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碧瑶的解释,藤夫人焕碧青根本听不进去,这个坏女人,现在是在挑拔她们母子俩的关系,她不可能这样大度,去原谅她。【】=
只是,藤夫人向来城俯深沉,能一手撑起藤氏整个商业半壁江山的女人也绝非池中之物。
“碧瑶,我能够理解你的处境,可是,你这样做,不止是出卖了我,而且,更是把他推向了监狱里的那个女人啊。”
压抑住心底满腔的怒火,她的语气尽量委婉,目前,还不想与傅碧遥撕破脸面,至少,表面上还想利用她去对付一些她不以为然的敌人。
“是,我知道,瑟御,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妈,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原谅我,也请帮帮我。”
“怎么帮?”
“你说,你帮我与他的关系搞得这样僵,我有心也力不足,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息一会儿。”
藤夫人语毕,向福妈使了一个眼色,福妈是老佣人,对于夫人的言行举止了若指掌,赶紧过来抚着她上了楼。
傅碧瑶眼巴巴地望着婆婆一脸疲倦地上楼,迈出半步,却终是缩回了步子,根本不敢追上楼。
“少奶奶,你看是先回去,还是上楼去睡主卧室,房间,仍然还是按照你以往的布置,窗台上那株墨菊又开了一朵。”
王伯伯满面忧悒,眨巴着双眼,询问着主子的意愿。
“不用了。”
傅碧瑶撑起身,撑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出富丽堂皇的藤家客厅。
抬头看向前方街道,刚到七八点,无数的街灯打照在梧桐树身上,光线与一缕缕的五彩斑澜霓虹灯交织在一起,波光闪烁,交织着一幅夜幕降临时唯美的画卷。
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一步一步,举步艰难地行走着,她不想去坐计程车,只想这样走回去。
街道上路人成双成对,唯独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老天待她真是不公,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心甘情愿呆在藤宅,处理着藤宅的大小事务,几年如一日,她以为,只要她这样静静地等待,终有一天,他会回头。
然而,现在才知道,他的心就是石头做到的,石头的心怎么会有捂热的一天呢。
拿了手机拔了电话。
“喂。”男人沙沙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了过来。
她想说话,可是,喉头如堵了千万吨棉花,堵得难受。
“喂。”见她久久沉默,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喊出第二个‘喂’时,语气带了一些焦急。
“你在哪里?”
“刚下飞机,有事?”
“锦川,你不想活了。”
呜呜,尽管以前她们恋爱时,她也会偶尔向他撒撒娇,尽管,后来,她爱上藤瑟御,而离开了他,尽管从来她都没有得到过藤瑟御的心,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
“你……怎么了?”
三言两语哪能说得清楚,傅碧瑶又选择了沉默。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快说地址。”
见男人如此着急,女人终究是拾回了一抹自信,张唇报了地址。
不到十分钟,男人便一身风尘仆仆赶来了。
齐耳短发有些逢乱。
“碧瑶,怎么了?”
“锦川,我知道你在为保住雷氏而奔波,可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呜呜。”
在旧情人面前哭,只是为了博取同情罢了。
张开双臂把她搂入怀,在她脊背上拍了两下,柔声安慰着:“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雷锦川不明白,为什么他才离开不到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瑟御撒手不管傅氏,傅氏财务吃紧,我爸病了,我妈被白随心捅了一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醒,锦川,我怎么办呀?”
雷锦川知道她自小胆子特别小,又对经商从无兴趣。
这些问题摆出来,他自己都觉得特别的烦。
“锦川,我也有错,当然,我妈也有错,不过,最大的罪人应该是我爸,如果当年,我爸不是这样朝三暮四,那么,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瑟御不理我了,我说出了所有真相,婆婆讨厌我,甚至是恨我,我不知道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迷茫心焦,这就是傅碧瑶心底全部的感受。
“碧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语气里不无埋怨的意味。
随即又轻叹一声,毕竟,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她不喜欢自己,他也不够强,这段情,他就早看开了,只要能默默守在她身边,为她付出,只要能天天看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雷锦川语中的责怨她当然懂,以前是装作不懂,现在,只能驻足默然。
“好了,不哭了,乖,我送你傅宅吧。”
大街上哭哭啼啼,已经惹来了许多行人好奇的眸光了。
“嗯。”女人点了点头,拦了一辆计程车,俩人一前一后坐上去。
计程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傅宅门口,雷锦川付了钱拥着她走进别墅。
“你爸还好吧?”
“嗯,他很好。”一时想进她雇了几个保镖看守父亲,如果雷锦川进去与父亲见了面,知道这件事就不好了,至少,在他心中,她是女神,她可不想为这么一点小事失去在他心中的女神地位。
她不爱这个男人,但是,在她沮丧低沉的时候,只要她一个电话,男人就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守护她。
她是感动的,感动的背后,也希望这样的保护伞能永远地持续下去。
“锦川,你才刚回来,你妈妈肯定也急着与你见面。”急着与他商谈拯救雷氏的计划,她借这个口想阻此男人的进入。
“嗯,都来了两通电话了,那好,我就不进去了,你想开点,傅氏毕竟是百年基来,不可能轻易就这样被打倒。”
雷锦川相当清楚,现在,藤瑟御的目标不是傅氏,而他手上经营的公司雷氏,这几天,雷氏股票大跌,雷氏的产品还受到了一股不知莫力量的狙击。
他怀疑那股不莫势力就是藤瑟御拿出的杀手锏。
所以,对于傅氏,他是完全不担心的。
当然,也并非是傅碧瑶杞人忧天。
“锦川,随心入狱,真的只是意外。”
她必须向他解释这件事,再怎么说,随心也是他雷锦川名义上的老婆。
“嗯,我知道了。”
“进去吧。”
傅碧瑶踩着高跟鞋进去了,雷锦川站在花园里一株古树下,从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徐徐吸起来。
稍手,拧灭了烟蒂,旋转身,拎着行李大踏步离开。
随心在医院里养了两天的病,整个身体状况都恢复了正常。
不过医生建议她再住院两天观察一下,如果没其它状况就可以出院。
雷锦川将行李拿回家,直接奔了医院。
“随心。”
“你……来了。”
丢开杂志,随心淡笑着看向走进病房挺拔身形。
“喂,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搬出去了,你是不是胆子大了点,老婆?”
对于这个称呼,随心感觉有些刺耳,又不会说什么。
“锦川,我都说过了,与你结婚,只是想给宝宝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已,咱们没领结婚证,所以,你不要这样称呼,好不?”
“就算没证儿,可是,咱们办过婚礼,在大伙儿眼中,咱们就是一对新婚夫妻啊,怎么?许久不见的老公回来,也不让抱一下?”
“得了吧,你说咱们像新婚夫妻吗?”
随心将杂志砸到了他的身上。
“喂,雷氏没事吧?”
“事儿可大了,美国有家电子公司同意给雷氏注资,可是,雷氏近段时间股票大跌,有一家叫‘风行烈’的公司,一直紧追着不放,雷氏买什么股,它就跟着买什么股,像一只疯狗一样死咬住不放。”
“是藤瑟御做的?”
随心眼角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不知道,我派人去查了这间公司,这一间空壳公司,没有任何办公楼层,更别说员工类的,账面上,也只有千把万而已。”
“随心,想不到,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妈妈就不再了,真是遗憾。”
“对了,你怎么会捅敖雪霜一刀啊?”
这问题真是白痴。
随心撇了撇唇:“雷锦川,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不可能乱动刀子吧,是她带人来挖我妈的坟,捅她一刀算是轻的。”
“这样啊。”对于随心的回答,男人略微有些吃惊,她说的与傅碧瑶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刚才……你怎么进来的?”忽然记起门口有两名警察,她可是犯人一枚,可不会轻易放人进来探望。
“我让他们通融了一下,我只是来探望老婆而已,还有,监狱为什么又失了火?”
这些事情好生奇怪,雷锦川就是想不明白。
“不清楚,是意外吧。”
“孩子还好吧?”雷锦川有些担忧她肚子里的孩子。
伸手到她腹部摸了摸,还弯下腰身,将耳朵附在了她肚子上:“哟,宝宝在动了。”
“嗯,几天以前,我就发现了。”
“随心,我们没结婚的消息暂时不要向外公布,雷氏现在在节骨眼儿上,我不想雷氏的股票这些负面影响。”
“好。”对于他的请求,她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他来看过你没有?”
这个‘他’,随心当然清楚指的是谁,除了孩子真正的父亲,别无他人。
算是来看过吧,只是,看过又怎么样?在得知女儿死于焕碧青之手时,她就已经决定这辈子与他形同陌路。
“不说这些,锦川,你那么忙就不用管我了。”
“你是律师,这种案子也不算太大,你有把握出去吗?”这也是雷锦川来的真正目的。
“当然。”眼睛里的笑意自信满满。
“本来都胜出了,关键时候,张法官旧疾复发,所以,才延迟到现在。”
“那就好。”
雷锦川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抽身离开。
第二次庭审,傅碧瑶没有出席,因为结局已经很明限了,随心出狱那天,是白豪城开了一辆车过来接的。
她又住回了租住的那间房子。
“老三,你终于回来了。”
白老太老泪纵横,早已烧了满满的一桌菜带着女儿女婿迎接着归来的小女儿。
门口烧了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纸钱烧得正旺,随心遵照了母亲的指示,迈过了那个火盆,并且,还向火盆连呸了三声,说是可以去除霉运。
跨了火盆,从此霉运远离,一辈子红运当头。
“老三,豪城,白蓉,来,咱们一家人干一杯,今后,你们都要乖乖的,尤其是你豪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妈,放心吧,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看,我多乖啊。”
“那就好。”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团聚在一起。
隔天就是大年夜了,随心呆在屋子里,觉得有些冷,便开了空调,将空调调成了理想的度数。
屋子里暖暖的气流四处乱窜,她坐在窗台边,无所事事,万般休闲,低头俯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再过六个月,她就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宝宝,妈妈爱你,无论如何,都请你要与妈妈在一起。”
第一个孩子死于非命,这个孩子,她白随心发誓,就算是拼尽全力,她也会保住她或他。
窗外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窗玻璃上便有一束火花直窜天空,直冲天际,在天空中慢慢炫开成了一朵火花,点缀了漆黑的夜空,唯美,漂亮,浪漫。
烟花从空中殒落,一朵又一朵,眸光也顺着那掉落的火光慢慢下移,在烟花化为灰烬的地方,似乎有一抹冷沉狂狷的身形立在那仓茫的夜色中,他身着黑色的昵子大衣,整个轮廓被黑暗所笼罩,偶尔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映衬,才她感觉那人影是自己熟悉的。
心蓦地一紧。
他来做什么?
真是奇怪,他来她家楼下做什么?还是一副那样痴情的姿态出现,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她这边,恐怕他早就看到了她。
一直注意着满天的烟花,她都还没不知道楼下几时来了一个这样隔着空间悄然观望她的男人。
身体微微挪开,不到一秒钟,电话就响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符果然就是他的名字,闭了闭眼眸,心跳得厉害。
不想接,可是,这算什么呢?她在躲避什么?今后,她们都会呆在这一座城市里,隔三岔五终也会见面。
躲躲闪闪不是她白随心的性格。
电话接通了,可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电话里一片默然,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但,彼此浅浅的呼吸让她们都知道对方是存在着的。
“我想见你,下来。”
简短的几字诉说了刻骨的思念。
他想见她,要她下去,可是,她们已经没关系了,如果下去见她,算什么呢?
见她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他又出了声:“白随心,难道你真的就这样狠心避我不见?你能避一辈子么?”
是滴,你能避一辈子么?
“没那个必要了。”
“你不下来,我就上来,惊扰你的家人,我可不管。”
男人有史以来冲着女人发了威,哪怕是四年前,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霸道狂妄无理过,四年前,她们相处时,她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总是她围绕着他转,而他更多的是沉默,她说什么,他除了点头,摇头,再就是微微的浅笑,心情不好时,直接一张冰山脸,她也是一个极有分寸的女人,只要见他微微蹙起眉头,她就赶紧住嘴,乖乖的刷着碗,做着家务事,或者,静静地抬手为他按摩。
‘啪’电话挂断了,她知道他是说真的,深怕他上来被家人看到,如果是那样,她浑身是嘴都说清,名义上,她还是雷锦川的妻子,而把他迎进家门,被亲戚朋友知道了,这算什么呢?
她还要活下去,她需要有一张脸面。
白家向来以清白立世,她不能为白家人抹黑。
拿了一件外套边穿边跑了出去,当她喘着粗气跑到他面前,他却动也未动,就像一尊塑料,原来,这男人又骗了她?
准确地说,他太了解她的性格,知道这样的恐吓后,她肯定会风风火火跑下楼。
因为,白随心一向都注重面子,白老太也不例外。
“下来了,说吧,有什么事?”喘息着,声音冷得像冰块儿。
男人抿唇不语,晶亮闪烁的眸光从女人脸上滑向了平坦的肚子,一句也没说,上前一步,伸手就将她搂入怀里,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这样静静地抱抱她。
随心被他的举动吓傻了,这男人来找她,该不会只是想抱抱她,没这样单纯吧。
她没有动,如果这时候挣扎也显得她太轿情了,她不是会做作的女人,要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是搞其它什么暖昧的事儿,人家外国人亲脸颊也代表礼仪呢。
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许多事都心知肚明,壁如:孩子的事,白家老宅被烧的事。
这些都是横隔在她们之间,无法跨过去的那道鸿沟。
“‘风行烈’那家公司是你注册的吧?”
闻言,男人的眸底滑过一缕诡光。
面色渐渐冷沉严肃,又恢复到了冷酷的冰山脸。
见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她心里有些窝火起来。
“放过锦川吧,你们是表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她没搞懂这两个,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件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我知道自己的份量,可是,藤瑟御,四年前,你夺走了傅碧瑶,现在,你又要夺了他的公司,你让他……”
“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陡地,他的声线就拔高了,他受不了这女人口口声声地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
“不……是。”
“利用一个女人,雷锦川真不是一个爷们儿。”
他平生最讨厌这种利用女人往下攀爬的男人,因为,他认为那是一种没能力的懦弱表现。
“不是,他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太辛苦了,我与他刚结婚,雷氏就成了那样,你是存心的,存心不让他过好日子,他到底欠了你什么啊?”
其实,对于雷锦川的遭遇,随心觉得有些自责,还有内疚,如果不是她,藤瑟御不会向雷锦川出手。
实则上,她是错了,不论有没有她,这俩兄弟的战争都无可避免,她只是一根引爆战争的导火线而已。
这女人这样怒斥,他松开了她,凝望着她的眼神为之变得冰冷。
“你就这么喜欢他,舍不得他受一点儿苦?”
她很想说不是,可是,她为什么要顺他的意。
她现在觉得给他真是难以沟通。
所以,她别开了脸,这样的态度,心偏向于谁早已了然于心。
他愤愤冲着她嚷了一句:“白随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你心里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此刻都在做着什么。”
然后,不顾她的反对,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车厢。
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动手拉开引挚,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奔波在灰色的柏油马路上。
那是一套白色半旧公寓,公寓十分寂静,所以,当他拉着她走入时,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们走过了白色的阶梯,客厅的门是玻璃做的,由于是晚上,又是这一带僻静的地方,男人女人放得很开。
玻璃门呈半敞开状,透过那半敞开的门,随心看到了一路脱落的衣物,有男人的衬衫,皮带,女人的粉红色冬衣,黑色的丝袜,男人与女人的所有物品纵横交错。
视线越过这些物品,然后,随心看到了,客厅角落的某组红色沙发上,男人与女人正在……
那姿势太难堪了,女人甚至正在俯下头……
男人的面情一片陶醉……
丁冬,刹那间,随心的面色所有血液迅速尽褪。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画面,她名义上的老公,那个温良如玉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寂静的地方与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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