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九倒得太过突然,在场的人脸色各异,皇上立令太医救治她,并派人通知镇南王。【】
这下,皇上如何还会去追究慕九九将瑾贵妃砸伤一事只命人护送瑾贵妃回她自己的寝宫,连带着也没有继续追究温筱晴是真傻还是假傻。
皇上自要顾全大局。因为一旦查出温筱晴装傻,势必要严惩她,如今老侯爷在京城,需顾虑他的颜面。
若她是真傻,那么传出去影响更大,堂堂轩王妃随时可能发病变傻,只会让皇室面上无光。
那今日这一残局由谁来承担责任谁来平息太后的怒火皇上已打算让彦澈轩自己去烦恼,反正太后是他亲母后,温筱晴是他的王妃。
就在太医为慕九九诊治时,皇上已经很无良地打算把烂摊子丢给他。
至于温筱晴则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暗想这慕九九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皇上准备对她稍做惩罚之时突发此状况,而且一看便像中毒。
温筱晴忍不住猜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若狗血一点,也许会陷害她也说不定。
太医经过一番诊治,开过药方,以药暂时压下毒性,才向皇上禀报道“启禀皇上,慕郡主中的是蔓无春,毒未至心肺,应是刚中不久。”
温筱晴神色一滞。她无事便会翻看这个朝代的医书、或毒术有关的书籍,其中有一本毒史记载了天下千种毒。
其中就曾看到与蔓无春有关的记载,蔓无春是毒而非毒,何以这般说因为此药常被制成粉状,加在香炉中。以火点燃。使其气味熏染开,也可以以熏香的方式熏在衣服、或者香包上。
只有身有特殊病史的人闻了蔓无春,与与旧病根相互排斥,才会引发中毒,不然一般人闻之无用、无色无味。
如此说来慕九九身有旧疾了,而这殿中并没有熏香,会是谁知道慕九九有旧疾、并以蔓无春来害她
待皇上听了太医解释了蔓无春特性之后,冷着脸,当机立断道“查搜查大殿。看有无可疑之物,或谁人身上晕染了蔓无春气味。”
温筱晴心头有些发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今日这一切早就被人算计好的,毕竟,想害她的人不少。苦思之间,她猛然想起之前捕捉到一抹蓝影消失在窗口。
御林军在大殿中搜寻,太医在一旁帮忙辨析蔓无春气味,殿中并无可疑之物,便开始对除了太后之外的人搜身。
蔓无春无色无味,极难辨认,需要靠一样浸泡过特殊药水的物件来辅助,这便是所谓都万物生来有所制,一物牵制一物,循环之下,必有牵连。
但见太医拿了一方白色手绢走到哪里、便对着空气挥到哪里,显得极其可笑。
温筱晴未曾见过蔓无春,更别说有辨认之物,只目光紧紧随着太医而移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不待温筱晴多想,太医便走到她身边,对着她挥动着手绢,却惊见那原本白色的手绢居然变了颜色,由白色变成了淡黑色。
“原来是你熏了蔓无春,害慕郡主的人就是你”已缓过劲的太后扬声道。
而此时镇南王恰好赶到,在来的途中,他已经听迎他的公公说了前因后果,一来拜见皇上与太后,便直说慕九九幼时曾生得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此病根恰恰可由蔓无春催化成剧毒入体。
温筱晴现在则被指熏香害慕九九,太后似逮到机会般厉色怒喝她,皇上脸色也冷沉。
她跪在地上,反而没有继续像假装昏迷初醒来时,那样装出惊恐之色,而是毫无所惧地迎着皇上与太后等上位者所施加的压力。
“皇上,前不久小女方与微臣提过与轩王妃有些过节,想必此次是轩王妃怀恨在心,知道小女今日在太后寝宫,便使出此计来毒害小女。”镇南王一脸忿然道。
呃温筱晴听了微怔,镇南王这是打定主意要将他女儿中毒的事往她身上推因为她身上染有蔓无春,便肯定是她所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染上的。
“轩王妃,你可还有话说”皇上冷问温筱晴。
众人以为她定会喊冤,或者为自己辩解,不想她直接便道“有”
“有你莫不是想要狡辩”皇上倒是被她的态度挑起了兴味,好奇她会如何为自己脱罪。
“不是我做的,又何来狡辩一说我不过人想问问太医,是如何得知有人会熏蔓无春毒害慕郡主,而事先准备了浸泡过药水的手绢”转瞬之间,温筱晴已经察觉到何处不对劲。
一般以蔓无春来害人的极少,所以不可能有哪个大夫会随身携带可辨别蔓无春气味的物件。
而这个临时被皇上传唤过来给瑾贵妃诊治的太医,却是在辩出慕九九中的是何毒后,第一时间就拿出那方手绢,这便是最大的疑点。
“你别说是巧合,或者你有随着携带这类手绢的习惯。”温筱晴冷笑道,没有错过太医一瞬间涌起的惊愕。
都到这份上了,皆想着害她,她哪里还会管顾什么规矩,直接以我自称。
“林太医乃太医院医正,任职多年,品行良好,怎可有不轨意图你休要将罪责推到他身上。”皇上还未开口,太后出声道。
“母后所言极是,不过儿臣亦觉得轩王王妃所说倒有几分道理,先听林太医有何可说。”皇上未立即下定论,而是想听太医会怎么辩解。
“回皇上,浸泡这手帕的药水若无遇上蔓无春之气,便有提神之效。微臣素来有携带之,用以提神。”林太医定了定神,便从容答道。
“那可真是巧啊可否借林太医那方手绢一看再让我为慕郡主诊探一番”温筱晴大胆道,她自己懂医,自然要亲自为慕九九检查一番。
而且她也并未见识那可以辨别蔓无春的药水,不想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任人定下她的罪。
“你懂医若不懂,要如何帮慕郡主诊探”皇上故作惊讶道,心里却暗忖看来消息应当属实,不然温筱晴也不敢开口要求为慕九九诊探。
“皇上,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自己亦不过方恢复正常,又时而发病变傻,怎么肯可能懂医”太后压根就不相信温筱晴懂得医术,哪怕已知道她在轩王府为今禅操刀取银针一事,也认为不过是她胡乱去割开今禅的臀肉。
温筱晴看这情况,便已知道不管是太后,还是镇南王都是不可能任由她为慕九九诊探,心里涌起了几分急色。
越不让她诊断,她越想一探究竟,不行她就来硬的,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再说。
就在温筱晴准备起身硬,打算强行为慕九九诊断之时,门口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为她一解困境。
“母后此言差矣,王妃确实懂得医术,再则,即便让她为慕九九诊断,慕九九也不会掉一块肉,她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什么手脚,又有何关系”彦澈轩轻摇折扇凉凉说道。
他今日换了蓝衣温筱晴闻声望去,第一眼便注意到彦澈轩着在身上的衣袍,又想到消失在窗口的那道蓝影。
“皇弟,你进宫怎么不知会朕一声。”皇上见到是彦澈轩,心头恼怒不已。
不由暗骂底下那些人全是废物,彦澈轩都直接到宁和宫了,居然无人来向他禀报,更怒其对他不敬,见了他连基本的礼数也无。
“知不知会都要来,何必多此一举”彦澈璨然一笑,走进殿里,只对太后简单道一声儿臣参见母后,便走至温筱晴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跪着作甚都不见你跪本王,对别人倒是如此多礼了。”彦澈轩似开玩笑的口吻道。
可他这话听在皇上耳里,实在是刺耳得很,什么叫对别人如此多礼他是皇帝,难道还受不起温筱晴的跪拜他并不认为彦澈轩是在关心她,只不过是为了与他作对罢了。
“轩儿,哀家说了多少次了,不得对你皇兄无礼。”太后有些无可奈何道,明明不赞同彦澈轩对皇上的态度,却不忍苛责他半分。
“母后,言归正传,王妃的医术,儿臣是见识过的。别说是为慕九九诊探,就算将她解剖了,都毫无问题。”彦澈轩唇边始终扬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直接喊慕九九的名字,也没有掩饰语中的不屑。
温筱晴是第一次目睹彦澈轩与皇上、太后的相处方式,只觉得怪异,皇上面上看似极为包容他,不计较他的无礼。而太后则是过分的宠溺,他却不以为意。
若她不知皇上对他的所作所为,定也会觉得他不知好歹,故意和皇上作对。
瞧瞧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平时都不曾这般过,皇上肯定气得内伤了,却苦于维持风度、作出一副宽容之态。
“皇上,让她试试也无妨。”因为彦澈轩的原因,太后松口了,其疼宠之意可见一斑。
“罢了但不得让慕郡主有何损伤。”皇上到底还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批准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据说轩王妃只会持刀割肉,哪里懂什么医术”镇南王一听皇上同意让温筱晴为自己女儿诊断,当即便慌了,生怕她持刀生生割开他女儿的肉。
“镇南王,你怕什么你女儿皮粗肉厚,割不坏的。”偏偏彦澈轩还怕镇南王所受的惊吓不够,补上这么一句。
温筱晴懒得理会那么多,得到批准,便要走向被抬到临时搬来的软榻上躺着的慕九九。
这时,秋婉和凝芳竟各提着一只箱子走到她身边,她一看,震惊不已,那可不就是她的药箱与放置手术刀的工具箱吗她们怎么会将之拿进宫
温筱晴可记得她们是与她一道进宫的,那时她们手上空无一物,她被带进这大殿里,她们都被阻拦在外面。
彦澈轩似看出她的疑惑,走近她,打开工具箱,从众多手术刀里挑了一把最长的手术刀,递给她,打趣道“以慕九九的皮肉厚度,就该用这把。”
“不可”镇南王急声道,实在不敢想象那把刀割开他女儿的皮肉的血腥画。
“王爷所言甚是,用这把再合适不过了。”温筱晴接过手术刀,望了他一眼,怎可能还不明白药箱是怎么回事。
一手持刀装模作样的在慕九九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比划着,另一只手则真的为其检查。
突然,温筱晴瞥见慕九九的眼皮微微颤动,眸光突地一凛,探上她的脉搏。
脉象平缓,气息均稳,哪里有中毒的迹象哼好啊敢情是假装中毒,只为了陷害她。
说什么有旧疾在身,被蔓无春引至中毒还说她什么熏染了蔓无春的气味
可笑亏她还疑惑自己是何时染上蔓无春的气味,以为有人为了陷害她,而故意毒害慕九九,结果根本就慕九九在自导自演,也难怪毒发得那么及时。
“割她一刀,看她还如何装下去。”彦澈轩自然也看出异样,凑到温筱晴耳边低声道,笑得很不怀好意。亚匠上圾。
不远处的镇南王心焦不已,以为温筱晴真的要对他女儿动刀,却又知道已无法阻止,便别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轩儿,不过是诊探,何需动刀”太后竟也有些着急了,便问道。
“太后,您难道不知医者为病人诊治时,最讲究望闻问切吗其实这个切,是由切开的切演变而来的,只有切开了,才能探知体内的情况。”不等彦澈轩开口,温筱晴便笑道,纯属胡编,只为吓唬假装中毒的慕九九。
“快些动刀吧速战速决”彦澈轩有些不耐烦道。
皇上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心生疑惑,却未说什么,他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咦慕郡主中的可不是蔓无春,而是她自己体内有问题,还真的割开来一探究。”温筱晴故作惊讶道,说完,也不等其他人作何反应就举起手术刀。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