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陈恭波先是一愣,他这时候还没有接到梅机关的相关通知,柴山兼四郎根本就没有说这件事,或许是等到矢崎堪十来到金陵办完交接工作,才会正式的予以告知。
但是陈明翔既然敢说,陈恭波就绝对敢相信,这个嫡系在日军方面的关系深厚,往往能够提前得知日军的重要消息。
“不管是换谁来当这个机关长,我们金陵政府也是无能为力,局势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回天之力!日本人从来对占领区不是养鸡生蛋,而是最为短视的杀鸡取卵,这种做法三年两年的还行,时间长了,早晚都要吃到苦果的。”
“老弟,你要注意一下,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冈部直三郎大将,刚到任就对华北地区的重要资源实施严格管控,静止物资流入别的地区,你的煤炭和食盐买卖,想必会受到一些影响。”陈恭波说道。
冈部直三郎刚接任司令部,立刻实施了对华北的紧急措施,要求华北方面军的各师团,全力搜刮华北地区的战略物资,最大程度多往日本输送,以支持战争的继续。
由于地下党的武装力量暂时无法消灭,那就必须确保重要地区和铁路两侧的治安,以保证战略物资的收集和运输不受阻碍。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从开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中断从华北运输煤炭和食盐,至少在明年的二月份之前,沪市的煤炭不会受到影响,华中地区的食盐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我们还有自己的苏北盐场。”陈明翔说道
他还真是这么操作的,从年初就开始加大对煤炭和食盐的采购,现在已经半年时间了,储备的煤炭和食盐,完全能够满足沪市的煤炭需求和华中地区的食盐需求,因此,心里并不是多么慌乱。
“这就是未雨绸缪了,陈委员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有你这样目光长远的好帮手,院长的压力减轻了不少,等正式接任主席和行政院长的时候,华中地区的局面会平稳很多。”莫果慷笑着说道。
“汪主席那边,是不是传来准确消息了?”陈明翔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这是重光葵给我的病情通报,汪主席的情况很危险,本来说是很难撑过八月份,但现在又略微有些好转,日本专家的意见是,目前只能用x线做治疗勉强维持,随时都有恶化的威胁。”陈恭波说道。
这个大汉奸就是在等死了,什么时候死掉什么时候算完,反正活着回到华夏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我虽然对汪主席的严重病情感到痛心,但是,既然这是既成事实,还希望院长早点做好准备,接受汪主席未尽之事业,想来这也是他的愿望。”陈明翔说道。
“汪主席的这副担子不好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金陵政府高层向来都是派系林立,真心为政府做事的人少之又少,整天就知道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我向来厌恶这些内耗的争斗,可又不得不利用这些人来稳定局面。”
“坲海在金陵政府的势力太强,为了加强对各地的控制,我准备对政治部进行改组,把政保局的特工组织收为己用,但这种工作我是外行,到时候除了你要帮帮我,还得找个日常坐镇的人。”
“政保局的万里浪倒是主动来求见过我两次,可我认为此人的野心太大,是个很难控制的角色,而且据我所知,他也经常到坲海那边走动,摆明了靠不住,能力再强不具备相应的品质,决不能大用。”陈恭波说道。
当年李仕群和特工总部横行霸道的时候,陈恭波是最为讨厌这些特务的,认为金陵政府的声誉都被一群流氓地痞给败坏了,但是当他自己要成为金陵政府的一把手,反而要抢夺特工组织的控制权,说来也是可悲。
周坲海在金陵政府组建的时候,就是核心人物,大多数的重要职务,全出自他的手笔,因此,他的势力之强悍,甚至超过了陈恭波,仅仅次于汪经卫而已,这一点也让陈恭波甚为忌惮。
“这样,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以前特工总部的主任丁墨村,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在金陵政府虽然兼任两个部长的职务,手里从来都没有实权,要说能力也符合要求,绝对压得住万里浪这伙人。”
“另外呢,第二局的局长胡俊贺,与丁墨村都是以前中统局的人,他和万里浪向来不和,也是可以用的,从制衡方面来考虑是个不错的选择。等院长正式接手之后,我可以出面做做他的工作。”陈明翔说道。
“老弟的推荐肯定没有问题,丁墨村我也很熟悉,因为李仕群的缘故,一直都没有得到重用,虽然和周坲海走的也很近,但也就那么回事,否则也不会连个实权职位也没有混上。”
“胡俊贺暂时先缓一缓,今天晚上你出面请客,邀请丁墨村吃顿饭,我出面和他见见,只要他真心实意的为我效力,为金陵政府做事,将来肯定给他一个好的位置,高官也是可以考虑的。”陈恭波说道。
陈明翔在金陵给陈恭出谋划策的时候,日军第十一军在衡州附近的部队,经过二十多的修整,补充了损失的编制,还进行了防疫措施,人员都注射了防止霍乱、伤寒、赤痢和服用了预防疟疾的药剂。
经这段休息,各作战部队的战斗力逐渐恢复了,因此,新一轮针对山城政府国统区的进攻,也拉开了序幕,主要的进攻方向是祁东县的洪桥一带。
战斗是在八月三十一日展开的,由第十一军下属的日军常设挽马师团第三师团,率先向东南部的耒阳发起进攻,然后其余的师团也陆续开始进攻。
之所以要进军洪桥,是因为山城政府为了防止日军向西进攻杀入贵省,在衡州以西祁东的洪桥、宝庆等地,到西北的娄底双峰,布置了一道防御线,也对日军南进攻击桂省,形成了障碍。
可惜的是,类似衡州之战第十军的英勇表现,再也没有出现在后面的部队身上,局势一度变得极其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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