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
听闻那日本人话里有话,白狐狸不得不追问道。而此时的那个日本人,却背负双手,踱着步子道:“我滴认为,那个十全老人,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他区区二十几个人,怎么会大着胆子攻过来?……”
“先生此言有理,只是那蒋建国?”
“我滴知道,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那个日本特务在白狐狸的耳边轻语了几声,那白狐狸却是频频点头!
“好!咱们就这么办!……哼!但是先生,我这野孤岭可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我这就出去站队,让那个十全老人看看,跟我做对,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花狐狸所说的站队,其实就是在比谁的人多,谁的枪多!而这也是一种避免流血的一种手段!
就好比,倘若两个绺子之间发生了冲突,然后相约谈判!而这个谈判谈什么?谈得就是人,双方将队伍拉出来,各秀肌肉,这人多的一方,在谈判中定然要占据优势!
当然了,也有那不信邪的,双方那就打吧!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那弱势的一方退后一步,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这便可以免除一场不必要的争斗!
因为上山为匪为了什么?第一是为了吃喝,第二是为了不受人欺负。所以有了这两样跟着,剩下第三样,便是要活得长远,没有哪个绺子会说自己,我上山为匪,就是奔着作死去的!那样的绺子,绝对长不了!
所以这个白狐狸就是要站队,将十全老人吓走!我就是让你看看,我野孤岭究竟有多少人,你们老人山攻过来,能不能打得过我,而且你真要打,我这也不怕,因为我人多,而且还有日本人在后面撑着!
于是那就站队吧!白狐狸出了聚义厅,便开始招呼人,甚至将那烧火的火夫都叫出来,在大院里排成四排足足有将近三百人之多!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端着枪,好不威风!
然而与此同时呢?那个吓得腿软的匪兵,也终于来到了十全老人的面前,短短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他竟然走了五分钟还多,当真是一步一突突!
“嚄?”
但见那匪兵,十全老人并不认识,所以这便‘嚄’了一声,而他这一‘嚄’不要紧,竟然将那匪兵给吓了一个腚蹲!
你说也是,你说你胆子这么小,你出来混什么土匪啊?在家呆着不就得了?
其实也不怪这小子,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他表哥在白狐狸这当个小头头,虽然官不大,但好赖不济算是一个官了,于是便将他弄了进来,说这寨子里也没有什么事!你混个吃喝,总比你种地强,所以他就来了,但不曾想,今天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十,十老爷子,……”这匪兵都吓得结巴上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十全老人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于是那个匪兵咯喽一声,咽了一口吐沫,差点没噎过去,顺了半天气,这才道:“十,十老当家的,……我,我们当家的说了,人没在我们山上,您是不是弄错了!而且,我们当家的说了,叫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一定让您放我回去!”
“你有这么重要?”
十全老人眼眸一瞟,他才不信这小子会有那么重要,那白狐狸还特意为他嘱咐?不过这样的人,十全老人也没有必要与他计较,而且他也扫到了,那寨子里的白狐狸正在站队,那就是想要恐吓自己!
“看来,这个白狐狸,仍在报以侥幸,不给他点颜色,他是不会交人的!”
十全老人想到这里,一抬手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今天人不交出来,休想善了!你滚吧!”
“谢!谢谢!谢!当家的,……”
这土匪如遇大赦一般的跑了,而十全老人却冲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匪兵,耳语了一阵,那匪兵便飞也似的跑了!
少时,那匪兵来到赵卫国的身前,耳语道:“我们当家的说了,白狐狸在站队示威,想要他们交人,就要先将他们打怕了,您看?……”
这匪兵什么意思,赵卫国听明白了,倘若要十全老人出头,别说是将白狐狸打怕了,或许这二十几个人冲上去,一个都回不来。所以也只能倚仗自己了!
“恩!我知道了!”
赵卫国应了一声,眼眸微眯,他这是在拢光,向五百米以外的匪寨望去,但见那匪兵一个个都排好了,或许正在等着自己动手!
“同志们准备!给我可劲的搂,让他枪枪见红!……”
赵卫国这一声令下,所有人皆以卧姿端枪,而赵卫国呢?则要亲自操控那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了,这重机枪,十分的霸道,打个两千多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何况是此时的五百多米?
“预备!”
赵卫国高喊‘预备’,所有人各就各位,而就在这时,赵卫国才喊了一声‘打’!
“突!突!突!……”
赵卫国手中的重机枪率先开火,而且此时正值黎明,说这天亮了,还没有,但你要说没亮,还真就有着那么一丝光亮!
但这一点点光亮,又怎能比拟那燃着屁股的枪子?只见赵卫国这一挺重机枪使出,那如火的枪弹,竟然在天际之中,幻化做一道火色的长龙,铺天盖地一般的向匪寨袭卷而去!
“啊?”
火蛇从悬崖上飘下,或许没有一个匪兵看不见的,但他们却不知那一道火龙究竟是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瞪大了自己那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看着自己身边的匪兵被那浩瀚的火龙撕碎,迸溅了一地的鲜血与碎肉!
这便是马克沁重机枪的威力,近距离中弹,足可将一个人的身体,生生轰碎!
“噗!噗!……”
钢铁与**的碰撞依旧没有结束,那一个匪兵倒下了那算做他倒霉,只能怪他站得不是地方!而两个匪兵倒下了,那也只能怪他发傻缺心眼,子弹来了不知道躲避!
那么三个人呢?四个人呢?五个人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匪兵,便仿佛在那一霎那间,被轰碎了肢体,迸溅得到处都是那种粘稠的,火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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