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号,周五下午15:00整,宁海一中主教学楼,一层大阶梯教室。
从初一到初三,各个班级参加学校复选的参演学生,零散的坐在空旷的教室中,等待着副校长魏潆、教务处主任武道思、校团支书原沐阳,以及音乐老师顾言祺的到来。
王墨和袁箐坐在教室进门左侧第一排,夏璐带着班里和她一起排练舞蹈的8个女同学坐在第二、三排。音乐教室中的黑色立式钢琴,被几个校工小心翼翼地搬到了阶梯教室的讲台左侧。
袁箐给王墨轻轻按揉着手指,小声说:“夏璐她们要跳张惠妹的《站在高岗上》”
“嗯?我听杜佳宇说是徐怀钰的《叮咚》呀。”王墨微微歪着头说。
“周二她们在教室排练,李老师一听歌词就给毙了。”袁箐好笑地说。
“歌词怎么了?”王墨不明白地问。
“我听了几句,好像是让人快点开门,自己想谈恋爱什么的。”袁箐有点害羞地说。
“?”王墨眨眨眼,咂舌道:“歌词还挺直接。”
“可不!李老师都生气了,让夏璐赶紧改歌,不准跳早恋舞蹈。”袁箐忍俊不禁地说。
“哈哈哈,李老师这说辞也挺逗,早恋舞蹈…哈哈……跳了就能早恋?早恋的人跳的舞?”王墨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小点儿声!”袁箐伸手一把捂住了王墨的嘴“生怕夏璐她们听不见是不是?”
“唔唔!”王墨点点头又摇摇头。
袁箐松开手,继续小声说:“韦明月和你说她要同卫灵合奏的事了吧?”
“……没有。”王墨顿了顿回答。
“…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袁箐低下头,内疚地说。
“可能明月有她自己的想法吧。”王墨用话安慰着袁箐“你也不用这个表情,明月的横笛和卫灵的古筝比较合得来,她们一起合奏挺好的。”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韦明月她故意瞒着你啊。”
“朋友又不是什么事都得和对方说。”
“这不一样好不好?!”袁箐觉得一股火瞬间从心中烧到了脑子里。
“有什么不一样的?”王墨反问,心气平和地说:“她想和谁一起演节目是她的自由,她和我说是分享,不和我说是秘密,无论哪种都很正常。”
话音刚落,一只手帮卫灵抬着古筝,另一只手拎着铝合金材质银色横笛盒的韦明月,同卫灵一起走进了阶梯教室。
王墨笑着向她和卫灵挥挥手,韦明月脸上有点不自然地对王墨笑了笑,卫灵却主动带头走了过来,对王墨说:“我听说你这次要弹钢琴,什么曲子?”
卫灵作为校花之一,长相只能说是清秀,皮肤虽白但状态不佳,时不时的就会长几颗青春痘出来。但她身材高挑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般,惹人怜惜。
在初一的校元旦联欢会上,卫灵穿着裙摆飘扬的白色连衣长裙,长发用青玉簪在脑后固定,修长白皙似水葱一样的十指在古筝的弦上轻轻拨动,清澈婉转的筝声潺潺流淌;不仅醉了一众少男的心,连女孩们都觉得卫灵如仙女一般;甚至她脸上的青春痘,大家都开始觉得特别可爱。
如果说韦明月是高悬于天际的皎皎明月,那卫灵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中女仙。她们二人,脾性都是一样的孤高清冷,不同的是韦明月的性格更加高冷,卫灵的性格则更加自傲。
王墨和卫灵在初一、初二是同班同学,她之所以能记得卫灵这号人物,倒不是因为卫灵是个‘仙女‘,是因为她发现宋鸣喜欢卫灵,而卫灵喜欢曹恒。
狗血一样的我喜欢你,你喜欢他,他和我是好兄弟的烂剧情。
王墨在脑中想了很多往事,但实际上时间才过去了两三秒,她定了定神,回答说:“无非就是贝多芬、李斯特、柴可夫斯基,你们呢?”
卫灵清浅一笑,说:“参演曲目梁祝,备选曲目春江花月夜。”
“顾老师上午和我说。乐器类要放到最后评选,你们和小墨有的等了。”袁箐插了句话。
“嗯,古筝挺重的,我们就先到后面坐着去了,你加油。”卫灵细声细气地说完,和韦明月抱着古筝,一同到后排座位去了。
没多一会儿,连同副校长魏潆在内的四位老师陆续到达阶梯教室,节目复选正式开始。
王墨的钢琴由于是最后进行演奏,所以除了卫灵和韦明月还听到了一段《致爱丽丝》,无人知晓王墨真正参演的曲目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并凭借这首钢琴独奏直接入选校元旦联欢会,不必再和其他学生参与终选。
夏璐的9人集体舞《站在高岗上》也通过了复选,但仍要参加12月25号的学校终选。
王墨和袁箐回到班级时,还剩不到十分钟就要放学;由于是周五,班里的气氛较为轻松,有的学生已经收拾好了书包背在了身上,一心只等下课铃响,好一马当先地冲出校门。
“同桌,怎么样?选上了吗?”丁皓穿好了深咖色的棉服,看着王墨问。
王墨边收拾书包边回答:“选上了。”
“我就知道,老师们肯定和我一样有眼光。”丁皓洋洋得意地说。
“那是小墨自己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孔雀开屏。”袁箐对丁皓开启嘲讽模式。
“因为她是我同桌,我乐意……”
丁皓和袁箐又开始互怼,杜佳宇却转过身来,情绪有点低落地对王墨说:“王墨,等下放学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行不行?”
“行啊。”王墨开始穿棉衣,看着杜佳宇说:“你干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等放学我再告诉你。”杜佳宇说完就把身子转了回去,让袁箐、丁皓同王墨面面相觑。
王墨靠近丁皓,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丁皓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袁箐也不清楚原因,恰在此时下课铃终于响了;韦明月由于要和卫灵训练合奏,刚刚在阶梯教室同王墨说了,这半个月就不和王墨一起回家了。
王墨等班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对杜佳宇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出了学校再说。”杜佳宇似乎也没拿定主意怎么说的慌乱样子,让王墨疑窦丛生。
出了校门,杜佳宇背着书包一步步跟着王墨往菜市场的方向走,他的内心深处在不停地挣扎;眼看就要到达市场时,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王墨说:“老曹和杨琦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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