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儿指间精巧的手术刀缩了回去,趁夜墨的脸和她拉开距离时,悄然无声从他侧边走出去,眼底闪过厌恶,她真是非常讨厌夜墨的触碰。【】
曾今“古萱儿”视他如神如珍,夜墨却视“古萱儿”如草如泥,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色相利用单蠢的“古萱儿”,直到今日,他就算是对她有了兴趣,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依旧想要利用她,如今的她又岂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表面上答应她的话等于放了一个屁!半点信用也不守。
这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下藏着的真是比茅厕中蛆虫还要恶心的嘴脸。
夜墨手指垂下来,微微捏紧,眼中闪过冷森,就差一点,或许就能从萱儿口中问出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邪王来了,扰乱了他的计划。
“皇叔说笑了,墨只是刚巧路过。”夜墨敛了神色,垂下幽深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过是前朝公主余留下来的一个孽种,仗着先皇宠爱,在他夜家天下作威作福,算个什么东西?
这件事谁人不知?
先皇不惑之年推翻“北隋”之时,见前朝仙鸢公主美若天仙,孤冷倨傲,就动了心思,没忍心将杀之,将其留在了身边,据说,仙鸢公主跟着先皇之前就已经有了驸马,而且怀有身孕,所以邪王并非先皇之子。
但不管什么原因,也无论邪王是否是先皇之子,先皇爱屋及乌,承认了邪王这个孩子,邪王的辈分就在那里,夜墨不得不叫一声皇叔,同时也恨透了这个“皇叔”。
“哦?刚巧路过需要把身体和脸贴上去说话么?”鲛纱内,邪王冷幽的声音仿若一只幽灵鬼手,无形之中能扼住人的咽喉,阴冷恐怖的令人生畏。
夜墨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低垂的黑眸阴云一片,他真是恨透了邪王威慑压人,一个前朝余孽,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打压他这个堂堂正正的北晋王爷?
这天下已经是北晋的,他们夜家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变成“北隋”。
夜墨抿着唇没有说话,心中虽然愤怒,此时却只能压制。
古萱儿瞅着夜墨一副隐忍的憋屈样,又瞅了瞅邪王那华美诡异的鲛纱步辇,总觉得那里面一双幽鬼似的眼神在盯着她,看的她浑身有些发毛,好似走在幽灵鬼域,四周皆是恐怖阴冷的邪气阴风,万鬼呼啸。
古萱儿蹙了蹙眉,忽然想到万俟湚那只妖邪,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和这位邪王到底是双生子?还是同一人?
“皇侄大了,有需要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里终究是皇宫,人来人往的看到终究有损皇侄的脸面,还显得皇侄长期得不到满足,猴急的在紫薇花下欲强上一个小宫女,这事儿若传出去,真是不太好。”邪王叹了一口气,又道:“皇叔这是为了你着想,皇侄明白皇叔的一片苦心么?”
这话说的…。
古萱儿简直想要笑了,即骂了夜墨是个不要脸的色狼,又还要夜墨感激邪王这个皇叔的一片“苦心”。
这简直就是打了人一耳光,还让那人说打的好。
古萱儿瞄了夜墨一眼,见他脸色很难看,仿佛被邪王狠狠的掴了一个耳光,她心中憋着笑。
“皇侄受教了。”夜墨咬牙说道,手指紧捏成拳。
“嗯!皇侄能明白自身的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邪王淡淡的声音气死人不偿命。
一会儿…。
沉黑诡异的鲛纱内,传出手指敲打扶手的闷声,抬着步辇的白面黄门继续前行。
一道冷冷幽幽的声音随风飘来,不容置疑,不容拒绝。
“小宫女,跟上来伺候本王。”
古萱儿微微一愣,目光微闪,邪王这是什么意思?真把她当成宫女使唤了?
夜墨脸色变了变,正要拉住古萱儿,不让她去的时候,谁知,古萱儿对他摇了摇头,好似在祈求他不要说出她的身份。
夜墨转念一想,若是说出古萱儿的身份,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夜墨心有不忍,终究是捏紧了拳头,暗藏着愤怒,什么也没说。
古萱儿转身就跟了过去,虽然她不知道邪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更不愿意和夜墨待在一起,一会儿也不愿意。
走了一段距离,华美的黑鲛纱步辇中又传来声音:“小宫女,怎走路那么慢?”
这声音冷幽且不耐。
抬着步辇的白面黄门停了下来,像似在等走在后面的古萱儿。
古萱儿故意走在后面,本是想要寻找机会,能走掉就走掉,被邪王这么一叫,她走掉的机会没有了,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快走上前。
古萱儿走到步辇右边,正要开口让步辇继续走,忽然,一只白玉生香的手伸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好似一只璀璨耀眼的玉手。
一把抓住古萱儿的衣襟,似幽灵一般把她拖进了黑鲛纱的步辇中。
古萱儿瞪大眼睛,瞅着就要压在邪王身上,这货该不会上次马车中被她一压,压出被虐的瘾来了吧?
邪王忽然对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似天边最美的霞彩,抓不住的霞彩,转眼即逝。
砰!
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
她摔在他身边,胸朝下,差点被压扁,疼的她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砸在旁边邪王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还好这是步辇,不是硬石,否则她的胸非要爆破不可……
古萱儿双手撑着欲起来,旁边的邪王身影一动,她刚撑起的身子,又被压了下去…。
操!
这对波儿还有用么?
现在大约是…。横看成饼侧成糕,远近高低全相同。
邪王那厮还压在她背上。
“姑娘,本王不是故意的。”妖冷诡异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好似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她在哪里听过?
“你这该死的是有意的。”古萱儿破口骂道。
骂完,她愣住了,这么熟悉的对白,貌似那日邪王归京时,她被他那名叫小三和小四的马顶飞起来,压到他身上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说话的角色对换了一下。
邪王呵呵的冷笑起来:“这么说来,上次你是故意压在本王的身上?”
邪王忽然看到一枝被压扁的紫薇花,闪过某个镜头,夜墨摘下它送给了古萱儿,古萱儿一脸娇羞的嗅着花,唇边浅浅的笑。
他凤眸阴沉下去,玉手一伸,从她胸口的位置夺了过来,支起身子,古萱儿心中暗骂了一声流氓,以为他会下去,谁知,他直接把她身子当成了凳子,坐在她的臀上,白玉修的手指,一手拿着紫薇花,一手翘成兰花状,捻着紫薇花的花瓣,轻轻一扯,弹了出去。
古萱儿想要骂娘了。
你是个男人啊!那么重的份量把女人当凳子坐?你好意思么?
“怎么会有人喜欢紫薇花?难看死了。”讥嘲的语气,花瓣从他指尖一片片弹了出去,沉黑华贵的鲛纱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花瓣洞。
他身若定海神针,将她定趴在步辇上动弹不得,古萱儿只能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瞅他。
“邪王大神,你屁股太重,能挪个地儿么?”被压,她好脾气的和他商量。
邪王扫了一眼她歪着的脑袋,还有那滑稽的表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哼一声,手指继续弹着紫薇花瓣,幽冷的道:“受着。”
受你大爷啊!
古萱儿心中刚骂完,臀部一沉,差点将她腰椎压断。
“咝!疼。”这人属禽兽的?
“若再心中骂本王,直接让你纤细的腰断成两节。”手指的紫薇花瓣朝她耳珠弹了一片,疼的古萱儿低叫一声。
古萱儿捂住发疼的耳珠,忍受着大波可能被压扁的命运,心中把邪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才心平气和下来和他沟通:“邪王大神,小女曾压你一次,如今您已反压回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邪王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片刻,幽幽的笑道:“想要扯平?嗯?”
古萱儿忽然觉得有种冷风嗖嗖的感觉,邪王这话听着味道不对劲…。
“也不是不可以。”他漫不尽心是说道。
“?”古萱儿眼睛亮了一下。
“上次马车中,你差点断了本王的子孙根,本王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你就缺心眼吧!
古萱儿翻了一个白眼,别的事儿还好商量,这事儿她不干。
谁干谁傻冒!
她就不信他能坐在她身上天荒地老不滚下去……
邪王没听到她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继续弹着紫薇花花瓣,什么破花?丑的碍眼不说还花瓣这么多?
古萱儿眉头蹙着,方才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邪王的尾指,完好无缺,没有任何骨折的痕迹。
邪王不是万俟湚?那邪王和万俟湚会是双生子么?
“邪王大神,小女想要问您一件事儿,您方便回答么?”这里是皇宫,她并不想得罪这位连夜墨都忌惮的邪王。
古萱儿收拾了不好心情,歪头瞅着他。
正好瞅见他在辣手摧花!
那紫薇花和你有仇吧?花瓣都快被你扯没了。
邪王挑眉,手中的紫薇花已经被他弹去了大半花瓣,黑色鲛纱上也出现了无数个花瓣洞:“说说看。”
古萱儿手中一直摸着手术刀的锋面,若他不是邪王,若这里不是皇宫,她真想一刀戳在他屁股上,给他来个后开花。
“您是不是有个双生弟弟或是哥哥?”她道。
邪王扯下一片紫薇花瓣正要弹出去,动作一顿,凤眸诡异莫测:“本王不喜欢猜哑谜。”
古萱儿心里诅咒了邪王一句,表面像没事人一样,还算温和的声音:“湚湚和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邪王眸色闪了闪,似乎想到什么?
“你那对象?”邪王。
“嗯!”古萱儿。
“你们准备何时成婚?”邪王。
“…。”关你屁事?
古萱儿真心觉得这抬步辇的白面黄门是否把整个皇宫走了一圈?
怎么老半天都不停下来呢?她的尾椎都要被坐断了…。
沟通未成功,不知过了多久,步辇终于停了下来,他从她身上下来,她都没发现,臀已经被压的没了知觉,就是发现了,她也起不来。
苦逼啊!
她是被黄门从步辇中抬出来的。
邪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玉精雕的脸一点也没湚湚可爱,简直像个可恶的恶魔,她越看越想揍他。
“啧啧…。身子骨这么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凳。”顿了顿,邪王诡幽的道:“把她丢进药浴去泡泡。”
古萱儿唇瓣颤了颤,抬起还能动的双手,软下声音:“邪王大神,看在小女身体这么弱的份上,您亲自把小女丢进药浴去吧!”
她保证不会拿手术刀捅死他!
造孽啊!
她怎么就遇到一个比万俟湚那妖邪还妖邪的禽兽邪王呢?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邪王看了她片刻,手中光秃秃的紫薇花枝在她脸上跳了一下,含笑道:“你确定是本王来丢你?”
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可以改变注意么?
“也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丢掉手中的紫薇花枝,他伸手环住她,将她提了起来,朝殿内走去。
古萱儿低头,瞅着环在她胸口的手臂,晴空霹雳,眼冒金星,无耻,真无耻,下流,真下流…。
一个木质的浴桶出现在古萱儿眼中,她看到木桶中装着八分满的青绿色药浴,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邪王走到装着药浴的木桶旁,挥手就要把她丢进去,忽然,银色冷光闪过,他逼退三尺,仿佛早料到一般,冷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古萱儿单手扶着木桶边缘,站直了身体,手中紧捏着手术刀,盯着邪王:“邪王大神,压也压了,便宜您也沾了,我们之前的误会…可以一笔勾销了么?”
“你若能受得住这药浴一个时辰,本王就和你一笔勾销,如何?”邪王沉黑的视线落到她的大波上,不过肉多了一点,这便宜有什么可沾的?
古萱儿感受到他视线停留的位置,抿了抿唇,有种想骂他的冲动,到底是忍了下来,这天下男人一般色,目光都喜欢停留在女人大波上。
古萱儿能闻出药浴中的中草药没有任何毒性,反而有几种极好的药材。
虽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她进去泡,但泡了以后对她的身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她何乐而不为呢?
“成交。”古萱儿立马答应。
“泡的时候不可有任何遮蔽物。”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很君子的独留下古萱儿一人。
整整一个时辰,古萱儿从药浴中起身,感觉自己的皮都被泡皱了,但不可否认,这药浴泡的十分舒服。
穿好衣服,古萱儿走出去,邪王已经不在了,门口的白面黄门说,邪王有事要处理,派来一辆马车送她回尚书府。
尚书府
古涟漪的房中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接着,是暴怒尖利的声音:“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有什么用?”
说着,古涟漪就扬起手,将要在丫鬟脸上落下巴掌时,她又气恼的放了下来,狠狠一脚踢在丫鬟的小腿上,恨不得将丫鬟腿踢残。
“啊!”丫鬟闷叫一声,小腿尖锐的疼,可就算疼的入骨,她也不敢大声的叫。
自从三小姐手指受伤以后,这脾气愈发古怪了,动不动就打骂丫鬟。
丫鬟蹲在地上捡着摔破的茶杯碎片,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也不敢叫疼,眼中咬着泪花,紧紧的闭着嘴。
古涟漪感觉心口有一股怒气难消,看到蹲下来捡碎片的丫鬟那双手完好无损,又纤长白皙,她眼中浮起恶毒的光芒,站起来,一脚踩在丫鬟的手上。
白皙的手被碎片刺破,疼的撕心裂肺,丫鬟一声惨叫,连连求饶:“三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的手好疼啊!”
古涟漪想到自己原本芊芊玉指,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现在却成了废指,心中怨毒,踩着丫鬟的手不仅没松,还愈发用力在地上揉踏,恶毒的说道:“下贱的东西,疼死你才好呢!”
越踩,古涟漪觉得越兴奋,仿佛这一脚是踩在古萱儿手上的,丫鬟凄惨的叫声是古萱儿发出来的。
这种变态的痛快让古涟漪十分享受。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已经不早,小红玉把古涟漪虐待丫鬟的事儿告诉了古萱儿,唏嘘着古涟漪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
“这件事儿老夫人知道么?”古萱儿忽然问道。
“老夫人不知道,而且如今大家都知道古涟漪是太子殿下的人,没有人敢得罪她。”小红玉道。
古萱儿陷入沉思,看来有些事,要比她预想的提前了。
夜晚,古萱儿入睡之后,一个鬼魅的身影飘了进来,看到床上熟睡的人儿,他飘到了床前,衣袖浮动,她身上的被子飘到一边。
他盯着古萱儿身上仅着的水蓝色肚兜,凤眸幽幽,不受控制的瞅着她那对似要弹跳出来的大波。
忽然耳根飘起两抹绯红,今天环她胸口的手臂都烫了起来。
他收了收视线,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一指宽的锦绸,蒙住眼睛系上,指尖变出一根银针,撩起她的肚兜,银针准确无误的朝穴位刺下。
大约两个时辰,他收了手,撩下她的肚兜,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解开蒙住眼睛的锦绸,他试了试额上的汗水。
“小妖精东西,替你打通经脉真是不容易,耗费了本王三层的功力。”
他又瞅了瞅她穿着肚兜诱人的身材,轻嗤了一声:“不要脸的小妖精,本王每次来都看到你如此放荡,穿了还不如不穿。”
他伸手把拎起被子,盖住她诱人的身材,替她掖好被角,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她,凤眸幽幽的看着安静美好的小脸,仿佛受了某种迷惑。
他缓缓的俯下身子,低头靠近她熟睡的小脸,薄唇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有些流连,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你回报本王的利息。”
次日,古萱儿醒来,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好似睡了一觉之后,浑身的经脉都打通了,手掌也变的比平时有力。
古萱儿在门外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整个人活力四射。
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日因为在邪王那里泡了药浴的关系?若真是如此,那她今后可要想办法再去泡两次。
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昨夜有些不对劲,好像有谁进来过她的房间一样?
小红玉是个贪睡的,夜里不可能来她的房间,若说是别人,又有谁会悄然无声的潜进她的房间之后又什么都没干呢?
古萱儿揉了揉额角,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这天午后,天逐渐的开始炎热了,陈妈妈来到她的小院,说是老夫人派人做了冰镇梅子汤,喊她去尝尝。
老夫人以前从来都是不太喜欢“古萱儿”的,甚至想要偏袒古涟漪和大夫人,这次又为何忽然想起了她这个孙女?让她去尝一尝几乎从来没有喝过的冰镇梅子汤?
若她记得不错,每年到了夏季,老夫人派人做的解暑降热的珍贵食物都没有她的份儿。这次真是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呢!
走进老夫人的永福院,就看到古涟漪已经坐在里面和老夫人谈着心,老夫人脸带慈色,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和乐融融的样子。
老夫人看到古萱儿进来,慈笑道:“萱儿,坐吧!”
“谢老夫人。”古萱儿淡笑,温婉的坐在古涟漪旁边的椅子上。
“姐姐,老夫人这里的冰镇梅子汤可是真正的好喝爽口呢!今日我们姐妹有口福了。”古涟漪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手指缠着白色的纱布,依然能笑的十分开心,好似她们姐妹俩感情一直很好。
可就这张伪善的美人皮下,前几天刚和她在太子府上演了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陷害戏码。
陈妈妈给古萱儿上了一碗新鲜的冰镇梅子汤,酸中带甜的味道极好,又加上这凉爽的口感,真是夏季的必备品。
“姐姐,好喝么?”古涟漪见古萱儿喝了几口,笑着问道。
古萱儿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喝。”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古涟漪先退了下去,就留下古萱儿一人面对老夫人。
古萱儿神色如常,喝着端上来的第三碗冰镇梅子汤,等着老夫人下文。
“萱儿,你身边的那个影护卫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么?”老夫人终于问道。
古萱儿眼神闪了一下:“影护卫是萱儿临时请来的,现今他已经不是我的护卫,萱儿也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片刻,才缓缓说道:“萱儿,今后不要把他再带回府了,知道么?”
这显然是命令的语气。
“老夫人,这是为何?”古萱儿疑惑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沉了脸,语重心长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也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没什么好提的,萱儿,你只需记住,今后不要和他有所来往,也不要把他带入尚书府即可。”
二十年前的往事?究竟是何事呢?
古萱儿点了点头,看在老夫人眼里就是她答应了。
老夫人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准备把你的母亲从妙庵寺接回来。”
古萱儿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情。
老夫人目光有些闪烁,很快,又坚若磐石:“你三妹和太子的事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若你母亲不回来,将会你三妹不利,涟漪的手指已经废了几根,和太子之间的婚事,再也不能出任何问题了。”
“三妹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古萱儿蹙了蹙眉头。
老夫人点头:“是啊!如今涟漪怀了太子的孩子,这桩婚事是铁定了的。”
“太子知道了么?”没想到古涟漪真是个不要脸的,发现自己怀孕了,明知不是夜无风的,为了能嫁给夜无风,居然拿心安理得的让夜无风替云礼峰养孩子。
她也真是够佩服古涟漪这厚皮脸的程度。
“还未告诉太子,涟漪想等手指的伤养好一些再说。”涟漪能嫁给太子,这是对尚书府来说多荣耀的事情?太子的生母的皇后,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储君。
古萱儿心中冷笑,还未告诉太子,是因为不敢告诉太子么?毕竟古涟漪和太子才好上没多少时间,古涟漪之所以先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老夫人,无非是想要何氏能先回尚书府罢了!
古萱儿从“永福院”出来,心中感觉可笑,既然老夫人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来问她?
不过,何氏回府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呢!
看来,是该用到云礼峰这一步棋的时候了。
何氏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古涟漪哭着上前抱住了何氏,说着想念的话,母慈女孝。
古萱儿看到何氏脸上戴着的黑色面纱,感觉有些奇怪,特别是接近何氏的时候闻到一种好似腐烂尸体的臭味,心中更是疑惑。
何氏的脸怎么了?
何氏大概是怕别人看出什么?一边抱着古涟漪哭,一边说自己最近染了风寒,差点就不能回来了。
这不就是说她带着黑色面纱就是因为染了风寒么?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鬼话古萱儿是不信的,她敢确定何氏的脸一定是腐烂了,虽然不知何故?但这腐烂的臭肉味她不可能闻错。
何氏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找了古萱儿,听闻她身边的“影护卫”离开了,她眼中掩藏不住的焦急。
这张脸…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依靠浓妆艳抹来掩饰烂肉的臭味吧?若是让别人知道她的脸烂成那样,恐怕会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为了抬高日后古涟漪进了太子府的地位,老夫人瞒着远在儋州的古雲臣,让何氏恢复了尚书府当家主母的地位,只差没废掉她这个尚书府嫡女的身份,让古涟漪取而代之。
古萱儿心中一阵冷笑,老夫人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只可惜老夫人算来算去没算到古涟漪胆子大到怀着云礼峰的孩子想要嫁给太子,这可是死罪一条,就连整个尚书府都要被连累其中。
云礼峰就更惨了,整个云家都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变成有密谋造反,改朝换代的狼子野心。
古萱儿不得不说,古涟漪真是一个祸害,为了一己私利,很有可能害的人家全家抄斩。
何氏恢复了主母的身份,古涟漪现在又是太子的人,整个膳房简直把古涟漪和何氏供了起来,尽可能做出合胃口的点心端去送到古涟漪的房中。
小红玉看到膳房的那群小人嘴脸,心中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她跑过去拦住亲自端着血燕莲子羹要送去古涟漪房中的老奴婢,生气的指着她手里的东西:“早上我来给小姐端补品,你说大夫人回来了,要准备丰盛的午饭,午后,我又跑一趟过来,你说今天做补品的食材没有了。既然没有了食材,你手里的血燕莲子羹是怎么做的?”
翠娘大约四十多岁,常年在膳房显得比同龄人老气一些,看到小红玉的指责,她非但没有认错,还挑着势利眼的眉梢,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古大小姐身边最会叫的一只小母狗。怎么?小母狗是来责怪我不给古大小姐做补品么?对,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小母狗好了,现在三小姐怀有太子的孩子,那可是皇家的血脉,未来的小小太子,老夫人交代了,要给三小姐把身子调养好了,生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小太子出来。
小母狗,你看我现在很忙,要去给三小姐送血燕莲子羹,根本就没空帮大小姐做补品,若是你端补品给大小姐,膳房就在那里,你去做好了。
忘了告诉你,今天仅剩的一点血燕都放进这碗羹里了,你要想做,就出去自己买食材吧!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大小姐可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把皇上的赏赐都拿去儋州了救灾民了,你们现在是个穷光蛋,呵呵呵…。”
小红玉气的脸色发青,她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更更可恶的是这狗奴婢还讥嘲她的大小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红玉扬起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翠娘脸上,打的翠娘摔倒在地,眼冒金星,手中的血燕莲子羹翻了一地。
“狗奴婢,你不过是尚书府养的条狗,也有资格嘲笑大小姐?信不信我把这事禀告老夫人,就是打死你这欺主的恶奴也不为过。”小红玉怒气冲冲的说道。
翠娘歪着身子站起来,捂着半边脸,恶狠狠的抬手就一巴掌往小红玉脸上甩,啪的一声响,小红玉脸上红起了五条杠,翠娘似乎还嫌不够,泼妇似的把小红玉推倒在地,骑在她身上,不仅撕扯她的头发,还猛抽她巴掌,边抽边骂:
“小贱人,小母狗,敢打老娘?老娘今天要撕了你的贱嘴,你把三小姐的血燕莲子羹弄没了,老娘看还有谁能给你撑腰?大小姐么?等三小姐嫁给了太子,大小姐又算哪根葱?”
“是吗?我算哪根葱?”古萱儿的声音忽然在翠娘身后响起。
翠娘打小红玉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到古萱儿嘴角勾着一抹笑,她浑身一个冷颤,发抖的声音:“大…大小…。姐。”
古萱儿点点头,瞅着翠娘缠绕在小红玉发上的手指,打了一个手势:“你先放开小红玉。”
翠娘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松开小红玉的头发,从她身上起来,以为古萱儿不会因为小红玉和她计较。
谁知,翠娘刚从小红玉身上挪开屁股,就被古萱儿一脚给踹了一个头朝地,底朝天的跟头。
“哎呦~我的娘啊!”翠娘痛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古萱儿看到小红玉双颊被巴掌抽打的通红,冷着脸朝翠娘走去,一脚踩在翠娘的脸上,将她嘴巴踩歪:“我的人,你也敢如此打?”她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
“哒…哒…小解…饶…命。”(大小姐,饶命)翠娘嘴巴被踩歪,话说不清,现在她真的怕了,特别是看到大小姐的眼神,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弱懦大小姐,而是一种令人看而生畏的锐利眼神。
“小红玉,她如何抽打你的,你给我如何打回去。”古萱儿冷冷的下令。
小红玉原本哭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踩在地上的翠娘,走了过来,跨坐在翠娘身上,狠狠的揪起她的头发,古萱儿的脚一拿走,她就噼里啪啦如同刚才翠娘抽她巴掌一般狠抽翠娘。
“老贱货,我看你嚣张,你再嚣张啊?我打死你这个老贱货。”
小红玉把翠娘打成了猪脸,才放过,站起来,被打红的脸有些发烫地看着古萱儿:“大小姐,奴婢刚才是不是很粗辱?”
古萱儿瞥了一眼抱着脸在地上哭的翠娘,缓缓的说道:“对付这种人只有以暴制暴。小红玉,走,我们回去上药。”
“嗯!”小红玉重重的点头,被大小姐关心的感觉真好,脸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还有,打人真痛快!
翠娘起来后跑到古涟漪房中哭诉,添油加醋了一番,把古涟漪气的脸色发青,却依旧要保持完美的仙子形象,等翠娘走后,古涟漪又跑到何氏的房中把翠娘说的添油加醋了一番,矛头指着古萱儿欺负她,打翻了膳房给她做的血燕莲子粥,说是喂狗也不给她吃,还说诅咒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毒死。
“母亲,那小贱人的心思太歹毒了,她毁了女儿的手指,现在又来诅咒女儿孩子,呜呜呜…。”古涟漪泪水涟涟的哭诉。
到了夏天,何氏脸上的臭味愈发难闻,她自己都受不了,心情烦躁,这一切都是古萱儿那小贱人害的,这会儿小贱人又来对付她的宝贝女儿,何氏怎么能继续容忍?
忽然,何氏脑中想到什么?她拍拍古涟漪的手背,阴毒的说道:“涟漪莫急,母亲想到法子对付那小贱人了,这一次定让她有去无回,死成一堆烂肉。”
古涟漪闻言,立刻停止了哭泣,忍受着难闻的臭味:“母亲,真的么?”
何氏点头,冷笑道:“当然是真的,母亲在妙庵寺的时候听说镇守边关的鬼王又克死了妻子,皇上定会指派大臣之女给鬼王续弦。母亲算过,鬼王这三年以来一共克死了十三个妻子,这一次续弦,恐怕轮到尚书府出一女了。
涟漪如今怀有太子的孩子,定不可能为鬼王续弦,你二姐已经嫁人,如今府上就只剩下那小贱人可做鬼王续弦人选,她不去谁去?
哼!这次是阎王要收她的命,她躲也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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