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大哥,我不会有事的,明天早上我就不到机场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她笑笑着说,似乎根本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里。
“怎么还不脱?”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她不想再这样和他继续下去了。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楚临风!”她忍无可忍,她受够了!
“若谷也是你儿子,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你有很多女人的不是吗?你可以尽管去找她们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她知道,对他解释那天晚上的事,他也一定不会信她,她可以忍受他的冷嘲热讽,可以忍受那个冷冰冰的家庭,但她不能一味的承受他每天每夜无度的需求,她真的有些不堪重负了。
“我知道,一段受人胁迫的婚姻让人很难接受;我也知道,我拿若谷为理由在你看来只是一个可笑的借口。你从心底看不起我,你认为我只是找借口赖在你们楚家不肯走,,不管你怎样看我都好,我只是想陪着若谷等他长大一些,我不会占着你妻子的名分太久的……”
“你说完了吗?”他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这女人太罗嗦了,不说则已一说竟是长篇大论,她难道不知道,在床上谈一些没有意义的话是很浪费时间的吗?
在她强硬的阻止下,她那身衣服他是怎么都脱不完,耐性一点点的消失,极富威胁性的盯着她:“你到底脱不脱?”
这男人脑子里除了那事,还有没有别的事?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爬下床往外面走。
他也不拦着。“你应该知道,你存在的价值只不过是你的身体而已,做好一个母亲换做别的哪个女人都能做到,若是连你唯一的存在价值你都无所谓,那你尽管走,我留着你也没用。”
他这话说的慢条斯理,懒洋洋的。
他是无所谓,他是用钱就能砸死她,但她凭什么要受制于他?
她的步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决绝的离开他的房间,到儿子房间里去睡。
没多久,她听到传来一阵下楼的声音,和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
看吧,就知道,这男人没了女人活不下去!
随便他去找谁吧,她不在乎!
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她慢慢的俯下身去,将他软软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若谷,当初决定生下你,是对还是错呢?
如果楚临风一定要逼他们分开,她该怎么办?法庭上见吗?当初改学法律专业,就是害怕终究要面临那样一天,她要保障她身为母亲的权利,她不愿续写一个女人的悲哀;她只怕,她尽全力捍卫的权利最终,也抵不过楚临风的权力……
若谷,如果妈妈不能陪着你长大,请你,不要怪妈妈……
楚临风或许平时浪荡不羁的,却不是一个只会拿空话威胁人的人。
李宸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他会再次跟她谈离婚的事。
她紧紧张张的过了一天,出乎意料的,他这一天都没有刁难她。
像往常一样,她下了班就来到楚家,,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有一股沉重无力的感觉在无形之中紧紧压迫着她。
“馨馨,怎么就你一个人?临风呢?”楚母见了她,一如以往的热情。
“他没跟我一起回来。”事实上,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妈,若谷呢?”她到处没有看到儿子的影子。
“若谷跟他爷爷在外面玩呢,馨馨,来过来,跟妈聊聊。”楚母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这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们两个人,楚母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李宸馨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然,在她欲言又止了好一阵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了:
“馨馨,你看,你每天都要去上班,每天早上送若谷过来,晚上下了班还要来接他,会不会觉得累啊?”
“谢谢妈的关心,我不觉得累。”李宸馨摇摇头。
儿子是她的,不管再辛苦,她也不会觉得累。
“可是你看,你才只有二十三岁,和灵汐差不多的年纪,那丫头还整天疯疯癫癫的只知道玩,你就这么早早的把自己的青春活力都封锁起来,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楚母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反应。
要说公平,是谁把她害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要说不公平,早在她当初决定生下若谷的时候,她就料到今天的局面了。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怪任何人。
浅浅的微笑了一下,她心平气和的开口:“妈,既然您都说出口了,那就开门见山吧,您希望我怎么做?”
“我是这样想的啊,你看,咱们家也不是那种专制霸道的家庭,不会限制你的工作。妈就是觉得你这样来回奔波太累了,要不,若谷先留在这里让我们带着,你可以专心回去做你的事业,等到若谷稍大一些,或者你想退出职场准备居家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接若谷走。”
“您的意思是说,我今天必须在事业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是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楚母之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李宸馨虽然不吵不闹,始终维持着笑容,可她还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一时之间,词穷了。
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怎么这么难应付呢?
李宸馨静静不语,耐心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馨馨,你要相信,妈真没有要夺走若谷的意思,这孩子是你生的,谁也夺不走的是不是?”楚母绞尽了脑汁,才想到这么一句。
“妈,您是觉得,我没有把若谷照顾好吗?”
“当然不是……”
“那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可以在事业家庭之间两者兼顾啊!”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谢谢妈!我并不觉得累!”
楚母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去要孩子,如果李宸馨跟她吵跟她闹,她或许还有办法;但现在,她不吵不闹始终面带着笑容,把自己提出的理由一一反驳回去,她真是无计可施了。
李宸馨也不多说什么,就以这种最温和的方式与她周旋着。
说来,还要感谢楚临风。以前楚临川担任总裁的时候,她从不参与楚天国际的任何事务,只一心一意的攻读法律。现在做了楚临风的秘书,跟他参加各种会议,面对各种各样难缠的客户,不得不承认,他教了她很多东西。
只不过,他应该没有想到吧,她会把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来对付他的家人。
就在他们持续僵持着的时候,楚灵汐回来了,蹦蹦跳跳的,完全没察觉到客厅里怪异的气氛,“妈,李宸馨,你们在聊什么?爸和小谷呢?做好饭了没,我都饿死了!”
“你饿死鬼投胎啊?每天进门就是喊饿!”楚母笑骂一声。
灵汐朝她扮个鬼脸,蹦着跳着奔到李宸馨身边,“刚刚你们到底在聊什么,那么开心的样子!”
“有吗?”李宸馨淡淡的扬眉。
这丫头眼瘸了吗,她和楚母,哪里有一丝一毫开心的样子?
做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上面有两个哥哥顶着,下面有爸爸妈妈宠着,真的是无忧无虑啊。李宸馨已经快要想不起,以前那个自己了……
从六点等到八点,都没有等到楚父和若谷回来。
灵汐虽然也问,楚母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正面回答,最后说了一句“若谷吵着要爸爸,你爸爸只好带着他去找临风了”。
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啊,李宸馨刚进门的时候,她还问楚临风怎么没有跟她一块儿回来呢!
不管怎样,李宸馨是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一切都跟楚临风有关。
只要楚临风没点头,他们不会把孩子交给她的!
深秋的夜晚,寒风阵阵。
李宸馨从楚家走出来,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迷茫。
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寒风迅速的冻结了她的心。
“李宸馨!”灵汐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这几天一直在降温,晚上很冷的,你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
“谢谢!”李宸馨深深的凝望她,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外套。
在今晚之前,她并没有恨过灵汐,可是今晚面临的这一切,没有人给她难堪,她却深切的体会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她还能说,她不恨吗?她一点都不恨吗?
恨!恨自己太天真,太天真了……
“李宸馨……”灵汐弱弱的低喊她的名字,为什么没有在她脸上看到眼泪,却仿佛看见,滴滴血泪,都流在她的心里……
“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她李宸馨从来不向别人求助,这一刻,她依旧拒绝。
“这天太冷了,你不要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灵汐说着,就拿出电话准备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
“不要麻烦别人了,也不要再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灵汐不敢再追上去,望着李宸馨孤单的身影走进夜幕之中,她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不接受她的帮助呢?这只是一件外套啊……她把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忽然明白过来,一个人的心冷了,哪怕穿上再保暖的外套,也捂不热那颗冰冷的心……
李宸馨,如果你知道了那一切,你会不会恨我?
李宸馨孤孤零零的走在寒风之中,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脚下的路,心中一片茫然!
若谷是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来的,如果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不如当初就死在手术台上!
楚家的人这么狠,她凭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他们一定要以这样的手段抢走她的孩子,她就应该双手奉送吗?不!绝不!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的拨下了一串数字--
“师父,我该怎么办?”
沈岩刚回到家里,正准备给自己下碗面吃,没想到,会接到李宸馨的电话。
听出电话里的她声音语气都怪怪的,他知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她不会打这个电话的。问了她点在的位置,十分钟后,他开着车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正坐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发呆,沈岩看到她迷茫无助的样子,脱下自己身上的皮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
“师父还没吃饭呢,要不要陪师父吃点?”
她茫然点头。
他把她带到一家环境安静舒适的西餐厅,坐下来之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心里,“喝点茶暖暖胃,然后跟师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一刻,她只想打电话给他。这世界上,有一群人看不起她;还有一群人,他们帮不了她。沈岩是她的师父,也常常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看待,她下意识的拨通了他的电话。可现在他真的在她面前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和楚临风之间的一切,她都说不出口啊!
“是不是阿风又欺负你了?”
“他们带走了若谷,不让我见他……”
她喃喃的说。
之前在韩母面前堆积起来的冷静和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走若谷吗?”
“楚临风,想逼我离婚。”
“那你想离婚吗?”
“想!”没有一刻不想。
沈岩听着这一个字坚定无比的从她嘴里吐出来,他认识到,她和楚临风之间的问题,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
“馨馨,你先振作起来,不要这么颓废,任何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听师父给你说,我跟阿川认识很多年了,阿风的性格我也了解,首先,你说的他想逼你离婚,我并不认同。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想要和你离婚的话,你没有机会在这里烦恼的,你们两个早就离婚了。”
“他不想离婚,他到底要做什么?”她下意识的问。
“这就要问你了!”
“问我?”
两年了,也许恨在他心中已经变了质,变成了一场游戏。既然她不要离婚,他就要变着手段折磨她,她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算了,他是怎么想的,与她无关。
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幼稚到极点的人,因为她昨晚上不顺从他,他就搞这样。
“我们不要再去谈他了,师父,我想问你,我怎样才能要回若谷?”
“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是啊,沈岩能帮她做什么?
他是楚天国际的法律顾问,如果争夺抚养权这事最终智能闹到法庭上,那她的对手就是沈岩。论财力,她无法与楚家抗衡;论实力,她是沈岩带出来的,还未出师,就要和师父对立吗?
太自不量力了!
“既然你当初毅然投身法律界,你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了,馨馨,你何不问问你自己,你想怎么做?”他一语点破她的心思。
是啊,她也知道和楚家斗,她没有胜算。生下若谷是因为楚家,那种身为人母的感觉,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有血有生命,一天天的长大,她才知道,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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