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邦离开了军区,伸了一个大懒腰,今天这一幕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知道对方在监控自己的通讯,本想着与其自己费力去找还不如引对方来找自己,所以他才恢复了大学用的老号码,没想到没有引起关注,自己忙乎了一圈才找过来。【】龙安邦并不在意对方的监视,他也在等对方的反应,是和是战,很快就见分晓。
龙安邦边走边打电话给陈华老师“教练,中午在家吗,呵呵,我来蹭个饭啊,呵呵,好的,我一会就到,再见。”
在飞机上龙安邦就想着去看看两位老师,现在正放暑假,二老在家也挺悠闲的,上次去是空着手,老师帮忙保留了学籍,还没表示感谢的,这次正好准备点礼物过去。
龙安邦拎着两瓶水井坊,一袋子冬虫夏草、蜂王浆之类的到了老师家。
“说好了下不为例啊,别乱花这些冤枉钱,特别是这酒,可贵了吧。”谢老师埋怨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不住。
“教练就好这口,适量喝点酒对身体也有好处的”龙安邦说着,还对陈老师眨眨眼,陈老师则是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
里屋卧室走出一人,身上还穿着睡衣,看样子是刚刚起来。
“浩哥”龙安邦打了个招呼,这是两位老师的儿子陈浩,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碰到。
“龙安邦啊,好久没见啦,你坐,我先去换个衣服。”
“以前在派出所还能朝九晚五的,自从当了刑警就没日没夜了,好不容易放个假就知道睡觉,30好几的人了也没谈个女朋友。”谢老师见到儿子就开始唠叨了。
陈浩洗漱完换上了一身运动服,粗犷的面容加上185cm的高大身材,显得英气十足。
“浩哥当刑警啦,以后可得罩着我啊,现在几颗星啦?”
“一颗星”
“不可能吧,上次见你都有2颗星的”
“嘿嘿,少了1颗星,多了一条杠。”
“呦,大领导啊,管那片啊?”
“岳麓分局的,你小子别惹事啊,小心被我抓到。”
“浦沅社区是你们管的吧”
“是啊,怎么?”
“呵呵,我家在浦沅机械厂啊。”
“是吗?你们那最近挺闹腾的,抓了不少人呢。”
“都别聊了,过来吃饭,嘿你个老头子,怎么还把酒开了!”
……
龙安邦回到家里,放下背包就敲了对面的门,回来了打个招呼。陈水打开门,看见是龙安邦,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呜咽着说“龙哥,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啦这是?”龙安邦看着杨老师和陈水,母女两正不停的抹眼泪。
“我爸和我哥被派出所抓了,还有10天才能出来。”陈水止住了哭泣,把事情详详细细的跟龙安邦说了。
龙安邦听完打了个电话“浩哥,我龙安邦啊,呵呵,想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局在浦沅机械厂抓了不少人,拘留15天,有两个是我朋友,能有办法先把人捞出来吗?行,先谢谢啦,我等你电话,再见!”
听到龙安邦打完电话,杨老师急切的问道“安邦,你派出所有关系啊,人能出来吗?”
“我朋友是刑警队的,这事不归他们管,他答应帮我问问,您也别太担心,关在里面也没多大事,咱不是有那么多人一起嘛,不会受欺负的,放心吧。”
没过多久龙安邦的电话响了,赶紧接了“浩哥,怎么样?”
“事还闹挺大啊,分局长亲自下的指示要严办,谁也不敢放人,最多帮你安排见见,送点东西。”
“那也行啊,谢谢你,浩哥,改天请你吃饭,再见。”
“能出来吗?”杨老师满脸期待
“出来不行,顶多去看看,可以带点东西进去。”
“那赶紧的,我去买只鸡回来炖汤,弄好了我们就去。”
拘留所里,龙安邦看到了陈大山和陈火,都是头发蓬乱,满脸胡茬子,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他递了条芙蓉王给看守的警察,也给陈火递了一条。
“这次是被阴了,我们在里面讨论过,最开始扔板砖的肯定不是我们厂的人,他妈的,要是出去让我碰到,老子要他好看!”陈火大声咒骂着
“呵呵,好什么看?还想再进来啊,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不好意思,陈叔,我是说陈火,呵呵。”看到陈大山脸色不善,龙安邦讪讪笑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该教训,老大不小了还动手打架,儿子还不都是跟你学的。”杨老师没好气的指着陈大山骂道。
自从鑫发公司的人接手了拆迁工作后,欧阳文这个动迁办主任就有名无实了,街道办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不再鸟他,区民政局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欧阳文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在街上溜达了一整天,不知不觉到了浦沅机械厂,走进宿舍区没看到几个人,一片萧条,欧阳文看着有些伤心转身准备回家,听到有人叫他。
“欧阳哥”原来是龙安邦,正准备出来吃晚饭。
“龙安邦啊,你好”
“过来有事?”
“没事,就溜达溜达”
“那一块吃饭吧,都这个点了”
欧阳文想想答应了,他还真不想回家面对老婆的埋怨挖苦。两人就在对面找了个家菜馆,要了啤酒,边吃边聊起来。
“厂里因为拆迁的事被拘留了几十个人,你知道吧。”龙安邦问道。
“听说了,意料之中的事,市长亲自督办的项目,各个部门都要积极配合,公安这边也一样。”
“按常理来说,这么大的项目应该是一把手的书记来牵头;浦沅机械厂的新厂长谭万财是省委书记徐剑飞安排拉下马的,现在又走马上任还参与到这么重大的项目里面,省市两位书记的面子可有些不好看啊。”龙安邦心里有底,慢慢试探着欧阳文。
欧阳文看着龙安邦,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难以琢磨,他干了10年的公务员,虽然是最底层的,但对江南官场的形式还是很了解的。江南官场目前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以省长蒋楚文、省委组织部长粟亚明、星沙市长刘惠东为核心的武陵帮,三人都是武陵市澧县人,蒋楚文和粟亚明两人还是中学同学,从政以后一直都是相互扶持、齐头并进,蒋楚文历经澧县县长、县委书记、武陵市市长、市委书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部长、省长,粟亚明则是澧县规划局长、县委副书记、武陵市建委主任、星沙市建委主任、省建委主任、省委委组织部副部长、部长,走的是建委这条发展路线。而刘惠东在蒋楚文调入省里之前一直担任他的秘书,下去担任实职后,就按照蒋楚文的发展模板一路走上来,从澧县县长、县委书记、武陵市市长、市委书记,3年前出任星沙市长,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乃是蒋楚文心腹大将。
蒋楚文和粟亚明前后两任省委组织部长,提拔、培养的干部在江南省各个领域数不胜数,这些干部又有两个最主要的特征,武陵人、在建委干过,所以在江南官场很多人以能说一口地道的武陵土话为荣,而各级建委则成了最热门的部门。原星沙市建委主任谭万财可以算是其中的嫡系,被双规撤职后不到3年又重新启用,关系可见一斑。
空降下来的省市两位书记一直没什么大的动作,处处受到政府口的制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不少啊,两边关系确实不太好”
“那市长不喜欢的,书记应该就喜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说是吧”
“呵呵,是这个道理,那又怎样?”
“浦沅cbd项目拆迁赔偿方案合法不合理,开发商在拆迁过程中故意诱发暴力冲突,浦沅机械厂厂长还在厂内散步谣言说政府要关闭工厂,这些东西如果市委书记看到了会怎么想,是不是会出来说句公道话?”
欧阳文心中一凛,仿佛黑暗中看到一盏灯,手里拳头越捏越紧。
“厂里有人写了信,还去上访了,可信访办归政府口管的,肯定没用,要不欧阳哥给想个办法?其实大家也没多的想法了,搬家总得给个房租钱吧,要不往那搬,那个安置小区都是毛坯,根本没法住的。”
“易主任升了副厂长,也搬走了吧;陈科长又被拘了,现在谁为头啊?”
“李源总工,目前在职工中威望很高”
“他不是什么都不想管的吗?除了搞技术”
“那天开会说要关厂,那可是要他的命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李总工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我想去见见他”欧阳文暗下决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富贵险中求,豁出去了。
“好啊,我陪你去,正好我也有事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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