬓发如云,容颜端丽,文雅可亲,不禁满意地笑了。
婢女梅鹃在旁边夸赞道:“小姐今日太美了,比画上的美人还要标致好看呢。”
齐悦卿微微一笑,心想:“如果我能征服姬貂王子,还会缺乏征服茂哥的自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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