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喜欢下国际象棋,这个爱好简直是黑道界的一股清流,为此,黄爷专门开了一家国际象棋会馆,里面养了一群象棋手。
想弄死一个比自己有钱有权的人,硬碰硬只会死很惨,下软刀子,方能攻毒。
以前在泪痕战队,有限几次见到黄爷,是在临山脚下国际象棋会馆中。
一排欧式建筑优雅简约,四面环绕着纸白桦树和翠绿的草坪。中庭的小天使雕塑下一圈水池波光粼粼,不知名的小小蓝白色柔弱的花朵点缀在树枝和绿草间,藤蔓从水池边垂下蜿蜒,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幽香,如果不是知道现在身处于黑道象棋会馆中,还会真的以为在某个欧洲国家的乡野别墅中。
开始,猴子精只觉得黄爷大概是钱太多了,闲的发酵才培养爱好,但是真正接触到其中,猴子精慢慢改变了看法。
黄爷坐在房间竹帘后,通过视频看着帘外两位棋手的厮杀,一场没有血的较量,却在棋手间静默思考中,抬手下棋,一步一步,都像是一拳一拳真实打在对面身上,致胜的关键只有权术谋略。
“青方胜。”坐在一边的裁判员将胜利判给一名胖墩墩的棋手,他在赢后不停的在擦汗。
“这已经是他赢的第五局了。”一屋子跪坐在地上的义帮帮众,有人窃窃私语。
此时,从竹帘后走出名妖艳女子,眼影红若晚霞,身上的红色裹裙将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
“贤老三呢?”妖艳女子瘦萧的胳膊支起烟管深深吸了一口,沙哑嗓音响起,像是19世纪鸦片战争时期老照片中的女子,风韵十足,旱烟味弥散。黄爷的女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猴子精目不转睛盯着女子黑丝网大腿,高开叉的裙角露出了一把黑色匕首的一角。
“黄爷吩咐。”贤哥穿着往日的黑色唐装,却收敛了往日毕现的凶狠戾气,毕恭毕敬向着竹帘作揖。
“黄爷说了,让你去和他下,赢了赏,输了就把你管一片地让给他。”妖艳女子说完,转身走进帘后。
贤哥领命,坐在胖墩墩棋手对面。对贤哥来说,这一场必然不能输,他现在在义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棋手搓了锐气。
棋过三手,剑过三旬。在猴子精眼里,贤哥已露出破绽,不过是对面胖棋手还没真正收网,然而鱼已咬钩。
眼睁睁的看着贤哥输吗?猴子精想了想,到底是自己老板,自己的工资还要靠他发,他要是凉了没钱给自己怎么办,哎,还是去帮忙吧。
猴子精从人群中站起来,从房间后面绕过去。
此时贤哥已经慢慢觉察出自己有丝丝败迹,眉头微微皱起,表情却并未露出任何惊慌。
猴子精弯着腰低着头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走到贤哥背后轻轻拍了拍贤哥肩膀。贤哥不耐烦的转头,但是在这种场合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能瞪着猴子精看他有什么事情。
猴子精抬抬眼镜,给贤哥耳语一番,贤哥面露恍然大悟的喜色,接下来贤哥照着猴子精提示的落子顺序,一步步反败为胜。
赢了就好,猴子精放下心,转身想离去。
“等等。”背后有沙哑女声叫住他,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
“黄爷吩咐。”猴子精心里暗爽,果然引起了黄爷的注意。那时候的猴子精只想也许被黄爷注意到可以有点好处,并没有想过有一天,想通过黄爷扳倒贤哥。
“明天早上,你到这里来。”妖艳女子垂着眼睑,妖媚如无骨,吩咐完后转身离开。
……
今天可算是要出院了,我真是要在医院呆发霉,一大早我就爬起来,托护士小姐姐留了封信交给爸爸,反正信的内容就是给猴子精的母亲减点医药费,其他什么也不想写不想想。
吕阿姨忙前忙后给我收拾好了东西,就坐等凛秋开车过来接我。
在这呆的一段时间里,朋友们送来的东西硬是装了几个大包,光是花篮门口都要放不下,走时又带不走,只能留在走廊上当装饰了……
“咔嚓”病房门被打开,穿戴一新的落墨走进来。换上常服的她一袭月白色裙子,淡粉色高跟鞋,长发翩跹,浅笑盈盈。我觉得我要是男生,肯定要当场醉倒在她的笑容里,幸好我是女的……
“早……”我停下手中正在梳着头发的手,跟落墨打招呼。
落墨身体好的比我还快,已经完全像没事人一样,直接走过来夺走了我手中的梳子。
“emmm……?”我抬头有些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她。
“我来帮你梳。”说着,落墨绕到我身后,手指轻抚过我的头皮,竹木梳子插入我的秀发中。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倒是把我惊得一身鸡皮疙瘩。
“紫言,你紧张嘛。”落墨清冷又微甜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没……有。”我都背后起冷汗了,尤其是落墨蕴香的呼吸,丝丝入扣。
怎么感觉我们两个攻。受地位不太对?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候,凛秋推门进来。
“咳咳。”凛秋轻生咳嗽两声,落墨立马放下梳子,退在一边,脸上笑意完全褪去,又恢复了冰霜般面容。
凛秋狭长眉眼在落墨脸上停留了几秒,皱了皱眉,向我走过来。
“走吧,回家。”他挽起我的手,语气温柔。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后面的凛家佣人自动帮我把一堆行李搬到后面跟着的车上。
凛秋还细心的去安顿了吕阿姨和落墨,这才发动车子。
……
“若院长,紫言小姐走了。”小护士走进若院长的办公室,向他汇报。
正在伏案写东西的若院长停住了手中的笔,不言不语,半晌,点了点头。
“紫言小姐有留下一封信给您。”小护士把信递给他。
若院长伸手去接,但是手伸到一半,又将手缩回来。
“不用看了,撕了吧。”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院长……”小护士有些为难,想到紫言一大早起来就在写这封信,现在院长却连看都不看就让撕掉,任谁都会觉得也太不近人情。
“撕了。”若院长的语气已经微微愠怒:“还让我说第三遍?”
“好……好的……”小护士被院长的反应惊吓到,亲女儿的信连看都不看就要撕掉,这是有多冷漠。
小护士转身,想出去。
“她和谁离开医院的?”背后,若院长又问了一句。
小护士急忙转头回答:“是和凛秋先生。”
若院长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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