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啊,真是躺着也中枪!阮巧巧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对眼前的处境总结如下。【】し
狼狈为奸的妘姜两族:牺牲你一人,和谐三大族!
听不懂人话的彩色眼珠:不明觉厉,跟着笑就对了。
女神:风动云动,我心不动。
姜君: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被逼上梁山的阮巧巧胸脯挺起大步迈出,逼近首座上的始作俑者,临死之前她要揭穿这个混蛋的真面目,警醒这些愚昧的世人!
女神犯有七宗罪:
第一宗,大搞特搞英雄主义和个人崇拜。散播“通神”的谣言,甚至为了造成“与风魔大战”的假象,当初让她在大浪里灌了那么久……被淹的要死要死的,这样还没被穿回去,也真是跟女神有缘了……打住,谁跟这种人有缘了?
第二宗,种族仇视不要太严重。煽动民族仇恨,践踏异族尊严……这让从小坚信“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她情何以堪啊!重点是,都说归顺你了,巧巧就是你的人了……
第三宗,女神你这个臭没良心的!用到她时,就夜夜跟她同床共枕,给她盖被暖身,还母爱爆棚跟她一起养蚕宝宝猪宝宝……糖衣炮弹也不带你这样的!现在用完了,就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或许她眼里认为的幸福,只是女神宏图霸业里“忍辱负重”的第一步吧!
第四宗,自我标榜假仁假义阴谋论……资深心机婊,不解释。
第五宗,歧视男人不是罪,但是你连男女都分不清,还好意思歧视男人吗?
第六宗,自带玛丽苏光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个穿越剧本的走向她不明白——
第七宗,有毒。女神虐她千百遍,她待女神如……啊呸!
冲天的怨气给了她无上的勇气,阮巧巧目光是毅然的,决心是玉石共焚的,动作是豪迈的……女神,你就等着巧巧来泼黑水吧!
“扑通!”她终于知道女神为什么连坐着都高人一等了,女神的脚下,居然砌了三层阶梯!这一摔,说好的豪言壮志呢,说好的慷慨赴死呢……是气球就不要充铅球逞英雄嘛,看吧,瘪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结果都一样,缩着脑袋也没关系吧?说不定,这脑袋一缩,就躲过一刀呢。
快速摆正心态的阮巧巧决定使出杀手锏,拿出集萃上下五千年外交手段的泼妇精神,一把抱住了妘君的大长腿,假意抹着泪,嘴里是放开了嚎:“妘君,没有父亲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家庭,没有父亲的孩子会心灵扭曲的啊,咱们女儿将来要是知道,你把她的父亲拿去给人糟蹋了……”
撒泼第一式,胡搅蛮缠无中生有,打亲情牌煽动群众情绪。
反正她的面子就是女神的面子,得往死里糟蹋才能平她心头之恨。
真后悔没有喝那碗绿豆汤,嗓子这么干,嚎起来多疼啊——有了!
反正抱都抱了,她死都不怕了,还怕摸一下吗!这可是她羡慕不来的大长腿,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匀称光滑不说,小腿上的绒毛比融开在热水里的葛丝还要细不可见,经过阳光的洗礼,颜色更是漂亮的堪比金灿灿的稻谷。而腿上的狼牙印,被血蛭吸出的浅坑,深埋的旧伤……赋予了它别样的内涵。
好想摸一下,就摸一下。
就像小时候偷摸插座,电流直通小臂,令人畏而逃之,而那一霎的经历,是酥的,是麻的,是奇异的……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过电的经脉上,电流以经脉为弦,拨响回味无穷的琴音。却远不及此刻的前所未有,妙不可言。
她是一把普通的琴,女神却是已入化境的琴圣,她想贴上去被撩拨,未及其身,便被气所杀,全身的弦都在战栗不止,到了绷裂的边缘。想被电死,又承受不了死,徘徊又不甘,又只能徘徊。
她,她太激动了——
这种感觉像什么?就像内功低弱者被强行打通任督二脉,就像所有汇入大海的江河全部决堤,气血一股脑的沸腾起来,冲进大脑里——火烧油煎,无数电极在霹雳着火花……连唾液分泌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阮巧巧吞了又吞唾沫,喉咙明明被润了,却像是被灌了一口沙漠里的沙砾,好烫,好燥,人一糊涂,没大脑的腹稿不经润色就脱口而出:“妘君,等你有一天成了大业,你的后人,你的子民会如何诟病你?说你把自己的夫郎献出去了,才求来一族安稳,你还算什么女人?又有什么资格为君?”
“闭嘴。”
短促,铮然的声音就像暴怒的战鼓,预示着一触即发的杀伐。要不是恪守“绝不推开他”的诺言,声音的主人真恨不得把这家伙给一掌劈了!
她的耳力本就远超常人,那些苍蝇一样的窃窃私语在耳中放大了千倍百倍,再回想当初:
她妘君为了布局为了妘族,连美色都奉献出来了,这帮婶子非但不同情她,还一个二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第一夜,她整夜都在跟那头精力充沛的猪仔搏斗,就为了护住这家伙的两颗小果实,导致翌日眼圈青黑脚步虚浮,结果上山之前——
妘山:“妘君,还疼不疼了?”
她答:“还扛得住,不碍事。”
妘林:“看你脸色这么差——”
她答:“失血过多。”
妘山:“啊?流了多少血?”
她答:“几大碗吧。”
妘林:“怎么咱们当年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到你身上就跟杀猪的一样?”没听懂,自行忽略。
妘山:“这嫪少君夫明显是故意折腾咱们族长!不行,我要把他宰了!”
看架势她急了:“是我自己不让他止血的,你们休要找他的麻烦!”
妘林语重心长:“伤了就得拿药敷敷,在床上躺躺。这玩意虽然食髓知味,也要量力而行嘛。”
真是婆婆妈妈:“他会伺候好我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两人眼神微妙。
从此以后,同行打猎的女人集体眼神微妙。
某一天,她总算用这双顺风耳总结出来一个不争的谣言:她堂堂妘族族长,居然被一个……给破的血流成河!
现在又被这家伙当场这般污蔑!现在她是跳到妘河也洗不清了……然而,除了吃哑巴亏还能如何,母亲和先烈们的牌位就在身后,要是知道她这辈子只能断子绝嗣,该是何等的伤心?
这家伙还敢往她的腿上蹭?这家伙当她的话是耳旁风吗!
从来只有她侵略别人的份,决不许别人犯她分毫。
察觉到女神的腿部肌肉已经硬成致密的石块,像是在忍着勃然的怒气——她怕,但是这份恐惧,在群欢的威胁面前就是小儿科了。被扒光衣服,暴露人妖的身体,被火烧……她怕疼,更怕被女神嫌弃。说到底,还没踹她不是?没踹她,就是默认了——
女神除了默认还能怎么着,难道要女神公开坦白,他们那半个月其实是什么都没做?
这不是说女神不行嘛!
要不是知道女神不行,打死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毕竟她这个“伪男人”还没厚脸皮到能问心无愧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是女神有隐疾,就不一样了,她就是这个大龄剩女面对逼婚和联姻最好的挡箭牌了。
阮巧巧目光摄向下巴都快掉下来的姜君和一干众人,拿出“妘君夫”的威仪,扯嘴轻笑:“姜君,我知道是你最想好我的色,但是万一你也怀上我的孩子,这跟妘君肚子里的孩子是姐妹呢,还是婶侄呢,这种有悖伦理的事一旦传出去,呵呵……”这里人是对生命抱有敬意的,流产甚至会被视为不祥,所以这个假设是完全成立的。
原来这张老脸也会无地自容呢,阮巧巧得意的声音都飘了起来,“你们姜族,跟我一个辈分的也就姜少君了,姜少君一表人才,我也不亏——”你们谁敢怀上“妘君夫”的孩子,与妘君肚子里的君女称姐道妹?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看你们还敢不敢使坏心思了!
女神岿然不动,阮巧巧觉得聪明无双的自己已经扼住了女神三大命脉:
女神不行。
女神好面子。
女神不能打她。
不用看女神的神情,自动把这归于“默许”了,一雪前耻的壮志疯狂膨胀。不过,女神为什么迟迟不表态呢。不行,她得逼一把,阮巧巧拿出狗皮膏药的精神,像个糟糠弃夫一般,又是伏低做小又是哭哭啼啼:“妘君,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妻夫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你年轻火气大,是我无能还想霸着你,回头我给你纳几个侍还不成吗?”
以她对女神的了解,女神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荣登“国民好妻主”的大好机会,绝对会顺坡下驴情深款款的来一句:巧巧,我不纳侍,只要你一人。
明知是形式主义,想想还是好激动呢。
孰料,阮巧巧非但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剧本,反而刺激到了早就被她抛之脑后的某人。
更没想到某人居然敢当众忤逆女神:“姐姐,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姜婶这种酒色薄幸之徒?你们女人是委屈,男人难道就不委屈吗?你跟巧巧的事我早有耳闻,却不想你连这样的心思都存了!”
为了确定孩子的父亲,女人一般都是连续几个月临幸一个男人,直到月经来或者怀孕。让男人抚养亲生子,这也是对男人的一种怜惜方式。像姜君,一晚至少得三人服侍,这是为人不齿的。
打抱不平的妘芩居然把女神跟那个酒囊饭袋混为一谈了!
阮巧巧直觉这次玩大了,这回是真怕了,抱着女神的腿,眼泪簌簌直落,只哽出一句无力的求饶:“千年修得共枕眠,巧巧……巧巧盼妘君怜惜……”
“千年修得共枕眠。”伴着低沉悦耳声音,她的下巴被一只手给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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