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豆腐雕成花之类的话当然是夸大其词,这世上有如欧阳那样在杀人现场顺便嫖mb,事后还能不被发现的迷之存在,自然也会有夏时这样笨手笨脚,看到血就会晕,还坚持要当杀手的怪胎。【】
在勤奋地骚/扰邻居九十九天后,欧阳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
果然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虽然他老是觉得欧阳之所以会同意的原因,是多亏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万人迷体质。
欧阳是个好师傅,沉默寡言,该指点就指点,该批评就批评,就是有时候指点着指点着,总是拐到了暧/昧的态度上。
这算是什么,霸道杀手爱上我吗?
夏时情不自禁地想,他只是个为了完成永不原谅复仇故事的攻略者,欧阳是谁……老实说,他从开始就不知道,欧阳是个变数,但身份特殊,多好的一个指导对象,他觉得,欧阳大概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攻略而存在于此的。
多么狂妄自大的想法啊,如果让冷酷的杀手先生听到后,他八成会被灭口吧?
身世可怜的少爷沦落成红牌mb,同样身处社会阴暗面的杀手先生英雄救美,只等完成复仇,就能完美落幕。
可惜啊……夏时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摸了摸自己俊秀的脸,这张脸甚至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让欧阳着迷的性/感/声线也不属于原本的他,所以欧阳真正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对吧?
所以,保持这样就好了,我给你报酬,你教我杀人,复仇完成后,一拍两散。
妹妹夏蓓对于他这段时间经常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感到很迷惑,因为以前哥哥都是吊着别的男人,光见其他男人在他身后追,哪有他赖着别的男人的道理?
“哥,你是不是那个……了啊?”小姑娘毫不避讳地问他,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其实那个男人虽然不算帅气,但总觉得给人安全感很强哦,如果哥哥你真的喜欢的话,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们在一起!”
夏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瞎想,我们是那个……雇佣关系。”
“雇佣关系?”夏蓓吐了吐舌头,“好啦,我知道哥哥你很有钱,对了,妈妈最近病情康复得不错,见到你都不会起那么多反应了,云姨也轻松了许多,等所有的事情解决完后,我们搬到h城去住好不好,听说那边开发得可好了。”
“好。”夏时突然从身上掏出几张卡,“虽然平时家里的钱都寄放在云姨那里,但你已经长大了,这些钱留着备用。”
“哈哈,我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啦。”夏蓓开心地笑,突然盯着前方道:“那个男人来了,我觉得他一定是想追求哥哥,魔术师啊,好浪漫啊!”
夏时站起来,颇有些尴尬道:“欧阳先生,不是说了不要在外面送我东西吗?排场这么大,就像在求婚一样。”
“你的感觉真敏锐,这个是新秀场的预演,主题就是求婚。”欧阳突然俯低身体,单膝跪地,拿着钻戒诚挚道:“尊贵的女王陛下,嫁给我好吗?”
“啊——”旁边的夏蓓忍不住叫了一声,拍着手道:“我看过那个电影里的场景,鲜花随着男主角的一路行走一路绽放,最后在求婚现场围成一个红色的心形,女王陛下点头的一瞬间,所有的鲜花都变成了粉色的鸽子,欧阳先生打算在秀场再现吗?”
“不用等到秀场,现在就可以再现。”欧阳抬头望向夏时,“只要‘女王陛下’点头。”
“你……”夏时拉过妹妹就走,感叹了一句,“魔术师的追人手段真风/骚啊,等闲人根本招架不住。”
夏蓓颇有些可惜道:“要是哥哥刚才点头就好了,我想看鲜花变成粉鸽子。”
“点头了你哥哥就嫁人了。”夏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唉唉?不是预演吗?”夏蓓不由得掩住了唇,随即恍然大悟,“男人真狡猾。”
预演没配合,夏时颇有些愧疚,回家的时候折了只纸飞机投过去对面阳台,上书五个大字——“师傅,对不起。”
很快那边就回信——“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不会啊,你是太有魅力了,现场好多女孩子都在尖叫。”后面画着一张笑脸。
——“可惜,主角不肯接受,整场魔术失去了意义。”
——“因为主角根本不是尊贵又傲慢的女王陛下,他只是茫茫众生中最平凡的普通人,灯光太璀璨,刺亮了他的眼睛,就让他一直在暗处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吧,你喜欢的是他美丽的容颜吗?你喜欢是他动人的声音吗?抑或者,感人肺腑的悲惨经历,楚楚可怜的哭泣姿态,这些都是假象,杀手先生,虽然我们之间只相隔了两个阳台,心灵却足足有两个世界那么遥远。”
那头的纸飞机久久地没有扔过来,夏时估计是自己的回复雷到对方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那种假文艺的拒绝方式,简直是矫情爆了。
那……就这样吧,他握紧了自己的手,上面布满了新生的薄茧,他终于学会让人流血的杀人方式了。
看了一会电视,不小心先关了客厅的感应灯,他懒得再去开,一路摸索着进自己的房间,刚要“啪嗒”一下开灯,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唔唔唔!”夏时拼命挣扎,制住他的这个人力气很大,灼/热的气喷涌在他的脖颈,语调冷静,“是我。”
“欧阳先生?”夏时松了口气,突然又开始跳脚,“你这样是违规的,不经同意就私闯民宅什么的,太过分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杀手从不放弃任何能够乘虚而入的机会。”欧阳突然蛮横地把他压在墙壁上,开始啃噬着他的锁骨,“你刚才终于跟我说心里话了,再多说一点吧,我很想听……”
衣领被解开了,极致温柔的,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夏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表情一阵悲哀,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以前有过不好的经历吗?”欧阳顺着脖颈吻上了他的唇,“别怕……”
黑暗中暧/昧的亲吻声响了好久,等夏时终于解脱的时候,整个人都软倒在欧阳怀里,“我……不行了,放过我吧,师父。”
“乖徒儿,师父喜欢你,不放。”欧阳抱了他进房间,钻进了被窝里,“就这样吧,人美,声音好听,不计较我的身份,我也能不计较他的身份,足够了。”
夏时听着听着,不由得一阵忧伤,不争气的泪水滴落下来,哽咽道:“原来师父喜欢我就是因为这个啊。”
这tm的也太朴实了,完全不符合冷酷杀手的择偶标准啊!
欧阳低头吻他的泪水,吻着吻着呼吸又开始加重,衣服解了大半,夏时突然推开他,浑身发抖,“不行,我不能和别人做……我不能和别人做……”
“别怕。”欧阳抓住他的手腕,从脸颊开始亲,“我不会逼你的,先让我亲亲吧。”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衣服果然完好无损,夏时郁闷地看着出现在家里的不速之客,“师父,这是我家啊……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就拿冰箱里的东西,还悠闲自在地看起了电视。”
“因为醒来的时候九点半的节目已经开始了,我特喜欢这个主持人,太靓了。”欧阳挑了挑眉,“要坐过来一起看吗?”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照顾妈/妈呢。”夏时嘴里咬了口面包,“回去的时候记得把窗户关上,蚊子多。”
结果,等他回去的时候,某人居然还在他家里看电视,夏时忍无可忍,把遥控器抢了过来,“不要仗着你技术高超就胡作非为,就算你是我师父,我也要去物业那边告你骚/扰邻居。”
欧阳突然站起来,夏时以为他生气了,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不可以这么霸道,我也需要个人空间的,不要以为混熟了就可以……唔……!”
手腕被扯住了,整个人往前一跌,被拉进了温暖的怀抱,气得发红的脸蛋被轻轻抚/摸,好像在逗猫一样,“真可爱,打情骂俏的滋味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修长厚实的手指就这么滑了下去,夏时的身体一颤,那手便停住了,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乖,不碰你。”
夏时受惊地跳到一旁,突然开始收拾东西,“我要搬家,师父我们后会无期吧!”
一只手按住了他,戏谑的笑声响起,“你以为搬家了就能逃得了?杀手有自己的情报网,只要知道了这个人的信息,追查起来很简单。”
事实证明,处于追求期的男人,毅力很可怕。
在那之后,夏时还是经常被骚/扰中,有一次,他忍无可忍了,赌气说了一句,“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欧阳呆了呆,像是没料到自己的言行会给他造成什么困扰一般,突然黯然地移开眼,“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结果,晚上的时候,欧阳又背弃了自己的诺言,半夜三更突然爬窗过来,钻进被窝把人抱住。
外面的寒气也跟着一起钻了进来,夏时打着哆嗦,正想抱怨几句,耳朵却被舔了一下,“乖,让我亲亲。”
“不,我困,我要睡觉。”夏时迷迷糊糊地把头移到另一边,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凑了过来,“听话,最后一次,给我个幸运吻吧。”
唇舌被撬开了,动作很温柔,紧贴过来的唇有些冰,他默默地想,好冷好冷的味道。
第二天醒来,对面的阳台上没有熟悉的声音,那盆银皇后万年青像是突然失去了主人的照顾,有些怏怏的。
第三天,还是不在……
第四天……
一周后……
一个月后……
等到第三个月,银皇后完全失去了从前的勃勃生机,完全枯死了。
夏时有些忧伤地记着日记,旁边摆着一本封面很漂亮的书,上面印着两个字的书名——《归期》。
也许欧阳之于他,不过是个过路人,记完日记后,夏时没心没肺地开始想今天要做什么菜,一看冰箱,没有东西了,决定去超市逛一圈。
出门的时候,突然被人猛地扯了一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前段时间一直骚/扰他的一个金主,秦路里。
秦路里身边还跟着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夏时想绕道走开,被秦路里拉住了,一把扔进车里,“小夏,你总躲着我,不过现在还是被抓到了……”
还没坐稳车子就启动了,夏时吓得去抓秦路里的手,“秦哥,危险!”
这家伙真没有常识,居然这样开车,他都怀疑对方有没有驾照了!
“呵呵,危险吗?”秦路里突然勾唇一笑,“小夏啊,我这几个月仔细想了想,反正你一直逃,干脆,我们一起死吧,这样子就分不开了。”
“你……!”夏时表情一僵,去跟他抢方向盘,“这是公路,你这样会撞死人的!”
“我不管……”秦路里突然放开方向盘,抓住了他的领口,“我爱你。”
夏时一把推开他,想去踩刹车,秦路里突然压制住他,饱/含欲/望的吻落了下来。
车窗外,另外一辆车已经近了。
要死了吗……?
夏时闭上眼,承受着接下来的粉身碎骨。
……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夏时终于承认了自己是个祸害,他受了那么重的撞击后,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周围是忙碌的走动声,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真可惜,年纪轻轻就瞎了……”
眼睛很痛,痛到麻木的那种痛。
人一旦看不见,听觉就异常敏锐。
有个人迈着脚步走过来,身上泛着清淡的香气,碰了一下他的脸,“真瞎了?”
……听上去像是个陌生男人。
“贺少!”立刻有人恭恭敬敬道:“可以治好的,贺少不用担心。”
“呵。”贺少笑了一声,把他抱了起来,“我是撞伤你那辆车的车主,你伤得很重,我们去检查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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