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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多人跑到一个陌生人的楼下就是因为孟雅言的一个电话?”坐在房车里,方来来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一点像是变|态。【】
林卓哼了一声,本来以为今天能睡一个懒觉却被人揪起来开车,他的心情很郁结:“跑到陌生人楼下蹲着算什么,跟着路俏,我连掀别人家祠堂刨别人家祖坟的事儿都经历过。”
“嘎?谁家那么倒霉?”一听说自己的曾祖母居然居然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方来来的兴致顿时起来了。
“我家。”公输全全在他身后瓮声瓮气地说,在来这里之前他很热心地去买了他们六人份的早餐,就有一个家伙那么可恶,说男人买的早饭她不吃。
爱吃不吃,爱吃不吃,哼,谁求着你吃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个抱着兔子看手机的女人,发射着傲娇属性死亡射线。
方来来啧了一声对着自己的邻居说:“你为什么改名了啊?公输全全什么的,听起来好像就要输光了一样,听起来还更娘了。”
“更·娘·了是什么意思?”自认自己是24k纯爷们的公输全全听见娘这个字就有点要炸毛的趋势,怎么今天哪个人都要惹他?
卿微也不开心,灵言所说的命运拐点已经精确到就是今天了,可她还是毫无头绪。
公输钱早就定好了今天去看望在重川另一个城市的“老朋友”,因此错过了这次集体出行。
至于路俏,她还在跟叽叽喳喳的孟雅言小姑娘打着电话呢。
“姐你们一定要找到珈蓝姐姐,她真的很爱她男朋友的,现在说不能结婚了一定是很难过。”孟雅言的声音很急切,如果不是她想起来路俏他们也在重川的省会,她已经要报警了。
当然,在她的心目中,路俏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存在,比她常年不在家的父母,比她年迈的奶奶,比那些警|察都要可靠。
面的孟雅言满满的信任和急切,路俏习惯性地笑着安抚着:“没事的,我保证没事,我不是已经到了她家楼下了么。”
“姐姐,我真的不像麻烦你的,我是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孟雅言自己也知道,自己与路俏也不过见过几面吃过几次饭。
“正好我闲着。”如果不是因为林卓要她在重川顺便清点自己的“产业”她早就跑到周边那些盛产各种美食的城市了,当然,省会的美食已经很丰富了,每天吃着美味看着林卓忙到不可开交,路俏觉得这小日子过的也不错,就是无聊了一点。
某人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无聊”是因为把全部属于她的工作都扔给了可怜的林保姆。
好吧,也许离开重川的时候,林保姆就会升职成为林管家了。
这也算是另类的升职?
“嘿!”有情况!
刚刚还觉得自己像是变|态的方来来指着车外走来的那一对母子说着,那副兴奋激动的样子,显出他根本就是这群人里面最变|态的那一个。
“什么情况?”卿微抬头看着那个一脸忠厚老实的男人和他身边体型瘦削的中年妇女,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方来来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你这么笨怎么写小说啊?”脑洞少年的语气很是唾弃,“手上拿着花,穿的是衬衣西裤,现在有是上午,要么是求婚要么是道歉,求婚可没有带着亲妈来的,所以他肯定是来道歉的。”
“……”车里的所有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就连祖奶奶都不打电话盯着他了,方来来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好像很有道理。”卿微幽幽地说道,“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啊?拿着花来道歉,肯定犯错的是他啊,这个点儿还在家里的女孩子不是失业了就是感情受挫了,珈蓝不就是两个都符合么?所以他肯定是来找她的。你们说我猜的对不对?”
“猜毛猜,跟上去看看不就行了?”懒得想弯弯绕绕的公输全全已经打开了车门跟着那对母子上楼了。
卿微忍不住对着路俏说:“今天谁说男人对叽叽歪歪的感情最烦了?”
路俏笑着拉着她的手一起下车了。
就剩下林大管家默默地躺倒在了车里。
我有预感路俏今天闹不出人命,让我安详地睡一觉吧,每天看账看到三点居然还要早起,我的人生还能更悲剧么?
已经严重睡眠不足的林卓在十几秒之后就开始打鼾了。
房间里,蓝嘉双眼泛红地盯着徐阿姨:“阿姨,这些年我一直把您当亲妈一样看待,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嘉嘉啊,你说了这句话可就没意思了,阿姨从小看你长大的,你十六岁的时候爸妈没有了,是阿姨我一直抱着安慰你的,现在你要说你拿我当亲妈,也是我先拿出了亲妈的心对你。”
徐阿姨一如既往地语气柔和,十足的亲妈范儿,但是话说出口那就都变成了水结成冰做的钉子,一个一个地钉在了她的心口上。
“人呐,都是要感恩的,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个话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蓝嘉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一夕坍塌。
自己的男朋友娶自己是为了钱,自己的阿姨依旧是一样的笑脸,那下面的一颗心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了。
她生活的这些年,到底都得到了什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阿姨看也不看她就要把门打开。
“不准开门!”蓝嘉扑过去握住了门锁,随手把防盗链也挂住了。
“不准开门!”年轻的女人重复着这句话,她预感着如果打开了这扇门,她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门外响起了赵宇的呼唤声:“蓝嘉,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也有赵宇妈妈的帮腔:“蓝嘉啊,我们家赵宇和你也谈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你别这么闹脾气啊。”
听见这样的说法,蓝嘉对面已经打开门的邻居又关上了门,小两口吵架这种事情,可是掺和不得的。
“嘉嘉,你们情侣之间是要交流的。”在房间里,徐阿姨也是这么的苦口婆心。
她攥着蓝嘉的手,意图掰开她握着锁的手。
“你放手!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听见了他说他娶我只是为了钱!我听见他妈说我死爹死妈是个丧门星!徐阿姨,你婆婆骂你丧门星你也能忍么?”
“什么钱,蓝嘉啊,你说的话我可不懂了。”赵宇的妈妈隔着门放大了嗓门,仿佛恨不得全楼都听见她的话,“我们一直都只知道你是个孤儿,可从没想过你的钱,再说了,我家赵宇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要想娶个有钱的早就娶了,怎么会要你的钱?”
“你撒谎!你撒谎!”可是除了这一句,蓝嘉别的都说不出来了,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些年独来独往,后悔自己一直听着徐阿姨的话只好好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到了今天,她就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了。
她知道那些听到了赵宇妈妈话的人都会怎么想,不过是一对小情侣之间的吵架,男方的母亲都上门了她还把他们关在外面,她这种做法就是在“作”,舆论的制高点和同情分早就跑到了这些无耻之徒的身上。
谁会想到自己面对的是洪水猛兽,谁会想到这些人就像是湖水一样要生生地溺死自己呢?
蓝嘉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徐阿姨趁着她此时注意力不集中,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小块手帕。
年轻的女人像是一幅名为“绝望”的油彩,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经历着可怕本身,而是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坚持到噩梦的终结——这正好就是绝望的释义。
徐阿姨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儿,多好啊,年轻,漂亮,富有,没有家事的牵绊,随随便便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自己的孩子呢?自己和老伴儿马上就要退休了,积蓄连养老都勉强,更不用说给女儿准备嫁妆了,凭什么这个女孩儿没爸爸没妈妈就能每个月都能拿到那么多钱,住着属于自己的房子?
对于自己朋友的这个遗孤,徐阿姨是真的曾经满怀同情的,人都会同情比自己惨的人,不然如何体现她们的善良?
只是当有一天,她同情的对象跟她说自己每个月能拿到两万块钱的时候,所有的同情就开始慢慢变成了一种期望她倒霉的复杂情绪。
最好她倒霉的时候,还能帮到自己。
所以她主动找上了赵宇一家,当时赵宇已经和蓝嘉认识了三年多恋爱谈了一年多,读书时候那点相处积蓄出来的感情开始转淡,赵宇已经有了分手的意思,毕竟一个当熊猫饲养员的女朋友对他的事业没什么用处。
徐阿姨就想办法告诉了赵宇的妈妈蓝嘉有一百多万的存款,她觊觎着这笔钱,也就希望能找到和她一样的人一起来筹谋着分摊这笔钱。
她说自己可以帮他把蓝嘉搞定,赵宇的妈妈也答应了事成之后让蓝嘉把她家的老房子送给她作为酬谢。
多好啊,一个蓝嘉能让他们两个家庭都获得幸福,而蓝嘉自己也会觉得自己的奉献与付出是快乐幸福的。
蓝嘉不知道总计还能握着门把手握多久,可她知道只要自己松手了,就是把自己交给了这些衣冠禽兽。
徐阿姨把沾满了乙|醚的手帕罩在了蓝嘉的口鼻上,蓝嘉毫无防备,脸上还凝固着一个惊恐的表情,就开始意识涣散了。
“嘉嘉,你怎么一直都这么傻呢?阿姨替你开门,你和赵宇好好聊聊。”
门外赵宇母子听见这句话,就知道徐阿姨已经得手了,他们相视而笑,只要过了今天拿到了蓝嘉的“照片”,按照她死要面子自命清高的性格,把她掌握在手中,绝非难事。
蓝嘉还支撑着自己的意识与□□的效用进行对抗,是无力与迷蒙之间,她看见徐阿姨满面笑容地打开了她家的房门。
就像是迎接在一笔筹谋已久的财富。
门外,站着不只两个人。
徐阿姨看着她的两个合作对象都软软地任由别人拎着领子,整个人都吓懵了。
外面站着四个人,有男有女,两个高挑帅气的男孩儿分别拎着赵宇和他妈妈。
稍高一点的女孩儿学着徐阿姨自己刚刚的语气说着:“既然要好好聊聊,自然没有你们三个人对着嘉嘉一个人的道理。”
“你们是什么人?”徐阿姨拔高了嗓子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三个人算计蓝嘉的时候毫无负罪感,现在对方四个人自己这里只剩了她自己,她也会感觉到畏惧和害怕。
“阿姨,我们是蓝嘉的同事和朋友,来给她撑场子的。”卿微说得很俏皮,却让徐阿姨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还没来得及再做出回应,那一群人已经站在了房间里,看到歪倒在的蓝嘉,他们的反应远在徐阿姨的预计之外。
“□□。”
“你们弄晕了这个人是想干嘛?”还有些纯洁的公输全全同学有点不解。
“不干”一直没吭声的矮个子女人慢悠悠地说着,生怕别人以为她是对这个赵宇见色起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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