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吗?八字先生说,我与藤瑟御,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天生相生相克。看小说到网”侧过脸,他对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天生相生相克,有这样的说法?
随心听了只是一笑置之。
“你别不信,我们两个不止是相看不顺眼,你看,我们连喜欢女人的都一样。”
说话间,刻意向她煽了一个暖昧的眼风。
这句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是,随心能够听得出来两个男人之间包含的极大矛盾。
“也是,傅碧瑶那么漂亮,小时候一定像个芭比娃娃,白雪公主,连我这种女人看了都喜欢,更别说你们男人。”
这话不是讽刺,事实上,傅碧瑶真长得美,白嫩如雪的肌肤,像是从牛奶里泡出来的,她的身材极其纤细,又极会打扮自己,她比自己矮了至少有三公分,看起来总是给她一种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傅碧瑶那样的女人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再正常不过了。
“喂,我说得不是她。”
“那是谁?”
随心有些讶然。
“我说的是你,藤瑟御那么爱你,这几年,为了寻找你花了多少的心思,我也一样,白筝儿,我们两个男人都是因为你才发狂的。”
“要不要说得这样直白啊。”
随心绝不赞同他这样的观点。
她可自认自己没那样的魅力,将两个大男人迷得团团转。
“是真的了。”
男人见女人不信,语调有些急促。
“好吧,就算我相信是如此,那么,你敢确定你们不是把我当成是她的替身?”
这是一直存在于随心心里的疑问。
四年前,她不知道傅碧瑶与两个男人的关系,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藤瑟御以前与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感觉有心事,而且,在他面前,根本不允许别人提及傅碧瑶三个字,她也从没提过,有一次,不小心说到他的未婚妻,他马上脸就变了色。
所以,未婚妻三个字是藤瑟御的地雷区。
以前侍候他的下人都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三个是这种关系,青梅竹马长大的关系,她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充其量,也只不过傅碧瑶的替身而已。
两个男人为了自尊而抢夺的工具。
“替身?”
这两个字惊到了雷锦川,操纵着方向盘,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她看。
“你还真是太小瞧了自己。”
雷锦川没想到女人会说这样的话,他没有把她当替身,藤瑟御更不会,这辈子,恐怕她是藤瑟御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吧。
雷锦川不是傻子,他当然能够感觉出来。
而多年前,他与碧瑶相约私奔准备飞往别国,藤瑟御怒气冲天带着人马追来。
将碧瑶捉回去,只不过是为了他大男人的一点自尊,他藤瑟御是何许人也,藤家风流倜傥的堂堂三少,他怎么允许别的男人拐走他的未婚妻,这在他眼里,根本是奇耻大辱,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伤自己颜面分毫。
这么多年,他一直与藤瑟御过不去。
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先不说喜欢不喜欢那个女人,反正,他看上的东西,藤瑟御都要给他抢。
世界上的女人又不是死绝了。
凭什么他就是要给他过不去。
他又不喜欢碧瑶,为什么一定要霸占着她不放手,宁愿把她困在没有爱的悲伤国度里,也不要放她自由,让她跟着自己双宿双飞,归根结底,藤瑟御是不想看到他幸福吧。
总之,他就是恨藤瑟御,讨厌他那样的目空一切,高高在上,讨厌他一副唯我独尊,永远一副踩在金字塔顶端,俯看芸芸众生的高冷嘴脸。
他雷锦川同样是一个人人眼中优秀的男人,他绝不会输给藤瑟御,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所以,随心说,他与藤瑟御把她当成是傅碧瑶的替身,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白筝,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心诚意的,绝没有半点虚假,我发誓……”雷公子举起手誓言即将脱口而出,女人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唇瓣,轻斥:“我从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所以,别轻易说出什么天打雷劈的话来。”
就算他违背了誓言又怎么样?
世间上,有多少的男人违背了当初对女人的承诺,结果呢,变了心,还不是搂着另外一个女人活得风生水起。
所以,海誓山盟最多只能骗骗小姑娘。
她们这种年纪的女人不吃那一套了。
如果爱一个人,能处处为对方着想,这就足够了。
与他在一起三年,藤瑟御就从来没对她发过一句誓,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当然,后来他变心了,她也没有资格指责他,只是,心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怨恨。
如今想来,他也没有什么错。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女人想要男人的金钱,而选择与他在一起,当初,明明知道他是那种阔公子哥儿,还一个劲儿贴上去,是自己不理智害苦了自己。
她用了四年的青春为自己的过去买单。
车子飞快穿过了街道驶进了那一处低矮而老式的建筑。
熄了火,雷锦川下了车,赶紧绕到后面为她拉开了车门,轻声道了一声谢,随心拢起了眉头。
这男人如此殷勤,到底要干什么坏事儿?
“哎哟,老三,快点去找找你妈妈啊。”
白老太拿着锅铲从厅堂里跑了出来,看来是正在烧菜,然后,又发现妹子不见了,惊慌失措就跑出来了。
来到院子里看到回来的女儿,扯着大嗓门儿,尖厉地喊出。
“妈,她去哪儿了?”
“不清楚啊,刚才都还在屋子里,我进去炒了一个菜,菜刚起锅,返厅堂就不见她的影儿了。”
“妈别急,我们马上去找。”
“伯母,你先去炒菜,我与随心去找。”
雷锦川赶紧退回去想坐上车,随心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冲着他摇了摇头。
“她刚跑出去,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用开车了。”
语毕,女人已经拔腿就跑了出去。
“喂,随心,等等我啊。”
雷锦川狂奔着追上去。
随心担心死了,在院子里四处找了找,没发现一个人影,便赶紧儿往门口窜出,白宅的对面就是一条马路,斜对面还有一间花店,店门口正围观了不少的人,花店门前打着一则广告,好像是降价了,让大家快点去买。
随心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眼光在那一带来回扫了一圈,最后,飞速又倒了回来,落到了一抹纤细的女人身上。
女人站在离花店大约十米远的距离,一株法国梧桐树下,女人正蹲下身子拦住一个小巧姑娘,不停地给她说着什么。
甚至还伸手去拉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冲着她尖叫,呐喊,还用脚去踢她。
随心飞快冲过了马路,跟在身后的雷锦川见到中央马路不断穿梭的车影,心里捏了一把汗,这女人,真是胆子太大了,都不怕车子压死她啊,她妈又没事,好端端地站在马路对面嘛。
随心向着披着散发的女人跑了过去。
“妈,你做什么了?”
“噢。”女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里急切地嚷着:“女儿乖,我是妈咪啊,妈咪带你回家好不?”
“妈咪那儿有许多许多的糖块,还有糕点,走,妈妈带你吃去。”
“不要,不要。”
小姑娘气得小身子发抖,小拳头落到了她的肩颈上,冲着她不断地嘶吼着。
“娇娇。”
一记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对年轻夫妻心急火燎地向她们冲过来。
一把夺过裴丁香怀中的小姑娘。
“你做什么?”
“妈,她是疯子啊。”小姑娘扑在母亲的怀中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别哭,咱们回家。”
年轻夫妻狠狠地瞪了裴丁香一眼,赶紧把女儿迅速抱离这个危险之地。
随心在旁边看着特别是无语,面对陷入自我世界中的母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女儿,妈妈在这儿。”
迷离的眸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抹小小身影,她飞快地奔了过去。
拉住了小女孩儿的手,小女孩吓得赶紧往母亲身后钻。
“我是妈妈啊,你不要怕我,我是妈妈啊。”
裴丁香见小女孩怕自己,一直不断重复这样的一句话。
她没搞明白,自己生下的女儿,为什么就这样怕她啊?
“你不是我妈妈,不是。”
“放过我女儿,疯子,神精病。”
那位母亲脸都气白了,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赶紧从她们身边飞速走过。
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当她是瘟疫。
连续拉了两个孩子,许多路人都有些后怕的牵着孩子的手远远地离开,根本不敢再靠近这个精神病患者。
“这是哪家的疯女人啊,人疯了就送精神院,这样好吓人的。”
不知是谁啐过来一句,随心笑着向大伙儿道歉。
“对不起,我妈只是受了一些刺激,她没病。”
随心拉住了母亲的手腕,握得有些紧,也放进把她弄疼了,一双秀眉都拧了起来。
可是,随心不敢大意,更不敢放手,她不知道下一刻母亲又会拉住哪一个小姑娘喊着女儿。
明明她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却认不得她,多可悲啊。
妈,我才是你女儿,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你要何时才能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你已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二十几年了。
对于母亲的病,随心相当的无语。
“不要拉我,我没病,不要拉我。”
随心不顾她的叫喊,笔直拉着她绕过了马路,走向了回家的路。
雷锦川是紧紧地跟随在她们身后,望着四处到家人随便拉着一个小姑娘就喊女儿的疯女,他也是很无语。
望着她茫然失措原眼睛,他能感受得到女人心底的悲伤。
是要有多么痛,才会到达这种神智错乱忘我的镜界。
望着前面这对母女,仔细暗中观察着她们,感觉她们长得十分的像,无论是五官,还是背影,都有那么一些神似。
随心长得像极了她的母亲,他也听白老太说了,裴丁香年轻时候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是所读大字里的校花,年轻时,曾迷到过无数同龄的男子,在众多的男子中,她却迷上了傅长青,最后,因为傅长青已有未婚妻脚踏两只船被男人抛弃。
雷锦川觉得随心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至少,在身世上,原来她是碧瑶的亲妹子。
她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同一个父亲的血液,以前,他就有些觉得,她们的眉韵间风情有些相似。
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孩子,不可能长得一点都不像。
只是,傅碧瑶天生生下来就落入了蜜罐中,而随心却落入民间,同样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孩子,差别待遇为什么如此之大。
眸光里,随心那秀挺的脊背多了一抹坚毅的东西。
那一种叫不出来的东西叫坚强,他的心里慢慢地便有一股子钝痛在酝酿,在发酵,最终捅向了他心底的最深处。
随心,在心里,他轻轻地呢喃着这个芳名,有一股子心疼撕扯着他的四肢百胲,她与常人不一样的身世,柔软的双肩承担了多少的重量,可是,他从来就没见她哭过,或许,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掉一滴眼泪,这样的女人让他更为心疼,怜惜,许多时候,他多希望她能够不把自己当外人,有苦向他诉,有泪在他面前掉。
藤瑟御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偏偏还整出来这么一个身世。
这两天,他都没有理碧瑶,如果说,碧碧两母子是生活在天堂,那么,这对母女却是生活在地狱。
他雷锦川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男人。
他与她接触,与她交往,凭的是一颗真心,或许有一天,她会知道他接近她的真实。
但是,在这真相未揭开之时,他得把她娶回家再说。
“妈,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哪怕一天也行?”
随心端了一盆热水,拿了毛巾打拧干,为裴丁香擦着纤纤玉指,也许是因为她什么也没做过,十根指头都很白莹,玉润,指甲也修剪的圆润整齐。
听到有人这样数落自己,说也奇怪,裴丁香抿着一双泛白的嘴唇,一句也没说,只是张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随心。
“她跑哪儿去了?”白老太将最后一个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解掉了腰上的围裙。
拿了碗盛饭,见妹妹回来了,心头大石着了地,便也跟着数落妹子:“丁香啊,你是不是又去外面拉人家孩子了?”
见老三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老太太又开始唠叨。
“都跟你说千百遍了,你女儿随心已经长大了,诺,就是她啊,你面前的这个,你都沉醒了二十几年了,该醒了。”
老太太也算是坚强的女人,早年承受丧夫之痛,不到中年父母双双离世不说,还把这么重的负抽扔给她,还得还大三个儿女,其实,白老太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听着她的谩骂,裴丁香一句话也不说,开始低着头拿起了碗筷扒着饭。
见她平静了,白老太这才有闲功夫招呼雷锦川。
“锦川啊,让你看笑话了,也不知道你要来,就将就吃一点吧。”
“伯母,别把我当外人,别这样客气,再客气,以后不来了。”
雷锦川挨在随心旁边坐了下来。
白老太把他当外人来对待,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以前他来的时候,老太太可是亲热地喊他锦川锦川不说,还指使他做过许多的活儿。
今儿的客气让他觉得生疏起来。
“妈,我跟哥打一个电话。”
“不用了,他刚来过电话了,说遇到一朋友上馆子去了。”
“什么人天天不着家,又到外面去吃?他老手头到真是宽裕。”
嫂子不在家,她哥哥白豪城一天到晚不着家,就在外面与那帮狐朋狗友鬼混。
把一个家的所有重担全扔给了她。
“算了,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锦川啊,你能不能给豪城找一个活儿做?”
免得这小子天天到外面鬼混。
无所事事的,一事无成不说,还尽干净鬼事儿,别的不担心,白老太真怕儿子整进去啊,进去了,下半后也毁了。
“噢,目前公司有一个肥缺,就是财务方面的。”
“那不行。”
随心赶紧阻此,她自个儿的哥自个儿清楚,不是那块料子。
“别急,我不是说让他做财务部主任,让他去做财务部一名员工,有人带他的,放心好了。”
“他没啥文化,不过,脑子好使。”
白老太太笑着给男人夹菜。
“嗯,文化都无关紧要,只要脑了好使就成。”
事实上,雷锦川走了后门的,财务部哪里会不要文化,不过,文凭嘛,他可以托关系给他弄个假的大学毕业证不就解决了。
解决了白豪城的事情,随心也会少去一半的烦恼。
至少不必要再听白老太在耳朵边唠叨。
“那,那太好了。”白老太太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伯母,小事儿。”
“呕”,随心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可刚闻到菜里的油味儿,一下子又胃了,恶心死了。
一个本能的反胃动作,引得餐桌边所有人不约而同投射过来的眸光。
“老三,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随心急忙丢下了手中的碗筷,捂着嘴急步跑向了浴室。
老太太是过来人,粗黑的眉毛拧得死紧,老三这阵状莫不是有了?
啊,老三又怀上了?
天啊,这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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