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夏时从开着暖气的房间中醒来。乐-文-
为了防止他走路的时候被磕到碰到,房间里一切带着棱角的家具都被套上了一层柔软的防护层,床边有呼叫器,只要轻轻一按,立刻就会有佣人进来殷勤地问他需要什么。
当真是体贴又温柔。
他摸索着走出房门,听到有微微上扬的女声从楼下传来,“贺伯,你说这叫什么事?阿川他喜欢玩男人也就罢了,我也懒得管,可也不能把人往家里带啊,我才是他正儿八经的未婚妻,这还没过门,就有个外人先占着房,这要是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管家好声好气地劝,“殷小姐,少爷交待过了,那里不准人进去打扰。”
“我不管!”殷小姐怒气冲冲道:“要是在外面随便养着,我眼不见为净,这把小情儿都带到家里来了,哪个未来主母能忍得下!你……”
她突然愣了一下,盯着扶着楼梯手的夏时猛瞧,“居然是个瞎子吗?这……”
殷小姐刚好堵在过道正中间,夏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麻烦让让。”
“哦……”殷小姐正想让路,却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夏时的手臂,“喂!你别仗着眼睛这样……就妄图让阿川怜惜你,他最是铁石心肠的,玩腻了就扔,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现在你们的事情都传开了,我们家的面子也过不去,我爸他迟早要出面跟贺家说的,你还是早作打算吧,免得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落不得一个好……”
“哦?”夏时往她说话的方向偏了偏头,“原来我是迟早会被扔掉的玩物吗?”
“对!”殷小姐还以为他正做着登堂入室的美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阿川他现在只是还新鲜着,你们这种人我记得多了,一个个以为能用真爱来感化男人,根本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背景,都想麻雀变凤凰飞上天,这贺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夏时点点头,“多谢提醒,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这就走。”
殷小姐反倒狐疑起来,“你……少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戏码,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夏时笑了笑,“殷小姐,您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到底要我怎么做您才能满意呢?”
殷小姐皱起眉头,突然扯过他,从袖子里拨出一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冲着管家喊,“贺伯,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是他自己想走的,可阿川现在还在兴头上,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人厚道,决定帮这可怜人一个忙,亲自送他走,你们不要乱动,我这刀可不长眼,要是伤到了人,阿川可是会很心疼的……”
贺家的人眼见她霸道的态度,不得不退到一旁,目送人走,殷小姐劫着人进了自己的车,冲司机喊道:“开车!去老地方。”
夏时跟她商量道:“殷小姐,您能把那刀子稍微挪开点吗?”
殷小姐见他目盲,身材又消瘦,略微迟疑了下,直接放下刀子,“对不起,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其实我并不是很爱阿川,可他这次做得太过了,让我的面子很挂不住,你放心,我帮你办好手续后,马上把你送出国外,等过个一年半载,我和他结婚后,你喜欢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夏时翘起唇角,“殷小姐是我见过最通情达理的未婚妻,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人生,出境的事不是光凭你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如果我大闹起来,你说那些工作人员会放我走呢还是怀疑你呢?”
“你……!”殷小姐不怒反笑,“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不过我也不是冤大头,你说个明白价吧。”
夏时摇了摇头,“抱歉,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你在这边停车,放我下去,我相信自己还是很容易问到回家的路。”
“休想!”殷小姐反而让司机加快了速度,把他带到了老地方。
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只能大致揣测出这大概是个被废弃的大屋子,空气很潮,散发着腐朽的霉味。
“别让他饿死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派人来告诉我。”殷小姐留下这句话后,骄傲地踏着高跟鞋离开了。
看守的那哥们很是轻蔑地抬起夏时的下巴,“听说你以前是红牌mb?有多红,玩一次多少钱?”
夏时回忆了一下道:“好像上万块,还有好多人哭着拿出几十万想要包养我。”
“妈/的,真够/骚。”那哥们搓了搓手,有些不确定道:“我知道你是贺少的人,你平时是怎么伺候他的?”
夏时老实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贺少是个很纯情的人,平时只是亲亲摸摸,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做。”
“骗人的吧?”那哥们目瞪口呆,“贺少他不会是个性/冷/淡吧?”
夏时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到贺少现在就在你的背后,你可以直接问他。”
那哥们转过头,苦着脸道:“贺少,不关我的事,都是小姐逼着我干这差事的……”
贺少一拳揍开他,“给我滚!”
“好好好,我这就滚……”那哥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掉了,贺少走到夏时旁边,俯低身体去摸他的脸,“原来我在你心里是个纯情的人?”
这动作太暧/昧了,夏时往旁边躲了躲,贺少把他困在墙角,开始轻咬他的耳朵,“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担心死了……”
口中的肌肤越来越红,他松开了嘴,把人抱了起来,“怎么殷实随便说两句你就闹着想走,什么随便就能扔掉的玩物……你见过哪个男人对玩物这种态度的,连吃都舍不得吃,难道是为了摆在家里好看的吗?”
贺少开来的车没有直接把人送回家,拐了个弯就到了医院。
医生在里边检查了一会,突然出来跟贺少窃窃私语,“病人的恢复能力很强,如果舍得下本钱的话是有希望康复的,就看您的意思……?”
贺少打断他道:“就按原来的疗程来做吧。”
医生惋惜道:“如果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恐怕以后恢复了也很难和没出事前一样了。”
“我有的是钱,还怕照顾不好他吗?”贺少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走过去一把抱住夏时,残酷地宣告,“医生说你的眼睛治不好了。”
夏时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贺少把他的脸扳过来,从苍白的唇角开始亲,“骗你的,治得好,我会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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