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手忙脚乱之间,她手一勾,扯住了白虎桌上的碗碟,再一拉,那些吃的喝的,全部朝着内坐的两位小姐倒去。
啪,舞倾城也随即面部朝下的摔倒在了她们的面前,她素手轻勾,控制住了周围的灵气,进而达到控制那些食物的效果。
这是古月风暇新教给她的简单控物本事。
若有人能在此时细看,定能发现,舞倾城的脸距离地面还有一丝的距离,她只是身子摔在了地上而已,但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内。
“啊,我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
白素素两姐妹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素手慌乱至极的将衣服上的食物挥开,却不料被一挥而起,呈直线的朝对面的舞家三人落去。
旁边的宫女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给她们擦拭着身上的污迹,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白素素,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舞彩玉头上挂着一片绿油油的青菜,腰间别着一条煮熟的鱼,衣裳上到处都是油迹,那副模样,让趴在地上,斜眼瞧着她们的舞倾城险些失笑。
舞青萝跟舞陵也没好到哪里去,各色各样的菜,纷乱的挂在他们的身上,看起来就好似刚从下水道爬出来的人一般。
白珍珍,我跟你没完!!!舞青萝快速的擦着身上的东西,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两人。
那些离的他们较近的,无一幸免,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东西,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掀了这方天空去。
同一时间,传来了太监的叫声:“皇上驾到,澜王,铮王到!”
然而,这方尖叫声太大,只有临近门口的官员才听到那太监的叫声,想去叫前方的人,但是皇上已经到了,于是赶紧跪下迎接。
步步踏入,玄文铮看着前面混乱的人群,皱了下眉,冷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呦,这是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五皇子玄伦修,轻挑细眉,看着那混乱的人群,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堪比乞丐,看起来可笑至极。
一圈扫过,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趴在地上装死的舞倾城,忍不住低笑起来,靠近他身侧的玄沧澜,压下声音,用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难道这是她给我们特殊的见面方式?还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如果这是他的决定,那,他支持便是,只希望,这个舞倾城不要辜负了澜,不然……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玄文铮眼神微冷中闪过一丝杀机,转而又笑得人畜无害。
淡然的扫了他一眼,玄沧澜红唇微扬:“你想太多了!”
玄文铮在想什么,他懂,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并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他目光投向那个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带着些许的深意,如琉璃般的眼眸,闪烁出千万种光芒,让人忍不住的沉沦在他眸中,一睡不醒。
玄文铮撇了撇嘴,不语。
“舞丞相,白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尖锐的叫声徒然响起,惊得大家手中擦拭衣服的手帕都掉落在了地上。
一回头,舞陵就见皇上皱着眉站在不远处,心中一惊,就跪在了地上:“皇上。”
众人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上还脏兮兮的,哗啦啦的就跪了满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怎么回事?”玄文铮一眼扫过地上的残渣菜汁,俊眉竖起,冷冷的问。
“这……是小女不小心弄的。”舞陵脸色微变,心中暗恼,他就不该把这个丢脸的人带过来。
舞倾城听到这话,很适宜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抚摸着膝盖,一手捂住鼻子,些许血丝冒出,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好痛。呜呜呜……”
玄伦修站在玄文铮的身后,红唇微微抽搐,女人,你真是太会装了!
双手轻拢与袖中,玄沧澜眉眼带着淡雅的笑,却高深莫测至极。
跪在地上的舞陵急忙去拉她的衣服:“快跪下,在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呜呜,爹爹,为什么要跪下。倾城痛痛啦!呜呜呜……”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舞倾城各种流泪,各种装傻耍赖。
让她下跪?他也配?!
皇帝眼中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自然不会跟一个傻子计较那么多。
他拂袖而走,朝御花园中的高位走去。“都起来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站起,心中皆是松了口气,还好圣上没有发怒怪罪于他们。
“都下去换套衣物再来……”玄文铮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低声吩咐站在自己身侧的掌事太监几句。
那太监一扭一扭的来到他们面前,眼神扫过他们的身子,抬手微掩了下唇,神色带了股嫌弃的味道,这才道:“都跟咋家来吧。”
前面几人脸色一变又变,但此时,却不得不顺从这个娘娘腔的太监。
一行人下去,舞倾城跟在他们的最后头,出御花园的时候,她还看到玄文铮似笑非笑的眼神跟玄沧澜那带着深意的扫视。
她眉眼微垂,心中冷笑,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反正她的能力也练的差不多了,就算独自出去闯荡也没有问题了。
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并不多,舞陵与白虎都换上了朝服,女眷们都是穿着贵妃给她们找的衣服。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踏入御花园,却在感受到那凝重气氛的时候微微愣住。
原本弄的脏乱的桌子地板皆已清理干净,每个官员的身后都站在两个长相标致的宫女,澜王铮王仅在皇上右手之下,可见其不凡的地位。
依旧队伍的最后,舞倾城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朝前方看去,
就见一身雪狐兽衣的男子坐在皇上的左边身侧,但位置却比澜王还要高上些许,隐隐有与皇上平起平坐的感觉。
他衣裳半开,露出健壮的胸膛,一头发丝狂野的披散在身后,微眯着的眼眸,好似那慵懒的狮子,无声却透着极致的危险。
舞倾城瞳孔猛的一缩,这个男人,不简单。
以兽衣为服饰,不正是宋金王朝的民族特色,而他竟然有资格坐在皇帝的身侧,那在宋金的地位……
宋金王!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不解,宋金王在此时来干什么?挑选妃嫔,亦或者,是另有目的?
或许是因为舞倾城注视了他许久,他那微眯的眼眸张开,锁定她所在的位置,幽深的眼眸,带着毁灭式的暗蓝。
仅一双眼,就给他那组合普通的五官冠上了一种天下无双的感觉。
如果说,澜王玄沧澜是仙,铮王玄文铮是妖,那这个人,就是魔!
“皇上……”舞陵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眼见就要下跪行礼,玄文铮却一挥手道:“不必多礼,都坐吧。”
闻言,众人尽数落座,舞倾城紧挨着舞陵坐,却不敢再闹事,垂着脑袋,把玩着手中的玉坠,纵然一个痴女的模样。
御花园中很安静,所有人都安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也不敢吭。
半响,宋金王金文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看向玄沧澜。
“本君上月去了趟北定大陆,怎料被他们出了个难题难倒,这事说起来真是惭愧。前几日得知澜王铮王回归选妃,所以今日特地过来一趟,希望天朝的重臣们能为本君解惑才是。”
话落,酒杯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那是对他们的尊重。
然而,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天朝的臣子也看的出来,这是来挑衅的。
纷纷对视一眼,各色深意在那几眼对视间明了。
舞倾城玩着玉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宋金王说是说来寻求他们帮忙解惑,可若解出来了,便显得他们宋金王朝的人无能,若解不出来,那宋金王必定会让自己国家的人解出来,如此一来,无能的,就是天朝的人了……
真不愧是一国之王,这心机,够深!
眸色闪动,玄文铮微微一笑,自然是明白他想做什么,但若是连题都没看到就拒绝,只会闹了笑话给别人看。
略略沉凝了一会,道:“既然宋金王都开口了,那,便将你说的难题说出来给我们听听,看能不能替你解决。”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是一盘让人看不透的棋。不过,这是澜王的强项,他应该能解开的。”
微微一笑,金文的目光越过玄文铮,看着玄沧澜,直接一顶高帽子扣了上去。
“天朝的能臣许多,倒也不是一定要本王才能解的。”玄沧澜淡淡的开口说道,面无表情的就把这事推了。
舞倾城虽然手中把玩着小东西,但目光,却悄然的落向高位上的几个人。
出淤泥而不染!这六个字,指的,就是玄沧澜这种人。
舞倾城忍不住在心中惊叹,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每一次见,都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却说不清为何会惊喜。
在她微愣的那一刻间,金文已经让人将棋盘呈上来了。
黑白交错的棋盘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大臣们发出小小的惊呼声,可见其中懂围棋的人也不少,这明明就是一局无法破解的死局,还能怎么破解,这不是开玩笑麽?!
虽然心中这般想,但他们却除了那惊呼,脸上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没说会,也没说不会,就那样高深莫测的看着,真真是老奸巨猾的人物。
一眼看过棋盘,舞倾城颇为不屑的勾了下唇。
就这么个玩到不愿意再玩的破棋局,他也敢拿出来,真是……
目光在周边大臣身上转了一圈,舞倾城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看他们的神色,她就知道,这群人都不会解,他们那淡定的神色都是装的。
想来也是,现在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除了那些围棋大师,谁还会闲着没事干去研究这个围棋?
如果不是因为现代姐妹酷爱围棋,而她又是在她手下茶毒过来的,恐怕她也无法破解这个残局。
玄沧澜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棋局,便收回了目光,那般不屑一顾的姿态,让身侧的玄文铮微杨了下眉,低声问道:“你会解?”
“不难。”
那在别人看来是死局的棋盘,对于玄沧澜来说完全没难度……
玄文铮嘴角一抽,果断转头不理他,这货真是太刺激人了。
“澜王似乎胸有成竹?”面色带笑,金文的脸看起来特别和蔼,但那和蔼的让人觉得虚伪。
玄沧澜手执茶杯,抬头看向他,春风拂过他的衣,他的发,竟犹如仙人落世,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本朝会解此棋的,可不止有本王一人。本王以为……”
低头轻笑,微凉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抱歉了,本王没有想到,宋金才子这么谦虚。”
下面的大臣听到这话都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苦笑连连,澜王啊,这对你来说容易,对我们来说,可不容易啊……
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话般,金文脸上挂着那不变的笑脸,微笑的道:“过谦了。”
简短的三个字,却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既然如此,还望天朝国的能臣们,替本太子解决才行。”
天朝皇帝坐在高位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斗,在听到金文的话时,眼眸在大臣们身上扫视一圈,看着他们心虚的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怒意。
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玄文铮笑嘻嘻的喝着酒,看着热闹,没有一点尊贵皇子的模样。
他最开心的,莫过于看到皇上那张要黑不黑的脸了。
“去把这棋局解了。”徒然而来的声音在舞倾城耳边响起,她一怔,这是,澜王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澜王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就在她以为是幻觉的时候,同一道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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