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紫言，心不在焉？”凛秋有些担心问我。
舞会已经开始，凛秋携同我走进舞池。刚才的性感美女被拖走的事情像是一颗石子砸入深潭中，只泛起几个波浪，便不见踪影。
“没……没事……”我转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又回到凛秋面前。
“没发现你跳舞还有点天赋，学挺快的。”看到我娴熟的步伐，凛秋由衷的赞赏一句。
还好猴子精那天晚上教了一些，不至于丢人。
“紫言。”凛秋拥住我在舞池里滑步。
“嗯？”
“刚才那个女人是一个合作商的女儿。”凛秋顿了顿，犹犹豫豫中还是开口，狭长眉眼微皱。
我越听越不对劲：“你突然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
凛秋微微点点头：“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投资，我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直视着凛秋的双眼，那双瞳孔有我从未见过的浑浊，像一个我没见过的凛秋。
“有多对不起？”我继续追问。
“家破人亡。”凛秋淡淡的口吻说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字眼。
“！”我硬生生呆在原地，从未想过，温柔的凛秋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还是不肯相信凛秋亲口说出的事情。
凛秋十指紧扣我的手指：“紫言，你会害怕吗？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低下头，因为紧张有些颤抖，但是依旧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坦白，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我会不择手段。”
“即便她是无辜的？”
“嗯。”凛秋说的无比严肃，可以确信他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我不想欺骗你。”
最后一个旋转，尾音，悠扬的小提琴在此结束，留下余音缭绕。
我和凛秋以一个极优美的姿势作为结尾，我半仰着身体，单腿抬起，凛秋一只胳膊从我腰后绕过，支撑起我的平衡。
“所以，紫言，你一定不要背叛我哦~”凛秋微微眯起的眼神，扬起嘴唇，与我贴面相拥，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清淡香水味道。
“嗯……嗯。”我点了点头，不会背叛凛秋的吧，他已经坦白跟我讲出他做过的错事，也是对我的一种坦诚。也许他只这么不择手段过一次呢？认识凛秋这么久了，我应该相信他才对吧。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就是凛秋呀，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一切。
在众人的掌声中，结束了舞蹈……
……
跳完舞，凛秋忙于碰杯应酬，我一个人又坐在角落处吃着蛋糕，喝着柠檬水，思绪乱飞。
恍惚中，木芸芸过来拍了拍我，然后坐在我身边。
“芸芸。”我对着她微笑一下。
“嗯。”木芸芸也端起一杯柠檬水喝起来，她忽然注意到我手腕上的手链：“凛秋送的？”
我点点头。
“他真的对你很好。”木芸芸又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男友就好了。”
“嗯？”我望向她，有点疑惑：“你不是有男友嘛？”
上次闺蜜聚会时候，木芸芸确实是带着男伴一起来的，当时只觉得她男伴不太对劲。今天听木芸芸这么一说，更觉得她和她男友之间并没什么真感情。
木芸芸也不怕承认，说：“那个男的呀，早分了。”
“噗，分了好，那下次可得找个好的，我们木芸芸现在已经是木老板了！”我由衷的说。
“紫言，你知道嘛，其实我以前很喜欢凛秋。”木芸芸对着我眨眨眼睛：“可惜谁让他喜欢的是你呢。”
“哇，你和凛秋今天都是来编排着刺激我神经的吧……”我真的有点心累，刚才凛秋说自己不择手段会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再然后芸芸又跳出来说我们以前还是情敌，这圈关系真乱==。
“是不是还沉浸在刚才的事出不来呢？”芸芸看我的眉头微颦，问道。
“有，一点吧，不能说完全不介意吧。”我诚实回答。
芸芸很理解的模样，放下柠檬水杯子，拉住我的手，说：“你介意很正常的。凛秋是个商人，商场跟游戏一样，你如果不赢，不狠狠按住敌人，别人就会想办法弄死你。你看刚才在场那么多人，总有认识来那个女孩是谁，有人上去阻拦吗？”
没有，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助她一把，连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被带出去后，就像是被丢掉的垃圾一样，没人再关注过。
“在凛秋和那个女孩之间，在场的人都相当于默认选择了凛秋。也许你觉得不能接受，但是做生意就是这个样子。”木芸芸忽然化身为经济讲师一般，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懂得死宅进行了一番科普。
“那正确和善良之间，应该选择正确才对？”我沉思了一番，问木芸芸。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善良？对别人善良就是善良？对自己善良就是正确但是意味着自私？”木芸芸毫不犹豫反问我，一下将我问住，这个问题简直要颠覆我十几年接受义务教育建立起来的三观。
“emmm……”我一阵沉默，却没办法反驳，虽然总觉得这种商人式的想法哪里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不理解也没关系啦~”木芸芸安慰道：“隔行如隔山，你的心思在打职业上，这个行业不了解也是正常。”
“嗯……”我是不懂，不过凛秋都懂，这么一想想，我和凛秋的差距估计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
宴会结束后，人群慢慢散去，我一直坐在角落里等凛秋送走最后一名客人直至深夜，中间还看见木芸芸和凛茂一同离开。
“12点了，我的灰姑娘~”凛秋扯了扯领带，有些疲惫的向我走来。
“嗯~在等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凛秋牵起我的手，毫不在乎主宅里其他仆人的眼光。
他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直接挽起他的胳膊，向门外的漫天星空走去，我踮起脚，在凛秋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跑开好远。
凛秋一下愣住，手指轻轻抚了一下自己脸颊，瞳孔微微放大。
“凛秋~我不会背叛你的。”我红着脸说完。
凛秋走过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也绝对不会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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